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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的咿呀笑声在层层山谷中引起回响,投合呼应,竟成浩然声势,整片大地都微微颤抖。声音稚嫩清脆,悦耳动听,若是沉溺其中,引发精神怠忽,戒备松懈,甚至丧失意识,最糟的是无形之中操控大脑,抹杀所有神经机能,彻底沦为活死人。易晨铁木均是本能一般觉察到魔音的诡秘之处,下意识的灵力包裹双耳,隔绝外界振动,从而躲过一劫。
随着魔音递迢波传而来,天空却是莫名升腾起重重乌云,磁石吸引般,积露为波,以致形成云蒸霞蔚。与此同时,流金铄石般的炙热天空忽的变成漆黑一团,暗淡无光,隐隐有闷雷之声酝酿,气温骤降。纵是老成持重的铁木此时也不禁冷汗频出,紧握的双拳抖动发颤,这景象若让易晨观之可能仅仅惊叹自然造化罢了,少顷便消于无形。但了解内情的铁木熟稔,以自身灵力修为大范围转化天地灵气,触发云诡波谲的气候变化,至少也需要灵王水准,而现今冒出的云霭,却是覆盖了整片鹰翔崖的天空,怕是达到了高阶灵王,诚如是,二人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因此铁木一厢情愿的侥幸冀盼着,期待奇迹的垂临。
桀桀桀~一头丑陋的史前怪兽仿佛从幽冥地狱中凌空步入,闪电流转周身,噼啪霍嚓。豹身,雕嘴,独角,巨嘴,集众多利器优势于一身,胸际系着一块玉牌。特别是细长灵活的尾巴,末端闪耀着奇异的闪电光球,一股尘封久远的气息散发天际,怒目圆睁,透出恶煞般的凶光。即便是寻常强者,突遇此异兽,断不敢生与之争斗之心,模样太过可怖,还是逋逃为妙的好。
易晨只觉压抑得欲窒息一般,怵惕哆嗦,“它,它,莫非是《南山经》记载的蛊雕!书记录道‘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是食人。’但它不是生活在雷泽,离水而居,怎会这般现身于西北荒原之中!”
铁木喃喃嗫嚅:“蛊雕本性虽恶毒,但长年处于沉睡状态,每十年才醒来觅食一次,一次食人约百。不会我们正中十年之期吧!安拉大神,您怎么舍得将这致死霉运惩罚我们兄弟啊。”
吼吼吼~蛊雕如梦初醒般,惺忪瞪眼,尖声自语:“哈欠,真是舒服熨帖啊,真愿这般睡生梦死糊涂过下去,可惜腹中空空,不情愿苏醒填饱肚子充饥呢。恩?嗅嗅,有人类的气息,真是心随意到呵!几乎不识人肉鲜美的口味呢。”说罢屏气凝神,捕捉周遭讯息。
“快逃!”铁木当机立断,全力驾驭大雁向下急速俯冲,旋风呼啸。
“找到了。”蛊雕张牙咧嘴怪笑,精悍的长尾附着的电球光芒绽放,内部雷霆万钧的奔雷跳跃闪动,高浓度粒子流过于压缩以致能量都近乎不稳定。翱翔的大雁旁的空气瞬间产生极致高温高压,体积急骤膨胀,竟然造成一个强大的能量风暴,四周爆发着炸雷激荡波,万钧雷霆如大王乌贼的触角般,疯狂暴戾的从四面八方扑杀而来,在昏天黑地的空间中形成灵异的闪电通道,灭杀一切躲闪不及的生物,在几只不幸鹰雁被生生击中,尚未察觉就已经化为焦炭泯灭于世。
“紫云翼!”铁木在生死危机前并未张皇失措,反倒更加稳如泰山,临危不惧。但此时不得不全力迎战,不得有丝毫保留,一声爆喝释放飞行灵技,紫色的巨大灵翼伸展开来,布满了复杂精巧的黼黻,一股无法抑制的帝王般尊贵气息瞬间笼罩整片天空,甚至隐隐压过了蛊雕的领域。大雕如被安装推进加速器般,速度几何倍数陡增,好似击电奔星般巧妙穿梭于致命的高伏电荷间,在漆黑的后景映衬下,犹如风暴中的海燕。
蛊雕冷冷注视着翻腾飞舞的大雕傀儡,若有所思。“这股气息......怎么和鹰神如此相似,不对,我得擒住他,好好盘问一番。”遂加大能量输入,浑身雷芒暴闪,脖间的玉牌光芒大盛。“雷霆万钧!”
