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师里来往跑官的人多了,不过大家一般都是住店,很少有人想过在京师买一所宅邸。一来是自己不过是个过客,又不是长住在这。自己掏腰包,为同僚提供个歇脚的场所,实在是太不划算。二来京师米贵,白居不易。这京师的房价本来就高,离六部近的地方,那房价更是贵的吓死人,谁拿钱谁肉疼。
李炎卿却道:“话不能这么说,事不能这么想。这个宅子不但要买,还要买大的。到时候所有广东来京的同僚,都能在这居住,大家交流交流感情,日后彼此还能多有个照应。这个钱别人不出,我出了。”
他初来乍到,现在买房也不现实。不过他这个构想,已经让白斯文连挑大指,不住的称赞,有气魄,大手笔。
的前程。
“兄弟我是云南昭通的知县,我们那个地方,实在是太穷了。险山恶水,没有多少出产,坐地方官有什么意思。若是在那里坐满九年,我怕是就回不了家了。我想着在吏部运动运动,提前调动到腹里地区,可谁知,那些吏部的人胃口也太大了,居然收了礼不办事。这帮人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白斯文别看五十多岁,论年纪是李炎卿的两倍有余,可是一口一个兄弟我。半点也没有尴尬之态。李炎卿忍不住问道:“你到底送了他们多少礼物?他们居然收了礼金还不肯办事。”
“礼金?什么礼金。我堂堂昭通正堂,论品级比他们也低不了多少。凭什么给他们礼金。只不过一人送了几根宣威火腿,又请他们吃了几顿饭。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又吃又拿的,他们还不该给我办事么?要知道,我在云南时,就是有人求我办事,也不过是给几根火腿,我的印就盖了下去。”
李炎卿暗道:怪不得你选官选在了那个地方,这也是活该。他简单与他寒暄几句,就去安顿自己的爱妾和俘虏。这个客栈是京师第一等的大店房,房价比别处要高出几倍。李炎卿财大气粗。将整个店全都包下,让自己带的人分前后院住好。那些女俘虏,则由花惜香、柳叶青姐妹及其带的女侠看管。
这帮人对天女门恨之入骨,一路上紫幽兰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眼下就是想跑,也没有力气。李炎卿又道:“等我到张相府里去过之后,咱们就去京师好好转转。这里我熟啊,好歹当初我也是这长大的。我带你们去买买东西,不要给我省银子。”
柳叶青道:“哪个给你省钱。你这个移动钱包就当定了。不过啊。这京师还是别转了,你既然是京师长大的,说不定就有人认识你。万一有人认出你的本来身份,那还是要糟糕。你还是把商人叫到店里来,我们在店里买些东西就是。”
袁氏与花惜香,则帮着李炎卿挑选礼品。他这次是去讨老婆的。礼物自然不能太寒酸。那点苍掌门送来的玉石,南少林送来的极品大红袍。还有当初从石宝山家里起获的古董,全都装在了船上。
袁雪衣不愧是名门出身。眼力比花惜香还要强出几分。那些古玩她一见之下,面色大变,用手捂嘴道:“这些东西居然都是真的?天啊,这得值多少钱啊。”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副古画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
这些古玩价值连城,若是当年的刘朝佐有这些东西里的任意一件,都可以当做聘礼把自己名媒正娶迎过门去。这次是自己的男人要送给他的正牌岳父的,她挑挑这件,看看那件,哪件也舍不得送出去,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行了。你当了这么久的大妇,难道还当上瘾了?”花惜香忍不住在旁道:“赶快把东西挑好,别误了相公的正事。”
那边小贞儿却也闹着要帮忙,李炎卿一把将她抱起来“不许捣乱。爹是去给你讨大娘的,不许添乱。等回来的时候,爹给你买糖吃。”
晴云暖雪一起伺候着,让他换了崭新的衣服,又有四名香山身强力壮的衙役,举着各色礼品出了店房。他好歹曾经是京师土著,对于纱帽胡同的位置并不陌生,估摸着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走到。
可是刚走了两条胡同,迎面却有几条汉子朝着他走来,李炎卿本想避开,却见对面的人已经将他堵住,同时身后也有几条大汉从后面掩过来,将他的人包在了中间。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总不可能大白天就来抢东西吧。
李炎卿还在狐疑,他身边那四个举礼品的衙役却已经翻脸开骂。他们在香山时,可是动手抢别人的主,怎么可能相信有人会抢到他们头上。“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不要命了么。这里是京师重地,你们还想劫道不成?”
那带队的汉子四十开外,生的身材高大魁梧,听了这话也不着恼,只是一撩衣服下摆,露出了一面腰牌。这腰牌李炎卿十分熟悉,当初瑞恩斯坦不止一次炫耀过这东西,锦衣卫?
京师之中到处锦衣,这倒是不奇怪。可他们围自己要干什么?他微笑道:“几位原来是锦衣兄弟啊。不知道几位有什么贵干,可有需要在下帮忙之处?我与你们锦衣卫的朱老公爷,也多少有些交情,大家不要误会,自己人,自己人。”
他说这交情倒不是虚言,勋贵之间同气连枝,他既是魏国公的好朋友,自然也就是成国公的好朋友。目前朱希孝为锦衣指挥使,自己又给锦衣卫帮过无数的忙,怎么看,两下也是有交情的,不大可能锦衣卫出手对付自己。实在不成,自己身后还有东厂呢。
哪知那大汉却不肯给面子,冷哼道:“和我们朱老公爷有交情?好大口气!少说废话,洪武爷的大诰会背么?”
李炎卿心道:京师这地方什么规矩,为什么走大街上还有人抓过来问人会不会背大诰,自己有必要会背那东西么?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大汉道:“哈哈,连大诰都不会背,一定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衙门里,有什么话再说。”
李炎卿泥人也有土性,不由把脸一沉道:“朋友。你如果这么带走我的话,可敢把你的名字赏下来?”
“好说,在下名叫李纵云,有话记得到衙门里再说吧。”
那几名衙役还想反抗,李炎卿道:“不许和锦衣冲突,咱们跟他走,看看他带我走容易,却怎么把我放出来。”
有几名锦衣过去,将四人手中的礼品全都接了过来,由自己拿着。李炎卿随着李纵云刚走几步,却觉得脑后一阵巨痛,不知被谁在后脑重重敲了一下,接着一阵天昏地暗,人事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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