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着清心录,他没有了之前的浮躁气,而是一句一句的,平心静气的解读起来:放松心境,双目微闭,平视前方,将自己融入自然,感受万物,双腿交叉,盘腿坐下,双手平放在腿上,均匀呼吸......,李天涯按照心法上的要求,一个一个地做着,心里只想着如何去感受自然界的气,没有了之前的血海深仇,没有乖巧伶俐的谢飘然,没有凌云宗的未来,若不知道的人看着此时的李天涯,或许会认为他已经魂归西天,反观李天涯,他此时内心十分平和,完全沉醉在了清心录的心法中,虽然没有感受到气的存在,但依然觉得非常舒坦,整个人都十分轻松自在,没有负担,没有压力,忘却了人世的纷争,忘却了不幸的遭遇,甚至忘却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和宏伟的目标。
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这样过去,李天涯也在这样的状态下坐了一天,期间谢飘然来找过李天涯几次,或是叫他用餐,或是叫他出去散步,不过每次来都看见李天涯在认真修行,便没有作过多停留,不过第二天谢飘然再来时,看见李天涯依旧如此,心里就不怎么安稳了,总是害怕李天涯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整整一天就这样稳稳地坐着,最终,她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凑上前去,准备叫醒李天涯,可是刚准备动手,就听到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别动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原来昨天李天涯离开以后,李先河便马上跟在他身后,在远处看护李天涯,他原以为李天涯只是随便领悟一下清心录就会醒过来,没有想到这一坐就是一整天,李先河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兴奋,几十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逆天的少年,能够有那么强的领悟能力,虽然不知道李天涯是否在感受气,但是以他的经验来看,李天涯此时一定是遇到了造化,因此见谢飘然准备叫醒他时,李先河才十分严肃的提醒,万一这看似关心的举动把李天涯的思路打断,就前功尽弃了,毕竟气的感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最重要。
听到声音,谢飘然更是惊讶万分,明明身边没有人,怎么会听得到声音,正纳闷间,声音再次传来“他现在的情况你不用担心,他只是在认真的修行,更何况有我在旁边看守,还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听到此,谢飘然也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李天涯没事,一切都好说,于是她朝着声音的方向作了一揖说道“那就有劳前辈了,晚辈先告退”谢飘然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李天涯一个人,其实此时的他并不好受,又饥又渴,还很累,但是他又不想停下来,他总是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是那么的遥远,却又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触碰,但是又什么虚幻,不是身体能够接触的,他一次次地尝试,又一次次地失败,可是又不甘心,他能够很明确的感受到拿东西的诱惑,好像正是之前李先河口中的气,当然不想放弃,于是整整一天时间,他一直不知疲倦地追捕,感受。待到夕阳西下时,李天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硬生生地倒在了地上,可是心里依然在追寻,在想方设法的靠近那个事物,可是依然没有收获,到半夜时分,饥渴难耐的完全没有一点力气,精力也是耗费殆尽,于是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见李天涯这样,远处的李先河也是一声感叹“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都跟你说过不可急躁,你却不听,哪能那么快就感受到气,若真那么简单,我凌云宗又岂会衰败至此,哎!”
