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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扬府:后花园山坡
太阳终于拉下了黑色的帷幕,整片天空彻底被黑暗所覆盖,遮掩了它华丽的外表,吐露出它深邃的内心世界。万物都渐渐的睡去,只有远处的蛙声和小虫仍不知疲倦的鸣叫着,丝丝凉风轻轻的拂过柔嫩的小草,抚摸着庭院的旧墙,绕过突出的小山丘,贴着静谧的小湖,撩起云易晨飘逸的长发。云易晨独自一人坐在小山丘前端的岩石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享受着。捕捉着小园中一切细小的声音,哪怕是一丁点也不放过。他享受这种感觉,让自己与漫漫黑夜融合在一起,他会感到心安和舒畅。云易晨重伤被抬回秦风扬府邸后,不过三个时辰便奇迹般地站起来了,居然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真是奇哉怪也,连秦风扬也惊叹不已。在静养了一个时辰之后,云易晨便独自来到后花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只觉得非来不可。
云易晨微微闭上眼睛,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支玉笛,那只玉笛只有几寸长,做工也比较粗糙,但是云易晨却是一直带在身边,因为它是云易晨的母亲宁无双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他仔细的来回的摩挲那只短小的玉笛,感受着笛上点点的突起,在月光的倒影下,玉笛被蒙上了一层洁白的光影,反射到云易晨那张带着淡淡哀伤的面庞之上。他拿起了玉笛,吹出了悠远的笛声,这笛声飘遍了整个花园,曲中仿佛夹带着无法拜托的愁,只有他才能明白这愁是多么强烈,他吹着吹着眼中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控制不住,缓缓的滑过云易晨帅气的面庞,滴落在衣裳里。整片天地都像是只有云易晨一个人,以及那无法遣怀的忧伤,小草们轻轻的摇曳,好像是在聆听云易晨低低的述说。一曲终了,余韵未散。
云易晨轻轻的从嘴边放下玉笛,收好夹在衣兜里。昂起头注视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在薄薄的浓雾的掩盖下更显得几分神秘。
“父亲,母亲,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云易晨喃喃的说道。
秦风扬直直的站在花园的门外,他刚刚听到了笛声,连他这样历经人间沧桑的人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跨出了脚步,脚刚刚迈出,便是生生停了下来,不忍心打扰园中的寂静,他还是个孩子啊,却经历了这么多其他孩子根本无法忍受的磨难,其他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就开始孤寂的修炼了。当别的小朋友快乐的玩耍的时候,他却只能守在自己小小的天地中,不敢与他们嬉闹。有一次他屏足勇气出去,却被其他孩子讥讽道:“滚吧,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些秦风扬可都清楚的看着,虽然教训了他们一顿,可是这份心里的创伤却是无法弥补。
“秦爷爷,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云易晨转过头来,微笑地说道。在云易晨心中,秦风扬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时时刻刻关心他,虽然有时候有些不和谐的插曲,不过秦风扬在云易晨心中的地位却是这无法改变。
“呃,好吧。”秦风扬迟疑了一会儿,便踏进了花园。
“坐在这儿吧。”云易晨拍拍身旁的草地,说道。秦风扬只得乖乖的坐下。
“秦爷爷,你说,我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云易晨回过头来,逆光遮住了面部的表情,无法看清。
“他们啊。”秦风扬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的父母亲和我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呵呵,只不过我年龄比他们大多了。”
“你的父亲,秦易晨是我看着一步一步长大的,说起来也好笑,他还在我怀里撒过尿呢。”云易晨认真的聆听着。
“他是一个神话,十三岁就骑上战马开始打仗,在战场上立功,一步一步晋升到秦国仅次于秦琼的全军大元帅,那是他才三十三岁。”
“他在短暂的一生中作战一百三十六场,基本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没享受过多少清闲日子,其中胜利一百一十六场,平十七场,败三场,真可以说是战争史上的奇迹。他自身的实力并不算太高,只是三星上军长,当然,这是相对于其他老将军而言的,能在三十三岁达到三星上军长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而真正可怕的是他的指挥能力,数十万士兵在他手里,指挥起来没有丝毫的窒碍,像是指挥木偶一样精准,迅速攻击对方薄弱环节,以此为切入点攻击,大破敌军阵营,不知道多少敌将听到秦易晨的名字瑟瑟发抖。”
“他被我们秦族人亲切的成为战神秦易晨,他出师好像就没有不胜利的。”
云易晨一直用心的听着,这是他开口发问了:“那我父亲长得怎么样呢?”
