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维尔快步穿过办公室追出去。
不过,达维尔庆幸的,幸好克雷格没有走远,才没让达维尔为寻找他而在深夜东奔西跑。他在宽大的走廊那头的台阶扶手旁,背对达维尔站着。达维尔又轻快地上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拍打克雷格的肩膀。
“别灰心,我们会找到你想要的信息的,如果这里不存在那样的东西,或许,有一个地方极有可能存在这样一件物品。”达维尔安慰说,“我想,你已经猜出来我所说的那个地方是那里了吧?”
克雷格面向达维尔,似乎从他的神情来看,还没有联想到达维尔所说的那个地方。但是,又过了几秒,克雷格仿佛间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恍惚间说。
达维尔急迫地等待着他说出那几个字,但是,克雷格又转间摇头,“不,我想那个东西不会放在那里的,我敢保证,它肯定是藏在这个楼里的某个地方。”
“这是为什么?”达维尔为此感到疑惑,不禁地问道。
“这种感觉——连我自己都无法形容。只是单单从直觉,又或许你是对的,它就在“十二使徒所居住那个菱形的城堡里保存着。”克雷格边说边环视着走廊里的每一个角落。
“很奇怪吧,”格雷格突然低头面向达维尔。
“什么?”达维尔始料未及的问。
“没什么,我还是帮你送回现世去吧,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不是吗,”克雷格很快转移话题说。然后在达维尔不经意间,走下了楼梯。等达维尔回过身来,他已然走到楼梯二分之一的位置。达维尔赶忙追问:“你打算去哪里?”
克雷格转眼停在原地,转头看来,“我不是刚刚有说嘛。”
“可如果你是要去送我回现世——那可能你会走错路,”达维尔说,“而且,就在刚刚,咱们洗劫了哈克校长的办公室。现在,地上还保留着我们罪案时留下的痕迹——那些书籍和散乱的纸张。如果被他发现的话,我想……对于我们明天来说就是一场噩耗。”
克雷格不自觉得挠了挠自己后脑勺,抿着嘴不自然地笑笑说:“我想他也会这么做的。”说完,克雷格赶上楼梯,同达维尔返回凌乱的房间,收拾起被克雷格扔的一地的书籍和分散开来,变成一页一页纸张的册子。有一些是关于《学校规章制度》和《校园决斗处理方法》以及《明年招手教师的信息与安排》的书籍和册子。
但当他们收理好书柜上的物品走掉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书柜下面压着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他们出去后为此很是自豪,认为他们做的事情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就在他们欢快地坐上通往三层的升降梯走出来后,达维尔的脸像个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而步伐也蹑手蹑脚起来。他依稀记得他们上次来到这里碰到的那棵摆放在中央的那个会吃人的植物。
正当达维尔警觉地离中心越走越远时,一旁没有留意到的克雷格似乎有意在跟他开个天大的玩笑,轻松而自在地去到那棵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植物面前。达维尔急忙地趁着克雷格还未完全到达这颗植物的攻击范围时,一把将克雷格拽到他身体的另一侧,快速点燃了他那闪烁着点点微光的火苗,猛然伸向那伸展枝叶的植物面前警告它。
植物很快收到了来自火焰灼烧般的威胁警告,立刻收起了它的叶子,蔫了下去。
达维尔也再次和它保持开一定距离,并转身告诉此刻一头雾水,两眼发直的克雷格。
“不要小看它,上次我们就深受它的迫害,险些令我们所有人成为它的盘中餐。”达维尔解释说,“而这……就来自加尔如同你刚才一样对它产生的好奇心。”
克雷格在达维尔说着时,一面应和,一面用它那平淡无奇的目光瞥着那棵纹丝不动的端坐在花盆中绿油油的植物。
不过,这远远比不了达维尔刚刚那一下巨大的力量来的惊讶。他疑惑的斜看着达维尔,问道:“你刚刚哪来的那股力量?”“在我们一起为巨魔比赛而加紧训练时,都不曾看你展示过。”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达维尔对此也无法理解这一现象,“他就是在我刚满十二岁的那一天神奇的来到了我的身体里。”
达维尔觉得自己可能对克雷格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令他无法理解。他刚想对克雷格说,“你可以把刚刚的那些鬼话忘记”时,“却这恰恰相反地克雷格突然惊奇的对视着他的眼睛,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而紧接着,克雷格激动地说:“就像我刚才不知怎么跟你解释我那莫名的感觉一样。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就是活生生的扎进我的脑中,告诉我说:我想找的东西就在这栋大楼里。”
忽然又停顿了一会,又紧跟着说道:“我记得我在刚满十二岁的那一天,身体突然往外冒出了黑烟。我暂住的那家人误以为是他们家着了火,瞬间慌了神,匆忙地往外面跑,还叫喊着:快来救救我们!”
