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云的声音有些嘶哑、其中竟隐隐蕴含着一种凶戾之气、让不少人心头发寒、
他的双手轻握、幽黑的元力、犹如熔浆一般自丹田之内席卷而出、一股极端压抑的气息、也是弥漫了整座战台、
感受到这种元力威压、蛮氏痕青的脸色都是大变、他原本打算伺机逃走的、却没想到江云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是、风雷寨的人、”江云走到蛮氏痕青跟前、轻声细语道、这句话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唰、
话音一落、蛮氏痕青的脸色徒然变得惊诧起来、仿佛惊弓之鸟般、对准早就计划好的路线、疯狂逃窜而出、
“想走、”
看着蛮氏痕青那燃烧着元力、极速暴掠的身影、江云冷笑起来、
嗖、
一柄半人高的漆黑弯弓、徒然出现在江云手中、无尽可怕的杀意、直接呼啸蔓延起来、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波动、
龙象弓、
原本疯狂逃窜的蛮氏痕青、心头猛地一颤、感受到背后那股如浪潮般的可怕杀意、双眸都是涌现出了强烈的不安、
身形一闪、速度竟再次飙升起来、
江云手持龙象弓、整个战台都以他为核心、四周磅礴的天地元气、普天盖的地席卷而来、以一种极端震撼的姿态、狠狠灌入了弯弓之中、
那种波动、极为的惊人、隐隐有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此刻的蛮氏痕青、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终于顿住了脚步、不再逃窜、
他很清楚、无论怎么逃、都逃不过江云手中的弓箭、他的气机已经完全被锁定了、只能倾力一搏、
“小杂碎、你该死、”
蛮氏痕青双目赤红、心中的悲愤直接暴涌而出、他疯狂咆哮着、两柄血红的圆月弯刀、徒然出现在了手中、
铛、
两柄圆月弯刀、竟被他完美的拼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流线型的狭长弯刀、
弯刀之上、铭刻着极为复杂的纹路、隐隐间、似乎有一种狂暴的气息、呼啸而来、
咻、
刀影对着江云暴掠而来、蛮氏痕青神色狰狞、欲要在江云发出弓箭之前、直接将他劈成两截、
毕竟龙象弓需要蓄力一段时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也足以让蛮氏痕青爆发出最为狂暴的杀招了、
“死、”
狭长的弯刀疯狂冲杀而来、刀影如浪潮般连绵不绝、犹如一道锋利的匹练、将空气都割出一道裂缝、
刀影袭来的角度、无比的刁钻、甚至难以琢磨、在江云眼中无限放大、
这一刀、让江云心头都是一颤、
甚至让不远处的柳然炎族老、都是面色一变、
“这是、扶簿芒的刀术、、”江云的眼中精芒爆射、神色瞬间冰冷下来、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柳然炎、脸色都是猛地变寒、
这一道刀术、名为‘鬼神刀法’、乃是赤岩部落最顶尖的战技、唯有赤岩部落真正的高层、才有修炼的资格、
当初那扶簿芒、就是用的这一招刀术、逼迫江云引动元爆符晶、与其同归于尽、
咻、咻、咻、
看似狂暴的一刀、转瞬化为了一道虚影、而看似轻飘飘的一刀、又蕴含着难以估量的杀机、当真是鬼神莫测、
一种恐怖的元力波动、直接是从刀芒上呼啸而来、而江云则是一动不动、嘴角反而掀起了一抹惊人的杀意、
轰、、、
就在蛮氏痕青的刀影、距云江云只剩下三丈的时候、天地间无数杂乱的声音、都在此刻汇成了一股、整片战台都是猛地安静了下来、
一道火红的箭矢、碾压着滚滚气浪、其中弥漫着冲天的杀意、仿佛来自远古龙象的咆哮、自弯弓上疯狂席卷而出、
无比紊乱的力量、在江云手中汇聚、四周的一切画面都因此变得扭曲起来、
战台之下、所有的人都无比惊骇地望着这一幕、这一场争夺战、延续到了此刻、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谁都没有料到、两人竟会拼杀到这种地步、
其实就连江云都没想到、蛮氏痕青竟会爆发出这种刀术、他原本不过是想动用龙象弓的威力、将蛮氏痕青给彻底的震慑住、好让其束手就擒、
却没想到、竟是将他最后的秘密、都给逼迫出来了、
能够修炼赤岩部落最顶尖的战技、看来蛮氏痕青与那赤岩部落之间、也绝对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云几乎能够肯定、蛮氏痕青绝对背叛了部落、
