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烈祖 > 第二十七章 胎息养气,睡仙经

?“接招吧!”

  两道如彗星一般的光影,急速逼近,眼看就要碰撞在了一起!

  王见羞、宋福金两人,不忍卒视,惊呼得以手掩面,闭上了美眸。

  至于夜猫子、破锤子、刘一绝,以及葛从周的一众手下,惊叹之余,无不睁大眼眸、提心吊胆的看着两人分出胜负!

  当然,相对来说,刘一绝等人,眼睛要睁得更大一些,心胆也要提得更高一些。因为从表面上看来,葛从周识破了李正伦的偷袭一剑,从容应对,有备而来。他的赢面,远要比李正伦大了许多。

  但事情的结果,往往都会出人意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正伦突然诡异的一声低喝,道:“葛从周,你不记得当年的‘渡河之恩’了吗!”

  这一句话,凝音成线,说得短暂而急促,除了身在局中的葛从周之外,其他在底下观战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到。

  “你说什么!”葛从周的神色顿时为之一滞,他心中原本已经有了各种防备,对刺客所有能做出的变化,都一一有了对策。但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料不到这名刺客,竟然会吐出这四个字来!

  难道说,眼前的对手,便是当年救他的那一个孩子?他千辛万苦想要追杀的刺客,反而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怎么可能呢?老天跟他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

  但事实又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因为从刺客身上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子气质,实在太过相似了!

  就是这一瞬间的心神恍惚,李正伦已经趁势出手。

  高手相争,一个是全力出击,而另一个则是心有犹豫,高下立判!

  “蓬!”

  两道人影倏分。

  葛从周重重的跌回到地上,长枪脱手,显然是重伤不轻。二狗子等人一声怒吼,却是连忙跑了上来,护在葛从周身前。

  李正伦将定风波收回到手中,直指地上的葛从周等人。从表面看,李正伦威武不凡、凛然不可侵犯,但事实上,他的伤势,比起葛从周来,只重不轻。

  刚才他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好处,使得葛从周在最紧要的关头,分了心神。而在那一刻、即将分出高下的时候分神,则是任何高手都不应该、也不会犯的错误。

  葛从周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偏偏没有控制住自己,这正说明,葛从周内心深处,是一个重情重义、恩怨分明的人。

  能战方能言和!

  李正伦固然佩服葛从周,不想杀他、也没那个能力杀掉葛从周,但自己必须拿出一定的实力来,才能将葛从周等人杀退。如此,才不至于要说出“渡河之恩”四字、以之相要挟,甚至是跪地求饶、求葛从周放出一条生路那么窝囊。更何况,就算葛从周故念旧恩,他处于进退两难的处境,到底会不会放过自己,还得两说。

  也是出于这个考量,李正伦才无所不用其极,在关键时候,利用“渡河之恩”四字,破开了葛从周的心防。

  在葛从周心神失守那一霎那,李正伦成功的施展了“眠觉术”,继而使葛从周的招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等到两人真正的对招时,葛从周功力已经削减不少,李正伦遂一举将其击溃。

  但李正伦受到葛从周气劲的入侵,以及自身内气的反噬,身体内数道气劲横冲直撞,就感觉无数个小炸弹在体内轰然爆开,叫他差点就破口大叫。

  他的脸色,更是苍白乏力,就如死去千年的僵尸一般,恐怖吓人,比起刚刚吐了一口鲜血、而使压力得到缓解的葛从周,还要难堪十倍。

  所幸的是,在李正伦冲出车厢之前,未免身份被葛从周等人知悉,遂又刻意带上了铜皮面具,因此,这一刻,根本就没人有知道他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更加没有人知道他的伤势,到底有多重。连葛从周也不例外!

  眼看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刘一绝等人,却全部都以为是李正伦技高一筹、大败了葛从周,破锤子甚至提议,趁此良机,将葛从周等人抓拿,献给吴王杨行密,也可当是大功一件。

  须知,杨行密生性宽宏、有容人之量,唯独对当年受了葛从周行刺一事耿耿于怀。若葛从周果真落在杨行密手里,后果必然是生不如死、一世英名尽丧。

  葛从周既然已败,二狗子、小英等人也是全无战意,但李正伦可以肯定,如果破锤子、夜猫子强行出手,只会惹起他们的殊死反扑,到时候,大家伙两败俱伤,此事再难善了。

  李正伦突然还剑入鞘,拱手道:“葛将军名重中原,果然不同凡响。今日一战,就当大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我就此别过,你看如何?”

  夜猫子、破锤子马上起哄,就连王见羞,也是一个劲儿的闹腾,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纵虎归山。

  至于李正伦所说的“恩怨一笔勾销”,则只有葛从周才能够听懂。其他人都以为是指从今早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一路追杀的恩怨,而葛从周则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利用了“渡河之恩”做文章,才有机可趁,使得葛从周落败。如此,也算是葛从周还了当年的救命恩情。

  葛从周在手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却仍是顶天立地的道:“我葛从周从来都是恩怨分明。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一码归一码!今日领教了阁下的高招,他日有缘再会,告辞!”言下之意,当年“渡河之恩”,仍然有效。但若下次,李正伦再想故技重施,以这四个字来扰人心神、进而偷袭,这不但是看轻了他葛从周,更是看轻了李正伦自己!

  葛从周说完,倒也一刻不再停留,他翻身上马,与三十余名好手,一齐如潮水般退走。

  “如此好汉,真是叫人心折啊!”李正伦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们远去,直到马蹄声彻底的消失不见,这才精神一松,连人带剑的、直直倒在地上。

  这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连二连三的重伤,精神稍微懈怠,便就昏迷过去!

