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衣登时间愣住了神,门内,小龙女正手执着个木桶,刚要从里面出来,突然望见门口站着个人,定睛一看,顿时也一下子呆立当场。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瞧了好一会儿,叶衣这才开口道:“龙儿...你在干吗?”
小龙女闻言,低头望了望手中木盆,接着愣愣地瞧着他道:“我——我来打扫打扫你的屋子,听说你快回来了,屋子里都是灰,怎得能住人呢。”
叶衣傻乎乎地“哦”了一声,随手举起手中布包道:“那个...出来吃午饭吧,刚买回来的,还热着呢。”
却听“咣当”一声,小龙女手中木盆一下子掉在地上,碎裂一地。
只见她双眸之中,渐渐地蓄起了泪水,进而泪珠滚滚而下,小鼻子一抽一抽地,看上去极是可怜,慌得叶衣连忙抬手擦去她眼泪,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龙儿,我...我回来啦,哈哈哈,你怎得还哭了呢?不开心吗?”
他担心小龙女仍然在修习古墓派寡欲心法,怕她这番一哭又伤及心脉,自是紧张得不得了。
却不想,小龙女却一把将他的手执住,贴在脸上,哽咽道:“我...我开心,我自然开心,看到你回来,我快活的很。但是...但是人家就是想哭,人家忍不住...”
叶衣只觉鼻中亦是一酸,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好龙儿,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就在这终南山上陪着你,陪你一生一世,你说好不好?”
小龙女闻言,登时哭的更加厉害,螓首埋在叶衣怀里不住地点头,眼泪一下子便将他胸前黑袍浸湿了一片。
两人便在小木屋门口紧紧相拥着,叶衣任她再怀中放声大哭,心知这段时间,她怕也是压抑得紧了,又见她哭了半天扔没有一丝异状,便知晓她定然是弃了那寡欲修炼,心中顿时大为安慰,轻轻用手抚摸着怀中玉人那瀑布般的秀发,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感动。
直到她哭了好一会儿,声势渐渐弱了下来,小脑袋终于一抖一抖地从他怀中抬起,叶衣看在眼里,却见她已是哭的两眼通红,都微微有些浮肿了,不由大是心疼,连忙运起“小无相功”,用手抚上她一双眼睛。
“嗯——”小龙女只觉微微刺痛的双眸渐渐传来一股冰凉温润之意,不由舒服地哼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此刻竟然倒在他怀里,又是一惊,连忙挣扎着就要脱身。
叶衣此时哪里会许她如此胡闹,任由她怎生挣扎,便只是死死将她搂着,小龙女见自己白费了许多气力却无甚成效,心知他定然不会放手,心中不由也传来一阵喜意,放弃了挣扎,就这般让他抱着去了。
两人沉默了半响,叶衣仍是忍不住先开口道:“龙儿,那寡欲之法,你已弃练了?”
小龙女羞涩地点了点头:“自你下山那天,我就没再练了。”叶衣闻言,心头一喜,连忙又问道:“那我那‘小无相功’呢,你可练了么?”
却不想,小龙女听了他这句话,登时浑身一震,刹那间满脸晕红,一双美目中尽是羞涩恼怒,盯着他道:“你...你还有脸提,不怕羞!我...我可被你还害得惨了!”
叶衣闻言大奇,道:“这又是怎么啦,‘小无相功’乃是天下间少有的精妙内功,我明明修习得好好的...”
却只听小龙女啐了一口,哼道:“什么精妙内功,这等...这等...这种修习方法,又哪里精妙了!亏你还说什么‘只有至情至性之人才可修炼大成’,我刚开始还没看明白,糊里糊涂地就跟着练了,谁知道越练到后面,这书里所讲之事就越发过分!我...我...”
眼瞧着小龙女一脸羞涩不堪地样子,叶衣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好奇,连忙道:“好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可真不明白了。那‘小无相功’分男女两式研习,我所学男子研习之法,可当真是平常得紧,其中易理虽然深奥,但也解读得简单易懂,练起来没有丝毫费力之处。我想那女子专修方法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顶多运气走穴与男子稍有偏差而已,便也没有好好去读,难不成这女子修炼之法,与男子修炼之法相差颇大么?”
