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鹤也没了力气,躺在床上气喘嘘嘘,深深凹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天空,喉头鼓动着,却又说不出话来。(m首发)说也奇怪,就在此刻,晴空中唰的闪过一道霹雳,隆隆雷声在天际响起,刚才还晴朗的得无一丝云彩的天空,顷刻间滚滚乌云从天边压来。人们都不敢相信的瞪着天空,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下雨了!”人群哗的一下沸腾起来,豆大般的雨点哗哗哗的落下,滋润着这久旱的大地。城市、、路边、地头,人们热烈的欢呼着,无数人更是跪在泥浆里磕头不已。
卢象升也是满心欢喜的沐浴在大雨之中,任凭狂风吹拂着自己,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这时再看杨鹤,疲惫的老人已经走了,只不过,在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万岁大喜!万岁、万岁大喜呀!”王承恩一改往日的谨慎小心,一路狂呼着跑到御房。
我正和内阁大臣们说事,看他这么激动,我也不由得站起身来,心中想着什么事让这老家伙这么开心啊?皇太极死了还有多尔衮呢。只见王承恩奔到御前,扑的跪下道:“恭喜万岁,贺喜万岁!陕西省下雨了!万岁,可是下的瓢泼大雨啊!”
一众大臣们也都跪倒磕头道:“恭喜皇上!”
我感觉一阵晕眩,一时间居然手足无措,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问道:“此事当真?”
王承恩道:“飞骑传报!千真万确!”
惊喜过后是对杨鹤的沉痛哀悼,读着杨鹤临死前所写的述职报告,其人一心为民,勤勉清慎的为官,让我真切感觉到失去一位得力助手的哀伤。他的述职报告第一句话便是“微臣万苦堪怜事”“.图治陕西之要,在培元气。如仍大兵大役,加派频仍,公私交罄,小民之元气伤;自辽左、黔、蜀丧师失律,暴骨成丘,封疆之元气伤;自搢绅构党,彼此相倾,逆奄乘之,诛锄善类,士大夫之元气伤。譬如重病初起,百脉未调,风邪易入,道在培养”等等,把我的好心情冲淡不少。
当下,我下令赐祭建祠,并亲自祭奠,并加封为太子少傅等荣耀。接下来,当然就是让群官选一个能够胜任陕西总督一职的官来。大多数人推举杨鹤儿子杨嗣昌,我对群臣道:“杨鹤老卿家刚故去,其子必然守制丁忧,杨鹤老卿家清慎自爱,不辞辛劳,朕实不忍夺其情,望能再推一位贤良之才,能够继续杨鹤在陕西的工作而不至于半途而废。”
群臣见我这么说,有些便又推举卢象升兼任陕西总督,另一些人则推举了我原本不熟悉的户部瞿式耜,这位瞿式耜早在我登基的第一年便有上言指责朝政弊端,当时他说:“海内用兵已达十年了,其间无事不取之于民间,而郡县催科苛政,也无一事不入考成。在地方任职的官员,只求征输无误,以保全自己的功名,又有谁为皇帝体恤那些黎民百姓呢?”接着还描写了当时百姓的凄惨:“每当催征之期一到,征新比旧的差役四驰,而那些不能按期交纳的百姓,被杻系枷锁,不绝于道;复又被鞭笞拶打,叫彻堂皇。至于那些滨水荒坡、不毛山地,其正供赋税本来就难以完成,现今又一概增征新饷,倍之又倍。不堪重负的百姓,只能卖子鬻妻,逃亡他。而遗留下来的逋欠,又被加之于其宗族、亲戚头上……”在铲除了魏忠贤后,他便升为了户部尚,辅助当时的首辅韩鑛,让我对他的能力有了相当了解,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当下我点头道:“朕料瞿爱卿能够不负众望。”
于是,新的陕西总督立刻走马上任了。
明朝三大营乃是供卫京城的部队,其分为“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洪承畴指挥的御林军现在已经被剥离出去成为一个单独的分支,虽和三大营驻扎在一起,但是并不归新上任的曹诏管理。
所谓五军营,其下分中军;左、右掖军;左、右哨军。指挥系统有:提督一名、副将两名、传令官两名、大营副将一名、参将两名、中营副将两名、马步兵统领各一名。本来还另有“围子手营”、“幼官舍人营”等,现在或者已经归洪承畴指挥,或者已经被裁减,故不详述。
所谓三千营,原本是指太祖建统军元帅府,统诸路武勇,寻改大都督府。以兄子正为大都督,节制中外诸军时所编的三千边兵降卒,名字也就一直沿用至今。如今的三千营,主要是用于皇帝亲征时打旗帜、护御驾、护粮草、管甲盾等等的后勤部队。人数三千,但是官员却多得多,主要有:提督二名,副将两名,传令官两名,司官五名,见操把总三十四名,上直把总十六名,明甲把总四名。
