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剑师。”楚随云依旧冷笑,交叉双手手指如同绣花一般,看的屋檐下金童都呆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手指可以这么灵活。
滕王阁恢复平静,微笑着点头,双手握着剑柄,提起铁穹横在身前,饶有兴致说道:“来到天恪院,就是为了找一位值得上我用剑的同龄对手,先前遇上少颜兄,便很欣喜,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遇上一位同龄的占星师,可以说收获颇丰,这趟大都来的值了。”
生死之间,一般人早已经心中波澜频起,这位少年竟然还说是收获颇丰,实在不明白这家伙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金童听这句话,无奈苦笑起来。
“楚家武行出身,本来以为都是以武道见长,武者居多,没想到竟然还有占星师。”看着对面依旧挽着手指的楚随云,滕王阁手中的锈剑铁穹第一次变的郑重起来,锈剑剑身在少许的星光下依然黯淡,但却没有先前那般无光。
他继续说道:“按照《引星论》所言,四十年以前,唯一的占星师便离开人世,自此之后天下再无占星师出现过,我本来遗憾,没有机会跟占星师交手,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遇上,这真的太幸运。”
随着话音,铁穹锈剑横在雨中,剑身上雨水落下,顺着血槽直抵剑锋,形成一股水流落下,发出急促水流击打地面的声音。
当这条街上雨水不再落下,两颗星辰出现在天际的时候,楚随云脸上浮现出笑容,手指缓缓指向街头提着锈剑的少年,自天际一道星光直坠而下。
星光自天空落下,犹如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际飞至,滕王阁身上一阵气流汇集,青袍再一次飞涨起来,紧接着锈剑挥向天际,直至那道落下的星光。
“嗖”一声……
锈剑上一道气流直冲天际,迎着那道自天而降的星光飞去,不等两者相撞,锈剑一转,滕王阁脚步开始移动,踏着雨水快速在洒满雨水的街上穿行,只留下一道黑影,隐遁在黑夜的星光下。
楚随云并不在意,手指快速变幻,天际又是一道微弱的星光快速落下,落在那个疾驰黑影的行进轨迹上。
“嘭”
于天际中,气流和星辰的星光相撞,发出剧烈的碰撞声音,星光和气流均不见,星辰却依旧挂在天空。还未等剧烈的响声消失,地面发出青石崩裂的巨响,星光落在地面上,落在了黑夜中那道疾驰的身影上,疾驰身影快速后退,三步之后方才停稳。
滕王阁面色通红,抬头瞧了一眼天空的两颗星辰,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脸上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同时也有些严肃。他双手松开剑柄,锈剑依旧横在半空中,犹如一头野兽,在空气中颤抖着,发出剑鸣,紧接着他手指一挥,自挥出手臂上一道凌烈的劲风鱼贯而出,直抵剑柄。
此刻,铁穹不再是锈剑,化为一道修长的锈影快速穿行。
随着楚随云手指变化,天空又是两道星光落下,这两道星光比起先前更亮更快,一道直冲锈影,另外一道则自挥剑少年的头顶落下。
当锈影和第一道星光相遇之际,滕王阁不顾头顶的星光,双手合十,之后分开,手掌手指也同时打开,行在街上的锈影化为四道更为精细的寒光,避开那道星光,呼啸前行。
天空另一道星光如期而至,落在滕王阁天灵处,他目光如炬,双手捏成剑指,自下而上,剑指上气息萦绕,呼啸刺出。
“噗……”
一声撕碎布匹的声音出现,天空星光消失不见,剑指上一道血流顺着手指缓缓落在滕王阁脑门上,肩头衣服出现一道清晰的撕裂口,滕王阁身形微颤,不过姿势却并未改变,如同狂风中的树苗一般。
当剑指碰上星光的时候,另一道星光落在地面,一阵脆裂响声,四道寒光抵近,楚随云面色凝重,看着那四道寒光,嘴唇微动,手指捏紧,自天空两颗星辰中落下四道精光。
屋檐下金童和枝枝两人静默,屋檐上的落下的雨水在瓦砾上打转,随着背街上不断变化的气流上下翻滚着,自始至终没有从瓦砾落到街面上。
当四道精光距离目标不到三步之际,滕王阁剑指捏成拳头,四道精光汇集,重新合成一道锈影,速度更快,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摩擦爆炸声音。
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在常人看起来电光火石,但在这些修行者自身眼中,却并没有多大变化,无论是自天而降的星光,还是这道凌烈无比的锈影,轨迹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当锈影贴近面庞,楚随云身形一颤,急速向后倒去,等锈影掠过面庞,他身形在次笔直立在原地,双手手指并拢,四道已至身前的星光合流,一道光明在身周缠绕。
