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里,凉风想起了的暮河的笑,眼前的黑暗,渐渐地被驱逐出境。
昏暗的修理厂里,锈迹斑驳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惊扰了原本在喝酒打牌的混混。
“人呢?”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周身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使得他们浑身一颤,强打起底气:“找死的是吧,那我们兄弟几个成全你。”
夏熙眼神冷冽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想找死,那么他就成全他们。
破败的修理厂,沈暮河将车停下,向厂房深处找去。
“暖暖~”空荡的地方,回音布满了整个楼层。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凉风摸索着爬到门边,用力地拍着门。
这里都封闭着,她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只是觉得再这么下去,很快她就会因为窒息死亡。
“暮河~”虚弱的声音,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听到,可是,这是她用尽全力发出的声音,然后,无边的黑暗,在她越来越困难的呼吸中渐渐将她包围。
她的腿刚才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划伤了,似乎,血也在蔓延。
“暖暖~不要睡,不准睡。”凉风的睫毛微微颤动,是暮河,暮河~他的声音好悲伤。
身体被轻轻的托了起来,沈暮河看着满地的鲜血,眼睛通红,心突然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周身迸发出彻骨的冷意。他一定要这个人付出代价。
警笛声从外面传进来,沈暮河看了一眼蜂拥而至的警官:“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夏熙看着被沈暮河抱在怀里的凉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忽略掉心里的烦躁,夏熙勾起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他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被拖上车的那一幕,现在的情况,就当他是回报她给他提供画画灵感的回报吧,以及,夏熙看了一眼沈暮河。
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沈暮河没有一刻停留,将凉风小心翼翼的放在后座上躺着,向医院赶去。
“喂,人都走了,你还看啊。”黑暗中,一个长得一脸英气的女孩走到夏熙身边,她一路跟踪到这里,向警察报告位置。
这个人,她也一直跟着,长得还挺不赖。
夏熙抬眼看了一眼李式微,清冷的目光里看不见情绪,没有理会她,转身径直向外走去。
式微还想追上去,可是,“你回局里留个笔录再走吧。”身后的警察阻止了她离开,只能无奈的看着夏熙渐渐模糊的背影。
她还想说,一起走呢,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仍旧停留在手术中的状态。
沈暮河幽深的眸子有着深埋起来的担忧,立在医院的窗前,身后的人没有吭声,静静的站在一旁。
如果不是电话的震动声响起,气氛也许还会一直这么死一般的寂静下去。
沈暮河举起电话,微微抿唇,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少爷,已经查到了。”
“是她吗?”他似乎早就已经猜到,声音没有一丝浮动,他只是在等确认。
“少爷,您说的没错,要怎么处理?”对方恭敬地等待着他的回话。
沈暮河顿了顿,尔后轻轻吐出一句话:“彻底消失~”
回过身,抬眼看着依然紧闭着还在手术中的大门,他只觉得不可原谅,心底泛着隐隐的担心。
“暖暖,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陪在他身边,其他的,他来就好。
窗外,月光皎洁,终于,凉风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只是失血过多,有休克的迹象,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会送进特护病房,沈先生放心。”
沈暮河微微颔首,越过医生,大步流星的朝凉风的病房走去。
此时的凉风,小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苍白的有些吓人,清秀的眉梢微微皱起,沈暮河看着她,心生疼生疼的,抬手抚平她因为噩梦皱起的眉头,神色温柔如窗外的月色如水。
替她掖好被子,暮河坐到了凉风身边,静静的凝望着她,如果你知道了伤害你的人是谁,心一定会留下烙印吧。
暮河轻抚着凉风的脸颊,神色复杂。
“暮河~”凉风紧皱着眉头,似乎有逃不开的梦魇。
她的声音很小,他听得有些不真切,将耳朵贴近凉风的唇边,才听到她的呓语。
“暮河~我,我好怕~救我~”她的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暮河只得一次又一次将她的手送回被子。
“别怕,暮河在。”实在没办法,暮河起身,折到凉风身旁,轻轻的拥住她的腰,往他的怀里靠。
凉风似乎是感觉到了安全,自然地又往暮河怀里拢了拢,头深深埋进了他的胸膛。
感觉到凉风的动作,暮河嘴角顿时绽开了笑容,这丫头,睡觉也这么不踏实。
再次醒来的时候,凉风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壁,还有浓烈的消毒水味,不用猜也知道,她现在是在医院。
只是,暮河呢?
“小姐,您醒了啊,那快吃早餐吧,不然过会就凉了。”推门进来的看护,看着已经醒了的凉风,微笑的说着。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没有胃口,你知道暮河在哪里吗?”
“您多少吃一点吧,不然沈先生会生气的,这是他的吩咐。”看护小姐明显有些为难:“沈先生昨晚在这守了您一晚上,今天又一大早就出去了,让我照顾您。”
凉风看着青瓷碗里的粥,不禁撇撇眉,总算是接了过来,拿起勺子,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起来:“暮河昨天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吗?”
看着她开始喝起了粥,看护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一脸笑容的看着凉风:“是的,不过先生知道您会问,让我转告您,说他很快就回来。”
凉风放下碗,偏着头看向窗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在她昏迷之前,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真的很熟悉。
窗外的阳光真好啊,所及的地方,没有一处阴霾,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美好,如果不是门外突然传来的吵闹声。
“是谁在闹啊,帮我出去看看好吗?”凉风有些不悦的皱眉,头好痛。
“放我进去,我要找沈凉风说清楚!”未沿溪被隔在了黑衣保镖的肉墙外,挣扎着往凉风所在的病房里冲:“出来!”
是沿溪?凉风的心底不由得一惊,是沿溪:“叫他们快别拦着,她是我的朋友!”
凉风看向看护小姐。
未沿溪一脸泪痕,眼睛因为长时间哭弄得又红又肿,凉风有些心疼的看着沿溪:“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受伤,你也没必要哭成这样吧。”
“沈凉风,呵~你就别装好心,你要是真好心就叫沈暮河停手。”未沿溪的眼睛里不见了以往的纯真,满是怨恨,还有,一丝哀求。
“暮河怎么了吗?”凉风不是没看见沿溪眼神里的怨恨,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我爸妈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你问沈暮河他到底还想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家。”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跑到凉风床前,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时间没有防备的凉风被掐的缺氧,满脸通红,身后的保镖反应过来,立刻将未沿溪拖离。
“咳~咳,放~放开她,沿溪你说,说清楚!”凉风被呛得难受,努力调整好呼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被保镖架起来的未沿溪,恨恨的瞪着凉风:“沈暮河没告诉你?好,我告诉你,绑架你,是我做的,我将你关进小屋,就是想要你死,可是,你非但没有窒息而死,呵~我真后悔,就该直接给你一刀,那样,就算找到了你也没用了。”那一刻,她笑的有些疯狂。
凉风不敢置信的望着未沿溪,脑海里忽然闪出那个熟悉的声音,没错,是沿溪的,怪不得熟悉,居然是沿溪。
她不能相信,可是记忆却越发清晰,眼泪盈满了眼眶,最终还是因为超过负荷掉落下来,“为什么是你,偏偏是你。?”
凉风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看护阻止了:“小姐,您不能下床,您的腿~”
“走开!我一定要,一定要问清楚。”凉风没等看护的话说完,一把推开她,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是你,我倒是宁愿你一刀杀死我,也不要知道是你。”凉风着唇,紧紧地攥着病服的衣角,指节森白,最后却化作一抹苍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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