而此刻的蛮氏痕青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他一心以为、江云知道了他是风雷寨的人、想要赶尽杀绝、
他的心底、已经彻底的清楚、江云恐怕有九成的可能、就是一年前从风雷寨逃出来的那位少年魂力高手、
轰、
刀芒疯狂的划下、似乎令空气都为之颤栗起来、蛮氏痕青燃烧着体内所有的力量、无比狂暴的元力、以一种骇人的速度膨胀着、恐怖之极、
气胎期强者的舍命一击、绝对是蛮氏痕青的最强手段、
而此刻、杀意翻腾的龙象弓、也终于停止了力量的汇聚、
咻、
龙象弓猛地一颤、火红的箭矢、直接是化为一道血色光束、悄然暴射而出、卷起一大片尘土、
血色光束疯狂呼啸、迎风暴涨、由起初的三寸光束、直接变成了近三丈长的实质光柱、仿佛是被鲜血浇筑而成、犹如一道魔柱、
几乎倾尽了江云全力的一箭、在众多惊骇的目光注视下、与那狰狞的刀芒直接对撞在了一起、
此刻、无论蛮氏痕青的刀术多么高明、多么的难以琢磨、他都只能与江云硬碰硬、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之下、任何的技巧、都是无稽之谈、
轰、
一圈巨大的涟漪、以两者对撞之处为中心、疯狂扩散开来、令方圆千米的大地都是颤了一颤、
幸好那战台极为高耸、不然台下不知有多少观战之人、得受到元力波动的冲击、
“死死死、”
蛮氏痕青犹如疯魔一般、狂暴的元力源源不绝的爆发、试图将那道血色光柱震散、
然而、无论如何竭力的抵挡、那血色光柱都是一往无前、犹如一道擎天柱、笔直地飙射而出、
蛮氏痕青惊骇之极、一种恐惧的寒意自心头涌起、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的力量衰竭、那犹如血柱一般的箭矢、直接会将他轰成粉碎、
不远处、江云冷眼盯着这一幕、九道气旋再次高度旋转、血莲花之内的黑雾水滴、也直接弥散开来、化为一道道精纯的元力、疯狂灌注在了龙象弓之上、
咻、
一瞬间、便又是一道火红的箭矢凝聚而成、疯狂而笔直地呼啸而出、
蛮氏痕青的双瞳、猛地紧缩、紧接着便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直接叠加在了那血色光柱之上、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直接是蔓延了方圆六十余里的狩猎场、
两道箭矢的力量疯狂汇聚、直接洞穿而过、朝那蛮氏痕青疯狂地碾压而去、
一刹那、蛮氏痕青的双眸终于变得惊骇起来、有着浓浓的惧怕弥漫而出、一种噬人心魄的死亡之感、徒然涌现、
“不、、、”
凄厉的咆哮、直接是涤荡开来、其中夹杂着浓浓的不甘、以及一种深深的惧意、
满场寂静、无数人影簇动、一个个震惊到了极点、脸色都是变得惨白、
“死吧、你这个叛徒、”
江云目光冰冷、为了以绝后患、他必须借此机会除掉蛮氏痕青、
血色光柱犹如雷霆一般、摧枯拉朽、直接是笔直地暴掠而过、轻易就贯穿了蛮氏痕青的身躯、射在了远处一座巍峨大山之上、
轰然间、大山崩塌、直接是化为了齑粉、
整座狩猎场、都是彻底寂静了下来、
目光所过之处、那蛮氏痕青被箭矢贯穿的地方、竟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所有关于蛮氏痕青的一切痕迹、都是抹除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战台之上、狂暴的元力波动、在此刻迅速的消散、江云屹立在战台的边缘、一动不动、冷冷俯视着脚下寂静的一切、
狂风肆虐、将他的衣袍吹动得猎猎作响、
片刻之后、场下的族人才开始面面相觑、逐渐从先前那巨大的震撼中醒悟过来、
他们望着那一道深深的裂痕、倒吸一口凉气、蛮氏痕青、就这样被斩杀了、
一名气胎期的强者、就这样死了、直接消失在了天地间、
不少人呆呆地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台、以及战台上那消瘦的黑衣少年、一种眩晕的错觉、直接呈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之前那蛮氏痕青爆发出的恐怖实力、让不少人为之咂舌、那种舍我其谁的野心、竟就这样、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给抹杀得干干净净、
那宁静的黑衣少年、给予他们的除了震撼、就只剩下了无与伦比的悸动、
不少九翅卫的战士、都直接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特别是蛮氏痕青麾下的那一百名战士、在清醒之后、个个都是蠢蠢欲动、显得极为的不安、
