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在外漂流了多年的荣佖骐接受了自己弟弟的禅让,坐上了龙椅,拿回了本属于自己的皇位。看着群臣在自己脚下山呼万岁,荣佖骐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上了皇帝的荣佖骐继续保持着他当东宫太子时仁厚的贤明,没有对朝中大臣进行清洗,被抓起来的御亲王也没杀,只是软禁于皇宫之中,任何人都不得拜见。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政局的稳定,毕竟还有明王和定南军这个大麻烦还未解决,这种温和的做法确实使得不少心中惴惴不安地方官员和驻军将领安定下来,真正把自己纳入了上京朝廷的统治。
作为把太子推上皇位的最大功臣,林羽被授予荣汉的最高军阶大将军,并统领全部兵马,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主要是为了更好地对付定南军。林羽的部下们也随之得道升天,纷纷加官进爵,成了太子登基之后的最大赢家。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定南军大营则是一片愁云惨淡,在冀州、徐州等地纷纷宣布归顺新的朝廷之后,原本是明王领地的江南各州也几乎是望风而降,明亲王的控制范围只限于燕城附近和蛮州,而可以预见的是,燕城一旦陷落,蛮州肯定也是会跟着投降的。
荣仕信对眼下这种局面也是一筹莫展,之前还在观望的一些江南世家,比如士家,在上京易主之后,再也没提任何要求,主动切断了定南军的补给,站到了林羽那边。而定南军自身也产生了诸多矛盾,由于再无外界的补给,军中饭食开始限量供应,许多将士就趁着晚上偷偷逃出军营投降,开始还是一个两个,最后是成群结队,荣仕信不得不放弃燕城外修筑好的防御工事,把队伍全部撤进了燕城。
荣升为大将军的林羽再未回到燕城,在他看来荣仕信的败亡已是在所难免,从兵力上看定南军毫无优势,林羽虽然自己没再去亲自指挥围攻燕城,但他又给陆云龙送去了五万大军,燕城被围得水泄不通;从地盘上看,江南重新纳入了朝廷的管辖范围,荣仕信再无也法获取钱粮补充兵员,只能坐困等死;最重要的一点是明亲王如今没了出兵的名义,道义上站不住脚了,他最早起兵口号是肃清韦党,之后扶持的是傀儡皇帝荣佖骥,但现在太子重新从自己弟弟手里拿到了皇位,荣仕信没了造反的理由,也彻底断送了他称帝的念头。
另一个当上了皇帝却又失去了帝位的人和荣仕信一样失望,小皇子荣佖骥虽然一天都没亲政过,但他毕竟已经嗅到了权力的味道,更让他失望的是,把他撵下皇位的,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林羽。
“林羽,我问你,我是不是不如皇兄,当不了一个好皇帝?”还未成的荣佖骥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已经不再懵懂,他心中也期望着亲政之后收复失地,一统江山,重新恢复帝国昔日的荣光。
“小王爷,皇帝是天底下最特殊的人,将军、宰相都可以有很多人,但皇帝只能有一个,成为皇帝的人,是合适的那个,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由于荣佖骥已经被他哥哥封为安王,所以林羽称其为王爷,可是小皇子明显还未适应自己的新角色,已经不能自称朕的他只是用我来做自己的自称。
“不当皇帝,我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光耀我荣家的基业吗?”荣佖骥大黑眼珠子盯着林羽,希望听到自己偶像的肯定答复。
林羽点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要学你的剑法,和你一样当大将军。”荣佖骥看着林羽的红尘剑,就像一个孩子看着心爱的玩具。
林羽被封为大将军之后,新皇荣佖骐给了他带剑入宫的特权,林羽带着红尘剑并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昭显身份,宫中不认识他的守卫和宫人看见红尘剑便知道他的身份了。
林羽将红尘剑解下,递给荣佖骥让其仔细观赏,然后用不急不缓地声音说道:“剑法再强,也只能逞匹夫之勇,匹夫一怒,不过血溅五步,剑术乃下作之学,王爷万金之躯,何必学这种东西。”
安王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有见地,他反驳林羽道:“我朝以武立国,皇兄就是没练过武没战功才吃了亏,你不也是靠着战功才当上将军,没有武功你不早死了。”
林羽心想:老子没有武功不早死了,但你是皇子,等你都要拿剑厮杀的时候这国家估计也差不多到头了。但林羽心中所想不能说出来,他只是回应道:“微臣有个师弟,是家师的儿子,正赶往京城,他只比王爷大上几岁而已,王爷若是有兴趣,我可以让他教你剑法。”
