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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方兄,孔方兄……”走廊外,丽水云间的老板的古董叫喊着从远处奔来,孔方一愣,从沉醉的歌声中醒来,慌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又带着面具般的笑容迎了上去。
“何事?”孔方问道。
“来了,追来了。”古董说道。
“唉,才躲了五天又被发现了……”孔方无奈地叹道。
“孔方兄,好久不见啊……”孔方话因您刚落,只见屋顶上有人喊道,抬头见原来是聂嚣,他长长的披衣在秋风中猎猎飘扬,“如今你的老巢都被我找到了,怎么样?愿意答应我了吗?”
孔方叹了口气,被聂嚣追着跑的感觉真是不好,不管自己躲到哪里,聂嚣不久后总是会发现,他器而不舍的精神真让孔方无语。“在下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在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哦?那么你还想跑到哪去?老子都奉陪到底!”聂嚣厉声说道。
此时,屋里的李弃与浩瀚听到了吵闹声也跑了出来。
“啊?聂嚣?”李弃一惊,转眼回头便找孔方问道:“你这奸商又把人得罪了吧。”
“唉,你怎么这么不相信在下呢?”孔方无奈地说道。
“弟妹你来得正好,念在大家相识一场,替我也劝劝这个顽固的。”聂嚣笑道。
“什么弟妹!”李弃恨恨地瞪了一眼孔方,在聂嚣眼中,自己还是孔方的夫人,但是她此时也不想解释这么许多,于是继续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想请孔方兄去救一个人罢了。”聂嚣边说,边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救人?找他做什么?”李弃瞄了一眼孔方,说道。
“哦?作为夫人的还不知道丈夫的底细啊,孔方兄这是你的不对了,枕边人怎么也瞒得这么紧呢?”聂嚣冷笑,道。
听着聂嚣话里有话,李弃略微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只听得聂嚣继续说道:“弟妹今天我就告诉你吧,你身边这位大人物其实是当年神医施堂斋最顶级的大夫——梦枕尘。”
“啊?梦枕尘是神医啊,据说连死人都能救活的,孔方?怎么看都不像啊。”李弃听罢,仔细打量着孔方,说道。
“顶级又有何用?在下已经被施堂斋逐出师门,便是再也不能行医了。”孔方笑道。
“无法行医?这是借口吧!你我不说,又是谁敢阻拦你救治?若是今后谁敢追究,我聂嚣拍着跟孔方兄你说,我决不让施堂斋上下的人好过!”
“聂嚣,你却是说说谁病了?”李弃见聂嚣如此坚决,连忙问道。
“嗯……我的一个故人……”聂嚣嗫嚅地说道,这让李弃感觉生病之人一定不适人这么简单。
“故人?故人又何劳嚣如此大驾呢?”孔方淡淡地说道,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李弃听罢颇有些不快,对孔方说道,“故人,故人也是人啊,若你真是有法子救人家,为何不大发慈悲,大夫不是应该悬壶济世吗?怎么这样见死不救?”
“嚣兄,不仅仅适人这么简单吧。”孔方话里有话地问道。
“这……”
“你不说,在下替你解释,你想我救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我记得,他大概在你小时候就重病缠身了,不管找了多少大夫、术士,就是毫无起色,施堂斋大概也去了无数趟了吧,那些酒囊饭袋治不好,就把球踢到我这死人头上,反正我也不能救,救了也被他们抓住小辫子,又不得翻身了……”孔方微微说道,甚至掏出了烟斗,很享受的抽起烟香来。
“聂嚣的爹?”李弃一惊,却是听到“爹”这个词心头一紧,但转念一想,聂嚣都48岁了,他爹要是活着,岂不是至少也古稀之龄了,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会身体不好?
“你父亲受了多少年的苦你又不是不知,在下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这么想要长命百岁,不然这样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的,还不如提早解脱的好,在下是爱莫能助,一方面我已经洗手不再行医了,违背誓言可是会天打雷劈的,另一方面,即使我真去治了,凭我也是治不好的。”孔方笑着说道,似乎一个人的生死竟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一般。
“治不好!你没治怎么治不好,借口!”聂嚣一听,便是火了起来。
“在下真是没办法,不妨多说一句,嚣兄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不要再对在下穷追不舍,耽误时间了。”孔方淡淡地说道,眼睛瞄了一下李弃继续道,“你找别人都比找在下好,比如我身边的李蔚蓝啊,还有她啊,他们都是可以救你父亲的,但这个人却不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见到了孔方如此不负责任的样子,聂嚣最是讨厌这种一点义气也没有,甚至还把人命来当球踢的人,“你不想治就算了,请你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人家不是大夫,怎能治病,你这不跟草菅人命有何区别!”聂嚣吼道。
“喂!你也太过分了,人家的父亲病入膏肓,生不如死……”说到了这几个词,李弃心中一痛,自己见到夜的时候夜也是命不久矣了,然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病入膏肓,生不如死,夜也不是这样的吗?他何尝不想让自己多活几年,即使是生不如此,能托就应该拖着,因为最后的日子里能多见到家人一眼也是好的,提早解脱、提早解脱,说来容易,便是只有孔方这种冷血的奸商才能说得出来。
想罢,李弃心头的怒火更甚了,“我没想到你除了奸诈之外,原来还是个冷血动物,提早解脱、提早解脱,你说来容易,你知道人家舍得吗?很多事情放不下,很多事情都没有时间解决吗?”李弃嘴上说的是聂嚣,其实早已把自己的感情带到了里头,想起了连夜死前自己居然连这个近在眼前的亲生父亲都没有相认,要是上天多给夜一点时间,那有多好。李弃说着说着,不由得哭了。
看到了哭泣的李弃,聂嚣更是愤怒:“不是我威胁你,之前跟你谈的生意,咱一笔购销,我绝不会为你这种小人出货,你的商队也休想在我的领地出现!我也不管什么一诺千金了,对付你这种小人,我就要言而无信一次!”
