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要奏,臣以为施鳯来勾结魏忠贤,致使先帝龙御归天的罪魁祸首,当治重罪。”说话的依旧是礼部尚书孙慎行,看来这位应该是东林党的一把尖刀,今天是非将施鳯来搬倒啊!
“臣也有本要奏,如果说施鳯来有罪,那么臣等皆有罪。先帝爷在世之时,魏忠贤把持朝政,蒙蔽盛聪,臣与诸位大臣心系国家大事,只能委屈于魏逆之下,而此事陛下也已知晓,并原谅了我等,如今若是重提此事,那么微臣等人皆都有罪。”这次站出来的乃是内阁大学士刘一璟,此时东林党的人全部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东林党的自己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反对。
刘一璟虽是东林党人,但是为人正直,反对无理的党争,所以才站出来反对这种单纯的为了利益而冤枉人的党争。其实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再犹豫,甚至头天的东林党人聚会都没有参加。
看到刘一璟站了出来,明轩轻轻的笑了笑,看来这位内阁大学士良心未泯,人品还可以,知晓轻重,比之其他的那些无药可救的大臣来说,还有拯救的可能。
然而就是有刘一璟的这一意料之外的举措,接下来还是有很多人参劾内阁首辅施鳯来,同时齐楚浙党为施鳯来辩解的官员也纷纷站出来与之辩解,总体来看双方看起来似乎是势均力敌,但是东林党明显有些咄咄逼人。
“陛下,臣以为凤来纵无弑之心,却有弑之罪,纵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此时礼部尚书孙慎行再一次站了出来,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哗然的话,甚至一直没有开口的杨景辰等人也是猛地将眉头皱了起来。
原本喧闹的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上面的崇祯皇帝,似乎都想看看这位少年天子要说什么。
此时乾清宫大殿之内,大臣们都谨小慎微的看着明轩,可是这位少年天子的脸上看到不到丝毫的情绪,似乎刚刚的话并没有进入他的耳朵,又似乎他早已料到,此时正在玩味的看着大家。
就在所有人都差异的时候,礼部尚书孙慎行忽然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居然都刻出来很大的声响,可想而知其用力之大,只见其抬起头,额前都有一片青紫,孙慎行高声说道:“陛下,宜急讨此贼,雪不共之仇,万万不可听此老贼魅惑之言!”
这一下将所有的大臣都弄的傻眼了,这是什么?所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这位孙大人是真的想将施鳯来弄死。而且给安了一个这样的罪名,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名啊!实在是太狠了,就算是以往的党争通常也不会做这么绝。
闻听此言,内阁首辅施鳯来的身体则是不住的颤抖,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所以才不顾手下众人的反对,自己上了一道请辞的折子,其目的就是要告诉东林党这些人,自己不和你们闹了,我只要安安稳稳的回家。可是看如今的情形,这是非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啊!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罪名,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
“陛下,臣赞同孙大人的意见,对于这样的老贼,一定要严肃处置,决不可姑息啊!”这次说话的是御史鲁元标,在他看来这位少年天子似乎已经被吓蒙了,搬到首辅之事定可成事,这次东林党大事可成了,未来必可一展宏图。
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明轩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们,缓缓的开口说道:“朕没读过多少书,可是却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今天朕就给爱卿们讲一个故事吧!”
