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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全世界都不理解夜,是啊,是因为你们都不理解他,只有我理解,只有我懂!”
“人类自私自利,看见将死的我从来不救一下,活该去死!”
“仙人中更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利用婀城,想要把我弄死,他们都是混蛋!活该去死!”
“他父亲母亲从来没对他好过,活该去死!”
“昼,昼更该死,你知道他多少次在白天掐着我的脖子喊着要杀了我!该死!”
“我!我自己更该死,要不是我的出现夜根本不会死!”
李弃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情绪都不受控制了,就像是把压抑了多年的力量全要迸发出来,渐渐地李弃的瞳孔发出了暗暗的红色。
“哼含真是一对父女,说出来的话都是这么像的,你不配拥有这结界,不配来超度我们,不配当什么鬼官,更不配作为神的女儿,哼含什么神!是因为大家都怕了昼夜才恭敬地称他为神,其实他根本就是个怪物,怪物杀人当然不要理由,当然没有感情,更不需要感情,怪物就应该躲到魔方域那样的地方,然后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残忍地死去。”
“你再给我说一句!”人鱼触到了李弃最深处的痛,这让已经很不理智的李弃犹如要爆炸了一般。
“怎么了,你父亲就是个畸形的怪物有什么不对了?”诅咒的人鱼说出了最恶毒的话语。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说出了是要付出代价的,”李弃的瞳孔发出了刺眼的红色,她仰头发出一声震慑天地的啸叫,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黑云压到了亡灵海峡的上空,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黑暗,山雨欲来风满楼。突然天空拉开了一道口子,的魔划开了天空的乌云,在李弃皇天结的上空徘徊着,黑压压的,密密麻麻,他们很守规矩,甚至连海里可口的海鰌都没有下手,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命令的样子。式神吓跑了,看到了群魔的出动,不跑便随时能成为魔的果腹之食,于是失去了式神的支撑,李弃的皇天结摇摇欲坠。
人鱼在海里不安地游动着,他们的咒怨就如同海藻一般的延伸着,海面看似平静,内里却被人鱼搅得波涛汹涌,他们等待着皇天结的破裂,便会如海潮一般,蜂拥而出。
“想跑?没那么容易,你们一个都别想住”李弃大喊一声,脸上阴晴不定,随着眼中一道光芒闪出,皮肤变跟生生剖开了一般变成了两种颜色,相称着阴阳的肌肤,她的瞳孔一只为蓝,一只为红,李弃只觉得身体突然充满了的力量,体内的阴阳二气交织着,翻滚着,像魔一般的冲动,如洪水一般便要奔涌而出。
只听李弃厉声念叨:“东方磷馕,西方乾雀,南方火鸟还有北方丧降,你们全部给我出来!”这更像是一种命令,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东西南北四方式神的位置突然间如火石电光一般被四大魔君代替了,只听得李弃的皇天结发出了一声闷响,原本摇摇欲坠的结界突然如铜墙铁壁一般稳住了,或有些怕死的人鱼撞上结界欲想逃跑,最终换来的只是头破血流,如死尸般从结界上滑了下来。
“是哪个不要命的召唤我们?”
“除了昼夜大帝,谁还有这令人风云变动的能力?”
“昼夜大帝不是死了吗?”
“这个命令的气息跟昼夜大帝一样,不是他发的更会有谁?”