小龙女神色间又羞又恼,望着叶衣瞪了片刻,却见他目光清澈,不似作假,心中怒意便渐渐退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红霞。她从叶衣怀中抽身而出,又从怀中取出那本‘小无相功’秘籍,拍在他胸口,捂着小脸道:“你...你自己看罢!...真是大坏蛋!”
叶衣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苦笑不已,连忙将那“小无相功”翻开至女子修习篇细细看来。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大为惊讶,张大了嘴,整个人傻在那里。
原来,这小无相功针对男子与女子,所练就之法果然大不一样。这女子修习篇,一开始所言与那男子篇倒是无甚不同,皆是载出此功需得练就“北冥真气”才可修至大成,其后便列出那“北冥真气”修习之法,想来小龙女定然也是先练就了这道奇异真气,这才继续向下修炼。
叶衣连忙往下看去,却不想,自此之后,整个小无相功修炼方式竟然急转直下,与那男子修习篇相比,完全不是一路风格。
其中一开始便提到,女子若欲修炼此功,心中定要有所中意之男子,练功之时,需得将其想象为心中一轮明日,内功主以阳化阴,阳得阴助则生化无穷,阴得阳力则无穷无竭。
这小无相功本就走的道家阴柔一脉,女子修习起来,自然如鱼得水,其阴柔内力如潮汐一般,当这潮水隐隐掩去那轮明日,则此神功便已初成。
直到后来,这女子修习篇中,已是通篇讲述“阴阳合汇”,“以阳生阴”等修习之法,而书中更是直言,此功对于女子而言,乃是极为高深的一门“道家双修功法”,只要相合之男女都修行此功,则对二者体内经脉都大有裨益,更能直接提升二者内力修为。
叶衣缓缓看完了这女子修习篇,不由张大了嘴,尴尬地望向小龙女,却见她也正满脸红晕地瞧着自己。
小龙女眼见他突然抬头,连忙垂首,羞恼道:“你...你可看明白了?这到底是门什么功夫,怎得竟是这样一番修习方式,这也太羞人了。”
叶衣抓了抓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没看过这后半篇秘籍,哪里知道这小无相功,竟然是本合修——”
小龙女连忙一手将他嘴捂住:“你别说啦!反正...反正我不要再练这功夫了,你快点把它收起来,若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还以为我们二人...”
两人一番言语,俱是结结巴巴,口不择言,可想而知,这部小无相功之奇特功法对二人震惊之大,只怕还从未想到过这世间还能有这般修炼的方式。
叶衣心中微微有些后悔,怎得随意就让小龙女来练这门功夫,她本就一副冰清玉洁的性子,让她练这种内功,岂不是要令她羞愤欲死?
只不过,望着小龙女脸上如若晚霞般羞红的俏脸,叶衣只道她定然已经将此功修习了不少,说不定,除了那”阴阳合修“的法门之外早已学的全了。
他讪笑片刻,突然灵光一闪,登时问道:“龙儿,你这‘小无相功’,你练了多少了?”
小龙女此刻虽是羞臊不堪,可突然经他一问,又不好意思不说,便扭扭捏捏地道:“我...第一重...已经练好啦。”
叶衣胸中大为好奇,不由欺身而上,又拉住她的手,低声笑道:“那如此想来,龙儿心中定然也是有位中意男子啦,怪不得见面以来性子变得如此多变,只是不知是哪位男子如此幸运,竟日日夜夜被龙儿挂在心上,日思夜想?”
小龙女闻言大羞,一边用力挣开他的手一边道:“你...你坏死啦,说好的不欺负人,忘了自己发过誓吗?”
眼瞧着叶衣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又不觉有些好笑,只得低着脑袋小声道:“我在这古墓中长大,一辈子都不曾见过几个男子,那心中所想,除了你外,又还能有谁...”
叶衣听了她话,顿时觉得胸中大畅,欢喜之间,不由一把抱起小龙女转起圈来,惊得她大呼出声,小拳头拼了命地捶打他道:“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可丢脸死啦!”
叶衣心中满不在乎,这古墓禁地,一般人可不会随便跑来,又能有谁看到?当下将小龙女放下,还不待她一番娇嗔薄怒,便伸手从身后包裹中掏出一只木盒,塞在她手里。
“这是什么?”小龙女奇怪地瞧了他一眼,伸手启开木盒。却只见入眼之间,一道耀眼光芒从盒中显出,将她摄得不由眯了眼睛,待仔细一瞧,却不想那竟是一块光彩夺目的透明玉石。
却只见这小石头好似拇指般大小,已被巧手工匠打磨成了心型样式,由天山雪蚕丝穿了,在阳光折射之间,显得流光璀璨,煜煜生辉,不由轻声赞叹:“这石头好漂亮啊...”
