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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持真听到玉石壁里有人说话,仔细一听,听到里面有人叫自己“严持真。”他听到时,吓坏了。这世上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算作没有。但这千里之外的剑宗又怎么有人知道自己真名。而且方才付持真在落地时,这位救人的老先生的着装,付持真是看的仔细。那是大奉朝的长袍,长袍前的领扣有五颗从脖颈直到腰部而系。
难道这位坐在玉石壁中的哭冢先生,是位大奉遗民?
正当付持真坐在石壁外的石块上猜测时,玉石壁里的老先生又说道:“你娘还好吗?”付持真愣了一下,心想看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于是便敞开说道:“回先生话,我娘很好。”
玉石壁里的老先生突然大骂道:“好你个头!死了相公,亡了国,颠沛流离,逃亡到极北之地。这样会好吗?”
付持真无言以对,只得默不作声。
两人相隔一块玉璧,皆是无言,沉默了好久。老先生叹了口气才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真儿。”
付持真更加疑问,他赶忙问道:“敢问老先生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答道:“我姓刘,你娘的名字是我起的,我是你外公。”
付持真听到,以为老先生开玩笑。就又问道:“先生你说什么?”玉璧里又传来大骂声。“我说我是你外公,是刘素娘的爹!”
付持真的心情,良久未得平复。
过了一会,付持真才冷静地问道:“你说你是我外公,那么我家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娘被人羞辱时你在哪里?你如此高的修为,难道眼睁睁看我严家家破人亡?”
玉璧里没有反驳,只有沉默。灯光下老先生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萧索。
付持真站起来,想离开这个地方,嘴里说道:“如果你就是哭冢先生,那么剑宗我不去也罢。”说完,付持真就要从瀑布里再跳出去。
在玉璧里的老先生终于说道:“如果你今天从这里出去,你就真的无法了解当年的真相了。”
付持真背对着玉璧,眉毛皱在一起。
老先生继续说道:“你以为大奉国三百年的基业,难道连朝内仅剩的文官风骨都保不住吗?你以为区区大齐,能势如破竹般攻破大奉的铁壁铜墙,在洛阳城内撒野吗?”
付持真其实从开始读书起,就有疑问。为何大奉这个屹立三百年的国家,会在一夜间倾覆。甚至连一丝还击的力量都没有?如果说大齐的白字龙骑军太过勇猛,但是一个国家怎么会没有一点底牌来保住国家的命脉?大奉国十三个皇子包括后宫,只要与皇室有一些牵连的血脉,全部被清洗的一人不剩。
大奉未留一丝皇血。
付持真没说话,也没有继续往前走,背对着玉石壁站着。
老先生在灯光下的身影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令人愤怒的事情,而颤抖不已。
他继续说道:“当年大奉与北越连年在边境交战,边境大约五座城池不断地更换国主。这五座城在当时也被称为“战野五城。”其中就包括剑宗招生的千嶂里的牢虎关城镇。战野五城的居民最终受不了连年的征战,揭竿而起。这就是最初的大齐。虽是军民齐心,将战野五城收为领地,但夹在大奉和北越两个大国中,几乎没有任何生存可言。”
付持真转过身问道:“那后来为何大齐国力如此昌盛?”
哭冢先生答道:“那是因为在大齐建国初始,有一位强者出现在了大齐第一任皇帝赵贤仁的身边。那位强者使剑,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在当时的江湖中,绝对稳占二三的位置,他名为百里朔溪。修炼一套邪门的武学,武学需要自宫其身,以男不男女不女的身子来练。他加入大齐为数不多的军队参战,最初大奉与北越并没有将大齐放在眼里。只是因为野战五城地处险要位置,所以想要在无伤亡的情况下收复大齐为自己的附属国。”
“奈何这位百里朔溪不仅是武学奇才而且更是一位用兵如神的将军,先不说每场与大奉的战争中,他都会一袭红衣千丈外取大奉将军首级。且说他用兵以少胜多的战例简直数不胜数。当大奉朝在边境又连丢五城后,才开始重视大齐这个国家来。但是为时已晚,北越看出大齐的威势,决定加以兵马援助,助大齐推翻大奉。日后两国联邦,同抗南夏。”
“什么?”付持真惊讶地说道。
“难道一位强者就能左右两个国家的命运?”
