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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武道不死心的沈平安提起了剑,可惜此剑无剑刃,更无剑形,它更像铁鞭。
这自然是姜懿卫所要求的。
与此同时,姜懿卫放下手中的剑,在一旁的树下玩弄黑白之道,倘若让熟悉姜懿卫的对手知道怕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举世闻名的大剑客去摆弄风雅,简直比老鼠把猫娶回家当媳妇儿都还要不可能。
平安苑中,沈平安舞弄着手里那根剑不像剑鞭不像鞭的家伙,虽然平日里偶尔也会练两手,可是手里的家伙重五十八斤,双手拿着都舞不利索,更别说单手平拿保持半个时辰不动了。
第三次将手里的铁疙瘩甩飞出去后,沈平安揉着酸软的手腕走向姜懿卫,看了一眼后笑道:“姜叔,你这棋真臭,三叔说你从棋中悟些东西可能突破瓶颈,我看是没什么希望啊,我帮你找的那些棋谱看来你是根本没看过。”
姜懿卫不恼不急,神情淡定,看着棋盘轻笑道:“孙少爷,姜某下的不是棋。”
沈定西纳闷了,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蹲下问道:“那你下的是什么。”
姜懿卫回答:“说了你也不懂,如果你有一天真的走到那一步,自然就懂了。三少爷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这些日子下来,也摸到了一些东西,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的腕力还是没练够了,一个时辰就脱手三次,须知……”
“剑就是剑客的生命,剑脱手了,生命也就丢了。”沈平安没等姜懿卫说完就郁闷的接口,跟着安公子期盼的说道:“姜叔,要不你先教我一些剑招吧?”
姜懿卫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过头严肃说道:“孙少爷,你已经第八次提起了,姜某也最后回答你一次,你若不能平手持那物保持半个时辰不动,姜某不会教你一招一式,孙少爷若只是想学一些花把式,府中也有侍卫耍的肯定比姜某好看,姜某不妨告诉孙少爷,姜某初学剑时,师父也是那样教我,而且姜某那时手里的钝剑重一百二十三斤。”
言毕,沈平安有些乍舌,自己好像才一百三十斤吧?
这时姜懿卫又道:“孙少爷想清楚了,若想跟着姜某学,以后就别在多问,孙少爷只须知道姜某绝不会敷衍你。”
沈平安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向不远处躺在草地上的铁疙瘩,弯腰捡起来又开始耍弄。
姜懿卫看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摆弄自己的棋子,心想孙少爷估计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圣武山的教徒之法岂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转眼,时间很快过了半个月,沈平安不再多问一句话,除了吃饭睡觉,就舞动着那根铁疙瘩,慢慢的,吃饭时,他端饭的手也不像之前颤抖的那么厉害了。
纵然如此,姜懿卫对沈平安依旧不看好,剑招易学,剑道难入,就算有一天沈平安能单手持钝剑保持半个时辰斯文不动,离摸着剑道门槛都还差几千里呢。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定西暗中点头一笑,对身后的云烟轻笑道:“姜懿卫认为平安坚持不了多久,可惜这次姜懿卫是错了,平安对很多事情都是三分热度,不过一旦真的钻进去了,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可让人赞不绝口,最好的例子就是平安的围棋,整个刘楚王朝,能赢平安的人不出十人,这还是平安没有成天钻研棋道的结果。”
云烟仿佛沈平安是她教出来一样的高兴,说这还不是名师出高徒吗?
沈定西浅笑。
春去夏来,夏至。
每日露天挥汗如雨的沈平安黝黑了很多,笑起来也没了两分阴柔,多了两分阳刚,养尊处优的安公子仿佛一去不复返了。
每日的勤奋练习,加上每晚的药浴,偶尔神秘老爹也会来看沈平安,在其身上拍拍打打一会儿,一觉醒来,沈平安又神清气爽。
那根铁疙瘩也没再甩飞出去了,也不用双手拿着了,单手耍出了几分收放自如,平持半个时辰保持纹丝不动却还有点难。
不过纵然是如此,每天依然下着臭棋的姜懿卫对沈平安有点另眼相待了,教了一招半式,算是对沈平安将近三个月苦练的勉励。
最常见的基本剑招截、削、刺各教了一式,然后安公子就拿着三式剑法劈蚊斩落叶去了。
时光荏苒,夏已练三伏,冬之三九还在继续。
春秋楼里,祁阳龙从未踏足二楼,读书四百二十六卷,每卷少则阅三遍,多则七八遍。笔墨手札六百八十五卷,尽数被家仆送到了桃花苑,其中六百一十六卷被沈定西阅过后成为飞灰,祁阳龙也知道。
沈平安手里的铁疙瘩经过姜懿卫一边亲自指导入火百炼后,取其精华,成了一把重十九斤八两的长剑,安公子厚颜无耻的为剑取名破天谴,寓意此剑可破圣武山三十六件兵器中排名第一的天谴剑,当时神情淡漠的姜懿卫就想拔出松纹赤霞斩了这把才诞生的凡铁。
有了这把口里的天下第一剑后,沈平安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已能单手平持七十斤重物一个时辰纹丝不动的沈平安腰挎当世第一剑再次推开了春秋楼的朱红雕花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不修边幅的祁阳龙提笔书写着什么。
刚见祁阳龙时,安公子对其人还很反感,恨不得马上扼杀在摇篮里,不过一介布衣的祁阳龙投身沈王府后,安公子对其看法改观了不少,多数是因为祁阳龙自身努力的结果,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祁阳龙已经是自家人了。
沈平安走到书案边上看着祁阳龙写了一会儿,然后将带来的酒放在书案上,笑问:“怎么不让人给你送件棉袄?”