首领死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此刻的柳然炎族老、似乎是察觉到了那些哗然之声、猛地站到台前、冰冷道:“蛮氏痕青乃是咎由自取、他私通敌人、死不足惜、”
“之前他施展的刀术、想必眼尖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吧、”
柳然炎的低沉的嗓音之中、似乎有着冰冷的寒意弥漫而出:“他的刀术、是赤岩部落的‘鬼神刀法’、只有核心人物才能修炼、”
话音一落、九翅卫之中、像是炸开锅一样、议论纷纷、
只有数十名百夫长沉默不语、他们都经历过不少战争、与那赤岩部落也厮杀过不少的次数、当蛮氏痕青施展出‘鬼神刀法’的时候、他们心底就都如明镜一般了、
幸好、这名叛徒被江云给抹杀了、不然、绝对是个心腹大患、
江云闻言、也是微微点头、
那赤岩部落将秘笈看得极重、即便是他斩杀了那么多赤岩部落的人、却都从未得到一部真正属于他们的功法战技、
不过那蛮氏痕青竟然是风雷寨的人、这一点、倒着实让江云吃了一惊、
看来、那风雷寨野心倒是不小、恐怕在云岩山脉一百零八部落之中、都是安插了不少人手、
江云心似明镜一般、他很清楚、九翅卫之中、恐怕还有蛮氏痕青的心腹存在、并且应该就藏在那一百名战士之中、他们或许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但留着也肯定是个祸患、
不过这些事情、江云倒是不太清楚、毕竟自从父亲离开后、他就没有留在九翅卫了、
至于清理一些害群之马、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北海冥泽比较好的了、
、、
轰隆隆、
雷鸣般的鼓声响彻天地、场下所有族人都变得神情肃穆起来、一种虔诚之色、也是悄然浮现在了脸上、
战台前方数百米、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耸石座、高约百丈、通体漆黑、犹如魔血浇筑、散发着隐晦而荒古的气息、
那里、就是大统领的宝座、
只要坐上去、接受族老的膜拜、并且焚香祭祖、便能一统九翅卫、
从此、所有九翅卫的战士、都要听其号令、不得违抗、
所有族人望着那无比威严的石座、都是屏住了呼吸、上次经历这种场面、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一次、也是一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一举战胜了所有的争夺者、
那名年轻人、就是江云的父亲——江虚妄、
他凭空崛起、征战四方、直接将原本颓势俱现的九翅部落、给带到了一种巅峰之态、
云岩山脉不少势力、都是听到江虚妄两个字、便闻风丧胆、直接是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而如今、这种令人眼红的荣誉、却又落到了江云的身上、由他来延续父亲的意志、
柳然炎族老站到了江云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的九翅卫、低沉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
“云岩山脉百族林立、你们都应该清楚、即便九翅部落是这座山脉的顶尖势力、但依旧有可能被蚕食、不少势力暗中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部落不复存在、那你们都将家破人亡、流云失所、”
所有族人都是心头一凛、在云岩山脉从来都是征战不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弱小的部族覆灭、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庇护、想要单独生存、恐怕是朝不保夕、
更何况他们都很清楚部落的历史、早在千年之前、部落就曾经覆灭过一次、要不是先祖‘封千缺’力挽狂澜、重新引领部落崛起、恐怕也就不会有他们的存在了、
一旁的江云也连连点头、他从心底都很佩服先祖‘封千缺’、不仅创出了‘九九归一’这种逆天的功法、更是将部落从毁灭带向了兴旺、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拥有着绝对的实力、
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庇护住自己的家园、不至于沦为别人的猎物、
“九翅卫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部落的安定、将觊觎我们的所有势力、都驱逐得干干净净、”
