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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七箫匆匆经过的地方,那里一群人正在掘土,七箫以为又是一帮心血来潮的家伙在随便捣鼓。他看错了。
“快挖!其他人提防着点。”一男子轻喝道。众人回应道:“是!”虽然说着话,提防四周的目光四下扫视,掘土的依旧奋力挖土。
“当!”明显是碰到了金属,可是眼前还是新翻的泥土。男子看了一眼挖出来的坑洞,不屑地摇了摇头:“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破!”只闻“波”的一声,好似水面的气泡被刺破了,一阵阵涟漪从坑洞中漾出。当涟漪止息,众人回过神来,一扇青铜大门缓缓打开。漆黑幽深的地底洞府展现在众人眼前。
男子眼睛里放出了激动的光芒,随即又收敛了,但仍可注意到那眼眸中被压抑住的激动。众人也是一阵欢呼。
“你们几个和我一起下去。其他人把守洞外。”男子转身对众人吩咐道。“是!”
男子拿出一颗光珠,心念一动,全方位的照射变成了单方位照明。在光珠的照耀下大家可以看到,幽长的通道让深处不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在光线无法企及的地方依旧是黑暗栖息着。
探知到洞内并无危险,众人这才步入洞中。通道就像回旋梯,在那好似无尽的兜转中逐步深入地下。
“嘭!”光珠突然碎了。男子心头一震,不安在渐渐滋生。不安的嫩牙突破了心灵的防卫,黑暗是最佳的催生素,急剧生长的不安像藤蔓一样覆盖了男子的整个心灵。
离开了光芒,完全置身于黑暗中,世界上仿佛除了自己的意识,再也没有其他存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孤独,恐惧,不安,焦躁……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通道,无尽的不安……
黑暗通道里到底会有什么呢?
无数的幻象扑面而来,虚虚实实,谁能分辨?幻象从身体中穿过,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横梗在心头,宛如梗在喉咙的骨头,咽不下去却也吐不出来。
“吓!这是哪里!”男子本来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却突然间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不禁有些惊怵,“这到底是哪儿?”
这是战场,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离散的平民凄声哭喊。无处不是厮杀,刀剑相碰金戈相触。被砍成两半的身体和散落染血的肢体被还在拼杀的士兵们踏在脚下,他们脸上都是血滴,眼眸里只有杀意,挥舞的刀剑诉说着这茫茫乱世。
“杀!”士兵愤怒地吼叫。战鼓在力士的猛敲下,“嘭嘭”作响,响彻了整个战场的天际,穿透了狼烟。
男子完全愣在了原地。突如其来的血腥,扑面而来的苍凉,他的表情现在是惊恐的。看着眼前纷乱的战场,满地的尸体。除了惊恐,还有一些感伤。
战争,是为了什么?
“呼”男子吐出一口长气,心里恢复了平静,脸色恢复了正常。这些士兵的实力他是不看在眼里的,可是这大地上满目的伤痕却震慑到了他的身心。在这太平盛世,作为大家族子弟,是看不到这些血腥的。大家族有着大家族自己的气度和风范,风范不好经营不善的家族早已归于尘土。他平日看到的虽然不全是人们友好相处,有些人会因为矛盾或是仇怨,而彼此刀剑相向,可是毕竟那是少数。可是那种小打小斗,与眼前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站在一旁,他阻止不了战争,也阻止不了早已陷入疯狂结怨颇深的双方。他不是神,神也无法解决吧?
“轰”天空骤然发生了巨变,好似风暴来袭一般,云气在空中盘旋,只露出一个巨洞,漆黑无比的巨洞。
一只青花瓷盘从天而降,一丝丝光线从青花瓷盘上洒落,那些光线将地面上的士兵还有难民和青花瓷碟连在一起。
在柔和的青光照耀下,士兵和难民身上的血迹伤痕都消失了。原本已死去的那些人,又重新站了起来,被砍断的肢体又回到了那些人的身体上。
男子震惊了。这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即使是神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了吧!
人们沐浴神圣的光芒中,那些痛苦恐惧仇恨愤怒都已消失,他们的脸上现在都是虔诚。他们集体朝青花瓷盘跪拜着。人们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金色光芒从他们身体上发出,身体向着天空飘去,同时身体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道道光团进入了青花瓷盘中。战场上的几十万大军和数万难民全部被吸入其中。
突然,地面一阵震动。男子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他晕了过去。等在醒来时,男子发现自己依旧在漆黑的通道中。难道刚才的只是梦么?身边的随从他们虽然因为完全的置身于黑暗中而有些不安,但是都强自保持镇定,紧握着手上的利刃。
“只有我一个人昏迷了么?”男子转头问旁边的一个随从。“是的,少爷。少爷本来走得好好的,却不知何故突然晕倒。”那个随从恭敬地答道。男子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抬起头对众人说道:“大家继续走。”“是!”
一步一步向地下深入,一路上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安静的过分的环境使人的内心感到了一丝压抑。没有猛兽的突袭,没有机关的触发,有的只有平静。
他们已经在通道里走了十多天,好在带的食物充足,不然早就饿死了。
在他们还在逐渐深入地下时,七箫也骑着他的马,带着他的不舍还有一丝欣喜在路上疾驰。
在路过一座山时,七箫止住了马匹。山上有一个洞府,洞门上有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三洞”。七箫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洞?这会不会已经被人探索过了?这一带一般没有人来往,虽然因为寻宝热来的人多了些,可也只是多了些人而已。一是这里地理偏僻,二是这里几乎没有可开发利用的资源。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小镇能在这一带发展至今,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伙人,应该来自很远的地方吧。
七箫不禁对那未知的远方产生了一丝憧憬。
七箫拉着马缰,将马缰系在了一棵树上,这次一个人向那不知吉凶的洞府走去。
人有时就是需要冒险,你要相信自己会有好运的。想得到一些东西却什么也不付出,可能么?天上掉的馅饼你确定一定没问题么?即使那馅饼是没问题的,你总是吃着掉下来的馅饼真的安心么?如果你觉得天上掉馅饼,自己什么也不用做也能不饿死,那你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而且这也不能叫生活,只能叫还活着,仅此而已。毫无追求的人生,就像一潭死水,一根枯木。这样的人生,生或死其实已经没有区别了。相信自己会有好运也是建立在你有一定的实力和谨慎的情况下。任何任意妄为,全无章法,全凭意气的行为或许会有成就,但绝对不长久。
七箫走到洞前,细细打量着。洞口高约一丈,宽半丈,整个洞口只是由普通的岩石筑成。唯有那“三洞”二字是镶嵌在岩石里的青色玉石组成的。这几下打量并未发现什么危险。七箫这才走了进去,但是却把剑拔了出来。从兜里掏出光球,照亮了前方的通道。
这也是一个漫长的通道。不过还能看到尽头,不至于使人绝望。通道里除了脚步声,就只有七箫不时用剑鞘敲打地面和墙壁发出的声音。反复探查了都没有发现机关或是其他什么,虽然放松了点,但是必要的警惕还是没有少。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什么呢?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过了一瞬,七箫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而另一边,在半梦半醒间,男子和随从也到了通道的尽头。
接下来又会各自遇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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