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铜尺,金童顿时觉得脑海一阵清明,似被光华笼罩,周围一切望去,却是一番新景象。
书架上那些修炼秘籍如同被强风扫过,书页发出婆娑的轻微响声,周围那些低头沉思,苦恼摇头的学生周围气流波动如同湖面被碎石击打出的波纹一样出现在眼前。
看着这番景象,他伸出手指,触摸气流波动的边缘,边缘却在指尖触碰的瞬间慢慢远去,似乎在躲开缓缓伸来的手指。
难道这就是真实世界中气流波动的景象,金童虚妄迈步,伸出手指慢慢追赶着不断推后的气流,只是脚步愈快,气流波动边缘推后的速度便越快。
停下脚步,望着那层湖面水波一样气流,金童惘然间叹了口气,收回手指,静静看着。脑海中若隐若现出现熟悉的片段,黑暗和光明在若隐若现的片段中交织着。
闭上眼睛,再次伸出手指,金童行走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中。这就是神海,只是没有山峰,没有海浪,只能听见那些鸟语以及海浪拍击巨石的声音。
光明笼罩的空间横竖不足五步,脚下一直从地面洞穴中钻出的蚂蚁抽动这触角,只是看了几眼,便又缩回到了洞穴当中。
在光明笼罩的横竖五步空间中转了好几圈,站在黑暗的边缘,金童想要抬脚,却依旧不能前进半分,如同那夜站在神海中那片无尽大海的边上一般。
横竖五步的光明地域中慢慢出现如同阳光下飘荡在空气中的冰晶,发出幽蓝的光芒,这应该就是神海中所谓的神识了吧,金童手指慢慢伸向那些冰晶一般的神识,周围那些神识立刻向手指围拢过来。贴着指面滑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阵平淡的声音。“这把尺在藏书阁书架上放了很多年,很少有人拿起来看过,上一次被人拿起来还要追溯到三十年前,没想到今日又被人拿出来了。”
金童摇摇头,眼前那些景象全然不见,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如初,只是多了一位看起来平易近人的青年男子,面色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感伤,盯着那把铜尺。
“三十年前?”金童觉得这位青年男子如同冬日的烈阳,给人一种极为亲近的感觉,看着对方身上洗的有些发白的天恪院院袍,诧异询问道。
书生抬手扫了扫落在发白院袍上落下的一只蚊虫,之后不疾不徐目光慢慢由铜尺转移到少年脸上,依旧平静带着少许笑容说道:“没错,三十年前,有位少年走进书院藏书阁中,然后拿起这把铜尺,他也没有灵骨,不能修炼。”
他脸上随着话语渐渐出现崇敬继续说道:“那年我七岁,他拿起铜尺端详了一阵,然后说了一句可惜了这把尺。”
三十年前,没有灵骨,不能修炼。金童思量着这句话,忽然后背一阵冷汗,对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一眼便知道自己没有灵骨,不能修炼,这人到底是谁。他的脑海中同时出现滕王阁口中的某些话,定了定神说道:“你说的是十年前便一跃直接进入圣贤境的那位天才吧。”
青年书生沉默片刻,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点点头,抬手整理了绑在身上的包袱,说道:“若是喜欢,就拿去吧,放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多添些灰尘。”
“送给我?”金童握着铜尺,有些不太相信问了句。
“如果你想要的话……”青年书生缓步绕过金童,走向藏书阁大门,说道:“反正也没有人觉得它有什么用处。”
看着青年男子离去的背影,身上如同骄阳照射般的感觉缓缓散去,直到那个背影从藏书阁大门外完全消失,金童方才重新回神。心中思索着这名青年男子的身份,总觉得这人不一般。
无妄猜想一阵,金童忽然暗自苦笑起来。既然对方穿着天恪院的院袍,日后必然还有相见的机会,到时候开口询问就是了。想到这里,他重新握着铜尺,想要回到刚才神海中横竖五步的地方,只是却没有当初的感觉。耳边再一次响起陌生的声音,粗犷有力,带着些愤怒。
“你叫金少颜?”
一名穿着天恪院院袍,二十多岁上下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面前,面色黑沉,如同猪肝,蹙眉看着金童,手中握着一把布满黑色斜纹的长剑,极为不满。
金童诧异看着这名同窗身后跟来的其他学生,有些不解,点头一揖说道:“我就是,不知学长找我什么事情?”
