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见王爷大发雷霆,额头不禁滴下几滴汗珠,却仍旧不卑不亢地朗声道:“王子殿下欲要治罪,小人自当令罪,可四王爷军令如山,小人却绝不敢妄自违背!”
霍都道:“好好好,好一个不敢违背!”拂袖一哼,扭头便走。
小龙女等人听他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略感心安,李莫愁道:“这蒙古王子手无御令,却擅闯大牢,难道是欲对我等不利...”
一旁陆无双哼道:“霍都生性狡诈奸薄,似乎还对龙姐姐颇有觊觎之心,若非那几日有海云和尚一路护送,还真不知道他会做下什么事来。”
小龙女闻言,不由想起当初霍都上山求亲之事,当下蹙眉一哼,面露不愉之色。李莫愁面色尴尬,想来那事还是出自她的手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小龙女看在眼里,又释然一笑,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程英亦是叹道:“龙姐姐天仙般的人儿,霍都当年求亲未能得逞,现下自然心痒难耐了。哎,有此人常伴于身侧,我等凶险便多过安稳,也不知那忽必烈能保我等到几时?”
小龙女摇头道:“你道忽必烈便是甚么好人?若非我等对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此时只怕早已身受百般凌辱了。”她话音冷寂非常,说得一旁诸女都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陆无双怯怯地道:“...不会吧?我瞧他为人光明磊落,不像是那种人...”小龙女冷笑道:“他不是那种人,可他的手下呢?蒙古人皆是凶残成性,若得他默许,其余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众女闻言,心中更添慌乱,满脸俱是担忧。
一旁耶律燕又道:“昨日我爹爹旧部前来探视,曾提起哥哥那边一些情况,说是有几名中原武林豪杰被那忽必烈提去问话,回来的时候,不是瞎了眼睛,就是断了手指...”
众女皆摇了摇头,完颜萍面带怒色道:“蒙古人本就残暴得紧,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这点小事又算得什么,比起他们屠杀我族人之举,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说着,“啪”地一声,一掌拍在地上,击起一阵尘土。
这几日以来,大家都已互通了身份。小龙女等人皆没想到,原来这完颜萍与耶律燕二女竟都是一介皇族出身,完颜萍是已故大金国皇室后裔,而耶律兄妹则都是大辽国的皇亲国戚。
原本这完颜萍便与蒙古国有着一番国仇家恨,而她与耶律兄妹相识,初来还是因为寻仇,可经过一番相处之后,却日渐对那风度翩翩的耶律齐倾心不已。二人因寻仇故事往来交手不断,这一来二去,反倒因恨生爱,直到后来,竟无时无刻不相伴左右,连耶律燕有时也戏称她为“嫂子”,每每都要将她羞个小脸通红。
耶律燕叹了口气道:“我父亲耶律楚材本是蒙古国宰相,官至中书令,曾经亦是蒙古国中一介开疆辟土,安国兴邦的英豪人物,成吉思汗、窝阔台汗都曾对他极为推崇。只可惜自窝阔台汗归天后,乃马真后独断专权,他因为弹劾宠臣之事为皇后所不喜,以前又时常对于皇后称制颇有微词,无奈下只得自行请辞,前往河南投奔我长兄耶律晋以避灾祸,身份亦因此一落千丈。原本以他之势,若要救我等本是极为容易,可他现在即便自身亦难保全,却也指望不上啦。”
诸女听闻此事,皆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大蒙古帝国并非像眼前瞧得那般强大而和谐,其中原来也颇有内斗;而忧的则是耶律兄妹之父若真为那乃马真后所顾忌,日后只怕当真性命堪虞,即便他为蒙古帝国立下大多功勋,可毕竟皇室为尊,一声令下,便是再大功臣,也逃不过刀斧加身。
眼瞧着耶律燕脸上渐渐显出一丝忧色,小龙女柔声道:“耶律妹妹,你也不必太过费心,世间诸多缘由,总归有法可解,便待我众人脱身,大家再一道想办法便是。”接着,她脸色一正,冲着诸女道:“几位姐妹,你们坐近一些,我有话要讲。”
众女听她说得认真,连忙都凑到一处,一张张如花似玉地俏脸都满是好奇神色,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龙女望见众人神色,竟是少见地调皮一笑,轻声道:“你们可听好了,我刚得了消息,叶哥哥明日便要开始行动。咱们身在大牢之中,却也不能平白耽误了大好时机,咱们明日,便如此这般做...”
