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嘴听到三眼蛙的话之后,双手把黑疙瘩捧着手心里,送到鼻子下面猛闻了一阵,又一比划,就大摇大摆的走在几个人前面。
红嘴带着几个人来回辗转,哪里毒虫多、淤泥深、蛇群密集他就往哪走,好几次都是走了半晌又绕回了原地。
谁都知道红嘴这是在带路,也都在想,这红嘴是不是专挑孬路走?
我爷爷被这猴子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肩膀上还扛着我爹,琢磨着照这么绕下去没到地方先被累死了。想到这里,我爷爷干脆停下来坐在地上,把我爹放在一边,喘着气也不说话,直接撂锹子不干。
四十五自然也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忙冲着我爷爷皱着一脸的枯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说:“八点,别停呀,快起来走吧,马上就到了。”
我爷爷看都不看这帮孙子,说:“他娘的,不走了!把老子诳过来搞毛,现在还弄了只傻猴子来带闲路!”
那猴子居然能听懂人话,听到我爷爷说‘傻猴子’三个字的时候,也气得上蹿下跳,不肯再给几个人带路。
三眼蛙心里也是憋着对‘红嘴’的怨气,冲着猴子一瞪眼,说:“红嘴,俺几个可是被牛七哥请来的,你在这里扯着蛋,去的晚了,你又要免不了吃皮鞭了!”
红嘴听到三眼蛙的话,本来上蹿下跳的身形顿住了,笑嘻嘻的跑过来扣着三眼蛙的手心,似乎是在撒娇。三眼蛙脸上满是厌恶,一把甩开红嘴满是泥泞的爪子,一指我爹,说:“滚蛋!他刚才被你弄出来的红玛亚舔了耳朵,你快点去把那小子治好了弄醒,也好让这小子和他老子上路!”
我爷爷听了三眼蛙不阴不阳的混蛋话,心里正怒,那红嘴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往手心上啐了一口唾沫,伸手就往我爹耳朵上拍。
我爹被这猴子一拍耳朵,就直觉得这猴子爪死人手一样冰凉,被拍的耳朵更像是喂了冰块一样,被这么一刺激,我爹的眼前不再混沌,耳朵里不再有麻雀儿叫了,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被这猴子一拍,我爹的耳朵好些年没再耳鸣,直到出了意外。
猴子又搓了搓手,举起胳膊还要再拍。
他这么拍我爹耳朵的动作看在几个人的眼里意义各不相同,这猴子面目虽然可憎,但是来历却不寻常,三眼蛙看着猴子拍我爹耳朵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爷爷可不知道这猴子是不是乱捣蛋来了,照这么让他拍下去天知道我爹会怎么样,我爷爷主意已定,一把推开猴子,瞪着眼:“畜生、快滚一边去!”
红嘴听得懂人语,不再去拍我爹的耳朵,哼哼唧唧着又开始给几个人带路。
三眼蛙的话果然起了效果,红嘴不再带闲路,我爹也不知道跟着这几个人走了多久,就到了东滩里的一块空地上,空地上四个人正围在一起,看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的一张图纸,七嘴八舌的争辩着什么,人群一旁稀稀拉拉的立着几个帐篷,这些帐篷都是木骨塑料皮,平常农民守地用的,显然这几个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红嘴一看到拿着图纸的中年男人,神情立马开始振奋起来,疾驰到中年男人身边,从他腰间摸索出了一根烟枪,把四十五给的黑疙瘩放到烟枪上吸了起来。
这中年男人长的浓眉大眼,体型高大壮硕,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那半个铁脑壳却与他的长相极不相称,想来这就是牛七。
牛七正在不时指着点着手里的图纸,被这猴子扑了也不吃惊,只是摸着红嘴的毛头,问:“猴儿,让你带的人呢?”
