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告别了那三个乌余国学子,平安一路毫不耽搁的回了宝船,一道宝船上,平安就被甲板上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吓住了。
“这些都是什么啊?你们不是把乌余国的垃圾都买回来了吧?”平安拉住一个兵士,指着堆了大大一堆的各种东西道。这一大堆的东西,即使宝船甲板宽阔,也在甲板上堆了小山似的一大堆,看着满满当当的。种类更是多的吓人,水果,石头,布匹,木头。各种各样的东西堆在一起,看着就和垃圾堆似得。
这些兵士昨天有一半都上了岸休息,平安只以为这些东西是他们买回来的,却不料那兵士苦笑了下,摇头道:
“将军啊!兄弟们有钱可都花在女人身上了,谁会买这些破烂啊!都是金前辈偷回来的,堆在这儿我们也不敢动啊!您快和他说说吧。那些果子放下去可是会臭的!”
平安撇了撇嘴巴,他确实没想到居然是金心公弄来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平安只一眼就知道,绝对没有什么真正的好东西在里头。怕又是金心公这个老家伙犯了疯病了。这猴子只要一段时间不惹麻烦,就浑身不舒服,肯定是在百丈山下关久了,憋出毛病来了。和乐活子那种情况不同,金心公偷这些东西绝对只是为了个乐呵。换成乐活子,肯定是憋着把那个什么银阁宫偷回去换酒喝才对。
平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兵士道:
“找人清理干净,你们喜欢就分了,没用的东西都扔了。我去找他说,他人呢?”
“跟大方先生在船尾钓鱼呢?”兵士指了指船尾。
平安一路来到船尾,果然,金心公罩着个麻布斗篷,把整个人都藏在斗篷下头,提着根钓竿正和方伯始坐在一起。平安上前在两人中间坐下,开口道:
“你偷回来的东西我让人分了?你没事拿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
金心公头也没回,不出平安所料的道:
“闲着也是闲着,本来想看看这些胡人有什么好东西的,没想到都是垃圾,不过贼不走空,就顺手拿了点!”
“既然闲着,有没有兴趣和我走一趟建余国?”平安低声问道。
金心公沉默了会儿,放下了钓竿,转身问道:
“怎么了?发现什么线索了?”
“八九不离十!”平安点了点头,“估计建余国在乌余会有奸细,我准备带几个人,坐胡商的船过去先探探底。你觉得怎么样?”
“就我们两,再加上这个小子方便联系,既然是去打探消息,人太多也没用!要是对方人少,我们几个也足够了!”金心公倒是有些像被憋坏了,平安一提议,马上就表示了同意,而且连人选都找好了。
平安考虑了下,这几个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至少逃跑起来比较方便。平安可没金心公这么乐观,看那只白鳞鲛鲸的样子,要是那些天魔弄出了更多的怪物。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金心公自然的不怕,平安却没自信能轻松的跑出来。
不过,这次主要还是去试探的,要是运气好发现了那些天魔,金心公能偷袭死一两个就更好了。反正这老家伙也没什么矜持,偷袭对他来说不叫个事情。想通了此节,平那点了点头,对着方伯始道:
“那伯始你去准备准备,我和徐副将说一声,让他给找艘今日就去建余国的船!”建余国物产贫瘠,却有几个外岛盛产金银,乃是胡商圈钱的一处宝地。去哪里的胡商,可是从来没少过的。
平安和徐仲一说这事情,特别交待了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徐仲点了点头,马上就亲自去办这事情了。对于徐仲的办事能力,平安是不担心的,这往来东西的胡商,那个能不去大坤,大坤的茶叶、瓷器、丝绸,到了西边都是价比黄金的好东西。能搭上大坤官员的线,这些胡商就是倾家荡产也会干,别说是瞒住几个人的身份,带他们去建余国了。
当天下午,平安和金心公就带着方伯始上了一个胡商的船离开了向阳津。这艘船的主人叫做阿里,平安的身份是他的翻译,而金心公和方伯始则是护卫。这海外果然是千奇百怪,这阿里见到金心公居然也毫不吃惊,显然是见多了海外的异族。
这船是三桅尖底帆船,比起宝船来要小了许多,不过听阿里说,这已经是如今海上最好的船了。平安知道自己还有的在海上待,遇见阿里这样有实际经验的人,自然要好好打听打听。阿里也是有心和大坤的官员套近乎,几乎是知无不言。
船渐渐离了港口,金心公也跳上了桅杆顶上充当瞭望手。方伯始终则扛着鱼竿有蹲去了船尾,平安则和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阿里船长,大坤胡商也不少,却不知阿里船长是何处人啊?”平安对着胡商的来历一直都有些好奇。
那阿里笑了笑,有有些蹩脚的大坤话道:
“大人客气了,其实,神州说的胡商,就是所有外来的海商!真正要说是往来东西两洲的胡商,其实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如今大部分往来东西两边的海商其实都是我们大氏人!”