“一言为定!”荣佖骥马上伸出小拇指,“咱们拉钩,你可不许反悔。”
“一言为定。”林羽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指。荣佖骥的身份特殊,很多大臣都不愿接近,免得皇帝猜忌,但林羽不怕,而且荣佖骥还未成年,尚有定型,步凡性格热血刚直,正义感有富余,如果让他接触安王,并授以浩然正气剑,没准可以培养一个正直的亲王出来。
“林羽,你在这啊,我找你好半天了。”
林羽扭头看去,却是李长生走了进来,瞧见林羽正和荣佖骥在拉钩,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点点鄙夷之色,好像在说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一样玩这种幼稚的东西。
“原来是李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羽看见李长生走过来,便把手缩了回来。
“天色已晚,马上皇宫的宫门就要关了,宫禁的时候便出不去了,你是打算在皇宫过夜吗?”林羽当然不会在皇宫过夜,但李长生找他不可能是为了这事,只是不愿意在荣佖骥面前说罢了。
“我这便要走,李将军是不是也要离宫,咱们一块走吧。”
说着林羽拿回了自己的红尘剑,与荣佖骥道别,同李长生一块向宫外走去,剩下荣佖骥一人留在原地,还大声招手喊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啊!”
等离远了,李长生才开口道:“你答应他什么事了?。”
“没什么,这小子缠着我要我教他武功。”
李长生睁大了眼睛,正色道:“你答应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和安王走太近,没什么好处。”
“我搪塞过去了。你怎么也这么看,陛下不会听信这些流言的。”林羽忽然想起李长生还没说找自己什么事,便岔开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我请你喝酒。”
跟着李长生七拐八拐,林羽来到了城内的人工河畔,河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画舫,两岸的酒肆也插满了锦旗,红红绿绿好不鲜艳。
林羽虽然没来过这地方,但他听说过这里,这是京城有名的风月之地,那些画舫上面都是俏丽的船娘,和其他烟花之地不同的是,这里的船娘从不主动招揽生意,也不浓妆艳抹,别有一番清丽的滋味。
李长生并没有带林羽去那些华丽的画舫,而是走到了角落一处不起眼的乌篷船处,并让自己和林羽的护卫都远远地待着。
乌篷船上出来了一位清秀的船娘,看到李长生来了,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地笑了一下,显然是认得李长生。
林羽没有想到李长生看着这么正经的人居然还来这种地方,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当看到船娘露出笑容的时候,他不由得瞥了一眼李长生。
虽然林羽没说话,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李长生没好气地为自己辩解道:“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我与这位姑娘清清白白,我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你相信吗?”
“我信。”林羽没等李长生说下去直接堵住了他的口,然后看着李长生错愕的表情心情愉悦道:“与你的性格,旁的不相干之人,你不屑解释,而你一旦开口,便没必要说谎骗我。”
李长生点点头,带头钻进了小船,在里面坐定等着林羽。
“这艘船和那些画舫不一样,它和岸边你刚才看到的那家小的食肆摊子是一起的,这小船是用来喝酒的。”
林羽往外瞄了一眼,刚才那个船娘果然停在岸边的一个小摊子上,和一对老夫妇忙着张罗酒食,看来李长生果真是熟客啊,连菜都不用点。
“我小的时候,有一回出来玩走丢了,天黑了我又怕,就朝有光的地方走,不知怎的走到这里,又冷又饿,那队老夫妇免费请我吃了顿饭,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味的一顿饭。那时候他们还没买这艘小船,只有一个破烂摊子。”
就在李长生给林羽回忆他的童年时,酒菜已经准备好了,一碟盐水蚕豆、一碟豆腐干、一叠花生米、一叠猪耳朵,外加一小坛酒。船娘替二人摆好酒菜,便到外面去了,她轻轻地唱着歌,荡起船桨,小船顺着水流慢慢地离开岸边往河中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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