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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
“贤侄这就要走了?”王乘风惊讶道。
“晚辈这次过来给贵宝地添了不少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本想多呆两天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奈何晚辈奉了师命,另有琐事在身,就不继续叨扰了。”
王乘风露出恍然之色道:“喔,原来是这样。既然贤侄身有要事,那我也不好强行挽留了。老朽猜想贤侄该是要去寻魔宗的麻烦?”
萧齐道:“王老前辈果然明察秋毫,晚辈此行正是与那魔宗有关。”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全天下的修道者都知道了才对。
王乘风露出切齿痛恨的表情,道:“魔宗为患愈烈,也是时候给他们以致命一击了。那老朽就预祝贤侄此行马到成功,他日若有机会我王家也要为剿灭魔宗尽一份力。”
萧齐道:“王老前辈义薄云天,叫人心折。”
王乘风道:“来!我送贤侄一程。”
萧齐推辞不成,跟小月两人与他一起朝山下飞去。
王乘风将一路将两人送到山下,才止步。目送两人御剑飞起,渐行渐远变为两个小黑点
,直至再也看不见。
对方雷厉风行,说走便真的走了。
“假以时日,这小子必将成为惊天动地的人物。希望到时候我们不是他的敌人。”
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王御风接道:“不错,这小子在修行上的天赋实在惊人。”
王乘风道:“他的天赋诚然惊人,但修道天赋高的人虽不算多,却也绝不会太少,最后真正存活下来的就更加少了。这小子除了修道天赋外,心思之缜密、果决,便令人发指。而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短短几次接触,他就给萧齐下了这样的评价。
“大哥,依你看,他查到那件事情没有?”
“那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既然守口如瓶,他又从哪里去知道?否则我又怎会让他轻易离去。
“那就好……”
萧齐两人一路飞行,很快就到了锦州城。
两人降下飞剑。
小月终于有机会问道:“公子,之前不是说再多呆两天吗,现在咱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萧齐道:“原本我打算再留两天看能不能查到什么,但是今天跟王化等人拼斗时始终有被窥视的感觉,想来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再联想大都对方既然将当年事情百般隐瞒,显然关系甚大。我若再查下去,多半也查不出来,万一要是得了线索,只怕就要被对方灭口了。以我目前的实力自保恐怕都成问题。再加上咱们此行目的在于魔宗,不宜在此多费时间。他日我定会再回来。”
小月道:“是我们,我们一定会再回来……”言毕也觉娇羞。
萧齐楞了一下道:“嗯。”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要走到城门口。
还是跟昨天一样,人群川流不息,周遭仍是有各种摊贩不住叫卖。
萧齐径直向城内走去。
忽然一个声音叫道:“公子,留步。”
萧齐条件反射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身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但即便他穿着如此普通,此刻在人群中仍是异常显眼,萧齐一眼就看见了他。只是奇怪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他面前放着画架,此刻仍在不停提笔描摹。
萧齐道:“是叫我吗?”
中年男子仍是头不抬笔不停,道:“正是公子你。”
萧齐问道:“先生有何见教?”
中年男子仍是不疾不徐的挥着笔,道:“稍等。”
萧齐对这名男子有着莫名的好感,真的在一旁静静等候。小月自然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良久,中年男子停笔呼出一口气道:“终于大功告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萧齐好奇他画的是什么,便站过去一看。
结果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画是一副写实画,而画中的场景正是在眼前这城门口。
这不是萧齐吃惊的地方,他吃惊的是自己与小月也赫然在其上,两人行色匆匆,画上的自己似乎还微微皱着眉头,而画风笔法竟是颇为熟悉。
其他商贩、行人也都跃然纸上,再仔细看,连中年人自己也在画卷之上,正在埋头绘画。中年男子描绘入微,将每个人的表情都表现得清清楚楚。而远处乌云笼罩的风雨山等山峰也被淡淡绘出,有淡淡的压抑蕴含其中,在中年笔下,似乎连山峰这等死物也有了自己的性格心情。
中年男子道:“我画的如何?”
萧齐赞道:“先生画技超卓,描绘入微,而且似乎脱离自身,从另一个层面俯瞰这个世界。即便是我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此必非凡品。”
中年男子看着画卷也觉满意。
“便送给你吧。”说着将画从画板上取下递给萧齐。
萧齐也不推辞,道:“如此便多谢了。”
中年男子道:“少年人啊,我看你眉宇间带着忧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萧齐想到自己的身世,一阵伤感。
“还请先生替我解惑。”
萧齐将随身携带的画卷取出,邀对方一观。对方的笔法画风跟王唯之实在太像,让他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
中年男子细细查看那画,脸上露出怀念、惋惜、伤感的神情来,叹一口气,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萧齐见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似乎即将要有答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整理了下思绪,略略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问道:“您是王唯之前辈?”
中年伤感道:“王唯之早已死了。”
萧齐又道:“您认识画上之人吗?”
中年脸上终又重现笑容:“自然是认识的。齐兄夫妇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叫人欣羡不已。兼且有胆有识,将朋友看得极重,是一位难得的好朋友,可惜最后竟还是……唉!”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叹气。
“齐兄?”
“不错,即便他死了,齐云飞这个名字至今仍是敌人的噩梦。”
萧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名字的由来。
萧齐,齐萧。
原来如此。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萧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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