“大氏?不是室罗伐国吗?”平安愣了愣,他倒是知道这西方也有一大国,名叫室罗伐国,乃是西方般若教的地盘。他还以为这胡商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阿里听了平安的话哈哈一笑,道:
“不是不是,那室罗伐国是西方大国,我们大氏则是在大神山西边的绿洲里的小国。因为我国东边是大神山,西边又有一大片沙漠,物产不多,这才走了海路,希望往来东西交互有无。”
平安一听就明白了,这大氏应该是大山脉西边的小国,离着室罗伐国怕还是有不少的距离。该是夹在神州与西土之间的的国家,要不是大山脉实在不是人力能翻过的,怕是这些家伙也不会走海路来大坤。
知道了这个,平安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你往来海上,不知可有什么新奇的见闻吗?我倒是颇好这些奇闻异事!”
那阿里一听平安如此说,点点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海上的危险重重,我们走的海路,乃是无数先辈一点点开拓出来的,倒是还算安全。这一路上,也无有什么特别野蛮的部族。要说新奇,这角趾南行有一国,土语叫‘阿拉斯莫’我们都叫他四手国。国人生有四手,真是前所未见的!要不是那国中之人颇为排外,我都想请几个来当水手了。多了两只手,这干活可不就是方便了许多吗!”
平安听的眼睛一亮,他倒是没想到,居然真有四只手的人。连忙接着问道:
“可还有什么奇怪的?”
那阿里又道:
“其他小国虽然风俗形貌也多有奇异,倒是不如这四手国怪异。不过,我们国中也也有先辈航海的记录,那倒是千奇百怪了,什么巨龟负岛拉!九头海蛇!巨人国的巨人如桅杆高拉!有金色的羊,羊毛能治百病!我年轻时就是像看看这些东西才出了海,可惜出了海才知道,这不照着海路走,危险实在太多了!要是有神州那种大船我们倒是不怕!可惜我们这船,怕是要走陌生的海路会又去无回。”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阿里看着也有四十多了,怕是在海上漂了不少年了,这个年纪,自然不会为了写儿时的幻想去冒险。自然是会选最稳妥的路线,平安倒是觉得这阿里说的事情怕是真有些可能是真的。那五行宗的宗门金鳌岛,不就是由金鳌所负的吗?至于什么巨人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上古遗族千千万,平安看过的一些上古记事里,也有圣皇驱巨人白术氏的传说。
这阿里有给平安介绍了些海外的异事,让平安大开了一番眼界,接着平安才问起了关于建余国的事情:
“阿里船长,这建余国您常去吗?”
“称不上常去,这建余国虽然多金银,可百姓却也穷苦的很。要不是这次被堵在乌余国久了,我们怕是不会来建余国!这地方穷苦虽穷苦,可真没什么好东西,换点金银去大坤吧?还不如运香料赚的多呢!”阿里唉声叹气了一阵,看来这次他的损失也不少!
平安知道,这金银比重大,不如运香料量大。也笑着安慰了阿里几声,才又问道:
“这建余国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阿里船长可方便与我说说?”
阿里点头道: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这建余国一共是两个大岛,我们去的叫石见,另外一个大岛叫周防。这石见是建余国王城说在,说实话,他们的王城比起乌余国来都差远了!连大坤的小城都不如!这建余国虽然盛产金银,可是太过闭锁了!连我们商人也只能几个特别的港口停靠!我还是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偷偷从别处上了岛,才见到了他们的王城的呢?总之这个国家,真没什么好的!百姓比乌余都笨多了,更万万比不上大坤,倒是个性凶悍的紧!”
“这样啊?那不知我们多久能到建余国?”平安想了想,又问了个问题。
“这个,顺利的话五天就能到宣竹岛,再三天能到石见岛的大田港。”阿里默默计算了下,开口对着平安道。
“如此,这几日就叨扰阿里船长了?”平安眼里闪过几丝诡异的精光,低头对着阿里行了一礼,心里却盘算着道了建余国后该这么混进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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