另一边,霍都出得大牢,满脸阴霾神色,心中恨道:“什么四王爷,了不起么!老子也是王子,凭什么身份就比他差那么多!”又想起小龙女那道妖娆身姿,便觉得浑身上下如火烧一般,难耐地咬了咬牙,想到当日求亲未成,竟将这般天仙便宜了叶衣那小子,顿时怒意更胜,“啪”地一掌击出,顿时将旁边一块大石打得碎石纷飞,散落满地。
“好大的火气啊。”一道厚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霍都闻言一惊,连忙望去,却见忽必烈正与海云大师坐于不远处屋舍之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霍都心头登时惊恐不已,连忙上前拜道:“小弟见过四哥!”
忽必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必多礼,你亦是一介王子身份,用不着对本王如此客气。”
霍都心中惴惴,赶紧道:“四哥这是哪里话,我这个王子的身份可卑劣得紧,又怎能和四哥相提并论?”
忽必烈笑道:“说得甚么话来,你这名头可是当年太祖钦赐的,万代皆传,与我等世袭王爵无半分差异,又哪里卑劣了?”
霍都听他话语虽明了,可口吻中却总是带着那么一丝戏虐,心头更是怨恨,脸上却笑道:“四哥便总是如此宽厚待人,当真不失先王本色,若将来四哥继承大位,定然是众生之福!”
忽必烈微微一笑,举杯轻道:“想当年,你先王扎木合与我太祖皇帝争夺汗位,最终兵败被俘,太祖心念兄弟之恩,本欲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却一心求死,只想为自己后代谋一届身份。如今回想起来,无论是他,亦或是我太祖武皇帝,其胸襟气概,都非我等等闲可比。霍都,你可要好生向两位先辈学习才是啊。”
霍都满脸冷汗,连连点头不已道:“不错不错,四哥教训得是!”他这人狡诈多计,哪里听不出忽必烈言中那道警告之意,登时心中又怒又怕,却一点都不敢流露在脸上。
忽必烈点了点头,深深望了他一眼道:“行了,时候不早,你先回去罢。我和海云大师在此多坐片刻,看看还有谁敢违背军令,擅闯大牢。”说着,又举杯一饮而尽。
霍都汗如浆出,连忙拱手施礼道:“是!小可这就告退!”又冲着海云大师拜了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海云和尚望着他离去背影,摇头道:“这位霍都王子狡诈至极,此番私自闯牢,只怕亦是怀了私心。如他这般心思狭隘之人,难堪大用,王爷可要小心。”他与霍都绑着中原众豪杰到许州,一路上时常见到霍都对小龙女面露垂涎之色,又欲对李莫愁再下杀手,只是顾忌自己才未能得手,是以对这蒙古王子更无甚好感。
忽必烈笑道:“大师之言,小王自当铭记在心。只是此人如今为我等立下如此功勋,一时间小王倒也拿他没办法。”
海云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罪过,摇头道:“这霍都仰仗着皇后宠信,在此作威作福,王爷若是不加以约束,只怕不仅难以令诸将信服,更助长皇后称制之气焰。”
忽必烈闻言,亦是不由一叹道:“如今我大蒙古国表面上称霸海内,可实际却暗流涌动,诸王皆垂涎于那大汗之位,乃马真后一介妇人,哪里懂得治国之道?哎,只是可惜了耶律晋卿那般大好人才。”
海云和尚笑道:“王爷爱才之心,世人皆知。想那耶律楚材当年何等风光,如今却也落得个脱逃避祸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忽必烈点头道:“是啊,人生便是这般潮起潮落,古人有云:‘烈士击玉壶,壮心惜暮年’,倒也诚不欺我。”随即冲着海云和尚微微笑道:“大师,我有心招揽此人至我帐下,不知你可有办法?”
海云和尚闻言一愣,苦笑道:“王爷欲用天下奇才,贫僧自然无甚异议。只不过这耶律楚材乃是皇后摈弃之人,亦不知何时便要对他下杀手,若是王爷任用,难免为皇后所顾忌...”
忽必烈一阵沉默,良久微微笑道:“办法总归会有,你也说他是天下奇才,若是如此抑郁而终,岂不暴殄天物?便等把这明教解决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是了。当前的头等大事,还是他明教教主叶衣啊!”说着,又沉思片刻,向背后一人问道:“现下那只奇兵可到了么?”
背后一人恭敬道:“王爷无须挂心,按竺迩将军闻讯后早已动身启程,想必此时已至大散关了!”
忽必烈点了点头道:“本王计划月余,总算是得到了这样一番机会,绝对不容有失。”说着,双目中突然闪过一丝厉色:“——叶衣,你明教的确强盛,可你错就错在太过自以为是,哼...这一次,你怕是输定了!”
;
(https://www.biquya.cc/id46975/260329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