所谓神机营,乃是大明朝最早的火器部队,指挥系统主要和三千营一样,但是分了四司,每司设管枪官一名,原来是太监任此职。
原本的三大营,在土木堡之变的时候覆没过一次,后于谦重建,分了十个团营,从三个部队中推举一名提督任总兵,兵部尚或御史兼总督,后英宗复辟,于谦死,便又有了变化。这之后的多次改革,到了曹诏上任的时候,三大营已经是乱七八糟,不能用了。
曹诏一到任,第一件事便是清点详细人数,共得健壮兵员十二万三千零六十人,老弱病残七万余,马匹三千零四十,火器九百(包括火绳抢、抬杆等),红夷大炮十二。
因为已经得到皇帝全权负责的旨意,曹诏第二件事便是向户部要银子,发安家费。原本的三大营是皇帝的亲兵,精选天下的精锐,如今的三大营,很大部分是官家亲戚、纨绔子弟的发家第一站。曹诏一动三大营,立刻就在北京城里传起了风言风语。也开始有大臣暗中弹劾曹诏,不过弹劾曹诏的人马上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明智,因为曹诏的后台就是皇帝本人。
为配合曹诏及军校的改革深化,崇祯皇帝于1633年七月的一天下了一道旨意,明令今后锦衣卫选择从军校生中选取,而军校也相应的增加了武术、礼仪、保镖等特别培训课程。断了豪门富室把子弟送到三大营中混混日子,然后再花大把银子弄个锦衣卫的想法。军校成了新的也是唯一的选择,然而等他们把子弟送到了军校,才目瞪口呆的发现,一是军校对社会普通生员的淘汰率之高出乎所有人想象,二是万幸没被淘汰的人,也在一番磨练之后真正的变成了可造之人才。而且对于社会普通生员来说,高昂的学费也是一个很高的门槛,虽然这对于百姓来说有点不公平,但是军校的资金划拨并不是很多,维持军队推荐人员的学习就很困难。这也是当时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吧。
随着三大营改革的深入,共裁减不合格兵员八万,其中含虚报的七千多人。三大营合为一营,统称“近卫军”,设马步兵提督各一名、副将六名、参将十名、传令官十名;新增护旗官十一名、军校毕业生和原留任把总各五百名,各自统领兵卒百人,原来见操把总、上直把总、司官、管枪官等统统撤销。共计兵员十万整,平时由各级把总负责训练,护旗官带领;曹诏任总兵官,统一指挥。下辖虎贲军一万(骑兵)、金吾军一万(骑兵)、燕山军五千(炮兵)、羽林军一万(火器);府军一万五千(重甲盾矛);义、礼、智、信、勇步兵各一万。
另外,裁减下来的八万多人里面,只有一万余是领了安家费回家的,剩下的成立了屯田部队,采取洪武年间旧制,设统带七名,千户七十余人,三分练,七分种,穿两湖进黔,在铜仁建堡。
当然,这还只是开始,其中骑兵马匹不足半、炮兵火炮不到二十门、火器不到三分之一,兵器盔甲都有缺失。而原先皇帝、孙承宗和卢象升所练之新军,两个骑兵团在辽东打得只剩下了一半,步兵团一个在辽东协助守卫城池,两个在陕西镇守救灾,一个炮兵团在北京协助城防。所以眼下的大明,实际上除了辽东军以外,就只有这支部队和镇守山西大同等地的西北军及洪承畴指挥的御林军六千人称得上是精锐了。财政理所当然的要向这支部队倾斜,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1633年,明朝和蒙古察哈尔部结盟,对后金的军事压力增强,国内局势也有了转机,正让崇祯皇帝大感欣慰的同时,变故又起了。这次的变故再次让缓和的辽东陷入了兵慌马乱之中,那就是——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正整军准备进攻后金!并以同盟身份要求大明朝协助。
“什么?!这林丹汗怎么如此冲动?”听到这个消息的崇祯帝简直就是怒吼出来的,在崇祯皇帝的心里,这个时间应该是两年或者三年以后,国家财政一得到缓和、近卫军训练有所成的时候。而现在?林丹汗出动了十万蒙古骑兵,确实是举全国之兵,大明最精锐的关宁铁骑也有近二十万在前线枕戈以待,而且士气高昂。但是,崇祯帝知道,现在还是太早,最基本的,国内形势不稳定,赢得起,输不起,打是冒险;其次,关宁铁骑虽号称二十万,但是除去守卫、后勤等能派出的最多八万,而且大半是步兵,兵力单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国库空虚,如果不打仗,不死人还能应付,一打仗就要涉及到奖励、抚恤、消耗等等方面,必然闹严重亏空。
吕维祺知道皇帝为什么发脾气,道:“万岁,您看是否可以这样?我等只管林丹汗从西面功,我军在南面只管摇旗呐喊,负责牵制?”