达维尔也不禁地被逗笑了,还在脑海里浮现了当时那一奇怪的场景是多么的滑稽,然后回过神来,模仿着:快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的可爱的样子。克雷格被达维尔逗的哈哈大笑,连忙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们就像你模仿的这样手舞足蹈。”
不过,克雷格转眼又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小点声,别把其他人引来这里。”
达维尔猫了下来,让自己没有刚刚那么为之兴奋,但他还是抑制不下来心跳较快的速度,又表演起来,克雷格也被勾起了兴趣,和他一起跳起来。
但当他们兴高采烈之余悄然瞅见窗外的夜幕即将褪去黑色大衣睁开它那沉甸甸的眼睛,从他们面前逐渐退散,他们才意识到他们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在夜幕离去时完成这最后一件大事!”克雷格说完,急忙从达维尔身旁擦过,走到正对着他的那扇大门面前,回过来问道:“是这儿扇吗?”
“没错,就是它,”达维尔说着拖着地快走了几步,给蹲下去的克雷格照亮墙面和大门。
达维尔现在已然不像和克雷格进来时那般紧张和感到神奇。他知道只要有克雷格存在的地方,所有的大门对他来说都不是眼下做大的难题。
正当他还分神时,通往现世的大门俨然已经迫不及待的为他们而开启。
达维尔等不及地踏进面前那狭长的房间,在激动地的敲打着要直达的现世地址。可是当他回过身来想要问“克雷格准备好冒险了的时候”,克雷格却留在了门外等候。
“你不跟我去往现世吗?”达维尔惊讶地问。
“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克雷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睛久久落在达维尔身上。
“你是指……”达维尔说。
“是的,我想我要留下来再在这栋大楼里寻找一番。如果确实不存在那样的记录,我想我可能会成为“十二使徒”中的一员。”
“是吗?”达维尔为他感到高兴。在迟疑的想了一会后,说:“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加入,怎么样?”
“如果你太慢、或者对那有所留恋的话,我可能就要抢在你前头加入了,”克雷格说着,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然后,抿起嘴,对达维尔轻声细语说:“祝你好运,达维尔。”“我很高兴能有幸认识到你,但愿我们能早日再见。”克雷格挥手道别时,达维尔飞快的扑在克雷格的身上:“你也是。祝你能早些找到关于你父母的信息。”然后转眼又跑回去,坐在时空机上面多在克雷格脸上逗留了一会,转接着抽了进去。
当达维尔再次猛地睁眼睛,发现他已落在和阿尔瓦拉丁第一次降落的地方,那个加尔被攻击的门前。
达维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输错位置,他为此叹息着,顺着上次他们前行的路线来到那繁华的街区。
可当他看到眼前所显现在面前的城市,他已不能确认他是否来对地方。他曾喜爱的高耸的高楼犹如没有皮肉的人类,枯槁、腐朽,只有光秃秃的支架在顶端孤零零的矗立着。
火红的天空仿佛是被烧灼过一样,令达维尔感到惶恐不安。
街道两旁那几辆无人问津的汽车连成一线在铺满碎石、夹杂着玻璃碎片的道路上燃烧着。不知何时会引来一次强大的爆炸,摧毁这条曾经人来人往的街道和人潮拥挤的超市。
而此刻,周围空旷无人,俨然像一座淹没已久的城市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达维尔满是伤痕的泪水从两旁细嫩的脸颊倾泻而下,转眼蒸发在脚下的路面上,不留丝毫渲染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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