玉石壁后的老先生答道:“百里朔溪只是雪上加的一层霜,其实当时大奉朝因为与北越连年在边境作战,耗费很多国力。最后一任皇帝又是一个昏君,将军事放在首位。力求每次与北越的战斗都要胜利。军事为主就遗忘了民生。因为连年征战,各种苛扣杂税都落在了百姓身上,而赋税虽多,但税钱又有一部分被地方官所贪,最终到达前线的军费少之又少。将军继续奏折皇帝请要军粮,皇帝又只得又一次加重赋税。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大臣们虽是劝告但无奈皇帝并不听命。要不是严寸堂后来拼死削减赋税,恐怕大奉朝就要从内而反。当然这也只是原因中的一部分,大齐如此势如破竹,除了得百里朔溪的帮助之外,第一任皇帝赵贤仁当真也是一位治国奇才。”
“他每收复一座城池便先大开府衙的银库,下放百姓。并且鼓励老百姓的生意,最初是先完全免掉耕作赋税的。以至于后来大齐攻打大奉,甚至有百姓城里反,最后大开城门让大齐军队毫发无伤攻进城内的情况。之后大奉与大齐的真正战争开始,北越虽是增援了一些兵力,但大齐还是兵少马稀,在平原之上以骑军冲锋为主,大齐东拼西凑才能凑出半个骑军的样子,而且皆是从未骑战过的步兵座马而已。”
“此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军队加入了大齐,带领这支军队的正是白定南。当日此只骑军,皆是身穿白袍,悬龙旗。赵贤仁大喜,拜白定南为大将军,说是他真是雪中送炭之人。而这只骑军的白字龙骑的名号,也是从这由来的。大奉朝更是不解,这只龙骑军到底由何而来?而这个骁勇善战几乎万人敌的白定南又是从哪里来的?无人知道,但是就是因为这只骑军的加入,白定南坐镇军中,百里朔溪厮杀战场。白字龙骑无往不胜,直取洛阳而来。”
老先生讲到这里顿了一顿,随后长舒一口气才继续讲道:“其实我是知道白定南和这只白字龙骑是从何而来的。”
付持真此时已经面对玉石壁盘腿而坐,虽是听得心里起伏不断,但面色平静。他问道:“为何只有先生知道?大奉如此大国就没有关于白家的一句情报?”
老先生答道:“因为当年的事情,参与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而没被杀的又不愿意提。这件事情跟三百年前,大奉建国之初与面兽的那场战斗有关。那时大陆上还有一个国家,名为唐。唐国几乎占据了中原所有地带,民心所聚,地大物博。面兽与人类的战争中,出兵最多,抵抗最顽强者,乃是大唐耳。”
付持真决定不再插嘴,先容他讲完。
“三百年前,剑宗宗主与神君境的武者子不言,远赴极西之地白邺城下,决战黑王。那是千年来大陆上最激烈的一次战斗,但实际上更加惨烈的战斗在昆仑山脉下进行着。所谓的王对王,将冲将,卒与卒厮杀也。慧王剑冢的七位先生出冢,携兵器榜上探花与榜眼之剑。器宗宗主和南海寒山寺主持全部在昆仑山脉下聚齐,迎战十一面皇。而另外一边,面兽百万的大军由谁来阻拦?器宗其余弟子携百件兵器榜上有名的雄兵,设百杀大阵与昆仑山前,配合唐国的雄兵在昆仑山前的荒原上大战面兽之军。”
“那场战斗我有幸参加,大奉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小国,依附于南夏。但还是出兵抵抗,那时北越也不过刚刚兴起,疆域虽广,但土地贫瘠,国家并不富饶。反而南海起家的南夏,颇有与大唐争辉的样子。那场战斗,南夏借口不战,但暗地里向大奉输送兵力数十万屯于金陵之外。”
“那场旷世之战大概打了有五天五夜,大唐耗损近半兵力。昆仑山下已为红土,那是鲜血浸满的泥土在干冷的夜色里凝固起来。大奉那时的皇帝朱庸算是一位明君,他明白南夏驻兵数十万与金陵的目的。战争一旦结束,大唐损失一半兵力将是这个国家最薄弱的时刻,然后南夏将率领十万兵马阻断大唐剩余兵力,全部击破后。盛世大唐只能落得烟消云散的结果。”
“可是朱庸没想到的是,南夏比他想象地更加卑鄙。南夏国主谴秘使来见朱庸。告诉朱庸金陵城外的这十万兵马可唯你试用,十万兵马可以左右一场战争。而且这十万兵马是南夏精锐之军,试想一下这支军队如果加入战场,恐怕会在瞬息间改变战局。”
“朱庸正要答应之时,南夏谴来的秘使却说,这支军队可以听从朱庸的命令,但是朱庸需要答应南夏国主一件事情。”
付持真听到这,就明白了他说的这么长的故事里,这一段才是真正的重点。白定南的身世应该是从这开始揭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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