这名二十多岁上下的男子身上院袍稍稍有些褪色,不可能是今次才考进天恪院的新生,更何况今次新生只有三十一名,金童早已经见过,不会如此面生。那么他只能是天恪院老生,称一声学长也没有什么不妥。
此刻藏书阁内无论老生,还是静静翻阅着书籍的蕴宁皇子等人俱被这声粗犷的声音吸引了目光,看着这边。一名老生手中拿着书籍,面色也极为不满说道:“藏书阁重地,静止喧哗。”
旁边一名老生看着这边,使了眼色,伸手拉了刚才抬声的这名老生一把,贴在耳边说了几句。先前发出警告的这名老生面色依旧不满,但也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先前你是不是和今次考进天恪院的滕王阁伤过一名老生。”那名提着黑色斜纹长剑的老生目光扫过藏书阁其他学生,看见角落中的蕴宁皇子,点头示意之后依旧不满说道:“你只需要答是,或者不是。”
金童答道:“不是。”略一思索之后又答道“是”
这件事情说是也行,说不是也行,说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说是因为滕王阁是为自己出手。
这名老生手上青筋暴涨,听这个答案,依旧不满说道:“他是我的同胞弟弟。”
“嗯?”金童淡淡应了一声,极为真诚说道:“先前滕兄出手重了些,实在对不住,不知令弟可好。”
本来是极为真诚的关心,在这名学生耳中听起来却像是有些挑衅的意思,他冷笑一声,说了一个字。“好”
之后转身看着周围其他学生继续说道:“你们也都听见了,他伤了我的同胞弟弟,所以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各位莫要怪唐某出手太重。”
藏书阁内所有学生虽然心中对于对方打扰这里清静有所不满,但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静静看着藏书阁中少年和这名显得嚣张跋扈,自称唐某的老生。
“唐公子,何必跟这种废物废话,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那位
今次入院考核的天才滕王阁,总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一名见识了那场一边倒局势挑战的天恪院老生看着金童冷冷说道:“现在滕王阁不在,看他还怎么嚣张。”
后面其他尾随这名唐姓老生前来的学生纷纷附和起来,站在身后,瞪着面前的少年,污言秽语不断。“就是,唐公子,何必跟他废话,要我看先叫他尝尝苦头。”
本来只是觉得这些学生们幼稚无趣,少不更事。但听着这名唐姓老生身后那些学生口中污言秽语,金童一怔,紧接着平静的面色上出现淡淡怒意。
若只是问候他便罢了,偏偏这些自称熟读出云礼仪的家伙口中带上了自己父母,那便没有办法继续平静下去。他正欲开口,忽然看见藏书阁门口匆匆的脚步。
“唐星,你在天恪院藏书阁逞什么能。”一道清脆的女声夹杂着脚步声音出现在藏书阁中。
看见这名进入藏书阁的女性,藏书阁内除了蕴宁皇子之外的所有学生,无论老生还是新生面上表情均是一凛,之后恭敬一揖。
司南婉儿风急火燎,面色通红,站在藏书阁中蹙眉说道:“唐将军武勇过人,战功卓著,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纨绔的儿子,这里不是你唐家将军府,你在这里逞什么能。还带着这么一帮人,想玩群殴啊。”
唐星看着进门的司南婉儿,面色也有些尴尬,焦急说道:“司南郡主,这废物伤了我兄弟唐越,我作为兄长怎么能不闻不问,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他转身看着身后跟来的学生说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就我自唐星一人和他了断。”
天恪院内虽然规矩极严,但对于学生之间因为某些事情斗殴,却并不忌讳,只要不是群殴,不伤及性命,那么按照规矩应该唤作切磋,这在立下规矩的天恪院院长看来倒有益于修行。
司南郡主一时无言,毕竟这并不妨碍天恪院规矩,她一张清俊的面庞更是憋得通红,沉默片刻之后语气有些不自信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一个老生,欺负一个不能修行的新生,以后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大家都有同窗之谊,这样未免太伤和气,我看……”
“多谢郡主好意,这件事情还是按照唐兄的意思来吧。”金童突然迈步上前,打断司南婉儿,真诚一揖说道:“早晚总得有个了断。”他目光回到这名将军之子身上。“唐兄,请吧,我们换个地方,藏书阁这里不太方便。”
“你打不过他的。”司南郡主愤恨瞪了一眼这位突然上前的修行废材,憋了好大一阵之后,跺脚看着表情认真的少年狠狠说道:“既然你找死,这件事情我也不管了。”她一转身赌气看向藏书阁门外,不再理睬。
金童沉默,从人群中穿过,走出藏书阁,握着手中铜尺。站在藏书阁门口。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贵公子,再加上先前那些招呼自己全家的骂声,金童没办法忍,既然不能忍,那也就没有必要在忍,他只是要表明态度,并不关乎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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