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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所,演武场当中。
杨凡听徐柳依说完,以及旁边那名炼体士不时的补充,已经是满面铁青。
爷爷被人抓走了?
他强压心头烦躁,算了算时间,正是林叔来找自己之后的不久。这次即便是深深呼吸了几下,也依旧有些怒意。
能在这种时候能想到要去劫走爷爷的,只会是猛虎村的那帮歹人。
不过为什么单单会劫走他呢?杨凡忽地想到什么,转头向那个络腮胡子吩咐道:
“你去前院里看看村中诸位队长的家眷是否都在,快!”
络腮胡子急忙躬身领命,扭身小跑而去。
杨凡将他指使走,看了一眼满脸愧疚之色的徐柳依,轻叹一声:
“柳依,爷爷的事情错不在你,你不必一直耿耿于怀。放心吧,我一定会将爷爷寻回来。你先去前院里帮他们维持秩序吧,至于战场那边,以你的修为…还是不要去的好。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徐柳依听到公子要赶自己走,面上的焦急愧疚瞬间涌进眼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
“公子,您不要赶柳依走啊,柳依…柳依知道错了……”
杨凡看着她快要垂到地上去的头,听着她没完没了似乎永无止尽的絮叨,禁不住头疼起来,猛喝一声。
“柳依!”
徐柳依一哆嗦,下意识地住了口。
杨凡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放缓了声音:
“柳依你听着,爷爷是被猛虎村的人劫走的,又不是你劫走的,我都没着急,你有什么可急的?再说了,那人不是也表明态度了吗?劫走爷爷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我没出现之前,他们哪里敢伤爷爷性命?”
徐柳依听罢反而更伤心了,重又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道:
“可是…可是公子若是去了,岂…岂不是您跟老爷都有危险了!”
杨凡重重叹息一声,已经快要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想了想拿出最后一套说辞。
“听话,大不了到时候我请林叔跟我一起去找爷爷,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兄妹,刚到村里没几天就遇上这这种事情,若是什么力气也不出,难免不会有人背后里议论咱们家。况且,你也不只是我们家的人啊,同样也是青龙村的一份子。你的实力低,就在这里做些安全一点的活计;我哪里是要赶你走了?”
拿出家和村子的名义来果然好用,徐柳依听完之后,抽泣声登时便小了许多。杨凡急忙趁热打铁,俯下身扶起她来,顺带抹抹眼泪:
“来,擦擦眼泪别哭了,等会儿那个满脸胡子的大叔可就要过来了!”
感受到那双炽热的大手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冰冷泪珠,徐柳依低低“嗯”了一声,依言抹去眼泪,皓首低垂道:
“我…我去前院帮忙了。”
杨凡看着她略显几分仓皇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行踪不明的爷爷,眨眼便将其他的心思都抛之脑后,等着那个络腮胡子过来回复。
不得不说,这个满脸大胡子却显得有几分猥琐之气的炼体士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这才过去不到十分钟,就过来向杨凡汇报情况了。
“杨队长,前院的一万九千七百人,已经被我发动护卫所里的全部弟兄们都查清楚了,其余二十一位队长的家眷全都在那里,没有一个少的。”
杨凡沉思起来。
自从上个月跟刘队长从落霞城回来,半路上被那伙人劫道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帮人似乎格外关照自己。
当初先是三名磨体境的炼体士配合,后又有炼气阶的高手凌空劈剑;现在则战斗还未开始,就先将自己的爷爷劫走,意欲引自己前往。
这一切的一切,要说没有特意针对自己的成分,简直就是欺负他智商底下。不过自问想通了的他还有一个疑惑:
这心间一直盘旋不去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一把络腮胡子却自以为极有魅力的中年人却猛然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道:
“哦,对了!刚刚李少白队长的父亲,李文宇先生托我问问您,有没有见到他儿子。我初时想着李队长定然是去参战了,一时忘记了要告诉您,还请责罚!”
杨凡心神大震。
他终于明白心头上的那股不安来自何处了。
当初猛虎村劫道的时候,虽然自己被三名同为磨体境界的人所围攻,可李少白那边,也有十个八个的人在一名磨体境的带领下受到了“特殊”照顾——如果所料不错,自己与李少白,都是他们的目标!