孔方淡淡地笑了,浑然没把聂嚣的话当回事,只是看着哭泣的李弃,有些心痛,又有口难言。
“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请你嘴上不要那么无情!真的很伤人!”浩瀚看到了李弃说着就哭了,大为不忍,终于忍不下去上前力责孔方。
见到了浩瀚生气了,孔方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了。
看到了浩瀚生气,孔方无法顶嘴,李弃突然感觉有了底气一般,自己哪能因为别人的事情如此哭哭啼啼,虽然夜的死很让李弃心痛,但现在的李弃化悲痛为力量,一肚子的悲痛和火气终于当着孔方的面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奸商,冷血无情、见死不救、落井下石,你身上哪有一点大夫慈悲的样子,怪不得你逐出师门,活该你少白头!你不愿意救人,我去救,你的狗地方,我是呆着都觉得恶心!”
孔方静静地听着李弃的骂声,一句话也没有。
见孔方没有说话,李弃拉着聂嚣便想出门,突然瞥见了一旁的浩瀚,居然也连带着撒起火来:“李蔚蓝,**的走不住”
浩瀚见李弃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骂了起来,知李弃正是在气头上,也担心这丫头逞能说治人又会乱来了,同情地看了孔方一眼,连忙跟上。
“还有,你问我若是风吴月暗是你的话,我还会喜欢吗?今日我明确的告诉你,若风吴月暗也与你这般冷血,这种男人我宁可不爱!”刚刚想走出院子的李弃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冷冷地孔方说出了这番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孔方想要追上去解释什么,但脚上却始终没有迈出一步,他就这样失魂落魄地看着看着远去的李弃,犹如丧尸一般。
“聂嚣,我们要去哪里?”出了门,李弃问道。
“哈哈,真不好意思啊,我的事情却影响了你们夫妻和睦。”见到李弃居然跟自己走了出来,聂嚣深表歉意地说道。
“谁是她夫人,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李弃,什么他的夫人,是他乱说的!”李弃此时怒火中烧,还管得什么隐瞒身份的事情,便失口说出。
“哈?”聂嚣一听非同小可,眼前漂亮的女子居然是不久前见到的小姑娘李弃,这让聂嚣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
“呵呵……”浩瀚微微一笑,只能替李弃圆谎,“李弃原来被人封印成那小小的样子了,现在封印解除,于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了,她是后土世家的人,被法力高强的人盯上了,一点也不稀奇。”
“哦,原来如此,不知是何人所为啊?”聂嚣恍然大悟,问道。
“孔方!”李弃没好气地回答道,她现在简直是对孔方恨之入骨了,“假如你想替我出口气,先打死他好了。”
“她在气头上。”浩瀚解释道,他生怕聂嚣万一真去找孔方麻烦了,毕竟聂嚣也是个人物,被盯上的孔方那还真是不好办了。
“哦,这位是……”看着李弃身边年轻的浩瀚说了这许多话,聂嚣对他的身份大感好奇,此时浩瀚一副年轻俊美的样子,和之前跟聂嚣见面的糟老头大相径庭,聂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惊为天人一般的美男子会是之前浩瀚这个糟老头,他只觉得此人面善,却不知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道。
“我仆人!李蔚蓝。”李弃瞟了一眼浩瀚,她知道浩瀚的身份最好也是不要的好,于是便想瞎编出一个身份送给浩瀚,想说祖父的,可浩瀚如今这年纪怎么也不像自己祖父,就连说是父亲都都嫌太嫩,突然李弃闪过一个念头,狡邪地一笑,说出了浩瀚是她仆人这种话,她心下大为得意,浩瀚当她的仆人,便是嘴上说说也是很占便宜了,她看着浩瀚无可奈何地一笑,想气又气不气来的样子,突然间心情大好起来。
聂嚣心想这大好男子居然是李弃的仆人,真是匪夷所思,但嘴上不好再问些什么,只能转移话题,想到李弃也许没了去处,生怕李弃不好意思开口,便主动提出道:“妹子,你若是有兴趣,我请你去我老巢,那可比孔方这里刺激多了。”
“是沧海吗?”李弃激动地说道。
“对,我带你看比房子还要大的海鰌(即鲸鱼),还带你扑杀比海鰌还要大的深海怪物,那种自由和刺激,岂是岸上能比的!”聂嚣说着激动了起来,搭着李弃的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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