红嘴把烟枪放在嘴边抽得飘飘欲仙,听到牛七问自己,就半眯着眼,一指旁边的芦从。
牛七见三眼蛙和我爹几个人都是刚从芦丛里走出来,把手里的图纸递给旁边的一个汉子,就一脸的喜色快步走到三眼蛙身边,递上一根烟,说:“三弟,你可算是来了,哥哥我干完这把就洗手了,这次你可一定得帮我。”
牛七又看着我爷爷,问:“老弟就是贾庄的八点吧?早就听人说老弟手里命案无数,索命的无常见了都得绕着走,今个一看果然是不凡呐!”
这牛七也是个莽夫,拍起马屁也不着调,但是牛七确实是个英雄,我爷爷自然会给个面子,冲着牛七摆摆手,表示不置可否。
三眼蛙一推牛七手里递过来的烟,说:“七哥,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这种见面让烟的举动完全是出于礼貌,牛七也知道三眼蛙不抽烟所以就收回了递过去的烟,也不避讳三眼蛙身后的几个人说:“要说这个斗被发现的年头就远了,不少人都下去过,也确实摸出了不少好玩意,但是真正的宝贝都还没能取出来,只是因为下面有只墓虎挡住了路,老宋折在了里面,要不是不想我这几十个弟兄跟着我挨饿,我是绝不会来下这个斗的。”
牛七说这话时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不知道实情的人见了牛七的这幅表情,怕还真以为这牛七的弟兄们穷的吃不上饭。三眼蛙听了牛七的话,伸出胳膊拂了拂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心想,老哥,你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啊。嘴上却说:“七哥、你就放心吧,我门子里有点能耐的兄弟都请来了,加上红嘴和七哥你的经验,别说是墓虎,就是门神挡路咱们也不用怕!”
[墓葬里的僵尸叫墓虎,地宫里的僵尸叫门神。]
牛七连连点头:“对、对!”
三眼蛙这话说的很满,却不是没有道理。牛七这人能在日本人刀口下逃生,多少会点外家功夫。三眼蛙这一帮子是处理尸体的专业户,牛七养红嘴就是用来摸墓的,这样的队伍下个斗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几个人互相猛拍了一阵马屁,牛七就引着几个人去看那墓葬的地图。几个人还没走到,那个拿着图纸的汉子打断旁边的黑脸年轻人说:“张兵,你他妈说的这条道不行,别瞎指道。你好歹也是见识过的人,要是因为你指错了路,咱哥几个折进去了也没事,可是咱哥还有一家老小咋办?”
张兵的黑脸一红,显得有些怪异,他挠了挠脑袋,傻笑:“额、嘿嘿,孙敖大哥说得是,我这不也是实在找不到道了么。”
孙敖也叹了一口气,心想老宋哥都有去无回,这个斗也不知道该摸不该摸。叹气间,牛七就已经来到了孙敖身边,伸手拍了拍孙敖的肩膀,示意孙敖不要过于担心,牛七把孙敖手里的图纸摊开来,指着上面打着叉的地方对三眼蛙说:“这里就是那把门的墓虎,外围的耳室都被人摸了个遍,想要进到里面去只有解决了这只墓虎才行。”
三眼蛙虽然不是专业的盗墓贼,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听牛七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好奇:不要说是墓主人,就只说设计和建造墓群的人也不会设计什么死路,就算有墓虎把门,也肯定有方法可以过去。
三眼蛙问:“七哥,你怎么会知道下面有墓虎的?”
牛七早就料到了三眼蛙会这么问,但还是脸色还是情不自禁的沉闷起来,一指旁边的沉重的说:“老宋前几年进去的时候带了俩徒弟,出来的只有他的大徒弟宋独,后来宋独就投了我,告诉了我这个斗,还说小徒弟和老宋都折在了里面,宋独算是侥幸逃了出来,捡了条命。”
三眼蛙看着牛七,问:“七哥,这宋独跟着你们过来了么?”
牛七答:“他当然要跟来了,这个斗里面究竟啥情况也就宋独说的清楚了。”
牛七顿了顿,一招手向着左边的一个汉子高声叫道:“独子,你过来,给你三哥说说下面是个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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