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风云变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袁门分争

?建安三年新春始伊,在一片欢腾中,颜良忽然发现,自己落单了。

  虽然平常自己脾气暴躁,人缘比较差,可是过去逢年过节,还有文丑、韩猛他们几个对脾气的人,过来找自己喝喝酒,吃吃肉,聊聊八卦,吹吹牛掰。

  可是今年倒好,一个人都没有,颜良独自饮下了一杯酒,虽然酒已经凉了,却浑然不知。

  既然心凉了,酒凉不凉,就不重要了。

  颜良忽然觉得自己如果不打仗了,也可以去写写诗,没准还能流芳百世,让后代要想考学的孩子们,都要会背自己的诗。

  想到这里,颜良突然笑了。但还快又僵住了。

  因为冀州势力的重新洗牌,袁绍手下的一干文丑武将则重新站队,分成几大阵营,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吵吵吵吵,把袁绍从座椅上,吵到桌子底下;从真开眼,吵到闭上眼。更可悲的是,袁绍就连闭上眼,他也觉得耳朵在嗡嗡叫,弄得他很心烦。

  大过年的,分完了压岁钱,袁绍决定出去躲躲,找个对心情的人,喝喝小酒,聊聊八卦,谈谈人生,享受一下惬意的人生。

  他最先想去的是沮授的家,想起当年自己刚入主冀州的时候,这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跑到自己面前。

  告诉自己说,我有一个梦想。

  他的梦想就是给自己构建了一份宏伟的政治蓝图,让自己在喜悦的迷茫中找到了奋斗的目标,这些年虽然你吵吵闹闹,可是只有他仍然坚持本心,不为所动,或许还有一个,可惜已经让自己逼走了,哦,不对,是把自己给抛弃了,是可耻的背叛。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而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袁绍想去找沮授,找回那个从前的自己,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由于袁绍是素衣去的,去的时候被沮授的门童深深地鄙视了一番之后,门童气宇轩昂地告诉他,他们家先生已经去大公子袁谭的府上开Party去了。

  袁绍本想教训一下这个门童,可是看了一下沮授门前的大门已经掉漆了,门也不甚牢固,北风一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么破旧的家,门童去这么高傲,大概是也就所谓的精神贵族吧,看来这个门童是把自己当前来攀附的穷亲戚了。

  袁绍又去了下一个地方,许攸的家。

  许攸是自己老同学,从小这货就留着鼻涕跟在自己后面跑。和自己一起欺负曹操,也没少挨张邈的揍,当然有些揍,也是许攸替自己挨得,那时候两个人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现在许攸又背井离乡,跟着自己混江湖,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爱财,可是袁绍知道许攸的心一直没变,那就是一直向着自己的。

  袁绍在许攸的家门口,不禁感叹,原来他手下的官员虽说都是拿一份工资,可是差别竟然那么大,许攸家大红鎏金的大门,高大阔气的门庭,一眼望不到头的墙垣,还有就连下人都穿着华丽,光彩照人。

  可是,袁绍同样吃瘪,许攸家的门童,同样用趾高气昂的语气告诉他,他家老爷已经去参加二公子开的Party了,没事儿走远点儿。

  袁绍很不理解,为什么沮授家破的不像样,家里的门童那么高傲;而许攸家华丽得不像样,门童也是那么高傲。

  袁绍仔细推敲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颜良的家,看着颜良的家里,既不华丽,也不寒酸,只是门前有了一些冷落。

  颜良听完,袁绍的疑惑,哈哈大笑。

  颜良告诉袁绍,沮授家的门童高傲,是因为你去的时间不对;许攸家的门童高傲,是因为你穿的衣服不对。

  袁绍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细想一下也是,沮授刚正清廉,不以权谋私,若是别人平常去也就罢了,如果是逢年过节去,如果不是熟人,就肯定是拉关系,走后门的。沮授自然不会喜欢这些人,他的门童明白主人的意思,遇见像袁绍这种说不清来由的自然是归到那一类了。

  而许攸则相反,许攸爱财,肯定喜欢人家给他送礼,而送礼的又一般是有钱人,恰恰袁绍为了接地气,穿了一身朴素的衣服,还是向下人借来的,既然不是来送钱的,那就肯定是来要钱的,啥也不说,轰出去。

  不同的门口,同样的待遇,袁绍真是体验了一会人生冷暖。

  袁绍的手下,已经重新分成了四大阵营,不同的人重新站队。

  袁谭的势力:

  沮授,自从上次赵风挑拨袁绍几个儿子的关系,沮授在郭图的引导下,帮了一下袁谭之后,袁谭就把沮授奉为上宾,待之以师礼,虽然沮授明确表示,只要袁绍活着一天,自己就只会站在袁绍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是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袁谭的暧昧,自从田丰走了,沮授感到很孤独。