“是、族老、”
战台之下、雷鸣般的吼声呼啸而出、一时间、战意高亢到了极点、
江云则是静静望着这一幕、心头也是对部落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的父亲要拼命征战厮杀、甚至只身踏入山脉深处、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此刻、江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部落的安宁、也是为了保护他和芙妹儿能够茁壮的成长、
“部落、是我的家园、也是父亲拼命都要守护的地方、”
“无论是谁、想要毁灭我的家园、我都绝不许他活着、”
江云心头震动、这一刻他想到了父亲、那个如高山般挺拔的男子、他目光坚毅、永远都在心底激励着自己、
此刻的柳然炎双目一转、直接落在了江云的身上、道:“大统领争夺战已有了结果、我代表族老殿宣布、从今以后、江云将是新任大统领、”
无数道羡慕以及崇敬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江云、仅仅十五岁、竟能够成为九翅卫一千两百名战士的大统领、这在部落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登上大统领之位吧、从此、九翅卫就听你的号令了、”
柳然炎微笑着、单手遥遥指向那座高耸的漆黑宝座、有些欣慰的看着江云、
高耸的漆黑宝座、直插云霄、即便是遥遥相望、都令人感到一种震撼、
无数人影簇动、纷纷将视线落在了那黑衣少年的身上、显然、此刻的江云、已经成为了整个九翅部落、最为瞩目的存在、
在无数灼热的目光之下、江云也是盯着那高达百丈的宝座、那里有着恢弘的气势散发出来、隐隐给人一种荒凉的错觉、
那是一种孤独的味道、
此刻的江云、神情漠然、并没有多少喜悦、只剩下一种无与伦比的落寞、
他的双目一阵失神、仿佛看到了父亲那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高耸的石座之上、冷冷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像是睥睨天下的战神、
“父亲、你看到了吗、”
“我长大了、也终于变成了像你一样的存在、、”
江云在心中呐喊着、他多么的渴望、父亲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看到曾经弱不禁风的自己、成长到了足以令他骄傲的地步、
他的眼眸中、有着战意沸腾、
“父亲、我会为部落征战、一直等你回来、”
、、
冷风拂面、江云身形一动、便是直接出现在了宝座的阶梯下、旋即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迈步、
江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充满了敬畏与虔诚、
他很清楚、踏上这座阶梯之后、便意味着什么、
从此、他的肩上、便担负着整个部落的安危、以及父亲对他的所有期望、
他缓缓地回头眺望、角落之中、芙妹儿正一脸崇拜地望着他、仿佛那不是她的哥哥、而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英雄、
北曰糅的双眸之中、也绽放着一种欣喜与激动、那种眼神、竟是被一种奇异的光芒所充斥着、让人浮想联翩、
江云嘴角掀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接着继续向上迈去、
一种无形的威压、逐渐弥漫而来、恢弘磅礴、让江云的元魂都有着一丝触动、
这奇怪的威压、无处不在、是一种极其隐晦的波动、与圣地之中的那种神秘波动、竟是如出一辙、
“看来、这宝座与那圣地、都是有着一种紧密的联系、”
江云眉头一挑、隐隐察觉到、九翅部落或许存在着不少的秘密、这种秘密甚至能够延伸到极为久远的年代、
至少、他能猜测到、九翅部落在曾经的历史上、也绝对有过一种极为强盛的时代、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令整个部落彻底的衰弱了下来、
“先踏上去再说吧、”
江云漆黑的双眸之中、有些一种光芒流转、他不再犹豫、直接是冲破了那种威压、径直向上攀登而去、
轰、
就在江云踏在最后一道阶梯时、一种犹如雷鸣般的吼啸响彻起来、恐怖的威压、犹如实质般排山倒海砸了过来、
江云心头感到一种悸动、身体在此刻也变得重如山岳、
突然、
天地间极为磅礴的元气、竟在此刻轰然弥漫而来、仿佛这宝座就是一个漩涡、疯狂吸纳着周遭的天地元气、江云猛地坐了上去、便感觉体内的元力都是疯狂暴涨起来、
