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衣笑道:“那可不见得,龙儿也是个玲珑心思的女孩儿啊。”
小龙女俏脸一红,掩嘴笑道:“莫要急着讨好人家,听说那个叫做石青璇的姑娘也跟你一道来了?怎得今日没见到她?”
叶衣正苦于不知如何告知小龙女此事,听了她话,不由惊讶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小龙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自有我的方法,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叶衣登时啼笑皆非,不曾想,原来那个装作毫无感情的小龙女,去了伪装,竟是这样一个爱捉弄人的女孩子。他心中大叹,却也不敢隐瞒,当下便将石青璇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小龙女在一旁听得大皱眉头,道:“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随即嘟着嘴道:“只怕是借口罢,想来她只是爱跟着你而已。哼...明日还要带我去你们分坛?到时候那边全是你明教中人,他们若是欺负我,你可要护着我才行。”
叶衣只觉头痛,苦笑道:“龙大小姐,你和我明教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欺负你,你也想忒多了。”
小龙女道:“那我可不管,总之我听到你说那石青璇,心里就不开心。我来问你,明日若是见了她,我一生气和她打了起来,你会帮谁?”
叶衣瞪了双眼,呆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以我的武功,我定然会将你们分开,让你们打不成...”
小龙女闻言,不由又是哼了一声,道:“就你鬼主意多。”沉默良久,才又轻声道:“叶哥哥,过儿这些日子,时不时便会从山下带来你的消息,说你明教又在哪处地方打了个胜仗,不然就是又救助了多少百姓。现下里,整个中原几乎都已听说了你明教这浩大声势,我知道你现在只不过是那池中蛟龙,但只要得到机会,定然会一飞冲天,翱翔于天际。人家都说,有大本事的男人,身边几乎都是有不少女孩子倾慕的,你若是找别的女孩子,我倒也——”
她话还未说完,叶衣便一脸奇怪地打断她道:“谁跟你说这些的?是过儿么?他年纪尚小,怎得懂得这许多事情?”
小龙女红着小脸道:“...嗯,他每次从山下回来都跟我说,江湖上又好多姑娘都对你极为倾慕,说你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人又长得英俊,便连明教之内都有许多女子为你茶饭不思...”
叶衣闻言,不由哭笑不得,心道又是谁在我背后乱嚼舌根,脸上却正色道:“龙儿,我心中只中意你一人,其他女子就算再多再美,又与我有何关系?你可不能听过儿胡说,他一个小孩子,又懂得什么?”
小龙女闻言一愣,接着掩嘴轻笑道:“嗯,我可不信你。”
叶衣登时大急道:“这是为何,我这番心意,天地可鉴...”
小龙女道:“那你便告诉我,那石姑娘,你打算怎么办?你们相识多年,青梅竹马,难道就这般把人家打发走?你倒也真狠得下心来。”
“呃,这个——”叶衣一下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双拳紧握,目光中不由一片迷茫。
小龙女见他如此烦恼,心也一下子软了,伸出小手将他的手轻轻握住,柔声道:“...好啦,叶哥哥,我不与你闹了。你要知道,无论你作什么决定,我既倾心于你,便再不会再做任何他想。如若你真的难以舍弃石姑娘,想要将她带在身边,那我也不会跟你闹脾气的。龙儿愚笨得很,很多事都不懂,也不想去懂,既知道叶哥哥疼我爱我,那便什么都听叶哥哥的罢,也省的龙儿自己瞎操心,还让自己不痛快。”
说罢,踮起脚尖,轻轻在叶衣脸上啄了一口,接着便使上轻功,满脸红晕地飞身而去。
叶衣傻呆呆地摸着被她亲吻过的脸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竟是一下子痴了...
第二日中午,叶衣将从山下买回的饭食与小龙女和杨过吃了,便领着他们绕过山涧,直至山北的明教分坛。
待三人到了分坛建立之处,便发现此地一块林间已被清理出了很大一块,巨木旗与厚土旗众教徒正在此大兴土木,建屋造梁,一片热闹景象。
叶衣领着小龙女和杨过在旁驻足观看,早有弟子见了三人,都纷纷向叶衣行礼,不过多时,便只见几道人影匆匆赶来,见了叶衣,纳头便拜道:“属下秦略,梁文,祝庸,石朝义,参见教主!”
叶衣微微笑道:“各位不须多礼,快快请起。这几日让你等奔波劳累,辛苦四位兄弟了。”
当先那名作书生打扮之人拱手道:“教主言重了,秦某人能为教主分忧,自是荣幸之至,教主无须客气。”
叶衣点了点头,刚要答话,却只听身旁杨过“咦”了一声,指着四人道:“啊,你们就是...你们就是我那天在山下见到的那伙客商!”
秦略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那两个包子钱,不知何时归还于我?”
杨过愣了半响,不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啦...我还以为你们真做了冤大头呢。那这么说,我躲在小屋里偷听你们说话,你们也一定知道啦...”秦略诸人闻言皆是一滞,面面相觑,不由都是摇头苦笑。秦略无奈道:“小兄弟当真好功夫,你跑进我们接头的地方偷听,我们却当真没有察觉。说来惭愧...若跟着我们的不是小兄弟你,而是我们明教对头,那我等罪过可就大了...”
