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得楼来，站在小二指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两人推开门，只见里面零散地坐着五位老者，不过个个看上去都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他们的真实年龄，李天涯见状也并不胆怯，只是示意身旁的谢飘然，然后两人齐声说道“晚辈李天涯、谢飘然，见过各位长老”“不必多礼，你们的来意我们也都知道了，因为你们事先离开，所有后来的情况你们也不清楚，既然现在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听到老者们如此说道，李天涯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我俩是否真的已经通过考验了？”“通过了，加上你们，这次一共有79人要随我们前往凌云宗修行”“那么什么时候出发呢，又要准备一些什么呢？”“大家经过几轮比试，身体都有些透支，而且这一去就要待很久，所以我们准备给你们5天时间调理身子，然后和亲人叙叙旧，其他就带些换洗的衣物即可。”“嗯，多些前辈指点”见老者们轻言细语，知无不答，李天涯一时间也觉得亲近了不少，说了声前辈。说完李天涯也不知道干什么，于是试探着道“如果前辈们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天涯就告辞了，我这朋友伤势有些严重，怕在此会影响各位休息”原以为就这样之后便离开，可是刚说完就听其中一位问道“小伙子，你比试的时候使用的剑法叫什么名字，我见你使得十分顺手，而且似乎融入了你自己对剑法的理解”
问话的人便是昨日场边的“李师兄”，此人名叫李先河，在凌云宗也是有着极高的地位，剑法上的造诣颇高，此时他也是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左右两边的椅子上各坐着两人。这四位也是此次随行的凌云宗其他长老，左边胡须尽白的是凌云宗执法殿长老吴先风，另一位是藏书阁大长老郑先淡，右边靠近李先河的那位眼睛微眯的是藏剑阁长老孙先海，而最后的以为则是凌云宗的护法二长老邓先清，此次他们也是受宗主所托，前来替凌云宗选拔人才。听到李先河的问题，李天涯突然一阵伤感，不过还是认真的答道“晚辈使用的剑法名为逐浪，是家父生前传授与我的，不过不幸的是晚辈只学到了前三式，其他的已无缘修行”听到这话，李先河有些激动，不过稍微平复一下后再次追问道“那可否告知家父名讳，而且你说到生前传授，莫非......”“家父原是戎州城九鼎镖局李荣光，不过不幸的是在一个月之前被奸人所害，已长眠地下了”听到这个消息，李先河也是愣了愣，随即安慰道“小伙子不必过于悲伤，要好好活着，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多些前辈挂怀，如今晚辈已经释然了，只是想着早日为父报仇”“好，好，遇大事而不乱本心者，方为大丈夫”“不知前辈何出此问，”‘李天涯此时也是有些疑惑，怎么这个长老不断地追问自己的家事，“哦，没什么，只是见你的剑法有点奇特，好奇而已，好奇而已”李先河并没有直接向李天涯道明身份，更没有将自己和李荣光的一段往事说出来，他怕李天涯知道他与李荣光的关系后会产生依赖心，于是就点到即止。原来如此，李天涯想到，他原以为这位长老和父亲有故，没想到只是好奇剑法而已，心里也不免有些失落，不过瞬间又回复了正常，家人的仇要亲自报才有价值，更何况就算这位长老与父亲有故，他会愿意替自己报仇吗，想明白后，李天涯再次询问“不知长老们还有什么疑问没有”“没有什么了，带着你的朋友回家好好休养吧，尽量在回宗之前能恢复一些”“嗯，那晚辈便告辞了”
“李兄，你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啊，或者直接帮他把仇报了得了，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吴先尊见李天涯离开就率先问道，“就是啊，李兄你平时快意恩仇，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婆婆妈妈的”邓先荣也是疑惑的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我见这孩子眼神坚毅，眉宇之中也是充满了自信，所以我相信这些问题他鞥能够自己解决，更何况万一我坦白身份或者帮他报了仇，反而影响他的斗志，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李先河不急不慢地分析道，“说的有理，年轻人确实要经历些磨难方才能茁壮成长，李兄真是一片苦心啊”“好了，不说此事了，我们也难得到世俗来一趟，今天咱们也去着繁华的益州城逛逛吧”“好，好，咱们找个酒楼好好痛饮一番如何，哈哈！”一群老者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个个生龙活虎，兴高采烈地朝街上走去。