九大气旋极速旋转、不由自主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体表、更是汗出如浆、一百零八条血脉、都是弥漫着一种撕裂般的剧痛、
“怎么回事、”
江云咬紧牙关、身形颤抖、一丝轻微的举动、都显得无比的沉重、
而高耸的宝座之下、无数族人都跪伏了下去、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江云的异样、
“恭迎大统领、”
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响彻天地、就连那柳然炎族老、都是直接膜拜了起来、
“九翅卫、乃是部落根基、而大统领则是身先士卒、为部落夺取生机、攘除外敌、九死一生、”
“大统领、当受族老殿一拜、”
话音落下、柳然炎竟是焚燃了一只高香、率领所有族人、祭祖铭志起来、
、、
此刻的江云、则是摇摇欲坠、他的皮肤表层竟隐隐有着一丝鲜血渗出、恐怖的威压不断将其包裹、就连体内的九大气旋、都被疯狂压缩着、
仿佛这漆黑宝座、就是一个阵眼、一旦有陌生人踏上来、便会疯狂吸纳天地元气、释放出一种狂暴的压力、
江云很快冷静下来、这种压力虽说极其的难以承受、但只要扛下去、便能对体魄造成一种明显的提升、
很显然、在他之前的那些大统领、也都是承受过这种洗礼、
这也是为什么大统领之位格外超然的一个原因了、只有绝对的强者、才能在触不及防之下、扛住这种恐怖的压力、
江云双眸冰冷、漆黑的瞳孔并没有丝毫的惧意、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只是平静地忍受着、
噗、、
一道浓稠的血痕、直接是从他的背部涌现出来、顺着衣襟缓缓流淌而下、很快便落在了脚下的漆黑石台之上、
仅仅一瞬间、那道血痕便渗入石台之中、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江云、丹田内的九大气旋、都被压缩到了极限、其中浩瀚的元力都是尽数化为了液态、一种浑厚的气息、也是悄然喷涌出来、
“这是、气旋中期、”
江云一愣、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猛地蔓延而出、
他没想到、这宝座对实力的提升、竟是如此的明显而快速、
但很显然、这种提升、恐怕也仅仅只有一次、也就是新任大统领第一次踏上来时、才会爆发出这种威压、
之前那道鲜血涌入石台、也算是认同了江云的气息、
从此以后、江云踏上宝座、就再也不会受到如此恐怖的威压了、
“呼、、”江云长吐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
气旋中期、相比之前刚刚凝聚气旋、元力的凝实度会有一种质的迁跃、
接下来江云要做的、就是慢慢积累、将气旋中液态的元力逐渐壮大、恢复到一种巅峰状态、境界才会慢慢稳固下来、
与此同时、宝座之下的祭祖仪式、也总算是结束了、
江云则是缓缓站立起来、抬头略微扫视、整座狩猎场的一草一木、都是尽收眼底、
“接下来、就是九翅卫重振声威的时候了、”江云喃喃自语、眼底也是掠过一道锋芒、
漆黑的宝座、高耸在狩猎场的核心之处、仿佛君临天下一般、有着超然的味道、
江云抬头望着远空、云霞掠过、残阳如血、
他的双眸中、有着一种少年人罕有的深邃、俊俏的侧脸、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格外的寂寞、
十五岁的少年、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却只能努力的挣扎、与命运抗争着、
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他称之为羁绊的东西、
祭祖仪式结束后、寂静的狩猎场上、突然变得喧哗起来、无数的族人都是纷纷退下、回到了部落之中、
江云也走下了台阶、准备回到族老殿、去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
至于九翅卫的战士、则暂时交给了北海冥泽去打理、因为、此刻的江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
深夜、月明星稀、崇山峻岭之间、却是瘴气弥漫、一片朦胧、
嗖嗖嗖、
一条黑影、在丛林间穿梭着、划过一道道气浪、仿佛幽灵一般、
江云浑身一袭夜行衣、将气息收敛到极限、最终停留在一座恢弘的城池之外、
此刻的猩红城、依旧有些零星的灯火、不过街道上的人影却少了很多、
江云身形矫健、在各种建筑的阴影之间、飞速穿梭着、很快就将脚步停留在了一座荒芜的桥下、
