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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在云州大陆上可以说是一项重罪,因为这片大陆上的神殿势力实在是太庞大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来自各个神殿的传教士在宣传他们所信仰的神。无论你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间帝王还是生活在贫民窟骨瘦如柴的穷人,只要你敢亵渎神灵,那么你将会被拖到广场上当着无数神的信徒的面活活烧死,亦或者你会被秘密带入神殿最黑暗的裁决机构。那可比活活烧死你更加可怕,各个神殿的裁决机构有着另一个称呼——“神的光辉之下的阴影”,千年来几乎没有人被带入其中之后还能活着走出来的。
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甚至比之黑暗裁判所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是都是丹特在临近云州大陆的时候告诉伊古的,他说对于他们这样没有信仰的人,在拥有强大到可以抗衡各个神殿的裁决使的能力之前,最应该做的是低调,即便有人向你问起关于信仰的事,你也要装出虔诚的样子随便赞扬一位神。
就像你真的是那位神的信徒,是他的子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在进入斯台普斯城之前,丹特对伊古说了这句话。
进入斯台普斯城之后,伊古终于开始相信丹特在船上所说的那些事情,这里的神殿和英州的神殿确实不一样。在英州即使是在冰封王国王都那样的巨城也是很难见到冰雪神殿的传教士传教讲经的,这是神殿底蕴与历史沉淀上的差别。英州本就是一块苦寒贫瘠的土地,那里并没有厚重的历史文化,三大神殿建立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因此初次踏上云州大地的伊古见到各处都有穿着宽大神袍的传教士在传教讲经的时候感到十分诧异。
“那些宽袍大袖的家伙忽悠起人来比专业骗子还要拿手。”见伊古的目光时常在那些传教士身上停留,丹特弯下腰在伊古耳边轻声说道,似是在提醒他。
丹特带着他穿行在人流之中,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他也很自觉地不去问。
在穿过几条繁华街道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叫“水月楼”的地方。
水月楼占地极广,可谓人间仙境,白玉台阶雕刻着美丽的,自那金色大门处一直延伸到大街之上,伊古知道这在英州的寻常城市是绝对看不到的,光是那白玉台阶的价格就高得惊人。
屋顶的琉璃瓦,正对面黄金门,全都光彩湛湛,不宏伟,也不迫人,但却让人心生向往。黄金门外,白玉台阶两旁站着二十名美貌少女,两边分立十人,姿态各不相同,有身材火爆,曲线玲珑的,也有纤秀清丽,甜美娇柔的,也有妩媚多姿,魅惑无限的,所谓各有千秋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伊古在门前停下脚步,神色怪异地看着丹特,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丹特见他这样欲言又止,当时哈哈一笑,道:“得了,别想歪了。在这等着,我进去把这东西上交了就出来带你去该去的地方,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伊古轻轻点头,然后便走到一旁静静站着。
丹特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在二十位少女的欢迎之中径直进了水月楼。
等到丹特进入水月楼之后,伊古看了看台阶两旁的姑娘,除了觉得确实很好看之外还在想这些少女是否也是黑暗裁判所的人,不过稍一深思之后他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应该只是黑暗裁判所的某位大人物在这水月楼里而已,这水月楼与黑暗裁判所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小兄弟,你为什么不跟着那位帅哥一起进去呢?”离他最近的一个妩媚少女见他站在旁边沉默不语,但一双眼睛又分明在自己以及其余十九位少女身上扫视,于是轻启玉齿,这样问道。
忽然被问了这么一句的伊古愣了愣,然后立即收回目光,道:“这种地方我不太好进去。”
“呵呵,小兄弟,我们这里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少女娇笑道,“况且你的眼睛不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吗?”
