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比来的时候还紧张,苏酥在后座一直盯着秦歌的后脑勺,眼睛里的火焰就没熄灭过,童鱼的嘴巴则噘得老高,那么长时间也不嫌累。
秦歌脸皮再厚被人这么盯着看也受不了,挠挠头,讪讪道:“呃,那个……我也是想让情况看上去更逼真一些嘛!”
“无耻!”这是苏酥的回答。
“禽兽!”这是童鱼的批判。
“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就亲吻女孩子呢?”这是方小路自认为能说出来的最公道的话。
秦歌不敢横眉冷对千妇指,只好俯首乖乖开好车。
苏酥发现不对劲了,看看副驾驶的方小路,又看看自己的外甥女童鱼,最后目光落在秦歌身上。
一个是有一双极品长腿的美女,一个是从小就特有主见的大小姐,居然好像都对这家伙有意思,他长得也不帅啊!他是谁?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保镖,那就该死了。
童家和苏家即便败落了,也不是一个小小保镖能够染指的,回去就让苏狼先狠狠收拾一顿,打断双腿丢出去。
车先开到了墓园,童鱼陪着苏酥去母亲坟前凭吊,秦歌躺在引擎盖上叼着棒棒糖晒太阳。
方小路已经转了两圈了,转的人眼晕,秦歌没好气道:“有话你就说。”
虽然内心比较脆弱,可方小路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女汉子,脾气不是盖的,这么多天委委屈屈的憋着,这会儿听秦歌还这么对她,耐心一下子就没了。
你要一直端着是不是?好,老娘不伺候了。火气一上来,抬腿就把他踹了下去。
“你又犯什么神经病?”秦歌捂着腰爬起来怒道。
方小路鼻子一酸,却下巴一扬,斜着眼说:“看你躺的姿势太帅,老娘忍不住就踹了一脚,咋了?”
秦歌哑口无言,这理由太强大了,堪称有理有据的典范,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长得太拉轰,就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太鲜明,太出众,被人踹一脚也是活该。
爬回车上躺好,见方小路还有再踹一脚的意思,赶紧说道:“够了哈!我知道自己很帅,就不劳您大驾提醒了。”
方小路被他惫懒的样子气笑了,翻个白眼骂:“小气样子。”
这么闹一下,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靠在秦歌身边又道:“听说苏酥和苏甜一直不合,这才总满世界乱跑不回家的,而且脾气也十分刁蛮,很不好伺候,你干嘛一见面就把她得罪死了啊?”
秦歌朝苏甜坟墓那边看了一眼,撇嘴说:“我又不是她家下人,管她好不好伺候呢!”
“说正经的,”方小路打了他一下,说,“总是要一起生活的,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吗?”
秦歌不说话,闭上眼假寐。
苏酥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他才要在机场教训她一下,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懂事,亲姐姐去世都找不到人,这样的娘们儿要是不好好调教调教,跟她再和气都没用。
还是那句话,老子被迫当这个保镖已经很不爽了,干嘛还得装孙子?
等童鱼和苏酥回来,四人继续上路回青云山,或许是因为刚刚哭过,这俩人倒没再找秦歌的麻烦。
车开进童家大门,管家福伯和苏狼都等在那里,秦歌下车正准备回房间休息,苏酥却指着他说:“那个谁,把我的行李拿到我房间去,小心点,里面的东西比你的命都精贵。”
嗬!这就开战了?
秦歌嘿嘿一笑,走到后备箱前摸摸那个背包,手指轻轻一划,底下就多了个口子,拎起来掂了掂。
哗啦啦!什么手电、饭盒、帐篷、登山镐之类的零碎掉了一地,还有件白色的运动内衣正好掉在他的脚面上。
“你是猪啊?”苏酥大怒,冲过来就要扇秦歌的耳光。
秦歌抓住她的手腕,冷笑道:“在机场让你掐是因为我理亏,但你要是认为我会任打任骂,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而且我提醒你:什么男人不能打女人这一套,在我这里不好使。”
“你还敢打我?”
苏酥气的脸都白了,心里却十分得意,嚣张吧!再嚣张点儿,只有你足够嚣张,我才有理由赶走你。
“为什么不敢?”秦歌指了指童鱼,说,“连她我也是说打就打的。”
“反了,反了,”苏酥抽回自己的手,回身怒视福伯与苏狼,“一个狗屁保镖这么嚣张,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福伯,给他结算薪水,让他滚蛋。”
“苏小姐,这……这……”
福伯腿都软了,那么多道上的大佬在秦歌面前乖的都跟三好学生似的,我算哪棵葱让人家滚蛋?
福伯不管用,苏酥也不以为意,目光转向苏狼。
“小狼,刚才你都看见了吧?!这样无耻的混蛋怎么能当小鱼儿的保镖?别说保护雇主安全了,他不自己下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要还是我苏家人,就把他的腿给我打折,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姐去世了,家里还有我苏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造次的。”
苏狼很尴尬,张嘴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酥心里一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看一脸风轻云淡的秦歌,心想小鱼儿对他有意思还说得过去,毕竟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很好骗,可苏狼这样忠心耿耿的汉子怎么也不说话?难道家里的人都被这家伙收买了?情况不妙啊!
“苏狼!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苏狼会背叛苏家,又大声催促道。
“二小姐,我……我打不过他。”
说完这句,苏狼的头就低了下去,可怜一条汉子被逼的只能当众承认不如另一个男人。
苏酥傻了眼,苏狼的身手她是见过的,发起疯来一二十人都近不了身,可他居然自承打不过秦歌,这……这可怎么办?
这时童鱼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说:“小姨,你别生气,秦歌这家伙是惫懒了点,人还是不错的,这些天在家里也很规矩,放心好了。来,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是先去休息吧!这家伙让我来教训就好。”
说完就冲秦歌瞪了瞪眼,道:“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做错事说你两句怎么了?还‘男人不打女人在你这儿不好使’,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厚脸皮,还愣着干嘛?不赶紧找东西把地上的收拾喽!”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教训秦歌,可轻描淡写的就把苏酥所说的仆人以下犯上的罪过变成了厚脸皮,其实这也算小丫头变相的恳求秦歌退让一步,她最清楚秦歌到底是什么人,不会任由小姨闹下去的。
对于童鱼这丫头,秦歌是生不起气来的,撇撇嘴,找福伯要了几个塑料袋,把地上散落的行李装了起来。
苏酥又愣了,她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秦歌很听外甥女的话,这就说明外甥女还没彻底沦陷。嗯!那姑奶奶就不跟你硬碰硬,等让小鱼儿发现你的丑陋面目之后,看你滚不滚!
这样想着,她冷哼一声,扭着屁股跟童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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