滕王阁面色微惊,看着那道汇聚的星光,迟疑片刻,之后捏成双拳拳头紧抱,目光紧闭。身周出现一道气流缠绕。
远处锈影盘旋一周,犹如灵活的毒蛇一般,调转方向,从身后快速刺向楚随云,楚随云鼻息沉重,手指又一次分开,身周星光分离出来,两道星光一前一后快速****而出。
“噗……”
星光穿透围绕在滕王阁身周的那道气流,气流迅速消失,滕王阁微涨的青袍骤然紧贴着身体,紧接着第二道精光出现。
“噗……”
一声穿过肉体的响声,第二道精光贯穿了滕王阁的身体,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口血水喷溅在已经破碎的青石大街上。身形如秋后落叶,摇摇欲坠,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倒下。而是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手指翻转,指向自身,指尖轻挑,指向天际,黑夜中寂静无声。
紧接着一声巨响,楚随云脚下青石破碎,化为石屑四散开来,击打着因为刚才分离出两道星光而同样湿袍贴身的他,大惊之后面色一片苍白,手指缓缓分开,再也无法合拢。
“噗……”
自地面而出的锈影从楚随云下直灌天际,从胸膛部位快速划出一道血迹,带出一道清晰的血流,之后重新落回到滕王阁手中。
“你输了,但你很值得敬佩。”滕王阁手执锈剑,摇摇欲坠,却依然潇洒,雨水打湿的大街上他笔挺站着,带着微笑咳嗽几声说道:“你也值得骄傲,自出生起,我从未受过伤,这是第一次。”
楚随云再也无法平静,连续几口鲜血洒在街面上,面色如同一张白纸,低头看着胸前出现的伤口,面颊抽搐,之后抬头冷笑一声说道:“你好像忘了,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所以结果还没有确定,因为还有两道星光。”
自那道锈影贯穿楚随云身体,剩下那两道围绕着对方身体的星光就此消失不见,不过对方被锈影贯穿身体,身形虚脱,也就没有人在意那两道星光到底哪里去了,滕王阁以为自己赢了,警惕早已经放松。
听着这句话,滕王阁一愣,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为时已晚,地面的青石地板上,隆起两道丘陵,如同两条地面的游蛇一般快速前行,下一刻便已经自地面而出。
这场战斗因为滕王阁大意,结局改变,他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看着那两道星光贯穿自己的身体,接下来就是死亡,他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不甘。
楚随云望着那两道从地面出现的星光,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等待着那两道星光贯穿对方身体。
在他们看来,这场战斗局面已然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至少目前在这里的人都无法改变,他们并没有忘记那位站在屋檐下的少年和少女,只是他们都不能修行,自然无法挡住这两道致命的星光。
下一刻,楚随云和滕王阁才知道他们都想错了。
金童快速奔跑,他心中计算着星光以及自己和滕王阁的距离,踩着雨水,如同一颗星辰般。
当星光不到三步,金童出现在滕王阁面前,两道星光贯穿了他的身体,两道鲜红的血柱冲天而起……
楚随云和滕王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少年身上出现的那两道血柱,等待着接下来少年倒地死亡。
金童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剧烈疼痛,不过却并未就此倒下,反而觉得胸腔自天灵处好似有一处通道被打开,一阵气流在胸膛内激荡着,他想要张口,却无法出声,只能站着。
滕王阁回神,手中锈剑再一次飞出,化作锈影,穿过空气,刺穿了早已经无法动弹的楚随云胸膛。紧接着锈影发出“咣”一声,应声落地,激起一片水花。
沉闷的一声响声,楚随云惊愕中身躯缓缓倒下,他躺在地上,看着久久没有倒下的金童,艰难的眨巴着眼睛,脸上全然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出现的凝滞表情。
……
夜色沉静,滕王阁看着面前的少年,没有修行资质,硬吃下两道星光灌体,绝对不可能活下去,他拖着身体,上前想要扶住即将倒下的金童,只是手一接触,便立刻松开。脸上露出诧异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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