  郭图,老牌袁谭党。

  辛评,和弟弟辛毗都是老牌袁谭党。

  韩猛,上次讨伐公孙瓒失败后,韩猛因为犯下大错,险些被袁绍重罚,但是在辛评的指导下,袁谭主动为韩猛求情,并把一些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袁绍虽然想惩治一下韩猛,可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韩猛的武功高超,仅次于颜良文丑,能和张颌打个平手也是事实。有了袁谭的求情,袁绍也就顺了个人情,只做了些象征性的处罚,韩猛是个实诚人,既然袁谭帮了他,他就为袁谭出力。

  严敬,袁谭手下爱将,北海守将,勇力过人,熟读兵书,非等闲之辈。

  口号:主公你也是长子,何苦把你的痛苦施加在儿子身上。

  旗帜:立长。

  袁熙的势力:

  许攸,自从发现了袁熙的才能,一向摇摆于立长派和立嫡派之间,以求获利的许攸,突然改边立场倒向袁熙。

  荀諶,原因与上同。

  文丑,袁熙在北方的杰出表现,救了文丑的命,也挽回了文丑的尊严,啥也不说了,俺这条命以后交给二公子了。

  韩珩:幽州别驾,不降曹。

  牵招(字子经)安平观津人,车骑将军何苗长史乐隐的弟子,为人有傲气,才干不凡。

  口号:脑瓜好,才是真的好。

  旗帜:立贤。

  袁尚的势力:

  逢纪:硕果仅存的大谋士,是立贤派苦苦的支撑者,是他陪袁尚走过了最艰辛的时光。

  李孚:袁绍的小舅子,袁尚的亲戚派,品德与智商成反比,一个坏人,确实一个很有军事才能的人。

  颜良:即将加盟的超级实力派。河北四庭柱之首。他的到来将,将使三大阵营,真正达到平衡,在袁绍面前上演三国杀。

  口号:嫡长子继承制,嫡在前,长在后。

  旗帜:立嫡。

  高干的势力:

  张颌,为了防备赵云,袁绍决定让李孚继续镇守魏郡,守住后方,高干陈兵壶关,张颌也受高干辖制,官大一级压死人,张颌只能跟在高干后面当清流派,谁的阵营也不靠。

  高柔,高干的从弟,人如其名,待人极为柔和。

  口号:跟着领导的指示走,袁绍立谁我跟谁,袁绍不立靠边站。

  旗帜:清流。

  袁绍说:“我老了。”

  颜良说:“你还不到六十岁,还年轻呢。”

  袁绍说:“我不需要你提醒我的年龄。”

  颜良说:“我快五十了岁了,我还觉得年轻呢。”

  袁绍说:“你有一颗年轻的心,我没有。”

  颜良说:“这个可以有。”

  袁绍说:“这个真没有。”

  颜良说:“这是为什么呢?”

  袁绍说:“因为明白了很多道理。”

  颜良说:“例如、”

  袁绍说:“只是感觉自己明白了很多道理。”

  颜良无语。

  袁绍说:“我也许真的得找一个接班人了。”

  颜良说:“谁?”

  袁绍说:“你希望是谁?”

  颜良说:“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你是谁。”

  袁绍说:“外面所有热都想知道是谁,我却一个都不想告诉;唯独你颜良不想知道是谁,我却偏偏来告诉你。”

  颜良说:“你们知识分子,就是矫情。”

  袁绍说:“你不矫情,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酒凉了都不知道。”

  颜良说:“这个我也不在乎。”

  袁绍说:“可是我不得不在乎,因为我的酒必须得是热的,只有这样来喝的人才会更多。”

  颜良说:“喝热酒的人,也许会在酒凉了之后,就会走。”

  袁绍说:“所以我的酒永远不能凉。”

  颜良说:“说吧,你想立谁?不管是谁,以后我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时刻帮他温着酒。”

  袁绍说:“不知道。”

  颜良说:“你是猴子请来逗我的吗?”

  袁绍说:“就是不知道我才感觉自己老了,因为人老了,才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患得患失。”

  颜良说:“听不懂。”

  袁绍说:“去把这滩水搅浑吧,我想知道,谁能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

  颜良说:“你这当父亲的,竟然忍心看着孩子们打起来。”

  袁绍说:“不打怎么办,谁让这个位置只容得下一个人。”

  颜良说:“你可以给一个孩一个州啊。”

  袁绍说:“好主意,但是冀州他们都想要啊。”

  颜良说:“那我还是得去喽。”

  袁绍说:“去吧,只要你的心不变,我是不会怀疑你的,也不会辜负你。”

  就这样,不只是袁绍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颜良加入了此时最弱的立嫡派。袁家三国杀,正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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