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叫什么名字?”林羽没敢把人带回龙夷馆,而是关到了罗阿的家里,如果龙夷馆是泰苏拉的产业,那里面可能也会有伯羽南的眼线。
黙啜人会说汉话的人很多,如果只是简单的交流,比如问个名字之类的,林羽相信对方听得懂。
对方用黙啜语说了些什么,旁边的罗阿一脚踹过去,也怒气冲冲地用黙啜话大声呵斥,林羽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罗阿大人,你们在说什么?”
直到林羽发问,罗阿才停止了和对方的口水战,他转过脸来,仍带着火气恨恨道:“这家伙说我们是不要脸的贵族,要杀要剐随便,他是不会屈服的。”
“我看此人性格刚烈,不畏权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不若我们跟他好好说,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不说他会主动向官府投案,至少对我们态度不会这么差。”一个能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人,林羽觉得应该是个敢做敢当的热血男儿,这种人来硬的不行。
罗阿将信将疑地看了林羽一眼,转身过去和林羽所谓的热血青年开始聊了起来,两人叽哩哇啦说了半天,林羽是一句也没听懂,只能无聊地坐在屋子里发呆。
“这家伙还真是条汉子!”罗阿忽然转过头来用钦佩的语气跟林羽说道,“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来了,他说这件事是他做的,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他愿意去自首。”
说道这里,罗阿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几声,显得十分高兴:“这样一来,伯羽南就无话可说了吧。”
没想到只是一天时间就解决了困扰自己的难题,罗阿的兴奋难以抑制,他吩咐摆上酒席,和林羽、拓宇涵,就是那个路见不平的热血青年,一块畅饮美酒。因为拓宇涵自首以后基本上就没活的可能了,这顿酒也算是罗阿和林羽为其所办的送行酒。
“来,兄弟,这碗我敬你!你确实是个好汉子。”罗阿举起大碗,向拓宇涵表示自己的敬意。
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去性命,但为了不牵连无辜之人仍愿意去承担自己的责任,甚至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这份从容和担当就足以赢得林羽和罗阿的尊重和敬佩,易地而处,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陌生人的命。
喝完了碗中的酒,拓宇涵重新倒满,向林羽举起,嘴里不知道又说些什么。
“林兄弟,拓宇涵说他也十分佩服你爱护族人的举动,他敬你一碗。”罗阿适时地充当起了翻译。
林羽端起自己的酒碗,心中感慨黙啜人真是豪爽,喝酒都拿碗喝,这一碗就顶好几杯了,自己酒量又不行,今天看来是不醉都不行了。
酒是增进友谊的催化剂,当初林羽和袁焕也是通过喝酒从袁长官变成了袁兄弟,如今林羽喝的得有几倍于之前了,感情增温的速度也是数倍于前。
“林兄弟,如此难得能碰上彼此情投意合之人,不若我们三人歃血为友,结为异性兄弟如何?”说完,罗阿又用黙啜话对拓宇涵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林羽虽然酒量不行,但他脑子一直还算清醒,和罗阿结为异性兄弟,那就是彻底倒向了西戎部落,对他来说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林羽重来都不是从理性出发做选择的。
放下自己的酒碗,林羽带着几分醉意,半坐于胡床之上,笑道:“歃血为友?你跟你爹的儿子留着相同的血,又有几个跟你情同手足的?古人云,志同者道相与谋,知己者士为之死,可见这兄弟跟你流的是什么血根本没有关系。”
说完林羽跳将起来,站在胡床之上,解下了腰间的两块玉牌道:“这是我随身所佩的两块玉简,送与二位兄弟,也好留个念想。”
荣汉许多男子成年后都在身上携带玉佩,林羽以前买不起,后来有钱了也在身上挂了两块小的,一块刻着“朝露”,一块刻着“解忧”,也附庸一下文雅。
起先罗阿被林羽说的一愣一愣,看到林羽递过来的玉牌才反应过来,他也不禁大笑道:“是我这个不够豁达,既要认兄弟,喝不喝什么血酒又有什么打紧。”
罗阿接过玉牌,也脱下自己双手的精钢护腕分别赠与林羽和拓宇涵。这对护腕以精铁为底,外面镶嵌着数颗宝石以作装饰,内里用柔软的小羊皮做衬,由于草原上铁矿比较稀少,精钢护腕更是稀少之物,罗阿送出的礼物就显得更加珍贵。
拓宇涵不知道林羽和罗阿在干什么,直到罗阿像他解释了一番,他才领悟了二人的意思,不过他没林羽和罗阿那么阔绰,只能是解下了脖子上的狼牙饰物,分别赠予了二人一颗饿狼的犬齿。这是拓宇涵自己猎杀的野狼,也算得上是有纪念意义了。