  王见羞、宋福金两女,一直都关注着李正伦。一直以来,她们都听王戎吹嘘说,李正伦的身手很不错,很厉害,足够保护她们。但道听途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李正伦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们心中所受的震撼,甚至要比“亲眼见到无敌名将葛从周落败”的二狗子等人,还要强烈许多!

  这家伙,一声不响,平时任由她们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却原来真有这般惊人的实力!乃至于叫人芳心悸动,忍不住投射出崇拜的光芒!

  当她们正感觉奇怪、这个气概滔天的男人,因何久久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李正伦竟然毫无征兆的,就那么倒了下去。那一刻,她们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一声娇呼,齐齐冲出只剩半截的车厢,跑到李正伦身边,抱着她的身子,不停的、焦急的呼唤着。

  ***************

  当李正伦醒过来的时候,耳畔听到的,是房子外、学生们真真切切的欢笑声。

  李正伦就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鱼龙山庄,心里没来由的变得踏实起来。

  他伸了伸懒腰,盘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审视自己的“圣胎”,以及肉体骨骼的创伤。情况要比他想象中好上许多。这一睡一醒之间,不但所有的伤势全部复原,而且感觉自己的实力,更胜往昔。

  想不到才一日之间,就能有如此神奇的变化。若自己能够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试问天下,还有谁可与己争锋?

  仔细想想,自己的这种状态,也绝非偶然,应该是多个因素相互促进、作用到了一起,才能叫自己如有神助。第一个因素,应当是这副身体本身的体质就极好,能使肉身受到的伤害,最快、最好的愈合。再者,则是鱼上尘的那半颗“飞仙丹”,对他的内气,起到了极大的修复作用,除此之外,还可能得益于陈抟的《睡仙经》,早些年的时候,李正伦曾经从中翻到一篇名为“胎息养气篇”的心法,说是可以让人在睡着的时候,自动运转体内的各种机制。但这种心法,极为诡异、凶险,凡是修炼之人,要么就是一睡数百年、再也醒不过来;要么一醒过来,就会使得功力与日俱增,恍如再造。

  如此功法,李正伦自然不会冒险去练,万一一睡睡到几百年后,被人当成木乃伊拿出来拍卖,岂是开玩笑的?但他虽然没有修炼,句句口诀,却都记在脑子里。昨日与葛从周大战之后,他猝然昏厥,说不定就是潜意识里,自动帮他运转起来,结果令他的圣胎,大有裨益。

  李正伦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看到鱼龙山庄一片生机勃发的景致,心情大好!

  同时想到的,却是葛从周。如果自己以现在的状态,再与他约战一场,必然能打得他服服帖帖,而不再需要使用任何阴谋诡计。

  也不知道葛从周现在的伤势,回复了多少?李正伦倒是由衷的希望那帮人,在连番挫败后,能够幸运的躲过李神福的搜查、追击,安然无恙的返回中原。

  房门“吱呀”打开。看见一双美丽的玉手,端着一大碗汤药进来。

  李正伦声由心生,大喜道:“千寻!”

  等叫出口时,才发现进来的,却是王见羞的可爱小婢女,宋福金!

  李正伦尴尬一笑,道:“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你们再也无须耗费心神、来照顾我啦!休息去吧。”

  宋福金见到李正伦终于醒来,竟是喜极而泣,她将药味极浓的汤药,放在桌上,之后才颇为局促的拿出小丝巾,擦拭着因激动而流出的泪水。

  李正伦走到宋福金面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宋福金的小琼鼻,笑道:“我不过才昏迷一天,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吗?”

  宋福金娇羞的退了两步,低啐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却是连最起码的日子、时辰都弄不清了。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在床上,安安心心的趟了十多天,一直到昨晚,都还是一副气息奄奄的吓人模样,好多人都担心你活不过今天,不知道害人流了多少眼泪。尤其是你的那位千寻小姐,刚刚还在废寝忘食的钻研医药,希望能有什么法子,能够叫你康复过来。”

  李正伦心叫惭愧,失声道,“我竟然昏迷了十几天?”

  宋福金用力的点头,道:“一共是十三天。”

  “我先去看看千寻。”

  说着话,就准备往门外走去。心中除了担心杨千寻之外,也想到了宋福金所言的这种诡异情况。这应该就是“胎息养气篇”中描述的样子,越是临近苏醒,身体就会越发糟蹋,甚至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再等到熬过那一刻,则会瞬间痊愈,且有极大的概率突破瓶颈,使各方面的修为,更上一层。这种情况,在《睡仙经》中,称之为“否极泰来”!

  而杨千寻等人,不明就里,尚以为李正伦就快不治生亡,想必心里头伤心极了。

  李正伦心中急着去看杨千寻,刚要跨出房门,宋福金却已端起桌上的汤药追了过来,道:“李公子,你现在最好别去找她。千寻小姐给你熬了这碗药,刚刚才累得睡了过去。”

  李正伦想了想,也对,自己也不用急在一时,刚刚才知道自己原来昏迷了十几天。这么长的时间,江淮两地,想来发生了许多大事。正好可以趁现在,稍微了解一下情况。

  李正伦接过热腾腾的汤药,喝在心里暖洋洋的,走到圆桌前,问道:“这些天,可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宋福金也在李正伦对面、极为淑女的坐了下来,美眸闪烁的道:“公子要知道哪方面的呢?”

  李正伦像喝茶一样、品着“苦不堪言”的汤药,淡淡的问道:“都随便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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