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也意识到崇祯皇帝生气了。袁应泰顿时一脸的严肃,对着崇祯皇帝施了一礼,沉声道:“陛下英明神武,这一番话恍如醍醐灌顶,只要有了陛下这话。臣就明白了。请陛下放心,臣一定思虑周详,在没有一个详尽的策略之前。臣是不会动手的。”
见到袁应泰的表情,在听他说的话,崇祯皇帝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没想到还敢在皇帝面前玩游戏?这个袁应泰摆明了就是在等崇祯皇帝的这番话啊!
狠狠的瞪了一下袁应泰,崇祯皇帝笑着对高宏图道:“高爱卿,说吧!不要理会这个无赖!”
“陛下,臣要为袁大人说一句话,袁大人大公无私,为了国事不顾私名,这位担当在朝廷里不多见啊!”说着有看向了袁应泰,一脸崇敬的道:“卑职早闻袁大人之名,今rì的见三生有幸,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袁大人颇有古之圣贤之风啊!”
“高大人,过奖了!袁某何德何能,敢与古之圣贤相提并论?倒是今rì高大人在大殿之上一鸣惊人,颇有古之毛遂之风范,相信他rì高大人功成名就之后,这便是一段佳话啊!”袁应泰连忙一副不敢的样子,脸上挂着笑容在一边客气着,一边却摆出一副你说的就是我的模样。
看到互相吹捧的两个人,崇祯皇帝心里微微一定,看着二人的样子,以后搭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很不爽的表情,冷冷的哼了一声,喝问道:“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是不是朕给你们牌摆香案,然后你们来个桃园三结义啊?”
“启禀陛下,这桃园三结义乃是三个人,我们这才两个人啊!”袁应泰的神sè一禀,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的严肃,可是这说出的话依旧让人啼笑皆非。
看了一眼袁应泰,崇祯皇帝颇为严肃的道:“你真的以为朕可以任由你为所yù为,告诉你,别把朕惹急了,不然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看到崇祯皇帝发怒,袁应泰猛地跪在地上,大声的道:“圣人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我袁应泰一生俯仰无愧于天地,可谓死的其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臣今rì能为陛下守节而死,臣自当死而无憾。”
看到袁应泰一副无赖的模样,崇祯皇dìdū被气笑了,一边的高宏图也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是没想到,袁应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更让高宏图没有想到是,崇祯皇帝的好脾气,袁应泰如此这般,崇祯皇帝还能容忍,这可真是明君圣主啊!
见高宏图的神情,崇祯皇帝就觉得差不多了,见袁应泰还在那里装,不由的气不打一出来。看了一眼王承恩,崇祯皇帝沉声道:“王承恩,你看袁大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啊?”
“回皇上,袁大人君前失仪,胡言乱语,应该推出午门廷杖。可是袁大人多年职守蓟州,又为工部尚书,劳苦功高,如果真的打了,万一打坏了,这有损陛下英明仁爱的名声。可是这如果不惩罚,那传扬出去,以后难免有人效仿,这有损陛下天威。所以内臣觉得还是不要打了,换一些别的惩罚,臣听说袁大人府上有一玲儿,生的聪明伶俐,平rì颇得袁大人喜欢,不然将这玲儿宣进宫来,就算是惩罚吧!”笑着看着袁应泰,王承恩笑着说道。
此时王承恩的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上一次就来这一套,这此次还来?咱家早有准备。
“陛下,臣知罪了,臣罪有应得,皇上怎么处罚臣,臣都没有怨言,求皇上放过了玲儿吧!”袁应泰听完王承恩的话,顿时大惊失sè,一脸紧张的说道。
看了一眼高宏图,崇祯皇帝笑着道:“玲儿是袁应泰养的一只鸟,爱卿不必在意,让他跪着吧!不然咱们君臣没有把法说话,上一次朕拒绝了他的意见,这几天一直和朕闹矛盾呢!”