魔君互相沉沉低语。
“你们不要说话了,是我!”李弃朗声打断了魔君们的谈话。
“李弃?!”众人惊呼,诧异的神色下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从东西南北四方向李弃这边围了过来。
“这些人,说我爹是畸形的怪物!”李弃如同告状般的说道。
“昼夜大帝都是畸形怪物了,叫我们的脸往哪里搁?”魔们愤怒了,皇天结外聚集的群魔这时也钻进了李弃皇天结里,一时间,李弃的皇天结内变成了一个的屠杀场,而这个屠杀的制造者居然是连蚂蚁也不想踩死的李弃。于是人鱼再也没有了超度,没有了往生,取而代之的是与魔死去后一般的灰飞烟灭,是他们自己把自己拖下了万劫不复的地火冥沟,他们的灵魂像光线一般的逝去了,留下的人鱼越来越少。
“你们不怕遭报应吗?”浑身地人鱼问道。
“报应,万劫不复,死后灰飞烟灭,我们早已经是遭过报应的。”魔们的回答看上去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凄然。
“我,我们要诅咒你……”望着接连灰飞烟灭的族人,人鱼又再次发出恶毒的诅咒,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站在附近的李弃。然而这一次,这个刻毒的诅咒却生生的从李弃身上弹了回来,正中诅咒的人鱼身上,转眼间,诅咒的人鱼灰飞烟灭。
“含这里是我的结界,容得下你来诅咒吗?”李弃冷笑了一笑,感觉人鱼一个个死去是那样的解气。
“你……”人鱼见状,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你们,你们这群屠杀宅你们比李氏更加可怕,我们要诅咒你所有的魔头……”
还没等人鱼将诅咒说完,群魔蜂拥而上,瓜分而食,霎时间人鱼的灵魂在中灰飞烟灭,于是魔们大笑:“诅咒,大概只有李氏这种弱小的生灵才会被这群人渣诅咒。”
人鱼绝望了,最后的人鱼涌到了李弃的身爆祈求李弃打开皇天结放他们最后一条生路。
“想要超度吗?”李弃冷然问道。
“我们对现世怀着无比地仇恨,无法超度。”人鱼回答。
“想要重生吗?”
“不想,我们无法忘却过去和现在。”
“那你们为何不成为魔,为何宁可选择诅咒也不愿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报仇!”
“……”人鱼无语。
“含是你们怕自己成了魔,就再也没有下辈子了,甚至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了,”李弃冷笑道,“什么无法超度,什么不想重生,其实根本就是怕死!”
诚然如李弃所言,却实如此。
“还想有来生吗?还想有下一次投胎的机会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没有机会了!”李弃凄然说道,“为什么要惹我,为什么要触犯我的底犀你们知道吗,四兽镇魂的皇天结一旦有魔的侵入,就脏了。”
李弃捂着脸,渐渐地蹲了下来,手上的龙角落了下来,理智便在这瞬间恢复了,此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解气开心,还是悔恨自己的冲动。
人鱼一片哀嚎之声,随着这片惨叫魔们群拥而上,着、分食宅此时的他们再也无力诅咒,再也无力愤怒,却而代之的是悔恨和痛苦,最后的人鱼在泪水中逝去了,他们的泪水就像传说的那样化作了一颗颗夜明珠,和惨白的龙角七零八落地散在了李弃的脚边。
就在人鱼逝去的瞬间,皇天结随之消失,魔也散去了,空荡荡的海里再也没有了人鱼,只留下李弃凄然一人,若有所悟。
“即使是灰飞烟灭了,你们依然想要救赎吗?为什么你们人鱼居然会这么执着?”李弃喃喃自语,弯腰一颗颗捡起脚边所有的泪珠,很认真地把他们串在了龙角之上。
就远处的不梦洲方向,隐约地咏唱之声不觉犹耳,凄凉的不梦洲里,没有了老人们绝望的喊声撕心裂肺,朦胧中叮叮当当的法器声想悠扬的乐曲一般传来,随着乐曲声,无数苍凉的声音齐齐咏唱着故老相传的后土往生咒: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后土。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华发终年,妊娠逢灾,老病生死,皆归尘土。怜我世人,轮回六道,慈航普渡,苦海救赎,众生之魄,生生不息,魂兮归来,往生后土。”
李弃的笑容停滞了,那一刻,心头突然间不知被什么不知明的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李弃一愣,不知从哪里涌出了一股力量,便如同飞一般的奔向不梦洲的方向……
