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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琪和刘雨薇来到张水柔的庭院,看见张水柔坐在庭院中喝茶赏花,齐小琪便兴奋的挥手喊了一声,“水柔!”便跑了过去。
张水柔一转身,看见齐小琪和刘雨薇,“是你们啊。来快坐,我给你们倒一杯我新泡的龙井茶。”说着,便站起身来倒了起来,“龙井茶香气浓郁,甘醇爽口,最时候饭后,去除一下口中的浊气了。”茶快溢满时,便收起手,递到了齐小琪面前。
齐小琪接过茶杯,便和刘雨薇一起坐下了,张水柔又倒了第二杯,放到了刘雨薇面前也坐下了。
“小琪,我一直很好奇,那日你们在御香楼里使得什么把戏啊,愚人金的那个我能明白,可是后面那个彩虹是怎么做到的?”
刘雨薇瞥了齐小琪一眼,“还不是这家伙胆小怕黑,随身都带着小手电,就连我们那天一起去食堂吃饭也不例外,我们便把小手电上面的那层厚玻璃磨成了三棱镜,粘在小手电上,一并藏在袖中,只要我稍稍抬起手腕,一按开关,彩虹不就随时出现吗。”
张水柔听明白后便点头笑了笑。
齐小琪掩饰尴尬,便喝了口茶水,便满目惊讶的看着张水柔,“哇!水柔,这茶你是怎么做到的,连我这种不懂茶的人都觉得香醇无比,水柔,你好厉害啊。”
张水柔苦笑,望着手中的杯子,“我在那种地方,每天过着不是自己生活,能有什么兴趣,只是服侍师师后,变得清闲了,也就只能研究研究茶打发时间。”
茶里飘进了一个异物,张水柔盯着那个异物。“就算我变的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就像这杯茶,就算这茶再香醇,有了异物也不会再有人喝了,这是无法改变的。”张水柔站起身,手一扬,把茶倒掉了,看了看刘雨薇,便走向房里。
齐小琪没注意到刘雨薇和张水柔眼神交接时,刘雨薇低下了头,她看着张水柔回到房间,和刘雨薇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再说话。
离开水柔的庭院后,齐小琪有些自责,“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啦,可能是水柔想到以前的生活,所以有些幽怨而已。”
齐小琪没有说什么,扁了扁嘴。她还是觉得,若不是自己提起水柔的茶道的话,这会是个很美好的上午茶。
而刘雨薇也在懊恼些什么。回去的路上,两人个怀心事——
到了齐小琪的庭院,齐小琪还浑然不觉继续往前走,刘雨薇停住脚步,“小琪?”
“嗯?”齐小琪回头。
“我们今晚再去一次御香楼吧!虽说我们还不知道小木是怎么变成李师师的,但是我们起码知道,小木为什么恨我们了。”
齐小琪想了想,愉快的回应道,“嗯。”
刘雨薇也笑了。
阳光下,她们两个各有各的心事,不过,起码这一刻,她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张水柔慢慢的打开窗户,望着外面,一只蝴蝶翩翩飞到她的眼前,她轻轻地抬起手,生怕吓到蝴蝶,蝴蝶慢慢的落到她的手尖上,扇动着翅膀,又翩翩飞走了,张水柔的视线也跟着蝴蝶,也慢慢远了,“人生如梦,梦醒便休。终日碌碌,所为何由?”她的头,倚到了窗框上,发出了这样一句感叹。
到了晚上,齐小琪和刘雨薇在御香楼里同样的时辰,同样的位置,喝着茶,不同的是两人的脸上凝重了些。
“呵呵,哎呦,这不是刘仙人和齐公子吗?怎么有空到来我这老妈子这儿坐坐啊。”李蕰的手绢,划过齐小琪的肩头。
“哈哈,原来是老鸨啊。”齐小琪慢慢站起来,我和刘仙人担心李姑娘的情况,特地过来看看。刘雨薇也站了起来,向李蕰微笑的点了个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哎呦,还多谢两位贵人,师师不但没事,还和那位感情越来越好了呢,呵呵。”老鸨用手绢掩面笑了起来。
“那便好,那便好。对了,今晚可能见到师师姑娘?”
“这倒是不能,自从那次师师出幕叫价之后,那位可是发了不小的脾气。师师要是再出来啊。”李蕰伸出一只手,附在齐小琪耳旁,悄悄地对齐小琪说,“我这脑袋可就要搬家喽!”老鸨又一改之前的严肃,笑着说道,“不过啊,我可以说你们是师师的朋友,让你们入幕见一面,毕竟不是还有刘仙人呢嘛。”
齐小琪回过头,上下扫了一眼刘雨薇,忽然明白过来,愉快的对老鸨做了个揖,“那就——麻烦老鸨了?”
李蕰又是掩面一笑,“呵呵。”手绢一挥,带到齐小琪的手上,对齐小琪抛了个媚眼,“不麻烦。”便转身去安排了。
留在原地的齐小琪打了个冷颤。
在龟公的带领下,齐小琪和刘雨薇到了李师师的房门前。在门外,一种熟悉的琴声入耳,就像齐小琪和刘雨薇,第一次见到李师师那次的一样。龟公哈着腰,手一踱,“两位,这就是李师师李姑娘的房间了。”龟公双手一推,一股淡雅的牡丹香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套红木桌椅,和墙壁上的一副字画,齐小琪和刘雨薇慢慢的走进去,龟公关上门后便走了。齐小琪一直盯着那副字画,走到面前。望着那几行字发呆,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首词,是李清照的《武陵春》。那是,她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最爱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失散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所以词情极其悲苦。
齐小琪的心里也苦到了极点,激动的掀开珠帘,对着琴后的人说,“师师,一切都是误会!”
李师师的琴声戛然而止。
刘雨薇也注意到了那幅画,“这,这不是李清照的词吗?”
李师师欣欣站起来,掀开珠帘,坐到床边捡起刚绣了一半的绣品,做起了女红。
“不错,那是我意乱情迷时写的,你们若是觉得不符合时空顺序,尽可撕掉,我不会说什么的。”
齐小琪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腿,侧着脸说,“你明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李师师没有答话,继续着她的女红。
刘雨薇几步走到李师师的身边,“师师,那天真的是误会,你找人进去通报我们,其实——”
“够啦!”
女红顺手撇到了床里,还没等刘雨薇说完,李师师就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你们现编的借口!请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李师师头也不抬的指着门外。
刘雨薇被李师师的举动吓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齐小琪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用食指沾了沾,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写完后抬起头,看着李师师,“如果你还记得,你就应该相信我们。”又看向刘雨薇,“雨薇,我们走吧。”说完便拉着刘雨薇出了门。
齐小琪和刘雨薇刚出门,李师师就无力的放下了手,好像抬起那只手,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望向红木桌子,想起了刚刚齐小琪的话,就慢慢的挪动身子,想知道齐小琪留下了什么,只见桌子上赫然写着四个阿拉伯数字,“4311。”
这次,李师师真的倒下了,她坐在地上,这四个字,像是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4311,是他们寝室号,他们在那里哭过笑过,玩过闹过,吃过睡过,这四个字,承载了他们太多的东西,不光只有回忆,李师师就坐在地上仰着头,撕心裂肺,无声无息的流着泪。
回去的路上,齐小琪和刘雨薇都沉默着。
“你——在桌子上留下了什么?师师她——真的会回心转意吗?”还是刘雨薇忍不住先打破了寂静。
齐小琪看着路面,“我不确定,但是——只要师师心里曾经有我们,她就一定会有所悸动的。”
刘雨薇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和齐小琪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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