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万麓笙迟迟得不到回应,终于下定决心烧死太子,于是吩咐士卒点火,那些普通士兵并不知道里面的那位殿下是太子,烧死个把无名的殿下,对他们来说毫无负担。
大火瞬间就将厨房笼罩了,连着周边几栋宅子都着火了,住店的客人没想到这群当兵的这么狠,纷纷从房间里面逃出来,连衣服都顾不上穿。
“把人都抓起来,小心屋里的人乘乱逃走。”万麓笙无情地看着没跑出来的普通百姓被大火吞噬,冷酷地下达了命令。
“这群孙子,怎么前面也放火了,殿下,赶紧随我突围。”林羽一看火势就心知不妙了,对方的指挥官真是个狠人,居然连太子也说烧死就烧死,“荣佖臣,赶快发信号弹,外营的人是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
“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还没来,”荣佖臣慌忙不迭地再次发射了信号弹,“咱哥俩今天不会折在这里吧,被烧死也太难看。”
林羽没空跟荣佖臣废话,他已经收起红尘剑,操起院子里一根原本用来晒咸鱼的竹竿,冲进前厅,将那些燃烧的木质桌椅等一一挑开,清理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
“不行,这边也走不了,这帮孙子居然泼了一道火油在地上,火势太大,过不去。”内营的士兵用火油封锁了大堂,林羽怎么也找不到可供通行的路径。
“上楼,快!”荣佖臣一手抓住太子,一手用湿手帕捂住口鼻向楼上跑去,一口气冲到了三楼。
“大火马上就要烧上来了,往哪走?”林羽被烟熏得灰头土脸,衣服也被烧掉好几处,简直比乞丐还像乞丐。
“跳,往外跳。”荣佖臣大声喊道。
林羽把头往外一探,倒吸一口冷气,以他的轻功这么跳下去也不敢保证自己还完好无损,更何况是穿着重甲的白毦兵,而且那个太子怎么看也不像轻功绝顶的高手啊。
“这边。”荣佖臣一把将林羽拽来回来,“不是往地面跳,往旁边的楼顶跳。”
陈到一脚踹掉三楼雅间的窗户,当先跳了下去,紧跟着下面传来他的声音:“主公,房顶挺结实的,可以跳下来。”
从客栈转移到旁边店铺的屋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大火很快向两边蔓延过来,林羽带着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屋顶上艰难前行,那些身着重甲的白毦兵在房顶上行进速度极慢,而损失惨重的密谍在屋顶上如履平地,发挥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们跑不过火势,想办法下去啊。”白毦兵大大拖慢了整体的移动速度,大火眼看就追上来了,林羽不得不想办法让大家从房顶上下去。
“不下去也得下去了。”荣佖臣指着前面一栋三层楼说道,他们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林羽对陈到比个手势,陈到立马举起重剑,在房顶上砸出一个口子,林羽招呼着大家又赶紧往里跳,他们这一路上串下跳,把白毦亲卫累的直喘粗气。
“快下楼,出去,大火就要烧过来了。”由于林羽在屋顶压阵,荣佖臣担起了领队的任务,而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子,虽然也有锻炼,但经过一夜的奔波,已经是累的说不出话来,此刻被一个还富有余力的小太监背在身上。
“他们在这里,快发信号。”万麓笙生怕太子等人逃脱,在附近派了许多巡逻队来回巡视,林羽等人回到地面没多久又被人给发现了。
林羽啐了一口,今天晚上的京城上空的烟花比过节放得还多了,他一出门,这头顶上的烟花又散开了。
四面八方涌来数百敌人,林羽不得不又躲进一家酒楼,将桌椅什么的堆到门口形成路障,抵挡对方的进攻。不过林羽手下的士兵们可没有之前那么给力了,疲惫不堪的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一个士兵脚下一软,后仰跌倒在地上,几只长枪立马跟着刺了过来。
“贼子尔敢!”陈到须发皆张,呀呲欲裂,一柄重剑斜刺里插来,削去了伸过来的几只长枪的枪头,紧跟着长缨乍现,扫飞了几个急于上前抢功的倒霉鬼。一时击退敌人的陈到也不后退,左手长剑上下翻飞,右手红缨不断突刺,就靠着自己一人之力将冲进酒楼的敌人是杀得人仰马翻。正在往里面撤退的荣佖骐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停下脚步赞道:“陈壮士真乃神人也!”
