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里的众多官员忙得不可开交,而在地方的官员可就轻松多了。在广东的阮大铖最近是十分的开心。离开了江南的是非之地,来到广州,过上了愉快的生活,这是现在阮大铖所梦寐以求的。
没有了东林的打压,也没有了在公共场所的他指桑骂槐,所以阮大铖很是愉悦,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休假的时候逛逛大街,顺便在去一些风月场所溜达一趟,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和自己的宠妾在自家的后花园风花雪月一番。
不过阮大铖今天有些忙,这全是因为洋人突然的到访打扰了阮大铖的闲情逸致。荷兰人与西班牙人在台湾的问题上与中国闹得很僵,葡萄牙人在澳门问题上与中国闹得很僵。而这三国想用武力解决,可是不是大明水师的对手。
面对明朝强硬的态度,为了各自的商业利益,这三国只好先后派出使节到广东,希望与明朝官方进行接触,双方谈判解决。这三国使节中葡萄牙人是最先到的。葡萄牙使节随商队到达广州后,便在通译的陪同下,拜访各个衙门。
不过由于当时朝廷和荷兰人开战,再加上广州的官吏都知道总督杨贺对这些洋人的印象不太好,尤其是刚上任的时候,还派兵驱除了盘踞在澳门的洋人,所以没有一个衙门来接待葡萄牙使者。这个葡萄牙使者看到这种情况,急的直上火,但是又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陪同的那个通译想尽了办法,终于巴结上总督府的一个卫士,想要通过这个卫士来见到传说中的总督大人。可是那个卫士听到通译的要求之后,立即就翻脸了。
那个卫士心说,带你去见总督勉强还可以,要是还有一个洋人,那老子的饭碗就保不住了。不过那个卫士还算有些良心,虽然言辞拒绝了通译的要求,但是还给他们指了条明路,那就是找市舶司的阮大人。
最后没有办法的通译只好找到葡萄牙使节,葡萄牙使节也是被逼无奈,只得又找到市舶司,而那是朝廷正在改组市舶司,尤其是阮大铖刚上任的时候,调整了官员,所以葡萄牙使节又被打发会驿馆等信。
都快到年底了,市舶司那里还没有信,葡萄牙使者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葡萄牙使者曾经想过到京城去,不过因为明朝和荷兰的战争以及通译的坚持下,只好在广州等信。
葡萄牙使者找来通译,两个人商量这怎么也要在年前见到朝廷的命官,要不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没有办法交代啊。结果通译说他有和市舶司的一个文书搭上线了,他想办法通过这个文书去想办法求见阮大人。
葡萄牙使者说好,你快点去办。我在驿馆等待你胜利的消息。通译说:行,不过你要在给我一些钱去疏通疏通,否则咱们还要在驿馆里等上个两三个月。
葡萄牙使者心说,就我在广州等的这几个月都花多少钱了?在怎么等下去,连回葡萄牙的钱都没有。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都花这么多了,也不在乎了,大不了留在广州不回去了。
葡萄牙使者又拿出不少银币,交给通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事情办成。看着葡萄牙使者破釜沉舟的样子,通译也很是同情这个使者。你说大老远的跑到中国,被晾了多长时间了,连一个管事的官都没见着,在这么下去,连住驿馆的钱都没有了,也挺可怜的。
通译说:行,我这次就是磕破了头,也要让你见到市舶司的阮大人。你放心吧。
通译找到那个市舶司的文书,请他到广州最好的酒楼胡吃海喝一顿后,就将葡萄牙使者的来意说出来,请求这个文书把葡萄牙使者引荐给阮大人。
文书一听是这个是,眼睛一转,为难地说道:不是为兄不给你办,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过年了。官府里的大人们都劳累一年了,都想趁机休息休息,再说这么大的事情,少不得向朝廷奏报。你要知道,吾皇日理万机,咱也不能让这些许小事然皇上过不好年啊。
