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小心。”了真大声提醒道,“秦无敌,这里面黑得非常怪异,你能看清楚吗?”
秦无敌自然也感到了那些迷雾的怪异,不过生怕说出来引起不必要的耽搁,敷衍道:“没事,我看得清楚。你们跟紧我。”
晓蒂时而老练,时而又有孩童心性,好奇心特重,嚷道:“进都进来了,还费什么话?往前走。往前走。”
扬小兵自从跟她学练武术之后,对她不仅亲密感陡升,同时也对她的功夫佩服至极,附和道:“怕个球啊!妖怪看到我们晓蒂还不夹着尾巴逃呢!”
秦无敌一心挂在孙红玉和纪羽子身上,也想迅速前进,当下不多话,带头往地道深处走去。约莫走了四五十米距离,地道突然变得平缓,眼前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洞**,往下望去,根本不看不出这个洞**的深浅。浓稠的黑雾也正是从这里面涌出来的。
扬小兵和川上等人拿灯照射四周,看不见任何可供攀爬的梯子,也没结有绳子可供人顺绳溜下。川上一路上没看到其他路径,不由疑窦丛生,大声问道:“前面进来的那些人去哪了?”
晓蒂道:“别无去路,那肯定下到这下面去了嘛!”
扬小兵被这诡异情景吓得心里狂跳,问道:“这里啥也没有,她们怎么下去,的?”
晓蒂道:“跳呗。”
扬小兵听出她这话里的调侃之意,皱眉道:“开玩笑吧!跳下去谁晓得是死是活?”
了真突然凑上来,很认真地问道:“晓蒂,你对这个地方有映像,知道怎么下去?”
晓蒂调皮地耸了耸肩,说道:“我胡说的。除了跳下去,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下去。”
忽听豪猪大声叫道:“这里刻有字。快来看。”
秦无敌等人一起围过去,瞧见在那深不可测的洞**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刻有几个浅显的字迹:跳下去。这字迹略显歪扭,显然是石头太硬,刻字的人也没趁手的工具,勉强刻下的。但那字迹形体娟秀有力,是秦无敌极为熟悉的笔法。他和孙红玉同学数年,不知抄过对方多少次作业,自然一眼就能认出这样的笔法肯定就是孙红玉的笔迹。
“跳下去?疯了差不多!”扬小兵嚷道。
“会不会是血怪搞的诡计?”豪猪和猩猩同时说道。
秦无敌凑上前仔细观察那三个字,摇头道:“这肯定是孙红玉刻的。”心里顿时有了不顾一切跳下洞**去的冲动。
了真用灯光向洞**下照射观察片刻,摇头道:“就只能隐约看得见的这段高度,跳下去不死也残。何况到底有多深,根本无法揣测。”
晓蒂突然抓住秦无敌的手,两人一瞬间心灵相通。秦无敌不喜欢她这样问也不问就来窥探自己的内心,连忙摔手闪开。晓蒂却已在这一瞬间读到了他的心思,说道:“你既已意决,还怕什么,跳呗!”说完纵身一跃,流星般坠向洞**深处,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众人齐声惊呼,根本来不及阻止。秦无敌更是没料到晓蒂读到他的想法之后,竟然考虑也不考虑,就直接跳下去,不由得又惊又感动,心想自己打算不顾一切跳下去,除了因为对孙红玉的爱和对纪羽子的担心之外,也有对自己变成现在这副鬼眉鬼眼模样的厌恶,多少也有一些破罐子破碎的冲动,谁料模样才十来岁的晓蒂竟是这样耿直的人,说跳就跳,毫无惧怕。
这样一来,他更没有借口留在这里,当即大吼一声,就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跃下洞去。地心引力立即俘获了他,耳畔风声呼啸,速度越跌越快,身体已经无法再行控制。他利用物理课上学过的理论,粗略估计,这一阵跌落,至少已经跌下数百米深浅了,埋头望去,下面仍然黑雾如油,窥不见底。
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觉得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底。自己会永远这样跌下去。不知何时,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恍惚,似乎涌上来一阵强烈的睡意。他当然清楚自己正在跌落之中,可却无法抵挡这股似睡非睡的奇异感觉,神志一度不清。忽然清风扑面,他的神志为之一清,接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却不怎么痛。眼前明媚的阳光射得他几乎睁不开眼,隔了好几十秒,他才敢把眼睛完全睁开,只见自己躺在一片无穷无尽的沙漠里,不远处,有一窜精巧的足印。顺着足印望去,前方沙丘顶上,晓蒂那幼小的身影正晃来晃去,听见她惊喜叫道:“是沙漠啊!是沙漠呀!”
秦无敌被这突兀的变化惊得呆了,完全无法把眼前所见到的世界和刚才洞**内阴森的场面联系起来。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伸出巴掌用力扇了自己两耳光,脸蛋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一场奇异的梦境。
噗噗噗。一连串闷响惊醒了痴痴呆呆的他。扬小兵、川上、猩猩和了真等人陆续凭空出现,纷纷跌落在这片起伏不定的沙丘世界里。
秦无敌赶紧奔到川上身旁,把摔得七荤八素的这个中年男人搀扶起来,问道:“川哥,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川上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眼睛,用手指擦了擦镜片,重新戴回鼻梁,惊奇无比地扭头张望,好半天,才语不成声地道:“如果是做梦,我们的梦也不可能竞合。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阵耽搁,了真已经从剧变中清醒过来,非常冷静地四下一望,招呼所有人道:“大家聚在一起,保持防御队形。”
众人听她命令,迅速聚集在一起,握紧手中武器,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
秦无敌经历过从那大铁圈去往那处毫无生机的漆黑一团的诡异世界,对眼下虽然同样了无生机但却艳阳高照的沙漠地带,除了感到惊奇之外,没有多少恐惧,而且他心里牵挂孙、纪二人的安危,根本不在乎这里有没有什么危险,腾身跳起,几个起落就到了沙丘顶部,和正在手搭凉篷往远处眺望的晓蒂站在一起。
“看见什么了没有?”他急切问道。接着扭头巡视,极目四望。
晓蒂瘪嘴摇头,说道:“全是沙漠。”
秦无敌入眼之处,全是被烈日照射得白晃晃的沙漠。炎热的空气晃动闪烁,让人看到的一切显得不那么真实,平添几许虚幻恍惚。
了真和猩猩也率人跟了上来,所有人都一脸瞠目结舌的惊奇模样。
川上高声道:“这不合情理啊。我们明明是在那洞**里往下面掉,怎么突然回到地面上了?”
扬小兵哇呀惊呼,说道:“莫不是我们找到了地球的通眼,直接从中国钻过地球到了美国?美国有沙漠没得,川哥?”
川上无奈一笑,怒道:“胡说八道。”可是说完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美国当然有沙漠了。”
几个人站在沙丘顶上,往不同方向眺望,时不时相视一眼,俱都一脸惊奇不解之色。
了真走到正指挥手下展开仪器的猩猩身旁,低声交流了片刻,抬头望了望越过头顶的太阳,大声说道:“你们别胡说了。这里是在中国。”
“中国?”秦无敌听她说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四川哪有沙漠?”
了真按捺住也因这个突兀离奇变化导致波动无比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猩猩的人测算的不错,我们现在是在甘肃省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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