“陛下真是宽宏大量,真乃盛世明君!”高宏图此时算明白了,对于崇祯皇帝也是敬佩不已,见崇祯皇帝示意自己,便接着道:“臣考察过工匠们的生活,可谓十分的贫苦,朝廷每年拨付的款项并不少,可是给他们的却十分的少。臣觉得应该单独的成立一个武器制造衙门,可以归兵部名下,但是不能归兵部管辖。这个衙门下面设立作坊和jīng研两个部分,jīng研呢,就是研究和改善现有的器具,也就是火器也包括刀剑和铠甲等等。至于作坊,那就应该是专门生产jīng研出来的东西。这个衙门因为牵扯到兵部居多,多生产军用,所有应该挂靠在兵部下。至于农用器具的改变和推广,则是硬该挂在户部的下面,由他们负责。”
轻轻的摇了摇头,明轩迟疑的道:“这样不行,兵部的人自己造兵器,户部的人管农田水利,这样子行不通。长期下来,一定要出问题。不过爱卿的建议非常的好,确实可以把着两部分拆开,可是还是要挂在工部的名下。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一来这样改起来阻力会小很多,二来这样不会削弱工部的地位,这三来可以互相牵制。”
对于崇祯皇帝的话,高宏图不是很懂,可是跪在地上的袁应泰却听懂了,不由大声的道:“陛下英明,确实是如此。”
看到袁应泰跪着的样子,崇祯皇帝笑着道:“好了,起来吧!这件事情先不要说出去,让朕好好的想一想。”
缓缓的站起身,袁应泰面容严肃的道:“陛下,臣刚刚从蓟州过来,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也不清楚。可是有一件事情,臣却非常的明白。臣在蓟州的时候,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要上上下下托关系才能办的成。这还不是臣的私事而是公事,臣那个时候就觉得,这样子下去不行。身为一省巡抚,做些事情都这么费力,那其他的人呢?”
再一次跪倒在地上,袁应泰沉声道:“陛下,臣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和陛下生气,实在是心急如焚啊!这是真的该查一查,该改一改了!希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袁应泰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崇祯元年,三月二十八,宜婚丧嫁娶,忌动土搬家。
自从蓟州的战报传来,整个京城一直是热闹非常,不过最热闹的rì子,就要算今天了,因为今天要午门献俘了。
虽然三月有早chūn的说法,不过京城的冬似乎还没有过去,冷风依旧呼呼的刮着,路旁两边的村干都光秃秃的。不过也有些不同,有的树上已经能看到一点绿意了,地面上有的也有一些小草长了出来。或许在这样的天气里,就数这野草是最有生命力了。
天气虽然还是有些冷,不过整个京城从早上开始就是热闹非凡,天是冷的,人心是热的!整个běijīng城现在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家家户户,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大商贾,再到底层的小百姓都非常的高兴,比过年都兴奋。
所有人都在街上等着看今天的午门献俘,沿街的酒馆茶馆早就已经客满了。茶馆里都请了最好的说书先生,讲的也是这次蓟州大捷的事情。
身在酒馆里的客人也一样,所有人都在议论一件事情,那就是“蓟州大捷”“午门献俘”。
京城各条大街,小路,甚至小胡同里面,都到处张灯结彩,可以看到礼部的一些小吏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无数人都在忙碌着,都在憧憬的那一刻,这不光是一次简单的胜利。这是自万历皇帝击败倭寇之后,又一次午门献俘,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希望崇祯皇帝在加一把劲,中兴大明。
“午门献俘”,皇帝亲自迎接,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敢马虎。总从萨尔浒以来,大明朝再外面就一直抬不起头。这一次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这礼仪一定要做到一丝不苟。这也是震慑外夷,让万国臣服的大事情。
强盛一时的建奴,这次也是大败而归,这就是要告诉周围的小国。天朝上国不是你们能够侵犯的。没有人能够招惹,一但惹怒了,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诸位!你们可知道。这蓟州大战的厉害!孙承宗孙督师,那可是诸葛武侯降世。能够夜观星相,能掐会算啊!将建奴的几万人放进蓟州城,这孙少保就在蓟州城都蹬坛做法。那一夜是天sè骤变,天将神雷,据说蓟州城方圆百里都听到了巨响。那是一声接着一声,每一次打雷都会劈死无数的建奴啊!”一位说书先生似乎没有找到茶馆。在路面支起了一张桌子,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这就开说了。
“这建奴那可是非常的勇猛的,可是在孙少保的面前就什么都不是。那一夜。”这样的说书人到处都是,只是各个版本都不同啊!
京城东头,一间连绵数十间房屋的茶楼之中,宾客云集,成败上千。都在听说书先生讲蓟州大战的事。
看着面前高大的城池,孙承宗淡然的笑了笑。感慨的道:“洪将军,本帅这才走了没多久,这次又回来了。”
坐在马上的洪承畴此时一身的戎装,身上顶盔掼甲一丝不苟,身后披着崭新的血红披风,一副英气勃勃的样子。对着孙承宗报了抱拳,大声的道:“大帅离开京城的时候,那是奉旨的,这次也是奉了旨的,不过这次却是大大的不同啊!”
看着穿着光鲜的洪承畴。孙承宗笑着道:“洪将军,本帅和你说,要是本帅是你,就绝对不这么穿。你作战的时候那套铠甲呢?就是你被shè了好几箭的那件。”
“这个大帅,卑职第一次见皇上,这个是不是?”忽然洪承畴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大声的道:“哎呀!卑职糊涂,多谢大帅提点!”