“他长得牛高马大,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肤色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征战多年的将军。你的容貌应该大多继承的是你母亲的。”
“为什么父亲小时候也是在秦爷爷这里长大的呢?”
“因为......因为,你的父亲也是孤儿,所以在我这里带大。”
“什么!你,你说我的父亲也是孤儿?”云易晨震惊的站起来。
“是的。秦易晨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在作战中也不幸身亡了,所以由我带大。”秦风扬解释道。
云易晨泛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秦风扬居然可以接连带他的父亲和自己,太诡异了。”
“说起来你的父亲也对我有大恩,我在漠北的时候,有一次托大,带领五万秦族战士,想一次歼灭鞑靼十万骑兵,结果却是失败了,仅仅干掉三万,鞑靼族为了追杀我,命令我的坐标周围一千里之内的鞑靼骑兵全部集中,甚至鞑靼族的族长,乞木阿花也亲临战场。”
云易晨听了,直咋舌,太疯狂了吧,竟然惹得鞑靼族长乞木阿花前来追杀。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我率领仅存的四万秦军与敌军背水一战,当时没有一个人有活下来的希望,因为敌军数量太恐怖了,黑压压的一片,大军移动时黄沙漫天,保守估计有二十万人,把我们尽数包围。”
“正当我们陷入绝望的时候,你父亲来了。他的军队更少,只有五千骑兵,不过可以看出全是精锐。”
“然后呢?”云易晨完全听得入迷了。
“然后我们奋力进攻包围圈较为薄弱的西北角,你父亲趁势杀来,里外夹攻西北角,那时鞑靼还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陷入一片慌乱,就这样,西北角被攻破,我顺利逃走了,他们却不敢追赶。我们撤退完毕,他们才发现你父亲只有五千骑兵,肠子都悔青了。”秦风扬哈哈的笑着。
“还有,我还记得,你的父亲三十五岁还没有结婚,就让我来帮帮忙,请我参谋参谋。我就给他相了个女孩,今年才二十三岁,特崇拜你爸,而且她并不像其她女孩子娇娇滴滴,整日守在家中,她也是我们秦国的巾帼女英雄啊,杀伐果断,敢作敢当,她唤作宁无双。”
“你爸和她一见面,便是一见钟情,却又不好意思见面,就让我当媒婆,跑城东跑城西为他们送信,真是好笑,我一个老头子竟然帮忙做这种年轻人的事。”
“一年后,他们正式订婚,可是刚刚结婚,你的父亲就得到秘密率军支援南部反抗者同盟的任务,本来你的母亲怀有身孕,不能前去,可是挨不住她的恳求,你父亲便让你的母亲也随同作战。”
“可是这一去,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在行军途中你母亲生出了你,可来不及祝贺,我们的部队就被团团包围。”秦风扬说话的声音中充满激愤。
云易晨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自己刚刚出生,来不及祝贺,便告知了即将死亡的信息,怎么不叫人痛心!
秦风扬愤怒的说:“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鬼,我方行程极为保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为什么铁刀的五十万大军早已在紫霞山谷等候?这其中定有隐情。”
“那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云易晨问道。他最近总是在梦中梦到一个奇异的场景:在茫茫沙漠中,一个白胡子扁鼻子的老头正在抱着自己,跟自己说着什么。
“是秦穹天将军穿越沙漠,将你送回来的,可是他自己就要到秦地的最后一刻,死在了函谷关前。”秦风扬自言自语的说:“秦穹天老弟,你在天国还好么,大哥想你啊!”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秦风扬,秦穹天,秦敖,秦绝剑是结拜兄弟,秦风扬岁数最老,所以被推为老大。
云易晨听着秦风扬的话,看着漫天的星辰,突然说道:“看,是流星!”一道虹芒从天际飞快的划过,带着长长的尾巴。
“传说见到流星,许下愿望,就可以美梦成真,我们许愿吧。”云易晨没等秦风扬反应过来,就飞快地站起,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秦风扬听罢,也站起来,默默地许愿。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脑中想着什么,直到流星遁入远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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