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军最激烈的进攻仅持续了数天而已,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羽每天都会安排一两次的攻城,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投石机的表演时间。说,ww@w.23w☆x.co¢m这样的策略是为了使纪月军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状态,一根紧绷的弦,总有一天是要断掉的。
纪月军在城墙上也有许多床弩和小型投石机,那都是汉军安置的守城器械,算是韦遇兴投降给他们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不过明显纪月人的存货不多,和汉军硬抗着对射了两天之后,城墙上设置的这些军械就哑火了,成了聋子的耳朵,纯粹是摆设。
而汉军之所以能够火力全开得益于他们强大的后勤,箭矢、石弹、医药等军用物资源源不断送到了汉军在宣抚的大营,以纪月军队为主的宣抚守军,实际上是以一城之力在对抗荣汉。已经知道北方的补给通道被汉军切断的纪月军并未有出城决战的打算,反而是任由汉军将宣抚以外的土地一点一点蚕食掉,他们打定了主意坚守城池,等待凉州的桓罗人前来支援。
对于盘踞在凉州的西域人和桓罗人,林羽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李长生从巴州出击突袭凉州就是他的后手。桓罗人在凉州驻扎了四个军团,他们必定会出兵并州支援纪月人,而其他几个西域小国,即使心里不愿出兵,但作为桓罗人的辅兵,他们也有随军出战的义务。
林羽安排给李长生的任务并不是收复凉州,而是尽量牵扯桓罗人的援军,为他打宣抚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不过貌似李长生在凉州干得不错,他居然全歼了一个桓罗军团,要知道西桓罗一个军团虽然比不得荣汉一个军团,但也将近汉军两个旅的编制,而且全是精锐,战斗力肯定在汉军的两个旅之上,更别提随刻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身边的西域辅兵了。
不过李长生在给林羽的信中并未着力渲染自己的战绩,对这些只是一笔带过,反而是详尽叙述了桓罗人在战败后的举措,他觉得桓罗人吃了败仗以后可能会有大动作,并在信的结尾暗示林羽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能会撤往并州与大部队汇合。
对于李长生来信结尾的话,林羽不置可否,只是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藏好,然后看着案上缴获的与信一同送来的军旗和下首坐着的被俘虏的军团长,有些好笑地问道:“尼禄大人,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光棍军团长了?”
“我要抗议,林羽将军,我要抗议!”做了俘虏的尼禄丝毫没有当俘虏的觉悟,看不到一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反而是满脸愤慨,感觉像是出使外国的使节,“你手下的那个李长生,简直是恶魔啊。他没有人性,居然把俘虏全杀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嗜血的野兽,他肯定是从地狱来的。”
林羽已经知道李长生在战后不但在敌人的伤兵身上补了一刀,连投降的俘虏也没放过,统统一刀砍了。虽然这种做法过于残忍,但李长生身处敌境,带着俘虏不方便行动,而且还要消耗他原本就不多的粮草,所以林羽对他的做法也是理解的,当初牧苏军也借黙啜之手变相杀过俘虏。
“你说得对,尼禄,李长生就是个魔鬼。”林羽完全同意尼禄的观点,甚至肯定地点了点头,“李长生这个人,他在内战的时候,连平民都没放过,甚至屠了人家满门,更别说对自己的敌人了。碰到这样的对手,我只能对你深表歉意。”
尼禄张大了嘴巴,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咿呀之声,他本以为林羽怎么也该赔着笑脸与他一起谴责下李长生这个冷血屠夫,或是替李长生找一些开脱的理由,不曾想林羽居然是一副这家伙就是个刽子手老子拿他也没辙你还活着已经是万幸的样子。
无语的尼禄本在心中已经组织起了无数或激昂、或尖锐、或义愤的言辞,但被林羽这一番话生生给打得粉碎,没说出口的话就像一股气一样生从颈脖子给压回了心口,堵得他心里难受。