夜色之中,飘绕的雾气还是笼罩着这个悲伤的地方,然而从今以后,这里不再有了绝望的哭喊声,无尽衰老的老人们,终于迎来了死亡的一刻,也许对于任何人来说,死亡的恐惧永远不会泯灭的,我们害怕死亡,逃避死亡,甚至苟且偷生,生不如死的活着,然而,对于这岛上的老人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魂兮得以归来,终于往生了后土。
然而,赶到的李弃只看到了李轻狂远去的背影,那个曾经谈笑风生的年轻人,如此佝偻的背蹒跚的远处,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然而他却义无反顾地朝着鬼门的方向,没有回头,没有留恋,对于死亡,他丝毫不曾畏惧,看到了这一幕,李弃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很想开口叫住李轻狂,她不想让他死,即使是老去的李轻狂,李弃也不害怕,她还想多见见他,她舍不得李轻狂赚然而,李弃却根本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死,对于李轻狂来说,才是最终的解脱。
“最后一面,这是最后一面了吗?”李弃反复地说道,她使劲的跑,可却怎么也追不上远处蹒跚的李轻狂,她只能看着李轻狂越走越远,泪水不知不觉地滚了出来,正当李弃想要放弃之时,却见远处背对着自己的李轻狂潇洒地向她挥了挥手,尽管他没有回头,但是李弃知道,他是向自己在告别,用李轻狂自己的方式,渐渐地,李轻狂的背影越加远去,只听见了他豪迈而又苍凉地咏唱着: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后土。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华发终年,妊娠逢灾,老病生死,皆归尘土。怜我世人,轮回六道,慈航普渡,苦海救赎,众生之魄,生生不息,魂兮归来,往生后土。”
慢慢地,李弃不哭了,她勇敢地擦干了眼泪,在李轻狂远去的吟唱下,放声唱着那首李轻狂最熟悉的歌,作为他最后的告别:
“我自轻狂藐世俗,清风两袖创江湖,横空一剑惊天地,允血擎天神鬼服!”
豪迈的歌声随着李轻狂逝去的方向,回荡在如今已是死一般寂静的不梦洲里,直到什么都听不见时,什么人都不在了……
突然间李弃脑海中闪出一丝不安,后土老人,后土的老人,李蔚蓝,李蔚蓝,天啊,皇老爷也是李家的老人!李弃的心在一点一滴逝去的时间里慢慢的坍塌了。
“不要赚至少还要见最后一面。”李弃哭着想到,然而如今不梦洲的老人早已全部超生,而同样作为后土世家老人的浩瀚,真的能等到李弃的到来吗?渐渐地,李弃越来越绝望了,然而她还是不停地跑向大海,跑向了大海边的悬崖上,那里,是何厝跳崖的地方,那是生命的尽头,同样,它也会变成浩瀚生命的尽头……
“皇老爷,你不要赚你不要赚我不希望你赚我舍不得你赚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了……”李弃哭喊着回到了沧海,“为什么,我总是会杀死我的亲人,昼、夜,甚至是李轻狂,连皇老爷你也要赚为什么,我总要看到我最心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李蔚蓝,你不要住”
然而,当李弃奔上悬崖,那个长着蓝色长发,挂着永远迷人笑容的如同大海一般的男子却好端端地矗立在那里,他确是在等待着李弃的归来,却没有一丝即将离去的样子。
“这是?”李弃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原来,失而复得的东西,是这么的可贵。
“你以为孤也会走吗?”浩瀚失声笑道,“傻瓜,孤已经是神了,怎么会死呢?”
李弃一愣,随后破涕而笑,扑进了浩瀚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同样,浩瀚也给与了李弃一个温柔的怀抱,就这样,这两个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紧紧的融合在了一起。
就在悬崖的另一头,一个人身穿白色常服的男人却失落地望着远处的两个人,风吹拂着他长长的头发,露出了他原本被长发遮盖的双眸,饱含神情的眼中竟是如此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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