崇祯皇帝想了想摇头道:“如此林丹汗必然大败!不仅输掉了一个盟友,还替皇太极赢得了整个蒙古。其他尚未选择归附的蒙古诸部必然视大明为不遵守信诺之辈,全倒向后金。”
首辅刘宗周道:“万岁英明!如果蒙古全被后金控制,那大明所要对付的,就是后金加蒙古了。我军必须乘此机会大举功伐后金,一举消灭辽东之患!”
崇祯微笑道:“卿所言极是,目前议论的不是战不战的问题,而是如何战而胜之的问题!从现在开始,所有军队物资供辽东优先,洪承畴带兵有方,又有大凌河之战的功劳,特升为宣大总兵,统带西北军八千人进辽东听候袁崇焕调遣!召卢象升及其所带步兵立刻回到京城,总督山东、河北二省军务,全力以赴保证前线给养。另外,立刻下旨命登莱巡府祖大寿增援旅顺总兵黄龙,统归袁崇焕节制。”等几个大臣答应纷纷出去办理之时,殿上只剩下白长卿和崇祯一人,崇祯对白长卿道:“卿家,此战关系重大,朕希望你能帮朕到前线去看看,并参赞军务。”
白长卿跪下道:“臣万死不辞!不过,万岁恕臣直言,袁总督未必喜欢臣在他旁边看着啊。另外万岁,这次进军既然是联合了盟友,为何不要求朝鲜也派兵助战呢?”
崇祯道:“不错,袁蛮子有名的犟脾气,而且你去说多了,将士们也会不知道听谁的。这样吧,朕封你一个新官`参谋长`,只负责参谋军务,而不负责指挥。实际上就是军师了。你看你还没有到袁崇焕那里,便已经帮朕想了个好主意,朝鲜那边朕会好好考虑。望卿到了辽东也能不负朕望啊。?”
白长卿一直跟随着崇祯皇帝,虽已经位及人臣,但是也总觉得自己一肚子主意有时候根本用不上,如今能去战场上一展身手,当然是高兴的。当下磕头领旨。第二天便押运着一批物资向辽东开拔。
接到圣旨的袁崇焕已经把总部搬到了大凌河城内,十余万大军在城外驻扎,忙活着修建防御工事。北京城的皇帝大臣们不知道,可是这些个辽东将士们清楚,战事一开,皇太极的八旗军可不一定坐等着明军去进攻,很可能主动来袭。短短十来天,把个大凌河修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辽东军集中在这里的八万四千多人也得到了增强,其中有洪承畴所带的八千西北军、祖大寿带领的一万山东军,使得袁崇焕手上可以指挥的人数达到了十万人。
袁崇焕带领着新老将官巡视着城防,对朝廷的反应迅速也很高兴,不由得踌躇满志。众将官里,最兴奋的又属满桂,照他的想法,此战有天下无敌的蒙古勇士策应,大明两面夹击取胜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这两天一个劲的跟在袁崇焕身后问道:“督帅,咱们何时进军?”
袁崇焕呵呵笑着道:“未料进,先料退。万事开头难,你急什么?在军校里学的一点东西看来都还给孙老督师了吧?”
说完袁崇焕将头转向新来的参谋长白长卿道:“白大人你看看本督用谁打前站好呢?又该怎么样安排各将官的职权呢?”说起来,洪承畴来支援,袁崇焕无所谓,因为归他指挥。卢象升忠勇,负责后勤工作也令他放心。这白长卿顶着礼部尚、内阁大臣的衔,又来自己这里挂了一个“参谋长”的职,他袁崇焕一开始是很不乐意的,但是白长卿一到,就解释了自己的身份纯粹就是个参谋,既不是监军,也不是指挥员,袁崇焕才放了心。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对白长卿能力的怀疑,参谋?能参谋吗?
白长卿笑道:“众将官都是大人的宿将,大人对他们的能力都是一清二楚,想必早已经有了安排。”
袁崇焕笑了笑,便没说话。
1634年四月,正值内地春暖花开的时候,辽东依然是笼罩在一片银色之下,但是气候也开始渐渐回暖。蒙古林丹汗使用突然袭击的方法,兵锋直指已经归附后金的蒙古科尔沁部,并在敖木伦(地名)击败科尔沁及喀喇沁联军,与敖汉、奈曼、喀尔喀等部联军僵持于此。风闻后金皇太极命多尔衮为将,领后金八旗四万赶来支援。
大明朝这边,也充分的运转起来,大批甲胄、弓箭被源源不断的运到察哈尔部军中。而辽东十万大军也于五月初八正式拔营起寨。
出乎满桂的预料,前锋由赵率教领五千军担任。自己则被任命为殿后的,离中军都还差了一步。只把满桂气得怪眼直翻,却又不敢吵闹,生怕被调回关去,缺席了这次大战。大明军兵锋直指已被后金占领多年的广宁。
“这么说来,明军前锋距离广宁已不足百里了?”皇太极阴沉着脸问那报事官。自从欲征蒙古察哈尔部不得,自己很看重的汉官范臣也于去年底病死,皇太极的脸上就很少看见笑容了。除非,在他心爱的庄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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