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拐走入场中,诸生纷纷望着这位在陷空山中失去一腿的唐星,方才记起今日最令人期待的便是如何教训天恪院的废物。
虽说这条腿跟金童没有多大关系,但暗地里那些唐星的天恪院旧友以讹传讹,便让其他舍的学生都认为这条腿是金童所害,故而对金童更是厌恶。
“今日天恪院煮酒论修行,唐公子出手,这废物必然要吃苦头了,有好戏看了。”一名老生愤愤看着场中的金童,冷嘲说道。
“总之这废物今日没有什么好结果,先前滕王阁替他出头,现在帮手没了,唐公子亲自出手,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废物。”另外一名学生也是一脸愤恨,瞧着金童怒道。
“只盼到时候唐公子不要做得太过分,断了这废物的一条腿,失了老生的身份。”一名老生保持着风度,装作平静说道。
就算金童断了唐星一条腿,这些学生也决然不会如此愤怒,他们并不承认真实原因是那位郡主殿下跟这废物走的太近,他们嫉妒,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个废物进入天恪院生生抢了太多人的风头,让天恪院改了榜单。
金童不管这些,此刻他真的很愤怒,愤怒他最亲近的同窗以死相搏,让他担心,这一世进入大都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差点死了。他不管那些老生之谈,平静看着站在对面的唐星,辑手示意。
唐星面色带着嘲意,伸手拔出腰间长剑,剑锋指向金童,皱眉说道:“你现在做那件事情还来得及。”
金童一怔,想起先前司南婉儿和唐星在某处见面的身影,方才记起,有些不耐烦皱眉说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要战便战。”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回答,唐星面色潮红,变的稍稍有些黑沉,手指伸进怀中,捏出碧海盏,无数的神识自碧海盏上生出,缓缓传遍全身。
长剑上凝聚出神识,让剑身变的极为华丽,剑锋上寒意四散,将禁制内的世界变的有些冷清,地面上生出点点的白霜。
金童不动,他自对方出手开始,一直盯着那柄剑锋,面色愤怒,手指放在背后的铜尺上,目光微眯着,看着那柄长剑上神识的波动规律,盯着散发出的寒气。
片刻后,唐星脚下蹬力,腿和拐杖之间快速切换着着地,极为娴熟,显然是练习过很久。手中长剑上寒霜阵阵,所过之处的空气也被凝结起来,变成冰晶缓缓漂浮在空气中。
“战场十四剑意之天寒地冻。”随着长剑不断移动,禁制内被冻结的地域变的极大,剑锋所过之处的地面上甚至出现一道冰锋随着剑锋前进,袭向金童。
金童依旧未动,他手指按着铜尺,那柄本来极为快速的剑锋此刻在自己面前变的极慢,剑锋任何一点抖动在眼前清晰出现,地面快速前行的冰锋也显的极慢。
他看着剑锋的移动轨迹和空气中缓缓随剑锋凝结的冰霜,还有地面上的冰锋,距离越来越近,到了面前大约五步距离,金童第一次动了,他微微调整着身体,脚下缓缓移动着。
司南婉儿面色焦急,看着场中快速前行的唐星身躯,心中疑惑,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见剑锋已经至金童面前,她忍不住起身喊道:“躲开……”
此刻唐星的身躯已经化为疾风,很难辨识,金童却看得十分清楚,当剑锋至面前三步处,他轻轻纵身跃起,拔出背上铜尺,没有任何神识聚集,铜尺甩起,直接拍了出去。
下一刻……
“啪啪啪啪……”
连续不断的脆响传出来,禁制外众人看的错愕,面皮一阵阵火辣,不由抬手捂着自己的面颊。
“你这个家伙,自己不知道珍惜生命,但有人在乎,所以你就不应该以死相搏。”
金童握着铜尺,在冰锋和空中的剑影之间巧妙的扭动着身躯,手臂快速左右不断挥动,面色愤怒怒骂道:“跟老子在一块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为我想过。”
他不断怒骂着,手臂不断挥动,铜尺也不断甩动着。“你就这么死了,对的你的爹妈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爹妈都已经死了,那你也不应该就这么自暴自弃。”
“你一定要活的很好,这样九泉之下,你的父母才会安心点,总之你很不省心,就像你说的,我的命是你的,因为二十年后要决斗,但反过来你的命也不应该由你一人决定。”
