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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度厄开口,声音嘶哑,低沉:“那个男的是被她下蛊杀死的,我也差点被她杀死,才被迫动手杀了她。”
度厄抬起头,看着方媛媛,道:“你相信我吗?”
沉默。
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揪着。
沉默,是吞噬心脏的蛊虫,在雀跃,在贪婪地餐饮着心头血,在无情地繁殖着心头殇。
窗外,已经又是阳光高照。照下来的光,为什么就那么凉?
没有悲伤,不要悲伤。
悲伤怎么适合遗忘?
人,本该是孤独的,又为何要有奢望?
寂寞,其实是最适合心脏。
哪怕是想要贴近了心,跳动的节拍,又怎会同样?
昨日看新闻的时候还没有发觉,恐怕新闻里李家所谓迁坟只是一种说辞罢了,他们昨天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吧,墓地里,应该也已经设好了陷阱?可惜啊,自己还是不得不去。
“呵呵,没什么,刚刚我是随便说说。”
度厄淡淡地笑着,站起身来,道:“我该走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车厢里那么多人都注意着自己,看见自己起身,纷纷挪开眼神,静寂无声。
刚刚那位阿姨一家,小女孩看到度厄站起,立刻跳起来,大声喊:“叔……”
还未说完,已经被中年男子拉回坐下,只剩下那中年男子闪烁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依稀,分明。
呵呵,原来,刚刚自己竟然那么的没有警觉,明明已经被陷害过那么多次,还是没有提高警惕啊!自己的父亲救了的那个女学生,不也是一样的吗?
这世上,又怎会有人值得相信?
这世上,又怎会有人相信自己?
难怪张菁那个女人临死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来,其实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对她,是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
呵呵,她的局还是有了缺陷的。毕竟,自己没有受她诱惑,所以,房间只有仿佛被洗劫的样子。但是,自己说的话,又有谁会去信呢?
这个女子,果真是自己见过最最厉害的女子。她几乎算到了一切,哪怕出现变数身死,也在算计之中,自己在她死后,会取走她身上的钱,都没能逃过她的谋算。
传说中,诸葛孔明哪怕死后也能算计了司马懿。这女子竟然死后,也能算计了自己。果真厉害啊!
在见到她之前,在见识过元始世界和那个神秘世界的神奇之后,自己本以为,哪怕是再强大的智慧,也比不过拳头。
现在,他信了,原来世界上最强大的,不是拳头,而是圈套,是设下圈套的智慧。所谓的以力破巧,哪怕这力是地球,这巧,也可以撬动它。
一拳打碎了车窗,窗外强劲的寒风吹过,吹动了对面女孩的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脸蛋慢慢被寒风染上红色。
度厄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痛,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元始宝器中取出飞行滑板,轻轻一跃而上,飞出窗外,留下淡淡的一句话,隐约间,从风中传来:“这里有点冷,换一个地方坐吧。”
车厢里,静寂消亡,喧闹升腾。
女孩静静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寒风,依然是那么刺骨,割动的,不是脸颊,是心。
划开的,不是围巾,是情。
窗外,阳光依旧,人影早已不在。
从车厢中飞出,度厄便随机向着一处地方飞去,中途又绕了几绕。
他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国家机关也并非都是喝茶看报纸的闲人,那天见到那个想要抓他的男子,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肯定也是比自己聪明的。
既然自己不是聪明人,那就随机选择一个方向,就算被聪明人想到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跑,追查者也没办法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上一站,是定保,也是在过了保定不久,自己和方媛媛擒下了那个红发青年。现在,虽然是在野外,也肯定离首都不远了。
乘着飞行滑板,高高飞在两千多米的高空,看着云层已经与自己平行,而下方,一片原野,黄色是主题,却也有一丝丝的绿意。
“再美的画卷,又怎及得上自然?”脑海中,却不由想起了那幅画。
陡然将速度加到最高,心中的那丝反对,转眼,吹散在寒风里。
这飞行滑板可算是银月位面最低级的交通工具了,据说元始世界更是早已淘汰了这种小孩子玩具。
然而,对于大多地球人而言,飞行滑板依然是心所向往的一样交通工具。
以正常功率最高速度飞,按照元始世界的度量单位,应该是十丈每金,折合成现实世界的速度,就是近60M/S,而短时间里,其最高速度甚至可达五十丈每金,近300M/S,要知道,手枪子弹的速度一般也就这个水平了!
元始世界当中,长度单位中一丈约合现实世界中2.03米,而其时间单位,则更符合道,或者说符合自然规则。
元始世界百万年为一元,千年为一纪。
一年正好是三百六十天,合周天之数。以序数纪年月,以干支纪日。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三十天,十天为一旬。
另外,再细分下去,每天分十二水,每水分十二木,每木分十二火,每火分十二土,每土分十二金。正好分为五个层级,按照五行相生顺序,以五行为名,每个单位分12份,又合地支之数。
其中,每木10分钟,大致就是中国古代所说一盏茶功夫,而每土约4秒,也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每金则是0.35秒,一个眨眼的时间。(巧合?!)
如:第三五七元,零零三纪,六~四六年,八月,乙未日,辰水、子木、午火、亥土、卯金。元、纪、年、月、日以及具体的时刻就在其中了。
(由于其中换算实在太过麻烦,以后会自动略过,以现实计算,除非有特殊需要,才会将元始世界单位写出)
由着性子,以最高功率飞了半个小时,单算距离的话都有两百公里,但是中间他还随意转了几个弯,这时,度厄也不知道自己飞到哪里去了。
好在度厄飞行的太高,一般人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顶多以为是飞鸟,或者是幻觉。
而现在,从网络与媒体上所知,还几乎没人达到黑级,即使是据说达到的,也只是据说,一般人还飞不到这么高,度厄也不虞被人发现。
在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停下,度厄收起飞行滑板,向着自己看到的城市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这张戴着面具的脸,有没有被人拍下来了?
或者,她手中的那张画像,会交给警方吧?
谁知道呢?
取下面具,在脸上涂抹了一些自己早已在元始宝器中放着的物品,将脸面黑化,看起来好像人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现在,这已经是度厄化妆的极限了,因为,没有假发套给他戴,也没有从黑帮手中抢来的特殊道具给他用。
看了眼仍然趴在肩头的金蝉子,度厄道:“金蝉子,恐怕要委屈你一下,先呆在储物空间里了。”
金蝉子缓缓飞到他眼前,双眼放出一道金光,慢慢化作一个瓶子模样。
“晕!你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好,我等下就补偿你一瓶好酒!”度厄没好气地道。
而在远处,在首都,一处豪华的宅院中,一位老爷子正威严地坐在堂前主位上,其下方,则是一名男子侍立在侧,另一男子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恭敬立在堂下。
老爷子开口,平淡地道:“那个杀死我儿子一家的凶手,还活着。”
“老爷,是属下办事不力,请老爷责罚!”那男子听其说完,毫不犹豫,立刻跪下道。
“我听说,那个那天跟我孙子一起被撞死的女孩子,已经被火化了,也活过来了?”
“这……听说是那个叫归凡的侦探把她复活的。”
“我刚刚还听说,那个度厄,在半个小时前,从一趟来首都的火车上,打破车窗,飞走了。”老爷子站了起来,语气依然是平平淡淡。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老爷,我当时亲自开枪,把他击毙,胸口处都洞穿了,打落悬崖,这次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不会再让他逃掉。”堂下男子道。
老爷子慢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的,而后道:“小吴啊,我相信你当时的确杀死了他。我要你再杀他一次,上次活过来,不怕,这次不让他活过来,就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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