文书一听,行啊,这借口找的,有水平啊。感情这顿饭又白吃了啊。嘿好家伙,这是不见兔子不沙鹰啊。好,好。通译气的牙根都痛,不过同意还是满脸堆笑,对这那个文书说道:是啊,大哥,都快过年了,这不,这是小弟备的薄利,望为兄笑纳啊。
说着,就将葡萄牙使者给他的那袋银币递了过去。那文书毫不客气的拿过钱袋子,掂了掂重量,后,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通译说“既然是兄弟你的事情,大哥我就是想尽一切的办法也要给你办成。放心吧。明天给你信。
同意也松了口气,心说他妈的,一袋子银币啊,连带着这几天去酒楼请客的钱,都花出去多少了。真是一帮子贪官啊,不过还好,知情总算说给办了,还没打水瓢,运气不错,碰上个好算讲良心的贪官。
同意将这个消息告诉葡萄牙使者后,葡萄牙使者高兴的泪流满面,直喊“感谢万能的主啊”通译看到这种情形后,暗地说:亲爱的使者先生,不要感谢那虚无飘渺的主了,他帮不了你,只有真金白银才能帮得了你。
那个文书还真的给通译回话了,文书通知通译,说:阮大人呢,事务繁忙,不过看在葡萄牙使节不远万里的来到中国,在说中国乃礼仪之邦,所以阮大人明天市舶司衙门接见葡萄牙使节。
通译在得到文书的确切消息后,立即赶回驿馆,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给了使节先生。这个葡萄牙使节也知道了,要是不给那些官员送礼的话,是绝对不行的。于是葡萄牙使节开始想送什么礼物给那个阮大人。
葡萄牙使者这次过来虽然戴了不少的礼物,但是送的也差不多了,最后葡萄牙使者只能将几块最珍贵的计时器拿出来,装好,准备送给那个阮大人。
当葡萄牙使者在市舶司的衙门见到和蔼可亲的阮大铖大人的时候,葡萄牙使者是饱含热泪,用哽咽的声音向阮大人致敬。阮大铖看着葡萄牙使节那么激动用葡萄牙语在述说这什么,他感到很奇怪。
阮大铖不是没见过外国人,葡萄牙人他也见过,不过他们没像这位这么的激动啊。看他那样,好像漂泊在外多年的游子终于见到亲人的样子。按说我和他应该没见过啊,这怎么回事啊?
阮大铖一头雾水,那个通译可是能体会到此刻葡萄牙使者的心情。不容易啊!见到您一面容易吗,为了见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官员,这位花了多少钱?要是在待几天,这位恐怕都要当裤子了。
葡萄牙使节说完后,通译开始翻译。大意就是本人普里多受国王委托,寻求与大明王朝的贸易,并请求贵方按照以往的惯例,将兵马退出澳门,并准许葡萄牙人重新回到澳门经商。并且释放被关押的葡萄牙人。
阮大铖听完通译的翻译以后,开始沉思,他在想是否同意这个普里多的请求。因为依照万历年间的惯例,朝廷是在葡萄牙人居住地的外围修建了一道围墙,并设立了关闸管理的,朝廷是允许葡萄牙人在澳门居住的。
而两广总督杨贺则是把没有中国户籍的所有外国人全部驱除出去了,并且将持有武器的人全部抓到了大牢里。按说总督的这个做法有失妥当,但是朝廷采取的是默许的态度的。
而且杨贺不仅动用总督府的标兵,而且还派遣了广东都司卫所的兵马。如果没有朝廷,尤其是皇上的默许,他杨贺调的动都司卫所的兵马吗?所以杨贺的作为十有八九是皇上授意的。
所以阮大铖是不会,也不敢答应普里多的要求的。皇上想要往东,而你偏要往西,那是不是找整吗?阮大铖没有那么的笨,为了保住官位,为了能向上爬,所以阮大铖严词拒绝了普里多的请求。
阮大铖说:朝廷念尔等远涉重洋来我天朝贸易的不易,特地让尔等在澳门休息,可是尔等不思朝廷的恩德,在澳门胡作非为;公然在澳门治理管理。此等行为,极大的蔑视了我天朝威严,将尔等驱除出澳门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至于说请求通商,只要尔等遵守我朝律法,本官会考虑尔等的要求。如果尔等要触犯我朝的威严,总督府的标兵可不是吃素的,而且监狱里还是有地方子关押闹事的洋人的。
通译一听,得,这位阮大人是严词拒绝的普里多的请求。于是通译便入仕的翻译了阮大人的这番话。普里多一听,这位阮大人竟然拒绝了我的要求,说实在的,此刻普里多真想拍案而起,在放几句狠话,威逼一下这位阮大人。
不过普里多还真没有胆量这么干,要是葡萄牙真有实力用武力威逼大明朝廷的话,早在明朝官吏驱除盘踞在澳门的葡萄牙人的时候,葡萄牙驻印度总督就派兵来了,还用我大老远的来吗?