“老子这么努力修行,就是为了达成的约定,如果你死了,老子这二十年不是虚度了,总之我不爱修行,修行都是为了你的约定,这事你做的很不对。”
口中问候了几乎三代人,各种词语层出不穷,场外人听的头皮发麻,大约一炷香时间后,金童也渐渐有点体力不支,摆动的手臂停了下来,站在地面上,面色潮红,长舒了一口气。将铜尺收了回来,辑手之后,并未离场。
唐星此刻两边脸颊肿耳朵比猪头还大,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身体颤抖着,握着锈剑,一滴眼泪从眼睛中流了出来,眼泪顺着已经完全肿红的面颊落下。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丢下手中长剑,捂着脸颊在场中打滚,哭喊着:“我的脸,疼死我了。”
场外的诸生看着场内如此的场景,不由都发愣,此刻被哭声惊醒过来,但还是无法相信面前的场景,这废物竟然没有利用任何神识,就是普通的铜尺将唐星给揍成了猪头。
院长小筑中众位师兄也是看呆了,半天没有反应,九鱼稚嫩的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双手捂着肚子笑的几乎前俯后仰。
直到一阵喧哗后,所有人反应过来,有人入场将地面上打滚的唐星抬了出来,五师兄掏出一些医治外伤的丹药让其服了下去。唐星面色红肿慢慢开始褪去。
二师兄觉得自己刚才虽说没有笑出声,但心中偷笑也有些不妥,咳嗽一声,平静看着场内少年说道:“虽说煮酒论修行,不伤及性命即可,但你也出手有点过重了。”
金童此刻火气渐渐消了很多,抬头看着那边眼神中怒火中烧的老生们以及被揍成猪头,几乎晕了过去的唐星也觉得方才自己出手重了些。微微辑手,表示歉意。
三师兄淡淡笑道:“无妨,只是外伤,有五师兄的丹药,过几天应该就痊愈了。”
三师兄为人谨慎,且一心系于术数,本来就觉得无聊,如见看见这好笑一幕,倒也觉得十分有趣,替金童言语起来。
金童谢过三师兄,握着铜尺,站在场内,目光望向旁边吃过丹药之后已经恢复了几分神采的滕王阁,心想刚才这火气本来是应该直接撒在你身上的。
其他人不清楚金童刚才的火气为何如此之,口中说的那些古怪玩意的真实原因,只当是唐星寻仇,激怒少年,但跟金童已经熟络很久的司南郡主和滕王阁两人都很明白,这家伙所说的话和如此大的怒气都是对滕王阁先前不要命干法的不满。
司南婉儿掩着嘴,瞪了一眼旁边的滕王阁,剜着眼睛小声说道:”你刚才要是不晕,估计变成猪头的就是你了。”
滕王阁也明显对于少年如此大的火气有些怨言,白了一眼司南婉儿,心想老子当然有分寸。不过心中额外生起不少的暖意。
没想到这场寻仇的好戏就这么结束了,唐星被揍的不轻,而且完全是羞辱,那些老生此刻也没有人敢出场为自己这位变成猪头的好友讨个公道。他们更不明白,刚才为何这家伙能不用神识就躲过战场十四剑意之一的天寒地冻。
望着场中还在等待挑战的金童,场中变的十分安静,场边九鱼瞧了一眼二师兄,他也有同样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神识,击败修行者,就等于是一名普通人打败了一名剑师修行者。
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九鱼起身扯了扯二师兄的衣袖,疑惑问道:“刚才二师兄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二师兄心中也有同样疑惑,只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有自己修行实力最强,他无人可闻,只能自己参透,被别人询问,他目光离开场中少年身上,有些尴尬摇头。
九鱼点点头,面色微红小声请求道:“那我可不可以亲自向这位师弟讨教。”
虽说年龄小,但辈分极大,死来想起,九鱼还是将场中看起来比自己大了几岁的金童称为师弟。
“这不太合适吧。”旁边三师兄听见九鱼请求,看着略微迟疑的二师兄,提醒说道:“院长他老人家说过,只有天恪院的学生才能参加煮酒论修行。”
这句话说得不假,不过总得知道刚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师兄正在难为之际,诸生当中一人站了出来,缓缓走入了场中。
蕴宁皇子进入场中,站定之后,朝着场边辑手,他目光落在二师兄身上,看着二师兄点头。
“少颜兄,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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