听了明轩的话,在场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觑,新皇没有读过多少书,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大臣都知道,神宗朝的时候,神宗不喜太子,因此也连累着太孙也是不受待见,整日里惶惶不可终日,哪里有书可读,可是大家平时谁都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而新皇说起的听过故事,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能够摸到明轩心思的也就是吏部尚书周嘉谟了,看着那熟悉的表情,听着那熟悉的话语,周嘉谟知道明轩现在很生气。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位大臣,周嘉谟知道,这些东林党人每一步都算好了,可是有一件事情他们算错了。那就是明轩的心思,这位少年天子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众位爱卿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一个人,就是岳飞岳武穆,你们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明轩看着下面的大臣,满脸严肃的道:“那就让朕告诉你们,是莫须有。现如今你们各个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朕要是不依着你们就是昏君,可是你们看看,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们就要朕办了内阁大学士,你们说说,你们和那莫须有的秦桧有什么区别。你们以为朕是什么人?rǔ臭未干的小子还是一无所知的笨蛋。”
“臣万死,臣有罪。”
“臣万死。。”
“臣死罪。。”
看到明轩发怒,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很多人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位新皇帝不再是昔日里的那个懦弱的皇子了,已经是一位真正的天子了,一位登基之后就铲除了魏忠贤这位把持潮镇10几年的强势皇帝,一位君临天下的皇帝。
“尔等食君之禄,可是你们看看,你们都在做什么?哼,退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明轩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离开了。
这让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愣,原本以为此事会引来皇上的雷霆之怒,至少也会有几个人被廷杖的,怎么会雷声大雨点小呢?这位少年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朝臣们大都感觉皇上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随着王承恩的一声散朝,所有的大臣都向外面走了出去,却没有注意到这位皇帝的宠臣王承恩的脸上自始至终的一直挂着冷笑。
只有走在最后面的首辅内阁大学士施鳯来,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喜忧交加,而且神情也是颓废。
“你们说,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出了乾清宫,找到一个空档。韩爌就拉住了杨景辰和周嘉谟,并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兄,是你来还是我来?”看了一眼韩爌,又看了看周嘉谟,杨景辰笑着道。对于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杨景辰是知道,无论是学识还是胆识,又或是能力那都是没得说,可是对于政治上的东西,实在是太不敏感了,尤其是不太会揣摩圣心。
“杨老弟,还是你来吧!”周嘉谟显然没有解释的兴趣,依旧皱着眉头沉思,似乎遇到了什么过于艰难的问题。
“好,那就我来。”杨景辰说完,便将目光转到了韩爌的身上,接着道:“陛下的那些话是说给我们听的,一者是让人知道他爱护大臣,不会冤枉了他们。可是陛下举出莫须有的事情,就是有特别的用意了,这是在告诉那些参劾首辅施鳯来大人的人,你们的参劾使得陛下很生气,因为什么也没有就要搬到内阁首辅,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韩爌听了杨景辰的话,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依旧困惑的道。
杨景辰看到韩爌的样子,和周嘉谟相视一笑,周嘉谟道:“你就不要在瞒着了,说吧!你看韩老弟急的。”
“你们是说,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韩爌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道。
“当然了,陛下的话如果从另一角度去理解呢?就是你们参劾施鳯来也可以,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没有证据,就想让我罢免了首辅大学士,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可是你反过来想想,那就变成了只要你们有证据,那么参劾首辅大学士也不是不可以的,而且陛下也不会姑息。”杨景辰终于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了,而一边的韩爌则是有些痴愣了。
看了一眼周嘉谟和杨景辰,缓缓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后陛下生气散朝,可是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这次杨景辰没有说话,而是周嘉谟开口道:“陛下这样的做的好处很多,第一,可以告诉群臣,陛下不会因为别人的参劾就轻易给大臣降罪,这就体现了陛下的爱护之情。第二,陛下也要让给群臣知道,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在证据十足的情况下,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陛下都不会手软。第三,是在告诉那些想要扳倒施大人的人,你们的心思我知道,我也赞成你们这么做。只是你们的手段太差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陛下没办法站在他们这一边。”
“这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想到陛下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思,真是了不得啊!”韩爌此时对明轩可以说满是崇拜,真是厉害。
“可是,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陛下为什么这么做?赶走了施鳯来,对陛下有什么好处?难道陛下也怀疑是施鳯来勾结魏忠贤谋害先皇?可是此事只是谣传,而且谣言也只是最近才开始的,显然是有人恶意散播的。难道陛下不知道?”周嘉谟此时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当然他询问的目标自然不是韩爌,而是一边笑呵呵的杨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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