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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看着左慈就要掠出院子,姬平却没有丝毫追的意思,史阿要追过去,也被姬平伸手拦住。 正往院墙方向后退的左慈见状一怔,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他此行与这个少年交锋,各种神棍手段全然没用,暴力挟持也没用,从头到尾就是被坑,看到少年不追,他却没有丝毫欢喜。 他不会认为这个少年仁慈要放他一马,这绝对是个心黑手辣的主,或许还有什么后手……左慈心中转过数个念头,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快速后退,准备逃逸。 刚才只是一瞬间的交手,其中却凶险无比,他几乎死了好几次,最后拼死才换来这个逃跑的机会,纵然感觉不妙,他也决不放弃。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左慈距离院墙便近在咫尺,只要过了这面丈许高的院墙,他便能逃之夭夭。 左慈也顾不得对姬平放狠话,直接一提气,便要纵上院墙,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咔吱!咔吱!”的声音,仿佛就在头顶。 不好! 左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头皮开始发麻。 是弓箭! 他一转头,只见院墙外突然伸出一排弓箭,张张开弦,箭支蓄势待发。 几乎同时,院墙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放! 嗡! 数十支箭立时朝左慈攒射而去。 “吾命休也!”左慈怪叫一声,就在万箭攒心之际,他大袖一拂,卷开最近的几支箭,本要纵上墙头的势头一转,平着朝眼前的院墙直接撞去! 轰! 院墙直接被左慈撞了个大洞。一片灰土飞扬,也看不清情况。 院中的史阿一惊,忙道:“大兄。这刺客好手段,要逃走了!” 姬平冷笑一声:“有文优、儁义一文一武联手。就是有十个刺客也插翅难飞!”李儒就在姬平不远处的房屋里办公,以李儒的决策和手段,早在左慈进来之时,怕是李儒就去城中找张郃了。 果然!左慈刚冲撞开的墙洞中闯出去,却又飞快的退回来,灰头土脸的道:“小子,快让他们住手!吾与你师傅有交,此来并无恶意!并无恶意!你莫要欺师灭祖!” 墙洞中。可以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列了好几排弓箭手,围成了天罗地网。 “师傅?”姬平听到左慈这话,不由一怔,冷笑道:“老神棍,临死还要瞎掰!” 他此时对左慈的杀意如虹,不但因为左慈武艺高强,更是因为左慈知道他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就是一场大祸。他带来的这些人恐怕很可能被公孙瓒灭掉,还会牵连赵云,连带坏了他对冀州和青州的谋划。 所以。左慈不能留! 一旁的史阿也急忙道:“大兄,这贼道武艺太高,绝不能放过,否则寝食难安。” 姬平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再次放箭,左慈急忙道:“赤龙子,不记得史子渺乎?吾与史道人是同门师兄弟!” “什么!”姬平身子一震,终于面色大变,失声道:“你……你认得我师傅?儁义!” 一旁的史阿更是震惊。全然没了一向冷酷的神色。 左慈怪叫道:“赤龙子,先让喽啰们收了箭!” 姬平脑海里一时有些混乱。朝院墙摆了摆手,吩咐道:“儁义。且莫放箭。” 他没想到,左慈居然认得史子渺,居然还是同门! 史子渺何人也?几乎相当于他的半个父亲了,幼年的刘辩就是寄养在道人史子渺家里,更是学了史子渺一些医术,后来长大进宫后,被称为“史侯”,就是因为他是史子渺夫妇抚养大的。 而史阿,更是史子渺和妻子李氏的亲生儿子! 只是没想到史子渺和左慈居然是同门!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左慈,姬平一时有些凌乱了。 这时,张郃和李儒带着一队士兵进了院子,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左慈围起来。 姬平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一旁面色苍白的史阿,道:“儁义,先命军医为阿衡治伤!” 史阿却摇了摇头:“大兄,此人太危险,他人也挡不住,除非他身死,我不能离开。” 姬平看他坚定的神色,也有些无奈,这个小弟虽然平时很听他的话,但一遇到他危险,便要死命护着他了,其他命令也不听。 他熟悉史阿,史阿又何尝不熟悉他,自“史子渺”三个字从左慈嘴里说出后,史阿便知道姬平一时半刻不会杀掉左慈了。左慈武功太高,纵然受伤,史阿也不放心让姬平单独面对。 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姬平沉吟了下,道:“无妨,一起到屋里,便治伤,便问话便是。”他看了一眼左慈,道:“左道长,随我们到堂中说话罢。” 他有心立时要问左慈的话,但院中人多口杂,他怕左慈言语间不小心泄露了他的身份,反而不美。 “将军。”听到姬平吩咐,正围着左慈的张郃忍不住道:“此人不凡,不可轻纵。” 姬平点了点头:“先搜了他身上的利器和物件,如此受伤之人,我也不惧。”刚才左慈与史阿激斗,地上便落了不少物件,姬平怕左慈身上还有利刃。 看到搜身的士兵,左慈面色不渝的哼了一声,任由士兵搜查,只是咬牙拔出刺入肩头的剑刃,又从士兵搜出的物件里要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药粉,先止住了肩头不断涌出的鲜血,才随姬平、史阿、李儒和一些亲卫入屋。 屋子外面,张郃令弓箭手紧紧围住,以防万一。 屋子里,姬平给左慈留了张座,史阿握着一把长剑,守在他身侧,任由军医治伤。 左慈自己用的药倒是不错,肩头的血已经凝固,让姬平不由心中一动,若是能向左慈讨来这种药的药方,在战场上为士兵止血倒是大佳。 不过眼下第一件事还是询问自己师傅史子渺的行踪。 一群人沉默了下,倒是一直盯着姬平和史阿的左慈先开口长叹了一声:“昔日同门之中,唯有吾在山中得了异遇,自谓手段远超同门师兄弟,自出山一来,逍遥自在,无处不可去得,不想竟栽在师侄这里,几乎丢了性命。” “师侄?”姬平眉头挑了挑:“左道长与我师傅是师兄弟?敢问我师傅如今身在何方?” 一旁的史阿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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