第二天清晨,谢飘然再次过来,见李天涯倒在地上,十分担心,焦急地喊了好一会儿才将李天涯叫醒,不过李天涯并不是被她叫醒的,而是昏睡时依稀之间又有了新的认识,拿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不能强行的获取,只能通过心灵去感受,怎么感受呢,刚有点眉目,便睁开双眼,准备再次入座,运行清心录。不过刚睁开双眼,便看到了眼前一脸担忧的谢飘然,“飘然,你怎么会在此,你不怕别人说什么啊,女孩家家的”“我管他们说什么呢,只要能看见你,只要你好好的,他们说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先出去会儿吧,我要抓紧时机修炼”“修炼个屁啊,人都快没了,修炼有什么用,赶紧起来跟我一起去吃饭”谢飘然不说还好,一听到吃饭,李天涯也是顿感无力,一回想才发现自己差不多两天两夜没进餐了,于是也放下那所谓的时机,和谢飘然出去用餐。
走在晨风中,看着天边绚丽的朝霞,听着身边谢飘然的絮絮叨叨,李天涯觉得这样的生活太美妙了,要是自己放下负担,放下责任,和谢飘然一起归隐田园,男耕女织,那将是多么地幸福美满,可是没有要是,家人的仇他必须报,不然枉为人子,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饭厅,和谢飘然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后,就又准备回去修炼,但是谢飘然坚决不答应,非要他陪自己到处走走,“都来了那么多天了,我们还没有好好在一起待过,和我同住的那几个师姐也是非常刻苦,每天就知道修炼,我一个热实在是太无聊了,和我想象中的情境完全不同”“飘然,我们来着本就是修行的,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这些都是正常的,你也赶紧收好心思,好好修行吧,别整天无所事事,让宗主知道可要受惩罚的”“不是我懒惰,而是你们太刻苦,修行也要讲求劳逸结合啊,只知道花时间,不追求效率,那样是傻瓜,哎,不管了,反正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散散心”见谢飘然心意已决,李天涯也不好过多推辞,而且觉得谢飘然说的话也有道理,修行不仅要花时间,也要讲求效率,更要看重机缘,这样一想他也豁达多了,牵着谢飘然的手就朝着一条幽静的小路缓步走去。
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谢飘然喃喃地说道“天涯,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想你,感觉一天不见你就十分慌乱,昨天在你房间见你一动不动,当时我好担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不过还好,你修炼时一直有位高人在旁边守护你,你以后可不要做那么吓人的事情,至少事先要让我知道,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听着谢飘然的话,李天涯的心顿时融化了,谢飘然为了她放弃了大小姐的生活,跑来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想到此,李天涯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他轻轻地将谢飘然搂入怀中,感受着怀中的温柔,呼吸着秀发间传来的清香,缓缓地说道“飘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可答应过你父亲要保护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只是家仇未报,我始终难以安心,如果不好好修行,就算我自己说服了自己,我相信你也会看不起我的,你能理解吗”“嗯,我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是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知道分寸,你放心”说完两人才缓缓放开,并肩走在田野间,远远看去,青山绿水间两道身影徜徉其中,少男俊俏飘逸,少女温柔娴静,好不养眼。
两人闲逛了半日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回去了?”“回去吧”谢飘然心满意足地答道,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和字区门口,依依惜别后便各自回房去了,回房后谢飘然终于有了修行的心思,于是照刚刚李天涯跟她说的那样,拿起清心录开始钻研起来,李天涯更是没有任何的耽搁,回房后直接入座,准备再次感受那片虚无。三日后,打坐中的李天涯,突然身体一颤,然后双眼睁开,眼神中又震惊又兴奋,刚刚那一颤分明是心灵上的触动,自己明确的感觉到,有一种灵力充沛,能量十足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心房,但是一瞬间又消失掉,难免有些失落,不过一小会儿后,李天涯又回复了常态,“我失落干什么,应该高兴才是啊,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证明我已经感受到了,才几天时间而已,我就有了突破,看来这东西并没有李长老说得那么玄乎啊,只要我再多花点时间,肯定会有长足的进步的”李天涯自信地想到。随即他突然想到了逐风剑法,“如今的我虽然没有感受到气,但是心境平和,没有丝毫杂念,不知道修炼逐风剑法会是什么样子”想完也不做停顿,直接翻开逐风剑法,开始钻研起来,心法修炼固然重要,但剑法修行也不能落下,毕竟如今的自己还必须要依靠剑法才能发出攻击。