“来了!”一匹快马飞速的跑过京城的街道,做在马上的人不断的喊喝着。在听到喊喝之后,所有的人都迅速的聚集到了街道的两边。
寒风之中,一对整齐的兵马,杀气腾腾,连绵数里,威武雄壮,同时押解着无数俘虏,带着整齐的仪仗队,昂首挺立在巨大的官道上。官道两旁,全部站立着都是皇室御林军,一丝不芶。似乎是迎接这支大军,鸣锣开道的。
官道两旁,全部都站着无数百姓,还有商贾,山崩海啸一般的呼喝着。有的人还拾起地上的石头,向着队伍之中大的俘虏扔过去,同时口中不断的咒骂着。
没有人阻止这样的事情,反倒是有人将一个俘虏打倒了,顿时传来了周围的喝彩声。在这成千上万的百姓呼啸声中,寒风也变得热烈了起来。
无数的礼部小吏,在京城官道上来回奔走着传递消息,蚂蚁一般的忙碌着。
此时巨大的午门口,数百名文武百官都分两旁站立着,六部尚书,侍郎,员外郎,等等等等,足足排到数里开外。同时,还有许许多多观光的各国使节也都在文武百官下面,被御林军隔开,让他们瞻仰天朝凯旋的军威。
崇祯皇帝穿龙袍衮服,乘舆出内宫。起驾时,午门鸣钟;到太和门时,鸣金鼓、奏铙歌。皇帝到午门前,沿着马道,御楼升座。
也不知道是排练好的,还是怎么回事,崇祯皇帝刚刚蹬上午门,远处就已经出现了献俘的队伍。此时走在最前面的孙承宗,身上穿着蟒袍,骑在马上,不时对道路两旁的人笑一笑。
和孙承宗差一个马头的正是蓟州总兵洪承畴,此时他身上穿着染血的盔甲,背后的披风也是破破烂烂的,好像只剩下了半截。腰间挎着大刀,一脸的狰狞,让人一看就是百战之将。很多人看到他的样子,都迅速的向后退去,也有人在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沙场宿将。
整支队伍在众人的注目下缓步的前进,只是走一步,便有一部分停在了原地,最后真正走到屋门前的就只有孙承宗和洪承畴,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参将和游击。
这个时候一个人缓步的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站到了孙承宗的身边,这个人就是兵部尚书姚宗文。其实按照规矩,他因该站在孙承宗的前面,可是无论是官职还是圣眷,孙承宗都是一时无两。姚宗文虽然是东林党的人,可是他也没有胆子站到孙承宗的前面。
在孙承宗和姚宗文的带领下,所有站在屋门前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兵部尚书姚宗文大声得道:“献俘!”
姚宗文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御林军便大声的喊道:“献俘!”同时手中的长枪猛地向着地上一蹲,连着三次,顿时整个广场上和声四起。
不过很快这声音就被压下去了,因为姚宗文的话音刚落,早就准备好的鼓乐便响了起来。然后就是一边的礼炮,礼炮的轰鸣声让整个午门前都安静了下来。
在礼炮响过之后,站在一边的典礼官大声的道:“行礼!”站在不远处的御林军把俘虏牵过来,让他跪伏在地。其实这些俘虏只有三百人,而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兵部尚书姚宗文再一次大声的上奏:“奉旨出征蓟州,所获俘囚,谨献阙下,请旨。”
姚宗文的话音刚落,跪在一边的孙承宗大声的道:“臣孙承宗,奉旨讨贼,赖吾皇天恩,合蓟州诸军,幸不辱使命。蓟州城一役,斩敌首两万伍仟余,俘虏七千有余。今献敌酋于午门,听吾皇发落!”
这个时候站在一边的另一个人又快步的走了出去,这个人乃是刑部尚书官应震。来到午门的门前,官应震跪倒在地上,大声的道:“合赴市曹行刑,请旨!”
站在午门的上面,崇祯皇帝笑着看着下面的表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只是见到官应震跪下来,忽然想起来,这个时候好像有自己的事情,便挥了挥手,大声的道:“拿去!”
崇祯皇帝左右的大臣二人,重复高喊:“拿去!”再左右四人高喊:“拿去!”这样,一增为二,二增为四,四增为八,八增为十六,最后大汉将军等三百六十人齐声高喊:“拿去!”声音之大,如轰雷矣。
然后这三百俘虏就被押走了,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斩首。行刑的时间是在献俘之后,地点是在菜市口,这个是很多人期待的。鲜血迸流,人头落地,或许是很多人想要看的。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崇祯皇帝缓步的走下了屋门,跟在他身后的是手捧圣旨的王承恩。
缓步的来到孙承宗的身边,崇祯皇帝笑着道:“先生亲赴蓟州,旬月之间便有此大捷,先生劳苦功高,居功甚伟。朕他亲自来迎,与众位将士痛饮一杯庆功酒。”对着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崇祯皇帝大声的道:“上酒!”(侠客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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