普里多一看,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吧。于是普里多提出被扣押的葡萄牙人是不是先放出来,他们都是正经的商人,贵国不因该扣押正经来华贸易的商人。
阮大铖心说:那是我扣押的吗?那是那个总督大人扣押的,我还没有那个权利释放他们。
不过阮大铖没有这么说,他是很严肃的告诉普里多,这些所谓的“正经”的葡萄牙商人,在澳门有不法行为,而且还持有武器,并且对抗官军,实属罪大恶极;不过看在他们是初犯,本官会向总督大人禀明的。
普里多一看,这个阮大人是个大大的滑头,竟然什么要求都不答应。普里多这个火大啊,向他作为葡萄牙的官吏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气啊。普里多压住火,又向阮大铖提出两国全面贸易的请求。
阮大铖一听要是这个要求的话吗,本人还可以考虑一下。再说,朝廷派我来不就是管理海贸一事吗?朝廷财政紧张,有很大一部分亏空需要海贸来弥补,要是自己能从海贸中弄出大笔的银子的话,那自己的前途可就是前途光明啊。
于是普里多在阮大铖的眼里就不是那个长的实在是影响市容的洋人了,在阮大铖看来,普里多变得可爱起来了,随即阮大铖的眼光变得炙热起来,就好像一直大灰狼见到了一只大白羊一样。
不过阮大铖很谨慎,他知道,虽然朝廷让自己管理海贸,可是自己还有上司,那就是何如宠。他才是海关署理衙门的当家人。如果自己自专的话,肯定会让人抓到把柄,阮大铖自己知道,盯着他的人可不少,他们时刻找自己的麻烦想要把自己弄下去。
于是阮大铖没有立即答应普里多,阮大铖只是告诉普里多,此事事关重大,自己的职权有限,此事必须要有朝廷的指令以及海关署理衙门的指令。不过本官会尽快奏报朝廷的。
普里多一看这个阮大人之这个态度,普里多差点没有吐血。感情你还是要我等啊,我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都出来多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复命啊?虽然普里多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普里多对通译说道:你问问,我还要等多长的时间?
通译就请教阮大人,问朝廷的命令大概要多长时间能下来?
阮大铖答曰:大概需要四五个月。
普里多一听还需要四五个月,他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开玩笑,还要这么长的时间。那我要喝西北风了。等到你们朝廷命令下来的时候,我要游回到印度去向葡萄牙总督报信了。
普里多彻底的无语了,普里多此刻想的是他要怎么挺过这四五个月的时间,普里多最后决定,当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时候,还是求助在这里经商的葡萄牙人吧,看在同胞的面子上他们是不会让自己饿死的。
最后还是那个通译拿出了普里多准备的礼物,献给了阮大铖。阮大铖看到这个葡萄牙人普里多这么的上道,很是高兴,阮大铖就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是他的通译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通译答道:小人姓李,叫李瑞明,虽然在广东出生,但是却在南洋长大。不过外面终究不比家里啊,小人这次回来就不想回去了。想在广州做个小生意。
阮大铖一听这个李姓通译在南洋长大,就问道:你精通外语?
李瑞明答道:小人不仅精通葡萄牙语,还精通西班牙语,并且能与荷兰人进行沟通。
阮大铖一听,人才啊。现在市舶司还真缺懂外语的人,阮大铖一转念,就对李瑞明说:市舶司正好缺你这样的人,不如你到市舶司来吧。
李瑞明一听大喜过望,市舶司可是个好地方,自己要是到市舶司的话,那自己也算是个公务员了。所以李瑞明连忙感谢阮大人的提携之恩。
郁闷的葡萄牙使者普里多被阮大铖给忽悠回驿馆了。普里多在回驿馆的路上在在心里大骂:这个该死的明朝官员,狡猾的像个狐狸。噢,万能的上帝,请你惩罚这个异教徒吧。
恰巧,当普里多和李瑞明刚回到驿馆的时候,碰上了西班牙使节桑切斯和荷兰使节斯佩伊。桑切斯与斯佩伊来到广州很多天了,但是他们与普里多一样,向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碰壁,这不,这两位优势无功而返。
普里多看到桑切斯与斯佩伊一副碰壁的样子,他很是高兴。于是普里多一扫郁闷的心情,很是愉快的与桑切斯与斯佩伊打了招呼。桑切斯与斯佩伊看到普里多今天的兴致这么高,难道他与明朝的官员接上头了?
桑切斯与斯佩伊不是笨蛋,他们来中国的目的就是要和中国全面的通商,因为中国的商品太畅销了,谁要是能拿到专营权,那就发了了。于是两个人在与普里多打过招呼以后,就分头回屋合计办法去了。
桑切斯与斯佩伊知道正面的对普里多说:嘿,哥们,不知这么和明朝官员接上头的,透露一下吧,你也知道,我们西班牙(荷兰)现在与明朝有些误会,当然了,好处是少不了你的,怎么样,就当拉兄弟一把。
要是这么和普里多说的话,普里多肯必定会奉送上一个大白眼。于是两人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决定,迂回前进,从普里多的那个通译下手,从他那了打听到有用的信息。于是这两位的通译几乎同时找到李瑞明。
李瑞明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两位通译请他吃饭是什么意思,于是李瑞明也没客气,直接就到广州最好饭店了。这两位通译是各怀鬼胎,都想要打探消息,而又不想让对方得逞,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三位愣是没说正经事。(侠客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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