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我爹才醒过味来,这个老骗子说了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自己和这些不明真相的年轻人一起上山,他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至于究竟是什么却让我爹无从得知,但是可以肯定山上一定有他不得不去、或者是不得不前去探索的东西吸引着他。
虽然我爹在心里暗骂这老骗子的奸诈与狡猾,但是那些被他点到的年轻小伙子却满脸的狂热,似乎被他点名并不是要自己上山去干活,而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一样,甚至已经有的小伙子开始寻找上山的伙伴,嘴里嚷嚷着一个个人名,说着我要和谁谁一起上山。
他们的表现让我爹有些出乎意料,可能他永远都无法理解生活在山里的人对于大山的那种毫不冲突的亲密和敬畏,可是可是人类对于那种未知的探索却是共通的。
毕摩等到被他随手点到的那几个年轻人都准备好了之后,就把那张面具王供桌上一放,转过身朝着这几个小伙子指了指片山,朗声说:“我们分开来找,谁先找到了坏了规矩的那个人,不要着急她抓过来,先回到这里向大家报告,大家一起想法子把他抓过来。”
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伙子纷纷点头,嘴里呜啦啦的怪叫着当地特有的方言,听在我爹的耳朵里简直就是牛鬼蛇神的叫声,就在这种有些怪异的氛围里,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上了山。
毕摩做事似乎都有着极其清晰的目的性,他选择的伙伴只有我爹这么一个,通过他的告知,我爹也是知晓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与他们所在的地方为出发点,一路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直到抵达第一座小山。
这里说的小山只是当地人的叫法,其实他们这次所去的那座山看在我爹的眼里已经可以说是一种旷世奇观,具体的海拔到底有多高他也说不上来,就连当地人对于这种熟视无睹的东西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有的人说有几十米高、也有的人说有几百米高,但无一例外的是,这里在平常的时候不允许一些打猎或者砍柴的人进山,即使是到了非进不可的时候,也必须找到同行的一起进山。
毕摩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既然已经找到了可以掩人耳目的借口上山,就不会拖拖拉拉的再生事端,经过了短暂的分工之后,刚才那几个被他点到了名字的小伙子全都朝着周围的四座小山上走去,有的三五成群,也有的只有两个人,但却没有单独一个上山的,我爹并没有过多的讶异,对于他们这种有些奇怪的规定早就已经见怪不怪,这大山里的东西全都是他从没有在家乡见到过的,就好像一个个已经成熟的诱人果实隐匿在这座大山之下,静静的等待着人前去探索。
走在漫漫的山路上,仰望着面前这座大山的雄奇壮丽,就连我爹这个平时自认为有些胆小的人心里也升起了一股豪情壮志,他们这里的松树林仿佛遍布了当地所有的大山川,那些葱郁的松树林鱼片紧挨着一片,林子里面不时传来几声虫鸣,而在这些葱郁的林子下面,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究竟隐藏着什么。
不管再怎么说,我爹在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满腔热血而且饱受毛主席思想教育的无产阶级新时代青年,对于那种未知的探索还是有渴求的,他们闷头前进了半个小时,毕摩还是一脸的阴郁,看起来丝毫没有和我爹搭腔的欲望,早上我爹感觉有些无趣,他们面前时清一色的葱郁,猛一看还觉得新奇、甚至还有些赏心悦目,但是看的时间久了不免就觉得枯燥起来。
我爹是一个耐不住寂静的人,再加上周围一片青绿让他心里膈应的厉害,生怕从那林子里蹿出来什么吃人的猛兽,也不再指望毕摩走过来和自己搭话,堆着笑脸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毕摩的身边,笑嘻嘻的问他:“这座山为啥不能让人单独进去?难不成里面还有黑山老妖?”
我爹对他说这话是算准了他不懂的黑山老妖是什么东西,对北方的河南话也只是一知半解,多少明白这意思却听不出个好赖,果然毕摩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情绪,他只是看了看面前连亘不绝的大山,回头看了看满脸贱笑的我爹,竟然没有过多的犹豫就说起了关于这座大山的一些事情。
他们当地人把这几个座大山作为做法事的地点不是没有理由的,根据前人留下来的传闻得知,这几座山都叫做陵山,陵墓的陵,叫这个名字当然是因为里面有着他们前人的墓,据说在老一辈的人里,还有守陵人的存在,可是到了他们这一代那些守灵人基本已经全部寿终正寝,驾鹤西去。
即使是在老一辈的守陵人当中,也没有人知晓这座陵墓究竟是谁的陵,他们只知道守墓、却不知道世世代代守护的是谁的墓,这种无偿而且又必须耗费一生去完成的事情当然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在过去的千百年里也有过不少人私自上山盗墓,可到最后不是横尸山野,就是生死不知,尸骨不存。
久而久之,这地方的规矩也就深深的埋在了人们的心里面,也许是对大山的敬畏,也许是对自身性命的珍惜,但凡不是成群结队的人,就算要上山砍柴也不行,再加上这几年又打起了中越战争,玩命的事情没几个人肯干,那些上山砍柴的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张面具出现在他们做法事前面的水里,其象征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这也算听出了个大概,这座山里的墓子肯定是有些来历的,而且凶险程度有些超乎寻常,一些没有本事的盗墓贼想要独吞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折在了里面,死得人多了大家也就总结出了经验,这座山是座会吃人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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