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皇朝所统治的地域达到了数千万平方里,几乎统治了整个开洪大陆,而开洪大陆四面都被大海包围着,就像一座巨大的岛屿,漂浮在汪洋大海之中一样。
苏家镇,则是位于开洪大陆西海边的一座边陲重镇。
苏家镇之所以叫做苏家镇,是因为起先一户姓苏的人家,看到了这苏家镇所处位置的重要,西面靠近西海,东边正处于官河'亢隆运河'的尾端,南北两面都是高山险峰,而要从西海的海族海蓝国到大阳皇朝内地,就必须从此处经过。
又因为此处生灵并未开化,若从此行旱路到大阳皇朝的中都,路途上多有妖魔阻扰,所以此处是鲜有人来的,更别提在这里安家乐业,但自从“亢隆运河”五百年前被凿通后,有一户姓苏的人家的家主,便料定这里以后一定会发达起来,于是定居下来,开了一个酒馆。
店里的生意不算大,只供来往西海与河道的官爷和商人吃饭喝酒住宿。
也许是这里的地理位置实在太过重要,自从亢隆运河被凿通后,这里的客流量竟然是十分的巨大,人员往来的十分的平凡。
五百年的时间过去,苏家,这个当初只在此处开了一个酒馆的小户人家,如今竟是发展成为了富甲一方的豪门。
而今这个西海边垂之地,也早已成为一个筑有高墙,人口数十万的边垂重镇。
鸡鸣破晓,刚过五更天,天还灰蒙蒙一片,苏府的朱红府门就敞开,四个身体壮实的家丁肃立在门口。
寒冬早晨,天气一般比较寒冷,但这些家丁都是单衣上身。
清晨刚至,阵阵微风都冷的刺骨,可这四个家丁,却都旁若无事。
而且其周身细细观看,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气膜包裹着。
这是打开气穴,引出脉气的境界。
开洪大陆的修行之法,最初便是打通气穴,引出脉气,这门口的四个人,正是打通了气穴,引出脉气的修行者。
在这距离中都有千万里的边垂之地,修行者虽然也是大有人在,但因修行的种种苛刻条件,能打开气穴引出脉气的人便属于非常之人。
而此时,四个脉气境界的高手,也只作为家丁守在苏府门口。
由此可见,苏家在这苏家镇之中派头非常之人,底蕴更是非常之雄厚。
“大伯,与我一同出去找我娘嘛?在我六岁的时候,娘突然离我而去,我就再也没见过娘亲了!”
苏家正厅,一个身着白羽棉衣的孩童,伸手拉着金凤座上的苏家府主苏威,似乎他是想要把苏威从座位上拉下来,陪他去外面找娘亲。
“唉!”
金座上的苏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缕了缕自己的三寸黑胡须,拉着这孩童的手,缓缓走出厅房,到达院中。
院中长着几颗高大的树木,如今到了深冬,早已掉落了叶子,光秃秃的。
深冬的早晨都有霜冻,树上的那些各个支条上的碎冰茬,不经风吹,只是微微刮起了点寒风,就满院飞舞。
这孩童长袖中探出小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大伯,异常欣喜的问道“:大伯要带子西去找娘了?”
这个半生沧桑的中年人,经这孩童再次一问,不禁心头一震,惊起了有关这孩童父母的许多回忆。
这大概是十二年前有关,他的弟弟苏易铭的故事。
他弟弟苏易铭从小十分聪慧,不少十六岁,就精通百书,知识博杂,更尤其对医术颇感兴趣,也正因为如此,他便常常到深山老林中,寻找传说中的惊奇草药,以此来精进他的医术以及他增加他采药的经验。
苏易铭当时乃是苏家镇百年难得的一位天才人物,十岁前,就早已跨过了脉气境界,修到了更高的仙法境界,但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孤身进山,竟然遭遇了西海臭名昭著的海王派的暗算,身受重伤,所幸后来他被一位山中女子所救。
这山中女子长得十分清丽,与苏易铭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竟然产生了的感情,而苏易铭一为报答救命之恩,二也是真心喜爱这个佩鱼,后来就娶了这女子为妻。
三年后,佩鱼为苏易铭生下了一个儿子,正是苏威身前的这个小孩!