祁阳龙这才回过神,放下笔急忙站起来攻守赔礼,“祁阳龙不知安公子到来,还请责罚。”
沈平安摆了摆手,笑道:“我要是敢责罚全神贯注的你,三叔岂不是要十倍责罚我?呵呵,我呢,无事不登春秋楼,有些事情想问你。”
“安公子请说。”祁阳龙谦逊回答,头一直低着三分。
“我知三叔这栋春秋楼藏有各种书卷,奇闻杂志,天下大道,无所不有,你破卷早已过四百,可曾看到过有关剑道或者武道的孤卷之类的?”
“回安公子,祁阳龙尚未在立冬阁中看过此类典籍。”祁阳龙如实回答,又想到什么,道:“不过太阴宫的经楼里有不少这类书卷,或者安公子可以询问沈先生春秋楼何处有这类书卷。”
沈平安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片刻后举步向春秋楼外走去。
“回头我让人送几件棉袄来,春秋楼虽布置奇妙,也不能完全阻隔寒气。”
祁阳龙拱手朗声道:“多谢安公子关心,但是还请安公子收回美意,些许寒气,祁阳龙身上这件布衣还抵得住。”
沈平安顿了顿,嘴角勾起弧度,心想,祁阳龙,你真能有一天超越我三叔?
关上春秋楼的门后,沈平安转身看着漫天飞舞的小雪,整个沈王府早已一片白,昨夜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家仆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才将府中的道路清扫出来,路旁的雪已经堆了两尺多厚。
沈平安喃喃道:“今年的雪可真大啊,好久没在齐天城里逛逛了。”
说到这里,安公子嘴角弧度勾起,一脸玩味笑容,心道那些家伙肯定已经快忘了我这个安公子了吧?也许现在就在热酒歌赋欢畅淋漓啊。
念毕,沈平安步履轻快,已经三日未见沈定西,等拜会沈定西后,就去看看那些公子少爷有没有长进,然后去逛逛从未踏足过的太阴宫藏经楼。
待到了桃花苑后,沈平安愣住了,一家子人居然全在,脑中马上闪出念头,出事了?
一家人仿佛没有看到沈平安出现,依旧继续刚才的话题,沈老爷子脸色凝重的说道:“自仙族到来后,陛下荒废朝政至今,边境纷扰不断也毫不知情,今日却突然遣人让定西进宫对弈,必有蹊跷。”
沈定西淡淡一笑,了然于胸的样子,道:“必是东方冶从中作祟,依我看,赐奕是假,与边国宣战才是真。”
少有露面的沈定东冷笑一声,说出两个字:“长生。”
沈定西点了点头,轻笑道:“宫中眼线传来消息,长春仙君已经用长生这只鱼饵成功勾住了陛下,东方冶一旁推波助澜暗施手段拖住文武百官不说,还从中笼络了不少官员,报喜不报忧,忧患消息没有一句传到陛下耳里。”
沈尚毅眼神阴冷,又道:“老三,恐怕宫中的眼线也被笼络了。”
沈定西点头道:“以东方冶的手段,这么长的时间都还找不出我们的眼线,他就不是东方冶了,我们的人之前怎么都传不出有用的消息时我就已经怀疑了,这时才传来消息也肯定是东方冶有意为之,也是在告诉我陛下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这是在向我宣战啊。”
沈尚毅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不死心的问道:“现在一个眼线都没有了吗?”
“肯定没有了,能笼络的已经为东方冶所用,不能用的也已身首异处,此番动手就是要除掉我们沈家,沈家一倒,整个刘楚就彻底在他们手中。”沈定西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整个人瞬间改变,朗声道:“我与东方冶的十番棋也要有结果了,风雪满城,刘楚作盘,皇帝都成了棋子了,呵呵,好大的一盘棋。”
言毕,沈定西转头看着有些呆滞的沈平安,笑道:“平安,你来的正好,还没看过今年齐天城的雪景吧?这天寒地冻的,有些冷清了,该热闹一下,此事之后,你想去道门八宗也好,想去圣武山也可以。”
跟着,沈定西转头看着云烟,柔声道:“云烟,替我取龙攀登云冠来,帮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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