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少校惊愕地看着格鲁乌特驻703地区的组长季米科夫,集团军司令部被中国人偷袭的消息令他震撼不已。他的直觉相信季米科夫没说谎,难怪伊万将军那边再也没有发来任何命令和指示,陆航团的地面指挥部甚至把电话打到莫斯科去抱怨失去指挥。
直升机群的螺旋桨一起发出巨大轰鸣,前往那座海滨小屋的武装攻击机群即将起飞,这是谢尔盖谋划已久的行动,只不过没有想到对方竟提前一步发动进攻。谢尔盖很清楚,集团军司令部的毁灭意味着什么,正如火如荼的攻城作战将陷入瘫痪,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士兵当中,他们很可能会丧失战斗意志,丢下武器逃跑。
“科涅夫将军暂时代理指挥集团军,这是远征军司令部的命令。”
“科涅夫将军?他不是在贝加尔湖度假吗?等他赶到,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一股怒火突然涌上谢尔盖的脑门。没错,老奸巨猾的科涅夫是个合适人选,但他远在贝加尔湖休假,而这里的攻城战几小时内就要决出胜负。这是什么样的官僚作风?难道集团军内部就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比如说——自己?但是,少校?集团军总司令?他摇摇头,努力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狂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可心中的怒火却怎么也无法平息。他是为伊万将军的死而愤怒吗?谢尔盖不知道,他心中的困惑让自己的怒火更加炽热。
季米科夫觉察到谢尔盖表情的微妙变化,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手表:“科涅夫将军将搭乘空军的超音速战斗机从贝加尔军用机场赶来,一个小时后,他将在陆航团基地上空跳伞降落,那里将作为暂时的集团军指挥部。”
“袭击集团军指挥部的是哪一支中国军队?”谢尔盖把头盔用力扣好,拉紧了下颌束带。
季米科夫伸出右手,做了个昆虫爬行的姿态,暗指那只神秘的蜘蛛形战车。
谢尔盖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消息比伊万将军的死亡更令他绝望。那东西终于和敌人走到了一起,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但也使他眼前的这次打击任务变得至关重要。格鲁乌的分析小组已经断定,怪车的巢穴就在海滨,那座小屋下面肯定有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基地。秘密基地里的虫形战车现在应该还在集团军指挥部那边欢庆胜利,这正是对它们的巢穴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他的运气总是很不错,先是奇迹般从中国人的战俘营中逃脱,现在又意外得到上帝的恩赐,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坏消息是我们所有的侦察手段都无法找到那支部队的踪迹,它们最后一次被看到是在距离集团军指挥部以北两公里的地方,我们的一个坦克营与它们发生了遭遇战。参与战斗的人员汇报,对方至少有十只那种战车,而且还有两只体型更大的。”季米科夫的脸上没有得意和自豪的神色,谢尔盖立刻知道了那场遭遇战的大致结果。
“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走了!”谢尔盖关上舱门,命令直升机驾驶员升空。
季米科夫在螺旋桨的呼啸中挥手道别,他弯腰快步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目送着十架武装直升机和八架运输直升机组成的突击队腾空而去。运输机上坐着一百多名红星突击队员,他们是露西亚格鲁乌情报局直辖的精锐特种部队战士,人人身手敏捷个个英勇善战。老实说,季米科夫私下里并不看好这次行动,格鲁乌的分析评估小组认为,此次行动的成功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但是他们同时也认为,迟迟不采取任何行动将可能导致更加严重后果,任由那种奇怪的战车发展必然会对远征军构成不可预料的威胁。于是,谢尔盖少校的行动计划最终获得了莫斯科的授权,据说还是尤里总统亲自签署的命令。
一个女人趴在一具尸体上痛彻心扉地嚎啕哀哭,不知道死者是她的丈夫还是儿子,女人的脸上头发上全是血污和灰尘,左侧小腿上还留着鲜血,她看上去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怨灵。周围走过的露西亚士兵没人理睬她,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盯着街道两旁的楼房,那些破洞烂窗中随时可能射出夺命的子弹。远处的炮声隆隆,头上偶尔飞过的武直多少给了他们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至少天空是属于他们的。
“啊!”一名尖兵突然倒跳回来,口中失声怪叫。他的同伴们立刻哗哗举枪瞄准,但是前面路口什么也没有。
“我看到一只大蟑螂,真他妈大!从路口下水道那里爬过去,速度好快!”那尖兵脸色煞白,手上紧握的自动步枪在微微颤抖。他也是个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但是天生对虫子的恐惧使他刚才几乎魂飞魄散。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虫子,加上腿的长度搞不好足有一米,就那么呼哧一下蹿进了排水沟里。
“都是那些该死的辐射!演员,你来换他走前面。”这么多大当量核弹的爆炸,肯定会搞出一些基因突变的妖孽物种,但只要这些妖怪不主动攻击,他们也犯不着惊慌失措地开枪刺激对方。情绪失控的尖兵已经不适合探路,所以班长不得不叫那个绰号“演员”的家伙来替换他。
“演员”是一个来自莫斯科的富于艺术家气质的年轻人,他的身上总揣着各种收集来的所谓艺术品,说话也经常不着调。但演员的眼神很好,对细节的观察力令人惊叹,这也是班长让他来换尖兵的主要原因。中国人发疯一般抛洒了大量地雷,不光街面上,墙上屋顶上都有各种型号不一的地雷,稍不留意碰到它们的后果非常严重。
他们的任务是前往城北增援第31独立空降旅一部,班长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在路上有任何减员,于是他恶狠狠地拽住了正要从身边走过去的演员:“把你身上那些叮当响的玩意儿丢掉!否则中国人隔着几条街就能把你的脑袋打烂!”班长骂骂咧咧扫视着周围所有的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就算想放屁,也要先得到我的命令!”