“陈到,快点回来!”林羽怕陈到有失,让手下亲卫摆好防御阵型后急忙喊陈到回来。
听到林羽的呼喊,陈到也不恋战,一招逼退身边的敌人,返身回到自己阵中。陈到刚才勇武的表现极大地打击了对方的士气,禁卫军的士兵开始畏首畏脚,毕竟谁也不想跟一个杀神交手。
“殿下,敌人好像撤退了。”一个密谍看见内营的士兵越打越少,最后外面的士兵都跑得一个不剩了,感到非常奇怪。
正当荣佖骐对着外面探头探脑张望间,一群黑甲士兵涌了过来,一个全身黑甲,面目狰狞的武士从中跳了进来,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可在?末将前来救驾。”
荣佖骐大喜,匆忙走了出来,说道:“我就是当朝太子荣佖骐!”林羽对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不敢掉以轻心,仍旧保持高度警惕,护在荣佖骐的身旁。
看见太子过来,黑甲武士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俊美妖冶的脸孔,他单膝跪地,低头道:“末将是外营磐若旅旅管李长生,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李将军来得正是时候,何罪之有啊。”荣佖骐一看是自己的援兵到了,大喜过望,急忙上前扶起李长生。
一旁的林羽看到后面的荣佖臣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把红尘剑归鞘,打量起对面的李长生来。这个自称旅管的家伙看来年纪也不大,更关键的是长得太漂亮了,令人难以相信这家伙会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将领。林羽注意到李长生的盔甲滴滴答答不断滴下一片水渍,他知道那不是水,而是鲜血,只是天色太暗,火把又不甚明亮,所以看不到李长生身上的血渍,加上现场满地的鲜血,又掩盖了李长生身上的浓浓的血腥味。一边是精致地不像话的面孔,一边是满身的血污,这两样很难联系到一块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这种强烈的不和谐居然让林羽感到一丝暴力的美感,仿佛对眼前的将军来说,杀人是一种艺术。
“殿下赶紧随我撤退,磐若旅已经打通了一条通往东阳门的通道,若不赶紧走,内营的人很快又要将它堵起来了。”李长生不但人漂亮,他的嗓音也很有磁性,这个人仿佛没有缺陷。
“好,好。”荣佖骐慌忙应道,连忙向荣佖臣和林羽挥手道:“堂弟、林将军,我们赶快跟李将军走吧。”
听到太子称林羽为将军,李长生也对林羽多看了一眼,不过他并未说什么,护着太子默默从酒楼出去了,林羽和荣佖臣也带着人紧跟着出去了。
撤退的时候也没有一路太平,不少内营部队已经赶来堵截,不过有了磐若旅在前面冲锋陷阵,林羽并没有承担多少压力,在城楼上一盏大红灯笼的指引下,他们顺利地抵达了东阳门的城楼。
陆云龙和海公公早就在楼下候着太子,还没等荣佖骐走近,海公公就飞奔上来,跪在荣佖骐的脚边痛哭:“殿下,您终于得救了,您要是有个什么不测,咱家怎么对得起先皇啊。”
“海公公,赶紧起来吧,殿下一夜担惊受怕,需要休息一下,我们还是收拢兵马,等天明在做打算吧。”既然已经救出了太子,陆云龙也不想继续和内营乱战下去,他占据了东阳门附近的一些住宅,准备把这里当成一个临时的据点。
“殿下,既然您已经平安了,我想就此告辞了。”林羽见太子已经脱险了,就打算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了。
“啊?林将军你这就要走了?”荣佖骐脸上露出了浓浓地失望之色,“将军怎么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夺回皇宫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马上回去,身为主将此时不再营中我怕有意外发生。”林羽心想老子才不陪你在这玩命呢,自己赶紧去向元帅报告这里的情况是正经。
“殿下,林将军的做法是正确的,非常时期,主将不在军中容易滋生留言,引起骚乱。我让手下亲兵送他们出去。”陆云龙此时才看到后面的林羽,在林羽身后还站了几排白衣白甲的士兵,想来是他的亲兵。这些士兵在全身黑色的磐若旅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出众,虽然个个疲惫不堪但眼中的狠厉之色不减半分,陆云龙瞧见白毦亲卫的英姿也不得不暗叹西北军果然强悍,一个卫管的亲兵也能有如此精锐。
荣佖骐已被林羽和他的白毦兵所深深震撼,眼见他们要走,自然是十分不舍,但也只能是依依送别林羽一行。
走出东阳门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等林羽从门洞出来,一道强光正刺在他的脸上。林羽单手抚眼,原来是东边升起的朝阳正好将第一道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注视着冉冉升起的红日,没想到自己竟是厮杀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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