叶衣笑道:“喜欢吗?我专门拿来送给你的。”小龙女听了,连忙摇头道:“这东西看上去就贵重,你若要送我礼物,倒还不如送几株花草让我开心。我...我可不要,你好好收着罢。”
她性子恬淡,不喜纷繁杂乱,这石头虽然晶莹剔透,正合了她清雅纯撤的心意,可她虽从未见过钻石,但也瞧得出此物价值只怕不下于那些个金银首饰,当下摇手不止,又将木盒退还给叶衣。
叶衣见她推让,干脆将那项链拿出,执着那雪蚕丝线不由分说地为她系上:“这有什么贵重的,那昆仑山上有一小块钻石矿脉,我见这东西漂亮的紧,便着人开采了制成首饰,运于各地分坛内的首饰铺子售卖。你这条项链,可是我当时亲自打磨的,你若是不要,那我可就头疼啦。”
说着,项链已经系好,他便扶着小龙女肩膀仔细一瞧,却只见她浑身一片雪白,那项链透过光线,将整个身子都映衬得更加光鲜透亮,小龙女脸上羞中带喜,一双小手不断摆弄着衣角,心中快活得不能自已。
叶衣瞧得愣了半响,不由道:“龙儿,这回你可真的是美得让人不能直视啦。”
小龙女眉间带笑,只是低着头,用手把玩着胸前那颗亮丽无比的小石头,显然口是心非,心中对这漂亮的小物事也喜欢的很。
两人正腻在一起轻声细语,却不想就在此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稚嫩童音,喊道:“姑姑!姑姑你还没打扫完吗?该吃饭啦!”
只见林中突然钻出一名小童,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眼见到二人立于木屋门前,登时呆在了原地。
小龙女“哎呀”一声,从叶衣身前逃开,小脸上红晕渐展,不好意思去瞧自己徒弟。却不想,身旁叶衣竟是惊讶地叫道:“咦?这不是杨过小兄弟么?”
那小杨过也喜得大叫道:“叶大哥!你终于回来啦!”说着便向二人跑了过来。
小龙女满脸疑惑,问叶衣道:“叶哥哥,你怎么认识过儿?”
叶衣笑道:“龙儿你忘了,咱们二人初识那日,我与郭靖郭大侠和丘处机丘道长乃是一路而来,那郭大侠有提到,他乃是带着自己小侄儿上山拜师学艺的,这杨过小兄弟,便是当日他带上山来的孩子。”
说着,又不由疑惑地看着他两人道:“奇怪,杨过小兄弟不是去拜了那全真教道长为师么,怎得又跑来这古墓禁地?还叫你作姑姑?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龙女闻言一叹,在杨过小脑袋上摸了摸,轻启朱唇,将此中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每逢那腊月时分,除夕前三日,全真教中便会组织弟子演武较技,考察门下弟子武艺修行。
小杨过自上山拜师学艺以来,与他那师父赵志敬颇有间隙,是以赵志敬在这武学之上,只授予他口诀,却不教授武功路数,乃至杨过在这比武较技当日被打得极惨,他生性乖僻,一时冲动之下,竟是不由自主地使出幼时所学蛤蟆功,一掌将那胖道人鹿清笃击成重伤,众人见他昏迷于地,都道他被杨过打死了,整个道场上登时乱成一团。
杨过知晓自己闯了大祸,定然少不了一番责罚,慌乱之中,只得偷偷跑下山去,一阵乱闯之间,差点被那赵志敬逮住,危急时刻,便纵身从山间跳下,顺着陡坡滚至古墓附近的小溪之中,又正好被孙婆婆途径发现,当下救回古墓之中去了。
叶衣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又疑惑道:“咦,来了这许久,怎得不见孙婆婆?莫不是又下山去买东西了?”
他话音落了片刻,却不闻回答,只听到一阵窸窣之声。他讶然低头,却见小杨过眸中闪过几丝泪光,小手狠狠擦了擦眼睛道:“婆婆...婆婆她被那重阳宫的臭道士打死啦!”
叶衣闻言大惊,连忙拽着他问道:“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和全真教起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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