当她说完之后,台阶上的二十位少女全都笑了起来,伊古也总算明白了她是在戏弄自己。
“额……”伊古向旁边退了一步,然后道:“对不起。”
说完,他便低下头,不再打量那二十位各有千秋的姑娘。
眼见伊古如此无趣,那少女也就自感无聊,不再说话了。
路上的行人看见伊古这样一个孩子站在水月楼旁边,眼神都显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没人说什么,似乎这水月楼确实不是一般的地方。
再又迎进几位客人之后,之前那戏弄伊古的少女转头看到依旧低着头的伊古,在一刹那间想到了一个几乎在所有史诗诗篇里都会出现的词。
孤独。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孩子会带给她这样的感觉,她看着伊古的身影,觉得伊古虽然就站在不远处,但好像又离得很远,离所有人都很远。
就在伊古一个人默默站在水月楼旁边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宽大袍子的老人来到了他的身前。他对伊古微微一笑,道:“神说,你该是属于神的孩子。”
伊古想起丹特所说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于是抬起头,一脸虔诚的看着老人。
“你愿意成为光明神的孩子吗?”他微笑着询问伊古。
伊古也朝他和煦一笑,道:“对不起,我已经是雷神的子民了。”
听到这个回答,老人微微皱了皱眉,然后道:“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愿你幸福,神的孩子。”伊古微微一笑,道:“谢谢。”
在白色宽袍老人离开之后,紧接着又来了一位黑袍老头,这个老头和之前的老人看起来一样,都是神棍样子,不过他显然更加异类。
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走到伊古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伊古,然后缓缓道:“那些虚无的神不能给你的东西,我可以。只要你愿意把你的灵魂交给我。”
本来还想像之前一样演戏的伊古听闻此话眼神陡变,道:“什么意思。”
“你内心深处对力量有无比强烈的渴望,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想要的,虚无的神无法给你,但我可以。”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黑袍老者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直勾勾的盯着伊古,再次缓缓道:“代价只是你的灵魂而已。”
伊古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渎神者,束手就擒吧。”冷漠的声音突然在这片空间中响起,旋即便是四道由金色圣光构建而成的锁链哗啦啦朝黑袍老者飞来。
“哼。”黑袍老者背对四条圣光锁链,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冷哼了一声。
但就是由于这一身冷哼,时空仿佛都凝固了一刹那,圣光锁链在这一瞬间猛地停滞下来,待到圣光锁链再次飞动起来的时候,站在伊古身前身前的黑袍老者已经消失不见,四条圣光锁链瞬间回转,在伊古面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痕,但却没有触碰到伊古。
如此细微的控制力,不管圣光锁链的主人是谁,都不得不叹服。
虚空之中一声巨响,圣光锁链已经将黑袍老者逼了出来,伊古抬头望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缠绕着冲上了高空,转眼间便没入云层之中。
“砰、砰、砰”
天空中传来阵阵巨响,像是惊雷一样。
以伊古的视力自然是看不到天空中的战况,他只知道云层在颤动,偶尔还能捕捉到一黑一白两道光影交错。
“砰”
一道白影从高空上坠下,直接陷入地面,街道上烟尘四起。
黑袍老者再次出现在伊古面前,微微一笑,道:“考虑好没有?把你的灵魂给我,我给予你你所渴望的力量。”
伊古沉默不语。
黑袍老者眯了眯眼,随后探出一只枯瘦的手抓向伊古。
“你太过了,这是我的人。”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水月楼之中传出,黑袍老者也因这个声音舍弃伊古迅速后退,然后远远望着水月楼,道:“什么人?”
“这与你无关,但你想带走的那个孩子是我的人。”那清冷的声音道出如此话语。
黑袍老者看了看伊古,又看了看水月楼,沉思片刻之后,没有任何言语,转身便化作一道黑光远去。
“哪里走?”一道白光从地面射出,追着黑袍老者朝远空飞去。
“居然遇上渎神者了,你这运气确实有些欠佳。”丹特不知何时来到了伊古身边,看着伊古那询问目光,他无奈地朝伊古摇了摇头,道:“暂时无可奉告。”
伊古想问他的是在水月楼中的那个人是谁,但他很直接地告诉伊古无可奉告。
“渎神者也是一个组织?”无法问出水月楼中那人的身份,伊古便转而问起此事。
丹特摆了摆手,道:“不是,渎神者是对那些无视神的人的称呼,刚才追他那个就是光明神殿的裁决使。”
“无视神?”伊古神色怪异,道:“黑暗裁判所的人不也是这样吗?”
“哈哈哈哈”丹特闻言不知为何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之后他才停下来,对伊古神秘地说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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