诸人闻言,皆是惶恐不已,叶衣瞧在眼中,便笑了笑道:“四位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这孩子年龄虽小,却聪明得紧,他若要躲藏起来,只怕就连我也找不到,又何况诸位?这小子叫作杨过,乃是我刚收的弟子,你们便也认识一下罢。”
四人听说这孩子竟然是教主之徒,都不由惊讶万分,连忙与他打起招呼来。
杨过生性开朗活泼,见诸人都对他好,他就已经心生满足,又见那名叫梁文的大汉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正合了他直爽的口味,不多时,几人便已是一番说说笑笑,开起玩笑来。
一旁那祝庸长得一副高瘦精干的样子,眼瞧着叶衣背后白衣女子,见她生得貌若天仙,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神色,不由一愣,接着拱手问道:“教主,不知您身后这位是...”
秦略三人闻言,不由皆是扭头看了过来。叶衣微微一笑,拉着小龙女上前,刚要介绍,却只听杨过早已脱口而出道:“这位龙姑姑,也是我的师父,但她也是我叶大哥的娘子!”
叶衣被他说得一愣,身旁小龙女闻言,更是一下子满面红霞,瞪着杨过就要呵斥,却不想秦略四人竟是反应极快,当下躬身道:“属下参见教主夫人!”
叶衣登时大为尴尬,眼瞧着身旁小龙女被他们喊得脑袋都低到胸前,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不由干笑道:“各位不要听小徒胡说,我和龙儿还未成亲,现下可是清白的很。她亦是这终南山古墓派一派掌门,大家都叫她作小龙女,你等便先叫她龙姑娘就可以了。”
小龙女听他出言解释,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刚要抬头对几人施礼,却不想叶衣又接着道:“...等我二人订下婚期,成了婚事,届时名正言顺,你等便再将那‘姑娘’二字换做‘夫人’,那也没什么不对的了。”
小龙女闻言又羞又怒,小手在他腰间拧了一记,嗔道:“——让你胡说!我...我才没有要嫁给你!”
叶衣无奈地摊了摊手,众人见状,皆是大笑。此时却只听一道浑厚声音传来:“叶老弟,你总算是来啦!”
叶衣定睛一看,便见一人龙行虎步而来,身后跟着个娇柔身影,正是范离和石青璇到了。范离走上前,冲着叶衣拱手道:“光明右使范离,参见教主!”
叶衣摆了摆手道:“范老哥,你还是别跟我来这套了,被你这一拜,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实在是不习惯得紧。”
范离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而他身旁,石青璇正缓步走来,刚要和叶衣打招呼,却不想一眼便瞧见了他身旁的小龙女。
却只见此时的小龙女正是一副小女儿娇羞的神态,俏脸微红,面若桃花,实在惹人怜爱。又加之其肌肤似雪,亭亭玉立,一席白衣将整个人衬托得宛若天仙一般,胸前一颗璀璨宝石,更是将她映得娇美动人,动人心魄之间,又不由让人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意。
“怪不得...怪不得叶衣哥哥天天想着她...原来她真的这样美,可比我要美得多啦。可怜我竟然还想要在容貌上跟她相较高下,实在是——实在是可笑——”
石青璇脸色惨然,见了小龙女这番惊为天人之容颜,心中不由又是惭愧,又是苦涩,自怨自艾下,哪里还有一丝喜悦?
只见她低着头走到叶衣身前,轻道了声:“见过叶衣哥哥,见过龙姐姐。”接着转身便往回走,也不管叶衣等人一脸惊异地瞧着她,只是默默离去。
叶衣见她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担心,欲要上前相问,却又想起身边小龙女,当下踌躇止步,面色尴尬不已。
一旁小龙女似笑非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待那石青璇走得远了,终于开口道:“你便跟你这些属下在这说话罢,我去看看石姑娘,她这个样子,别不小心踏空了摔下山去。”说着,便领着杨过追身而去。叶衣被她言语惊得登时愣住,反应过来时,想要唤住他们,却已是不及。
范离在旁嘿嘿直笑道:“我说叶老弟啊,你这两位红颜知己都是一副天仙之貌,与旁人来说,可当真是无比幸运啦。只是,你若想享受那齐人之福,怕也是难得很呢。”
这还用你说!叶衣瞪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领着众人步入分坛之内。
此时整个分坛已经渐渐成型,诸人便沿途一一查看,秦略四人跟在一旁,将每处屋房作用细细道来,整个分坛设计,便与那光明顶总坛相差不远,是以叶衣听在耳中,也是连连点头。
众人一路行来,终是在大殿施工之处见到了左子目与方如洪,原来两人都正在忙于大殿内部设计,一时全心投入,都没有察觉到叶衣到来。当下众人打了个招呼,便令属下火工前去埋锅造饭,设宴酒席,庆贺分坛落实之喜。
又有巨木旗弟子来报,锐金旗,烈火旗,洪水旗三波人马在其余各地亦重开分坛,招兵买马,以图后事。
锐金旗掌旗使吴轲又报,其锐金旗所率两千弟子于邓州附近与同等兵力蒙古元军遭遇,一番交战之下,锐金旗折损将士两百余人,杀敌上千,夺得粮草物资百箱,无损战马数百匹,如何分配,请教主示下。
叶衣看了战报,心中既欣喜,又疑惑。要知道,这可是他明教下山以来,与那蒙古鞑子第一场真正的遭遇战,这吴轲竟然能以如此小的损失赢下此番战事,实在是令人振奋。他连忙问那弟子道:“你可知道吴旗使用的是什么战法,竟然能拿下此等大胜?”