李少白如今不见踪影,他的父亲却在这里安然无恙,极有可能是他本人已经被猛虎村掳走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这位兄弟,还请你空闲里多多照看一下柳依……哦,就是刚刚那个小丫头!多谢了。”
络腮胡大叔心底暗喜,面上却因为满脸胡须的遮盖而看不清他微微咧开的嘴角,故作平静道:
“是,谨遵杨队长的吩咐!”
杨凡笑了笑,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心底的几分小心思。不过自己亲口嘱托过的…再加上护卫所里这么多的人,谅他也不敢耍什么手段。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此离去。
……
村子东面的某处街道上,最高警戒防线墙之后。自看到山上敌人即将要冲下来的时候,徐智昆便被身旁的一名炼体士连哄带劝地将他骗离了战场。
而徐智昆见妹妹离去这么久也没有回音,早就呆不下去了,见有人让他离开,也就半推半就地来到这相对安全些的防御措施后面。
其实在他的想象中,这个地方不说会像祠堂那边的战场那么生猛,可也应该会有些危险才是;可谁曾想过来之后,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除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喊杀声,这边的景象可以说是一片寂静。
“徐小兄弟,你当初与刘队长他们回村的时候,杀了多少人啊?最后到底是怎么躲过猛虎村那帮人劫杀的,给大哥我讲来听听呗?”
一名二十岁出头,同样未曾达到熬皮境界的的年轻人半倚在树上,好奇地问道。
徐智昆脸上一红,略微有些尴尬地回道:
“当初我与妹妹还未曾修炼打熬过身子,藏在马车当中,哪里敢露出头去。所以当初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旁边一名炼体士笑骂着呵斥了那名年轻人一声:
“清志,少拿别人打趣!”
经过之前的一番问话,众人哪还不知道徐家兄妹之前曾当过几年的乞丐生活,那样的状态下,怕是连普通人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会杀围攻他们的炼体士?
那名被叫做“清志”的年轻人嘿嘿一笑,乖巧地应了一声,对着徐智昆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便往墙上特意露出来的孔洞走去,往外看了看。
等他回过身来,不等众人发问就牢骚般地抱怨道:
“大家都在那边浴血奋战,咱们难不成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聊天?还不如回所里去帮大伙儿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有用呢。”
一直在旁边打坐养神的年老炼体士睁开眼睛,淡淡道:
“话虽如此,可若是这边真的过来敌人了,现在在护卫所里的那些人能赶得过来么?恐怕除了林总队长之外,也就只有王蒙队长和刘虎队长能够快速赶来了吧。”
年轻人嘴巴一撇,不过还是恭敬地一弯身,低声道:
“知道了。”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这边一片祥和的时候,祠堂前方的主战场上,情况却已经到了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
刘鑫钊拖着一只残臂,又与寒先生来回对拼了数十记,握剑的手再也无法保持稳定了。
寒先生依旧是毫无表情,手中的匕首依然是神出鬼没,只是每次出现,必定会有大蓬黑雾相随。
以他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刘鑫钊此时的状态?
从刺中他肩膀的那一刻起,寒先生就感觉到自己心中升腾起来的热情,却仍是耐住性子,稳打稳扎地一刀刀与刘鑫钊缠斗在一起。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亲手杀死一个在自己面前抵抗的敌人来的更爽?
刘鑫钊在心中仔细权衡一番,暗暗咬牙。随即瞥了一眼远处在林青寒手下只知道防御的孙啸虎,手上猛然用上一股巧劲,生生硌开一次次撞过来的“隐魔匕”,转身就跑。
防御剑法,或者说不管是什么招式,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玄妙之处。
若是在某一式上突然增加或是减少里几丝力道,极易使原本毫无空隙的完美招式产生破绽,从而被对手抓住机会。
所以刘鑫钊掐准时候,毫无预兆地猛然发力,登时便将寒先生的攻击格挡开来。
只是从寒先生毫不犹豫跟随上去的脚步上来看,他一早便料到刘鑫钊会逃跑了。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刘鑫钊不但防御剑法是一等一的强,便连这步法上,都与自己相差不大。
若不是仗着体内真气丰厚,还真不容易追上他。
跑在前面的刘鑫钊径直往护卫所的方向而去,将剑交到左手,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将体内的真气硬生生挤出一点,灌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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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我的错,以后一定少分章……小舟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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