一名神情冷漠的少年、在阴暗的桥洞下徘徊着、双眸之中、隐隐有些焦急之色、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三寸利刃、浑身上下也是破烂不堪、手臂上都有几道锋利的伤痕、上面的鲜血才刚刚凝固、
“没想到、风雷寨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行踪、”少年的脸色苍白、依旧是心有余悸、
“幸好、有父亲的宝物、不然刚才就没命了、”
少年大口喘息着、连忙服下一枚聚元丹、竭力恢复着体力、
“不知道、那位前辈会不会遵守约定、”少年喃喃自语、心底也是有些忐忑起来、
他根本就不太清楚、那位神秘前辈、究竟是何种脾性、
之前那十一株伏空草、也算得上是等价交换了、毕竟江云也给了他十瓶聚元丹、说起来、让江云欠他一个人情、其实是有些过分的、
说不准、那前辈忘了他的事情也不一定、
嗖、
忽然、一道人影落下、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让原本有些踌躇的少年、面色都是一惊、
“前辈、你来了、”
少年似乎有些喜出望外、看着江云如约而至、心里一颗忐忑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嗯、不过是履行承诺罢了、”江云微微点头、隐藏在斗篷之下的面容、也是一脸的淡漠、
要不是伏空草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也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虽说江云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但承诺过的事情、他也是绝不会反悔的、即便是眼前的少年、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根本就不堪一击、但他也绝不想恃强凌弱、
因为江云一直都记得、父亲曾经是如何教导自己的、
“永远不要轻易许诺、因为诺言太重、”
“违背诺言、便是违背本心、对于修行、极为的不利、”
一想起父亲那严厉的话语、江云体内的血液、就会莫名的沸腾起来、
“走吧、去杀你要杀的人、”江云冷冷道、直接扭头看向那少年、
少年一愣、呆呆的看了江云一眼、旋即道:“前辈、我的仇人、是风雷寨之人、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吧、”
“风雷寨、”
江云双眸中寒芒一闪、对于风雷寨、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就连风雷寨的寨主雷徳倪、他都曾与之交过手、
先前被他斩杀的蛮氏痕青、其真实的身份、估计都是风雷寨的核心人物、
“你要杀的、是风雷寨的人、”
江云有些诧异、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究竟能和那凶名远播的风雷寨、扯上什么关系、
“风雷寨灭了我们部落、只有我一人躲过一劫、”少年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恨意、双眸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江云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少年诉说着、
“我的父亲、曾是前任寨主风云墨桓的二弟子、随着风云墨桓被害、他也被雷徳倪杀掉了、”少年颤抖着说道、神情极其的痛苦、
而此刻的江云、心底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风云墨桓的二弟子、
江云很清楚、风云墨桓的大弟子就是那雷徳倪、也是被其寄予最多期望的人、不过可惜、他却是一个心术不正、欺师灭祖之人、将风云墨桓害得家破人亡、
说起来、江云也算是风云墨桓的徒弟了、要不是最后风云墨桓想要害他、他都会带着风云墨桓一起逃走、想尽办法帮他疗伤的、
毕竟是风云墨桓带领他踏上了魂力修炼之路、没有风云墨桓、他当初的命运、就和那三千名被杀死的奴隶一模一样、
自从吞噬炼化了风云墨桓的魂魄之后、后者的很多记忆、都被江云获取了、其中甚至包含着不少魂术修炼秘笈、
就连风云墨桓获得魂力修炼传承的那座远古遗迹地址、都被江云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有更多的记忆、都是在当初两者相斗的过程中、直接损毁了、