回到家中的谢、李二人异常开心，知道结果的谢府众人也是替他们感到高兴，谢老爷更是欣喜万分，直接说道“今天中午我们大摆筵席，府上所有人都来赴宴，咱们要为他们好好庆祝”于是从中午带下午，整个谢府都处在一种嫉妒欢愉，热闹的气氛中，看着眼前的场景，李天涯也是一阵莫名的感动，因为这里给了他一种真正的家的感觉，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地回报谢老爷，更要好好地对待谢飘然。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的五天时间就悄然流逝，今天正是离别的时刻，谢府门口，谢老爷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两人在门内要互相照应，好好地修行，天涯你也好早日为父报仇，然后好好滴为民除害，不要让自己的遭遇发生在其他无辜的百姓身上，飘然，你也是，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天涯惹麻烦，他以后要一心一意学武，可别让他分心来照顾你”“多些谢老爷挂怀，晚辈一定好好修行”“女儿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您也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说完两人也是在众人不舍的眼光中渐渐消失了身影。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事先说好的集合地点，79人中已经到了75人，大家知道今天要出发，也都非常激动，所以还没有到出发时间，就只差4个人未到，正清算这，后方又跑来了4人，“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家人有些不舍，所以多耽搁了一会儿”“没有迟到，大家都提前来了，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就出发吧”发话的是李先河，他可以说是这次选拔会的领队，所以见人都到齐，就开口如此说道。
于是街上的百姓就看见一群穿着整齐，神采奕奕的年轻人整齐的走在益州城的青石板上，浩浩荡荡地朝远方走去，几个时辰后一行人也是离开很远很远，益州城早已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并且越走似乎人烟越稀少，有些好奇心强的弟子向李先河问道“长老，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抵达目的地呢，还有，不是说凌云宗近年发展十分兴旺吗，但怎么感觉我们越走越偏远，越荒凉呢”听到此问，李先河也是半笑半气地说道“你这少年，那么着急干什么，练武之人要心平气和，切莫急躁”顿了顿，李先河继续道“凌云宗作为我大唐西南地区最大的宗门，肯定要有所讲究，如果和世俗距离太近，难免会让有些弟子心性不稳，受不了诱惑，从而影响修行，所以就将宗门安置在了一个远离尘世的幽静之处，懂了吧”这样的回答十分含蓄，提问的弟子虽然没怎么明白，但也不敢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一路走来，大多数人都觉得十分无聊，因为互相不熟悉，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李天涯和谢飘然不在此列，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观赏风景，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午饭时分，一行人也并没有像在城里一样下馆子，只是随便找个宽阔的地方盘腿歇息，大家吃的都是随身带的干粮，没停留多久，就又起身开始赶路，李先河的意思希望大家加把劲，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不然大家都不方便，因此下午的路程，大家都走得非常迅速，完全没有上午的那种拖拉，也没有任何人抱怨或者叫苦叫累，毕竟都是习武之人，一天的路程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夜幕降临时，仍然没有看见宗门的影子，这时有的弟子好像已经有些倦怠，便提议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可是李先河等人没有答应，说已经不远了，在坚持坚持就到了，因此大家也是拖着疲累的身子继续走了两刻钟左右，终于，在一个弟子的惊叹声中，大家看到了宗门的轮廓。此时一众弟子们完全忘记了赶路，只是痴痴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雄伟的大门，两根巨大的石柱矗立在一座巍峨的山峰脚下，隐约可以看见左边石柱上刻着“人世悠悠兮吾独纵横驰骋”，右边石柱则是与之应对的“山川渺渺兮我自傲然挺立”，而两根石柱顶端的横梁上则是刻着醒目的“凌云宗”三字。