逐风剑法共十式,前三式比较简单,很多入门弟子几天时间就能将这三式掌握好,后七式比较难,大多数弟子练到第七式以后就很难再有进展,李天涯先是粗略地看了看逐风剑法的介绍,然后便开始细心地研究起来,有了之前逐浪剑法的铺垫,他理解起来也是顺风顺水,第一式弱柳扶风短短一个时辰他就已经领会到了其中的奥妙—出剑柔而快。让对方有力无处使,每一招都好像击中了棉花,达不到意料的效果,这一式对出招时力度的把握要求很高,并且对持剑者本身的柔韧性也有极高的要求,不过这些恰恰是李天涯的长处,他一边理解一边比划,领悟完就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这要是让其他弟子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羡慕?嫉妒?第一式掌握好后,李天涯并未放弃,兴头正足的他直接将眼光放到了第二式迎风招展上,这一招的招式就如字面所说,出剑时明月热河规律,随心所欲,就像风中摇摆的花草树木,凭借自己对敌人招式的理解,见招拆招,不断变换自己的招式,因此这一式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精妙之处,因为完全建立在别人招式的基础上,再怎么研究也是徒劳,李天涯简短了看了会儿后就直接跳到了第三式:狂风大作,研究半天后,李天涯大概了解了这一式的意蕴—出剑者力道勇猛,以摧古拉朽之势,万夫不当之勇,强行将敌人制服,有了这样的认识,李天涯也是感觉有些无力,刚满十六岁的他,哪来着摧古拉朽和万夫不当?他甚至在怀疑这剑法是不是有问题,第一式还弱柳扶风,要柔而快,怎么到第三式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真直接考蛮力取胜,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思索半天后他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这个意思,第一式举轻若重,先试探敌人的实力,然后第二式对敌人的招式进行研究,化解,接着第三式,出其不意,一顿狂攻,直接击败对手,若还无法,便依靠后面的七式,对,肯定是这样”想明白以后,李天涯又重新回到第三式的研究上来,但是不一会儿他便陷入了沉思“这第三式对力量要求如此之高,我使出来必然威力大减,看来必须得想个训练自身力量的方法才行,怎么训练呢”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思路,无可奈何的他又想到了李先河,“难道又要去麻烦李长老,这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很没用,想那么多干什么,瞻前顾后以后还有什么前途”于是李天涯又朝着李先河的住处走去。
看到李天涯到来,李先河先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又遇到难题了?”“弟子愚昧,确实遇到一些问题,还望长老解惑”“你说来听听,看我能否帮到你吧”于是李天涯先把自己近几日的尝试告诉了李先河,接着才说道刚刚自己领悟逐风剑法的经过和想法,最后才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听着李天涯详细的述说,李先河眼中充斥着震惊,没想到短短几日,李天涯竟然做了那么多事,而且好像已经感受过一次气,这让李先河如何能镇定,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直到听李天涯说道自己对逐风剑法的理解时,李先河再也忍不住问道“你确定对逐风剑法的理解真的是你自己想的?”“是啊,难道弟子理解错了?不过我思索了很久,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没错,没错,只是觉得惊讶,那么短时间你居然对你逐风剑法有这么深刻的认识,简直不得了啊,不得了”“长老,难道说逐风剑法前三式很难?可那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啊,只是施展起来很难而已,理解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说的倒是轻巧,单单逐风剑法前三式的字面意思,就有很多弟子理解错误,以你施展起来也是漏洞百出,即使我们后来不断地纠正他们,但是很多弟子的理解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更改了,每年能够将逐风剑法理解正确的弟子不超过五个人,甚至许多精英弟子,虽然已经将逐风剑法练到了第八式或者第九式,但是对前三式的理解都还不成熟,你觉得这样还是很简单吗”呼,李天涯也是长长地出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创造了一个奇迹,因此态度也是马上改变了过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信誓旦旦,反而谦虚地说道“弟子只是运气好罢了,还是请长老办公指点迷津吧”“你刚刚提到的问题其实以前也有弟子遇到过,毕竟年龄那么小,想完美的使出第三式是很难的,因此我曾经也给了他们一些建议,不过大多数人听到建议后都放弃了,直接不再修炼第三式,因为付出的代价很高,你还愿意听吗?”“弟子既然来到这里,断然不能空手而归,还望长老指条明路,再难弟子也要尝试一下,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报仇,就更不用说光复凌云宗了,虽然弟子没有什么远大的追求,但是还是希望自己在剑道一途能有些许收获,若哪天宗门真的需要弟子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徒手观望啊”李天涯毫不犹豫地答道,确实如此,他之前说什么光复凌云宗,很明显只是为了安慰李先河,十六岁的他,在剑术上没有任何造诣的他,内心哪想过这些伟大的事业。见李天涯如此果断,李先河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对李天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将这方法说与你听,如果吃得了这个苦,也算是开了凌云宗的一个先河,毕竟逐风剑法流传至今,除了它的创始者将第三式修炼至大成,还没有任何人实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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