一家三口,也其乐融融。
而苏易铭对于修行、文章、医学、星象无所不研究,也无所不通,认为自己将来必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便决定要去中都,参加科举!
佩鱼知道自己丈夫并非是一个平庸之辈,就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反而劝说其夫要以的事业为重,应该将自己的才干,用于朝廷,用于体恤大阳皇朝的几万万百姓。只是叮嘱了一声,到了那里后不要见到中都的女子美艳,就沾花惹草。
在苏易铭离开苏家镇的时候,苏子西才不过两三岁。
但让佩鱼没有想到的是,苏易铭到了中都之后,还真的看上了其他的女子,而且还做出了一件让佩鱼痛心疾首的事情。
佩鱼苦等几了几年,盼星星盼月亮,没想到自己没有盼来荣归故里的丈夫,而是盼来了昔日与自己恩爱有佳的苏易铭的一份休书。
这是何等的悲戚,苦苦盼望了几载,佩鱼日夜思念的夫君,竟然变了心,在中都与当朝皇帝的妹妹孙无玉结为了夫妻,坐了那位高权重的驸马,违背了当初对她所说的承诺。
这又是何等的令人悲哀!
变心也罢,娶妻也罢,却不想苏易铭乃是铁石做的心肠,竟然休了自己。
佩鱼手握休书,指甲都掐到了手心肉里。
一股悲意的嘲笑从她的口中发出,她看着自己那已经六岁的孩童,一阵剧烈的咳嗽。
鲜血从口中咳出,这痛,竟然伤到了心脉。苏威记得,佩鱼当时喃喃自语:“好你个苏易铭,竟然抛下我与西儿,去做你那位高权重的驸马!哈哈哈”
随后便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大笑后便是几天几夜的哭泣,口中还喃喃自语:
我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
直到朝中的圣旨由几位锦衣华服的官员送来,上面金表黑字写着:着苏易铭为大公主孙无玉驸马,特赐苏家黄金王座一张!”
那金光灿灿的黄金王座,由朝廷的龙船送来。
真是一路上显尽了新驸马的气派。
佩鱼运河边等待,果然几日之后看到了那龙船行来,日光下龙船上的黄金王座发出金色耀眼光芒,映的河水金色一片,显尽了皇家的庸容华贵。
佩鱼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不小心,跌落到了运河中!
而幸好当时苏家众人都在场,把她救了上来。
但自此之后,佩鱼便神智不清。
就在四年前的一个风雪夜,佩鱼疯病大发,哭哭啼啼,嘻嘻笑笑,而后跌跌撞撞地奔出苏府府门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那年苏子西的年龄也才只有六岁,父亲高居中都,母亲发突然不见了踪影。
这突然变故,让方醒得人事的苏子西,深深体会到了双亲离别的愁苦滋味。
从苏子西母亲离去后,他便常常几日不语,一个月也说不了几句话。
如今时光苒苒,四年已过,苏威没想到,苏子西与他这个大伯一见面,还是要让自己带着他去寻找他娘亲。
人海茫茫,从佩鱼离开之后,苏威就召集了整个苏家人,镇里镇外方圆几百里找了个遍,却没想到竟然一点踪迹都没发现,任何消息也都没打听到,。
这让苏威觉得,这个佩鱼,似乎是神秘失踪了,并不是简简单单发了疯跑出去的。
正是因为苏威觉得里面有隐情,所以他就下令苏家人,以后不得再寻找佩鱼。
而且,也不允许再提起佩鱼这两个字。
苏威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目的,他一是为了苏府的清喻,不想让外人说他们苏家的闲话,二则是希望自己侄儿苏子西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忘掉他的娘亲,即使无法忘掉,也能平复下来对她娘亲深深地无法割舍的爱!