两列飘逸的门联，霸气中透着一种孤高，狂放中透露着一种深沉的底蕴，看着看着就会让人心中产生无限豪情，甚至心思都好像随着那些字的笔法开始飘散开来，要去追逐洒脱自由的人生。李先河见大家都沉醉其中也是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我宗开山祖师向凌云亲自挥剑书就，据说他题下这副对联也是希望自己的门人能够潜心苦修，将来走出山门，笑傲江湖，只是近年来，整个西南边区的百姓都无心向武，我宗门也是沉沦了许久，再也不服当年的风采了”听着李先河的解释，再看看石柱上的对联，所有弟子心中都是豪情万丈，暗自发誓一定要实现祖师的宏愿，不过究竟有没有人能够真的实现呢，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是近百年来还没有人能够将凌云宗的武学发挥到极致，因此如今凌云宗在武林中的地位其实一直都不是很高，虽然在益州城有着极高的声誉，但也始终改变不了凌云宗江河日下的趋势。
许久以后，大家才终于回过神来，然后信心满满地朝着大门走去，进入宗门，几百级青石板筑成的阶梯向上不断延伸，阶梯两边葱郁的数目有序地排列着，走在阶梯上，弟子们心中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似乎在阶梯的尽头就陈列着它们的未来，走到阶梯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台阶，放眼望去，零星的灯火在山腰闪现，一群矮小精致的房屋在夜幕中密密麻麻地铺展开，煞是迷人，“大家都别愣着了，现在天色已晚，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等明天再好好观赏吧”见弟子们似乎非常留恋，李先河也是开口提醒道，听着李先河的话大家便没做任何停留，继续跟着几位长老向上走，不一会儿又来到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建筑稍少些，只是几座高大的建筑矗立在前方，感觉好像已经插入云霄，十分的雄伟。一路无话，终于，所有人都来到了终点—一个空旷的平台上，远处有一座庞大的建筑物，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这座建筑在夜色中也是闪着光芒，十分耀眼，“这里是飞云广场，既是大家平时练武的地方，也是大型集会和典礼的举办地，大家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宗主会来给大家讲话，并做一些安排”，看着空阔的广场和天边不时闪现的星光，很多弟子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不过也更加坚定了他们修行的信念，李天涯和谢飘然也是站在一边不断地感叹，他们感觉这个广场都快赶上三分之一个益州城那么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能够在这僻静的深山里开辟了如此规模的宗门，两人内心都是由衷的佩服，“天涯，这地方环境优雅，气势雄伟，而且感觉建筑周围围绕着团团云雾，简直就是和我想象中的仙境一模一样，我们在这里修行，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到时候你很快便能替你的家人报仇了”“你说得对，那么好的地方，我们千万不能浪费资源，专心修炼，争取早日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时也好为宗门出力”正说着，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老者，后面跟着两个少年，老者看上去50岁左右，一身灰色长袍，干净整洁，走起路来步履稳健，不过每跨一步似乎又十分轻盈，一袭长发一直垂到了后背，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此时正背着手，笑盈盈地朝他们走来，身后的两个少年也是风度翩翩，神采奕奕。见老慢慢走来，大家也是自觉地站好了队伍，老者刚来到众人身前就开口道“各位年轻人都辛苦了，我是凌云宗现任宗主张先云，未曾到宗门欢迎，大家也别见怪，如今时辰已晚，我也就长话短说：今晚大家就将就着吃点晚餐，然后早点休息，具体事宜，咱们明日再说，现在就让我的两位弟子带你们去用餐，待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住所，明日辰时三刻，再到此地集会，进行今年的迎新典礼，大家都没有什么疑问吧”“没有，没有”“那大家就按刚才说的去做吧”于是众人在两位少年的带领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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