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瞧瞧他,又瞧瞧岸上的晓蒂,摇摇头道:“那你是去自投罗网。对不起,我们不能跟你去冒这无谓之险。我和小兵陪晓蒂去阆中。”
秦无敌点点头,说道:“我懂。我明白。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快速追踪到土狗他们那伙人?”
川上道:“没有。我对行动组那边的事不怎么了解。”
扬小兵把船靠了岸,说道:“那些人神神秘秘的,你想找到他们,我看没啥希望。”
秦无敌其实也估计到川上知道得并不多,听见这个回答,心理也不觉得多大的失望,反正大土狗等人大的去向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红后带着杨丹和灵狐去了石棉县,土狗等人肯定会追过去。
他正在琢磨,忽觉手掌被晓蒂的小手捏住,猛觉得对方侵入了他的心里。他吓了一跳,心说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又要读取我的心思,赶紧甩手躲开两步。
晓蒂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陪你走一趟。”
川上和扬小兵齐声惊呼:“你说啥呢?”
秦无敌也惊异地盯着她,问道:“你不先去阆中找回你的记忆,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晓蒂笑道:“我又不着急。现在我就觉得想玩儿,想找开心!跟你去救人也蛮刺激的,应该很好玩儿吧。”说完扭头对川上可怜巴巴地道:“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不要中途散伙好不好?”
川上嘟着嘴,皱着眉,犹豫不决。扬小兵吸了口凉气,问道:“川哥。咋办?”
秦无敌道:“如果你们肯帮忙,那再好不过了。你们放心,真要遇上什么危险,我断后,你们先跑。”
晓蒂拉着川上的袖子,摇晃撒娇道:“快答应了嘛!快答应了嘛!”
川上哼哼哼闷叫数声,似乎在和自己怄气,说道:“赶快离开这里,不然追兵来了,说什么也是白搭。这里是在川藏交界处的一个地方,很偏僻,周围几十公里范围内只有一些零星的牧民。所以我们必须围着这座山绕个圈,先往云南去,再从云南回四川。这样才有机会摆脱追兵。”
扬小兵道:“赶紧走。去取马。”
四人立即再次出发。扬小兵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带着三名同伴爬坡上坎,钻洞过溪,来到山脚下一处小村子。这里说是村子,其实只有几户人家而已。扬小兵让三名同伴在村外等着,他自己悄悄摸进村里。等了不大一会儿,牵了三匹马和两头骡子出来。马匹是专门用来托运东西的矮腿马,人骑不了。骡马的背上都载着大包小包的补给品。
四人牵着骡马围着山脚前进。扬小兵尽捡荒凉的小径穿行,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望见前方有几块巨大的岩石相互挤压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石亭”。队伍就在这里休息进食。
秦无敌走到此时已经不太担心被人追上来了。因为一路瞧来,川上和扬小兵为了这次逃跑,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就连到这个“石亭”休息的细节都规划好的,除非出现什么无法预料的意外,否则应该能安全逃走。
山区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太阳下山后不久,寒意就袭上人身。但是又不敢生火取暖,川上和扬小兵加了厚衣服,还是冷得哆嗦。晓蒂比这两人要好得多,加了一件长至膝下的大人棉袄,靠在岩石上就甜甜地睡着过去了。秦无敌毫无疲态,精神状态也很亢奋,爬上岩石去放哨。
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秦无敌见扬小兵和川上还没有起身上路的意思,不禁又担心追兵找到这里来了,跳下岩石催道:“你们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觉得应该连夜上路,等走远了再好生休息吧!”
川上其实并没睡着,只是闭眼假寐养神,闻言眼皮都不抬,说道:“在这山里走夜路,太危险,人和骡马随时都可能摔下悬崖去。你莫着急,他们暂时不会想到我们会向这个方向来了。”
秦无敌这才注意到同伴都没有夜视能力,也没有他那血族的力量和敏捷,心知川上所言不假,只好不再吭声,跳回岩石上去继续放哨。就这样如坐针毡般的熬到月影西斜天色渐亮,幸好没有人追来。
扬小兵叫醒川上和晓蒂,三人吃了点干饼子,喝几口凉水,就又启程上路。
秦无敌突然觉得晓蒂似乎明显长大了一点,他虽知道晓蒂见风就长,但还是好奇不已,不由自主地频频打量对方。晓蒂大大方方,每次瞧见他偷瞄,都还以眼神,有时逗笑,有时扮鬼脸,活脱脱一个调皮蛋。
行至下午时分,来到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跟前,别无去路,只有横亘在河面上的两根铁索。
扬小兵笑道:“过了这条河,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秦无敌不明白要怎么越过这条河,问道:“你们不会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藏有船吧?这水这么急,就算有船也没法横渡吧?”
扬小兵故作神秘地笑道:“瞧好了。”
川上攀上铁索,用个勾带把自己挂在铁索上,嗖地一声,就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已到了对岸。扬小兵从骡马载运的包袱里拿出皮绳套具,手脚麻利地给骡马穿戴上,然后用个特制的钩子挂上铁索,接着在骡马的屁股上猛拍一巴掌,三匹马和两头骡子都乖乖往前走了几步,再被他在屁股后面用力一推,骡马一个接一个顺着铁索刺溜滑向对岸。
秦无敌瞧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样过河的招数。不过瞧那些骡马不叫不逃,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晓蒂在旁边瞧得好玩儿,还不忘拍掌笑嚷。
不过这过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要费不少功夫。光是一匹马或一头骡子送过河去,至少也要费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秦无敌望见对岸的川上一个人接应又费力又缓慢,当即向扬小兵要了个挂钩,套在铁索上溜了过去。这样借他的血族力量,接应骡马就容易很多了。终于全部队伍全部渡河完毕。
扬小兵和川上不敢休息,继续顺着河边走了一段艰险山路,转入一条青石板铺成的登山梯路,渐渐远离河道,往高处走去,再次进入深山密林之中。
扬小兵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摸了一支烟来点上,得意地道:“前面有个歇脚的地方,总算可以生火吃点热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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