此次苏威见苏子西依旧如此的执着,他这个做大伯的心底,微微触动,所以就想要拉着苏子西的手,要带他到镇上走走,虽然苏威明知佩鱼已经不可能找到。
但他为了哄苏子西开心,就做出了这副要去寻他娘的样子。
而且苏威为将样子做足做真,让苏子西真的相信他的大伯要帮他找娘亲,还叫来了一些家仆!
这些仆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自行列成一个方阵。
“子西,你看大伯这些仆人,一个个天庭饱满,精气十足,都是一些睿仆。”
“大伯的手下自然是好的没话,能帮我找娘,我对这些仆人也是感激的。”
苏子西眉头展开,露出了笑脸,他此时心里乐开了花,心底直嘟囔:“娘,你在哪里?西儿要去寻你,西儿想娘!”
而苏威却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话?让仆人去寻你娘是大伯我的命令。子西,你要明白,你是当朝驸马大人的儿子,又是我苏威的侄儿,地位高贵,对于仆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仆人就得听主人的,这在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驸马大人!
苏子西听到这四个字,向后退几步,全身抖动起来。
驸马大人!
苏子西耳朵痛起来,血液变得冰冷,转瞬间,他双手捏成拳。
“我不是那个驸马的儿子,娘是我娘,无论如何都是我娘,大伯愿意帮我找娘,子西高兴。不愿意就算了,子西不会说什么,但求大伯别提那人,大伯你一年回府就这么几次,还是在府中休息的好,找娘的事,还是子西一个人去找吧!”
苏子西被驸马大人四字激怒,他一时压制不住怒火。
就自己动身,头也不回,迈着大步向外面走去。
苏子西要自己去寻娘。
那苏威在院中,脸上微微发青。
这是苏威动了怒气。
他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朝着门口那四个仆人看去,这四个仆人,竟然被这眼神看的一阵寒栗。
随即苏威的目光移开,落到了苏子西的身上。
那看门的四个仆人立刻就会了意。
刹的一声!
四人手掌上裹了脉气,一同向苏子西击去。
这四个看门的仆人,都是脉气修真者,气藏体内,一出手间,全身气流窜动,力气变得非常大。
这四个仆人,竟然想一招就将苏子西乖乖制服!并且四个仆人心里都认为,府主脸色凝重,是对苏子西动了震怒。
于是那击出去的裹着一层气膜的大手,更加强势了几分,隐隐还有气涌出来的破鸣声。
“走开。”
就在这时候,苏子西全身涌出一股稠浓白气。
谁都没想到,苏子西竟然也是脉气境界的修行者,而且,苏子西比那四人要强的多,因为他的身体直接就冒出了白气。
那浓绸的白气,将苏子西包裹地严严实实。
四只大手,四面抓来,一触碰到这白气。
嘣!
同时被反弹回去!
嘭嘭嘭嘭!
四声连响,这四个仆人,就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脉气境界第三重,白气惊宏!”
苏府府主心头一震,眼皮微跳,显然是被苏子西所释放的气息所震惊。
“竟然打伤了人!这孩子脾气倒是挺大!”
苏府府主的手上流出一股青色气流。
脉气境界,一共有十层,每一层,都有一种颜色。
脉气境界,分为红、橙、白、蓝、绿、灰、紫、黑、粉、青十个境界。
苏威在发怒时,显示出了他的境界,脉气十层,青气霸绝。
苏威这样一个发怒,就在众人面前显示出了他高深的修为。
他看着苏子西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孩子放肆归放肆,但毕竟不是一个脓包软蛋。”
旋即他用手缕了缕自己的三寸胡须。
“没想到他这般年龄,也竟然像他的父亲一般,在修行上具有这般的惊艳天赋。只是不知道,他在那文章上的天赋是否也如他父亲一般?”
苏威嘴角自言自语。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苏家说不定还要再出一位状元郎。若真是这样,那建城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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