半天才把气给捋顺的尼禄重新坐了回去,指着林羽大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你们牧苏军就剩半块地盘了,是谁给你们的资助,谁帮你牵制的叶君?可你倒好,这边把太子扶上了帝位,反手就跟我们翻脸,荣汉腆为大国,居然连这么点诚信都没有了。”
“你给我们的那些不也是从宣抚拿出来的,原本就是我们的。”林羽不咸不淡地把尼禄的话顶了回去,他看对方又要开口,连忙抢先说道:“我也没有不讲诚信啊,荣汉和你们签得是土地租借合同,可你们加起来就给了一个铜板的租金,开战前我们可以递了几次国书请你们补交租金的。”
听林羽这么一说,尼禄这才想起来好像荣汉是来过几次说国库空虚,能不能让他们以租金的方式支援荣汉一点,桓罗人用拖延的方式敷衍过去了,至于其它小国,尼禄能想像得到荣汉使节的遭到的境遇不会更好。
任谁也没有想到,林羽当初开玩笑索要租金的话居然是他为日后开战所找的借口,当然即使桓罗人知道,也不可能支付租金。他们本以为林羽只不过是想为自己割让土地找一块遮羞布,却不曾想人家从心里就从未放弃过这些领土。
“你这是强词夺理,休想给自己背信弃义的行为洗白。”尼禄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被骗了。
林羽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最后看得还是实力,我只是为开战预先埋个伏笔而已,不是今年打,就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五年、十年后,不是我打,也会有别人打,总而言之,从你们入侵的时候这场仗就注定了。”
尼禄的脸色显得十分不好,荣汉对于土地的渴望远超他的想象,不过桓罗同样是大国,他有自己的底气所在。
“桓罗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国,我们有无数的精英兵团,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荣汉鲁莽的行为,给自己招来了大祸,这将是你们历史上最大的灾难。”
“光靠嘴皮子是吓不倒人的,”林羽粗暴地打断了尼禄的谈话,“你且在我军中待着,我会告诉你招惹了荣汉会惹来什么灾难。”
没过几日,一副围城姿态的汉军突然一改平日里不紧不慢的样子,一下子推出了上百台攻城车和云梯车,密密麻麻地堆在了宣抚的城外。黑压压地攻城器和天上的阴云连在一起,看上去让人压抑得厉害。宣抚城中的纪月主将哈里克心里比这天气还要压抑,任谁都能看出汉军这是要玩真格的了。
凭借着庞大的民夫人数短时间内快速修建起无数的攻城器械,这就是荣汉与西域等小国之间的国力差距所在。即使是一样的城高强厚,西域人也汇集数**队聚拢了规模不小的兵力,但在战争的质量上,他们依旧差得很远。
林羽并不是被尼禄激怒才头脑发热要强攻宣抚,李长生已经明确告诉他桓罗人有大动作,自己已经无法为他争取更多时间了,林羽不得不改变围城的初衷,即使有所牺牲也要拿下宣抚,而且现在汉军有这个本钱强行攻城。
城中以纪月军为首的守军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打光了包括箭矢、滚石在内可投射的武器,现在只能靠拆房子来进行还击,更多的是要靠人命去进行防御。
随着“咚咚”的战鼓之声,汉军轻步兵扛着云梯率先冲出了阵营,他们所批的绿色披风形成了一道波浪,从城墙上看去就像绿草不断从地下冒出来由远及近贴向了宣抚城。
先是投石机掩护,接近后弓箭手压制,这是汉军的传统套路,紧接着密密麻麻地汉军就像爬山虎一样布满了宣抚的城墙。虽然这一波攻势已是气势骇人,但这仅仅不过是前奏而已,看似汹涌的步兵潮不过是在掩护自己的攻城塔靠近,使守军疲于奔命,腾不出手来对付接近的重步兵。
靠近城墙的攻城塔将跳板重重地砸在城垛之上,后面整装待发的重步兵大声呼喝着从攻城塔冲到了城墙之上,与守军混战到一起。守城的纪月军虽然面色严峻,但依然在上官的指挥下列成防御阵型,在城墙上面空间不大,如果能依靠紧密的阵型趁汉军立足未稳压缩汉军的空间,汉军的兵力优势就无法得到发挥。
最先登上城头的部队都是汉军的精锐,他们面对占据局部优势的敌人毫无惧色,利用个人勇武悍不畏死地发动了反击。在城墙上靠结阵反击效果既差也慢,林羽直接开出了万金的奖赏,登上城头的士兵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而汉军的大营在重步兵刚投入战斗之后,又一次变幻令旗,第二波步兵快步从自己阵中奔出,冲向了宣抚城。汉军的攻击就像潮水一般,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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