随后三人依年纪大小排定了长幼,林羽为长,罗阿居次,拓宇涵最末。
干完了结义酒,拓宇涵抹了抹嘴巴,收好了林羽和罗阿赠予的礼物,便与二人告辞,哈哈大笑着出门去自首了。
看着离去的拓宇涵,林羽心中忽然起了一阵冲动,他想过去拉住拓宇涵,让他算了别去自首了。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朱天兆是他的赞助人,如果他舍弃朱家的商队必然会使二者的合作关系产生裂痕,这笔帐他只能记到伯羽南身上来日再报。
林羽相信罗阿能理解自己的做法,遇到性格相合的朋友可以引为知己,但他们有着各自的立场,朋友间的情谊,是无法凌驾于利益之上的。
等拓宇涵走远了,罗阿才轻轻说道:“三弟此去凶多吉少,伯羽南的那个外甥是贵族,就算侮辱了一个平民女子也罪不至死,而三弟一个平民杀害贵族乃是大罪,即使事出有因也很难得到轻判。”
罗阿同样没有阻止拓宇涵离开,林羽都没出声,他更没道理阻拦拓宇涵的离开,要是这次西戎拿不到出兵的名义,他无法承受父汗的怒火,也无法承担给西戎部落带来的损失。
“那个,”罗阿最终还是觉得就这么看着拓宇涵去送死有些于心不忍,“我去找王帐一趟,看能不能保住三弟的命,毕竟是伯羽南的外甥犯错在先。”
林羽喝得有些多了,罗阿去了王帐,他便回龙夷馆去了,进了房间便呼呼大睡过去了,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主公,昨晚上有两个人来找你。”岳云听见房间里有响声,便推门进来,发现是林羽醒了,连忙过去给倒了杯水,让林羽边喝水边听他说,“一个是朱管事,他说商队的人已经被放出来了,特意过来感谢主公,不过你一直不醒,他只好走了;另一个之前来过的苏拉姑娘,她等到很晚见主公都没醒也只好走了,她没说来干什么的。”
等林羽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岳云凑上来接着说道:“那个苏拉姑娘早上又来了,主公要不要见见她?”
“嗯,让她在外间等我吧。”不知道泰苏拉又找自己干嘛,林羽决定见她一面,“对了,你再去给我弄点吃的,我一会去大厅吃。”
泰苏拉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这个女人时刻都神采奕奕,林羽就没见过她有光芒黯淡的时候。
“你找我有什么事?”林羽不想和这种女人有过多牵扯,他把寒暄直接省掉了。
“林都督的动作真快啊,上午治安队才抓的人,晚上就给放掉了。”苏拉还是那个自来熟,林羽没说请坐,她自己就找地方坐下了,“您是不是打定主意和西戎合作了。”
“无论是乌云骑也好,飞蝗骑也好,我都不可能去找狄戎借兵的,苏拉姑娘你没有和我合作的资本。”林羽说起话来冷冰冰,他自觉和苏拉不熟。
“唉,谁叫狄戎实力不挤呢,我也不怪都督。”
苏拉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可林羽不吃她这套,语气依旧没有半分热情,他嘴角挂起了冷笑:“那苏拉姑娘是替伯羽南做说客来了?”
“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做说客。”苏拉断然否认自己和伯羽南有关系,“我只代表我自己。”
“林都督,其实合作不一定要是武力的形式,还有很多其他方式。”苏拉眨了眨自己好看的大眼睛,等着林羽问她话,可让她失望的是林羽根本没有出声。
“我听闻罗阿正在疏通关系,想救下杀伯羽南外甥的凶手。都督,你说伯羽南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人吗,怎么也得杀他泄愤吧。”既然林羽不上钩,苏拉只要自己抛出一个饵。
“那你应该去和罗阿谈,而不是我。”才一天功夫,这个女人好像对所有的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林羽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看透的感觉,他决定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很了解实情。
“人家对你坦诚相见,都督却还是信不过人家。”苏拉眨眼又装出一副哀怨的样子,简直比深闺中的怨妇还要幽怨,林羽暗道这女的放到以后那真是影后的料子啊。
“罗阿手里有什么?他能给我的,微吉一样能给我,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没兴趣和他做交易。”
“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林都督的人情和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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