那弟子拜道:“吴旗使早知教主会出言相问,便命属下告知:他与那伙敌军相遇时,便先命手下五百重甲步兵当先列于阵前,人人手持巨盾,待辅兵安置拒马完毕,再令一千弓弩手穿插于重甲步兵阵地之中。那边元军仍旧是常规战法,五百名轻骑兵率先而出,攻我阵地,可我等手中所持‘克敌弩’射程却长,他们还未冲至阵前,便已被我等两番箭雨射倒大半,待他们手中弓箭尽出,我等重甲兵则手持巨盾,一人掩护两名弓弩手,这第一阵,我方伤亡极少,却已杀敌二百余人。”
“之后,那元军将领眼见己方伤亡惨重,手下又无重甲骑兵,便命手下一千汉签军骑兵,以近战冲我军军阵。我军当先以三排箭阵抵御,对方冲击速度极快,防御力却低得很,一轮箭雨便已死伤数二百余人。直到三排连射结束,对方冲至我军阵前,所余人数已不过五百人左右。之后,所有弓弩手撤出阵地,五百名重步兵手持长枪重斧,列方阵抵御对方骑兵冲击,此时便已进入白刃战,我方重步兵以肉身硬抗对方骑兵冲击,浴血奋战,将敌人全歼,己方亦损伤一百五十余人。敌军将领见大势已去,便领剩余不到千人,仓皇而逃。”
叶衣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其余人见他陷入沉思,登时尽皆闭了嘴巴,由他慢慢思索。
原来,叶衣听了此番战果,心中的欣喜已是渐渐退去。要知道,此战似乎听起来战果颇盛,又是“斩敌上千”,又是“夺得物资数百箱”,若是说于老百姓听,定然是一番欢欣鼓舞。可也只有他心中却是明白,这斩敌上千,其中却是有颇多水分的。
想来那敌军将领定然也精明得紧,竟然以汉签军骑兵来冲阵,估计是想着自己这边不过是一群汉人,见到了他大元朝的骑兵部队,自然不敢用步兵硬抗对方。
可他却定然没想到,对面那批明教弟子亦是血性得紧,竟然硬生生用肉身抵挡住了多于己方人数之骑兵,还以极小的伤亡将对方骑兵全数砍杀。
只不过叶衣心中明白,他们所砍杀的这一千骑兵,只不过是一群背弃民族的奴仆而已,其战斗力根本不能和真正的蒙古骑兵相比较。
想来对方这番冲阵,定然也是存了这番心思,即便全军覆没,也不过是一群汉人,而在这乱世之中,汉人反而最是不缺。是以此番战役,其实战果并不算丰硕,其中最大的成果,反而是那数百匹完好无损的战马,以及上百箱的装备物资。
而以数百名重甲兵和弓弩兵之生命换来的,是对方两百名蒙古轻骑的性命,两军伤亡,只能算是一比一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叶衣也不愿拂了众人那热切的抗蒙之心,再加上此番战果说出去定然能大涨士气,当下便命那弟子与各地反蒙义军之中大肆宣传,又令他传话于各旗掌旗使,只要打了胜仗,谁得了战利品,那战利品除了需得上缴两成,其余皆归其部所有,如何分配,不用再上报教主。
左子目和方如洪当时就听得傻了,连忙向叶衣请求回归各自旗下,摩拳擦掌地就要出去挑蒙古人的梁子。
叶衣微微笑道:“你二人用不着眼红,此次吴轲能拿下如此辉煌的战果,终其道理,只不过是初次与元兵交战,对方不清楚我方实力,以至于战略失误,这才被他拿下了可趁之机。若是常规战阵之下,对方依仗马力与我等步兵周旋,兵力又在我等之上,只需要领着我军将士绕上几个时辰,我军不需他一刀一枪,便已自己累个半死,如此一来,这仗还如何能打?”
二人闻言,登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半响,这才齐声道:“吾等惭愧,请教主示下。”
叶衣以手撑桌,沉默了片刻道:“我明教初入天下,装备粮草无一不缺,那战马更是稀缺之物,其将养训练,比之士兵更难,花费亦是更高,我等只怕难以将其装备全军。嗯——你二人对于我这机关偃甲之术已是颇为精通,我三人必须想个方法,使得我方步兵与弩手在两军对阵之下,既不被对方骑兵玩弄于鼓掌之中,又能得以空闲,斩杀对方于刃下。”
二人听了,登时心中大喜,原来教主留自己在身边,乃是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当下齐声领命,誓要研制出那能与蒙古鞑子相抗衡的奇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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