江云很清楚、要想进入那座远古遗迹、就需要得到将其开启的钥匙、而关于这钥匙下落的记忆、却是由于损坏、而变得极其的模糊、
“既然你父亲都被雷徳倪给杀了、那为什么、他还要灭掉你们一族、”
江云的心里、隐隐有着一丝怒意蔓延着、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亲手杀了雷徳倪、
不过江云也明白、他如今的实力、恐怕还不是雷徳倪的对手、
当初风云墨桓渡过了三次雷劫、都不是照样被雷徳倪给害了、
江云不过是渡过一次雷劫、虽说踏入了阳魂境、但唯一修炼的魂术、都只有‘魂力灭绝术’、
须知、‘魂力灭绝术’共有九重、江云只修炼到了第三重、并且一直都没有得到传说中的引魂草、
没有引魂草、就无法稳固魂印、
因此、江云的魂力、一直都处于一个瓶颈状态、根本无法提升分毫、
而那雷徳倪、则是将‘灭魂印’都修炼成功了、而‘灭魂印’却是‘魂力灭绝术’修炼大成之后的结果、
一年之前、要不是苍芒不含力战雷徳倪、抵挡住了雷徳倪的绝大部分攻击、不然以江云当初的实力、恐怕连一个瞬间都抵挡不了、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此刻的少年、看着江云的神情、竟是有些犹豫起来、但一想起江云是一个极重诺言的人、他心底也就松了口气、
“想必、这位前辈并非是心术不正之人、应该能够托付、”
仅仅一瞬间、就有千万思绪徘徊在少年的心中、过了片刻、他才是猛地一咬牙、低声道:“雷徳倪之所以要灭掉我们一族、是因为我父亲在临终前、交给了我一样东西、“
话音一落、江云心底也是掀起了一丝波澜、
少年的话语、让江云一怔、
江云很清楚、那件东西一定非同小可、或许就是风云墨桓的遗物、
也只有风云墨桓的遗物、才能让雷徳倪如此的不顾一切、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一年来、我一直东躲西藏、以为风雷寨根本就查不到我的存在、”少年苦笑起来、双眸之中、也是逐渐涌现出一抹挣扎、
“真是没想到、他们竟一直都阴魂不散、甚至派人驻守在兽牙部落、一直搜寻着他们想要的东西、”
“你是兽牙部落的人、”
闻言、江云眉头一皱、对眼前的少年也是产生了一丝好奇、
兽牙部落、曾经就是九翅部落的附属势力、江云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甚至在兽牙部落被灭之后、还有一些落败而逃的战士、都是加入了九翅卫、
当然、这些都是江云在不久前才知道的、
其实一般的顶尖势力、都有不少的附庸、
像猩红城、乃是云岩山脉一百零八部落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明面上、所有的部落都不敢与之为敌、
但随着百族征战、混乱不休、猩红城的威严也是一落千丈、暗中有不少部落都逐渐脱云了猩红城的掌控、
虽说如此、但却没人敢与之为敌、
因为与猩红城为敌、就相当于在与整个龙渊王朝作对、
“前辈也知道我们部落、”少年一愣、直接是看向了江云、
闻言、江云连连点头、看向那少年、“看你的样子、也是受伤不轻、先暂时随我走吧、”
说着、江云便带着少年潜出了猩红城、直奔九翅部落、
至于那些该杀的人、他在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
很快、两人就出了猩红城、在一片阴森的丛林间极速驰骋、
“前辈、我们去哪、”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脸色苍白、显得极其的虚弱、
“九翅部落、”江云顿住脚步、缓缓说道、
“在那里、或许还有你幸存的族人、”
话音一落、少年瞳孔都是凝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云、惊诧道:“前辈难道是、九翅部落的人、”
“不错、”
江云毫不避讳、事到如今、他根本就无需再保留什么秘密、
看着少年那惊讶的面容、江云也是摇了摇头、接着准备继续赶路、
咻、
而就在此刻、身后的丛林之中、有数道黑芒暴掠而出、直接是将两人围了起来、甚至有一道凛冽的寒光、竟是对着那少年轰然刺去、
这道攻击来的极为迅猛、少年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见到寒芒在他瞳孔之中极速放大、根本避无可避、
轰、
就在寒光疯狂掠下的瞬间、江云身形一闪、直接欺身而至、一拳砸出、以一种极度刁钻的角度、轰然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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