他们没走出一百米,一发子弹擦着演员头顶飞了过去,听枪声距离不近,是狙击手!
众人四下散开,但班长并不惊慌,他知道开枪的是从城外赶来增援的敌方杂牌武装。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会耐心等到双方相距不足十米时再突然开火齐射,而这些拿着各种乱七八糟武器的乌合之众总会在很远距离就开火。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过于迷信狙击步枪和机关枪的威力,巷战中使用狙击步枪的一般都是这帮民间武装,偶尔也会端着轻机枪站直身体往前冲。他们对武器的过度迷信与自身的呆板战术形成鲜明对比,这些人要么直线冲锋来送死,要么呆守一处不动如山,或者说,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敌人会和他们一样打堑壕战。对付这些临时拿枪的乌合之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快速侧翼包抄,来自背后的突然冲锋能让他们彻底崩溃。
当班长把刺刀捅进狙击手的后腰时,那个愚蠢的家伙还端着笨重的狙击步枪向着前方东张西望。扭曲的尸体上,军靴和战术携具做工不错,但不是敌军制式装备,看上去更像是北约制式,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搞来的。从头到尾,狙击手只放了三枪,而他们却一弹未发。这不是战斗,完全是奔跑和屠杀,班长索然无味地总结。
他扭过头,正好看见身后的二楼残垣上倒挂着一只金属甲虫,那东西的菱形身躯大概一米长,纤细的六条足肢,铅灰色外壳不反光,但他一眼就能辨别出那是金属制品。那东西的头部有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三角立方体,班长猜那应该是它的眼睛。
“头上有虫子!”演员看到班长发怔,抬头立刻惊呼起来。
班长赶紧叫:“不要开火!别开火!”他在营地时隐约听说过这种东西,好像情报部门一直在寻找这个玩意还是什么的。他的连长,一个胆大妄为的阿尔泰老兵,亲口警告过他千万不要向金属虫子开火。
这警告晚了半秒钟,刚才就受到虫子刺激的那位尖兵已经扣动了扳机,一串子弹打在金属虫子的外壳上立刻弹飞。听到那兵兵乓乓的脆响,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如果子弹对它无限,那么他们手中的差不多都是烧火棍。
接下来是一场惨剧,几只同样的虫子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出现在他们身边。开枪的尖兵嘴角冒出血沫扑倒在地,他的胸口被一只虫子长而锋利的足肢瞬间洞穿。
“快跑!散开!”班长大叫起来,正要转头逃跑,一阵剧痛从右肩传来,一柄原本刺向心脏的锋利足肢斜****他肩胛骨里。他哀嚎起来,比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还要大声,但已经没有人倾听他临死的呼喊,身边的人不是跑远了,就是同样在惨叫。绝望中的班长拉响了腰间的反坦克手榴弹,他本来计划用那东西来对付路上可能遇到的敌方装甲车。
猛烈的爆炸崩碎了周围五米内的血肉之躯,也把地面炸出一个大坑。这并不是因为手榴弹的威力大,而是由于地面下本来就是空的,反坦克手雷崩碎了地表的水泥壳,下面的空洞就露了出来。三只卡鲁从坑口滚落下去,它们迅速爬起来扫描四周,这是一个七米多深的排水沟渠。
不远处的过滤栅栏尽头,有一堆用帆布遮盖的东西,当卡鲁们走近时,它们体内的盖革测量仪纷纷自动报警,表明那堆东西有强烈辐射性。是东风!李大同最后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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