骚骚骚~能量狂暴的乱窜,空间愈加不稳定,本就十分密集的闪电通道更添粒子电流,空气柱被烧得白热发光,化作虚空,近乎真空了。云滴也因高温突然汽化膨胀,轰鸣可怕的雷鸣巨响,冲击波震荡,云体内部居然都互通雷磁,更有落地雷肆虐,火星熛飞,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既有震耳欲聋的炸雷,又有不怀好意孕育中的闷雷,最可怕的拉磨雷,长时间停留不散。各种声音混杂交响好似魔鬼的狂欢,游戏于崖壑峥嵘间,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易晨双手紧紧塞住双耳,声音太过嘈杂宏大,若非灵力隔膜和双手护卫,怕是早已鼓膜震破。腿则牢牢掐住大雕的脅腹,稳住身形。铁木则更加努力操控飞行,耐力如大雕都累的几近虚脱,仍奋力拍翅。在飞行至与蛊雕垂直的交汇点,铁木忽然俯下上身,觅机待发的紧背花装弓嘭然爆射飞出,顶着锋芒刺棱砉地前行,银芒一般冲向蛊雕。
蛊雕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如同蝼蚁一般的二人竟敢发起攻击,便毫无提防,只见它径直瞄准视线,越来越大,猛地刺入睁开的肉眼。
嗷嗷嗷嗷嗷嗷嗷~响彻云霄的惨叫回荡不绝,蛊雕癫狂的咆哮:“我要宰了你们!”忍痛拔出背箭,鲜血如高压水泵般奔涌,徒然用前右爪揞住伤眼,但根本无济于事,染红臂膀。巨口霎时间咧开,圆柱状的彗星雷炮飙射轰出,快若光速,二人由于距离过近,根本来不及闪避,攻击已悄然而至。
嗡嗡~易晨闭上双眼,准备慷慨赴死,但袋中的玉笛忽然微微振动,奇异的飞入外界,雪白色的虚影闪现。
呯呯呯!透明的的瓣膜护罩浮现,流光溢彩,弹性而赋有灵性似的,适时挡住了这致命一击,还将雷炮反射回头,如同一呈镜匣,反至蛊雕跟前。
可怜的蛊雕旧伤未平又增新伤,浑身皮绒被灼烧殆尽,远非不久前耀武扬威威风凛凛,倒像个被拔了毛待宰的家鸡般可笑。
铁木眼笑眉飞,暗想:“能否施展出鹰眼之计反制蛊雕王呢?”想罢眼神顿时一凝,犀利锋锐,正如在空中盘旋觅食的鹰一样,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勾人心魄的盯着蛊雕王左眼。
易晨察觉到铁木行动,心提到嗓子眼,忧心如酲,不知为何极度不安。
蛊雕王吊诡冁然一笑,从容不迫,反而将铁木心神扽入自己神魄内。铁木猛地发觉自己被困杀在一个又一个幻境中,再不撤离就会被反控制于对方,果断壮士卸腕般将残余滞留的精神力自爆,脱离逆境。但自身依旧受到反噬,居然抽搐,眩晕过去。
易晨懊悔不已,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操纵它根本是无稽之谈。
大雕失去了铁木的控制和紫云翼的协助,疲惫至极的身躯终于是不堪重负,直直坠落。蛊雕王鼓起剩余的力量,恨恨的扬起左爪,爪尖雷芒旋转缠绕,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临空直插而去,大雕被撕裂成碎块,血肉横飞,而二人也蒙受重伤,贯穿胸膛,伤筋错骨,失神地跌入崖底部,散成不同的方向散落,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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