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他先人!”赵莽娃怒骂道,“这是打算困死我们么?”
秦无敌皱着眉,展开手中纪羽子留下的纸条。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暂且忍耐,否则命将不保。
这话说得模糊不清,但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他默默地把纸条递给其余人一一传阅,心头涌起无数似是而非的念头。
无论是那夜他在工地外面亲眼看见的,那个像女人般的瘦弱黑影,还是詹妮特贝比曾说过的,这个探险队里还有一个隐藏的血族,都让他把怀疑指向了突然出现的,这个黑袍罩身、看不见丝毫身体容貌的神秘“爷爷”身上。
“这事不简单啊。”王教授摁熄自己的手电,坐在角落里嘀咕道。
“还用你说?”赵莽娃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
“现在咋整啊?”侯医生问道。
“还能咋整叻?”赵莽娃没好气地学侯医生的东北口音,“别个手里头有枪得嘛,我们还能咋整叻?”
几个人正说着话,帐篷门帘突然又被人从外面撩起,詹妮特贝比和巴特森一起走了进来。
赵莽娃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了缩身子。
詹妮特贝比嘻嘻一笑,道:“莽娃,不欢迎我们?”
赵莽娃勉强堆起脸盘上的肉,做了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说道:“宝贝儿,胎神,我代表共产国际欢迎你们。老马克思早就在天上成了大神,会保佑我的。”
詹妮特贝比和巴特森还没找地方坐下,帐篷门帘又被人撩开。
一脸忧虑的威廉走了进来,扫了众人一眼,走到巴特森面前,叫道:“巴特森。”
“威廉。”巴特森回道,伸出双臂,拍在威廉肩膀上。
“威廉,大雨一下,我们往哪里逃?”秦无敌趁机问道。
威廉忙到现在才有空和自己这个“死而复生”的外甥说上话,见对方的反应和以前一样,不由得心头大慰,也用力拍了拍巴特森的肩膀,这才回过头,回答秦无敌的问题:“纪老爷子让我放心,这里有条通往地面的秘径。他需要点时间找到这条路,到时候,我们就能从这条路回地面去了。”
“我日。明明这头有路回去,还去找什么秘密路线?老侯,你说一下,这是怎么个意思?”赵莽娃南腔北调,显得非常愤懑气冲。
“这还用问呐,肯定是要去什么地方呗!”侯医生倒是淡定自若。
秦无敌摇摇头,说道:“不合情理。辛辛苦苦下到地底下来,找什么秘密通道去地面,说得通吗?我们这个县城周围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又没大山,没过不了的水,干嘛不直接从地面上过去?老王,你是搞地理的专家,你说是不是我说这个理?”
王教授躲在黑黢黢的角落里嘿嘿干笑,拖着声调道:“这个地面,未必是我们说的地面。”
“啊!”赵莽娃轻声惊呼,抬手捂住了嘴,“阴间的地面?老子就说这里这么怪,多半就是去阴世的路。”
“胡说什么?”秦无敌喝道,“老王,啥情况了,你还这么啰嗦,别吊胃口了好不?”
王教授答非所问,道:“四川这里,四月间的天气,就算偶有暴雨,能暴到哪去?”
秦无敌不知他这话究竟要说什么,答道:“少见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我记得前几年有一次五月初,就下了一场特大暴雨,天色黑了一整天,雨水跟用水盆往地上倒似的。现在四月底,也和五月初的天气差不多了。”
王教授意味深长地道:“不合季节的天气,哪个地方偶尔都会有的。不过正常情况下,二十四节气应该不会乱,宇宙运行都有自己的规律嘛。”
詹妮特贝比和巴特森走到赵莽娃身旁,挨着他坐在防潮垫上。这个可容纳十个人的帐篷已经显得比较拥挤了。赵莽娃偏过头,朝秦无敌和孙红玉做了个惊恐的怪相,正要爬起来换个地方坐,却被詹妮特贝比伸手拉住。
“莽娃,我有点冷呢。咱们三个坐这里挤挤暖和。”
赵莽娃就像被开水烫了似的,身子一抽,挣脱跳起身来,忙道:“老子不跟你挤。不然胎神要打老子。”说完不给笑得诡异的詹妮特贝比再说话的机会,一转身跑到孙红玉身边挤着坐下,对王教授道:“老王,你别说日语,说汉语,说点我们听得懂的人话要得不?”
王教授突然拧亮手电,照在自己的脸上,看起来像个鬼脸一般,冷冷说道:“某个地方,出现不符合季节特征的天气异变,肯定是宇宙的运行规律被破坏了。特别是极端天气,更是如此。这场成都平原四月天里突然出现的暴风雨,一定就是这样。”
“王教授,你是在猜,这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和我们到这地下来有关?”一直没说话的孙红玉突然提了个让人吃惊的问题。
王教授仔细瞧了她一眼,把手电收起,露出惯有的笑容,道:“如果是,也不奇怪。这个地方,我原本觉得是个八卦阵,现在看来,除了是个阵法之外,也可以是个能量场。我们的到来,破坏了这里的能量均衡,所以导致天气突然发生变化。”
其余人听见这话,不由都是一阵沉默。
威廉靠着门口蹲了下来,想了一阵,说道:“老王,你是说这个能量场里,藏着什么神秘的力量?”
赵莽娃听得脑袋直发懵,嚷道:“老王,威廉,你们一个是教授,一个是老美,说的话咋都有点像我见过的那些戴个墨镜装瞎子的算命子喃?”
威廉心事重重地盯着他,摇头道:“盲娃,我是基督徒,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迹的。”
赵莽娃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承认自己是个“迷信份子”,这在内地可不多见。内地人就算迷信鬼神,但是在表面上也要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是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
他愣了一下神,看向王教授,问道:“老王,你再不说点老子听得懂的话,老子就要日绝你了哈。”
王教授就当没听见他的脏话,心平气和地道:“如果从迷信的角度来说,这里可能是个规模宏大的祭坛吧。”
“祭坛?”秦无敌和孙红玉、詹妮特贝比先后问出声来。
“嗯。祭坛!”王教授很认真地道,“古人设置祭坛,有很多讲究,不论是人工设置八卦排位,还是借山势、水势、天势、地势和阴阳势或者活人、活物等等,其目的都是为了借助暗藏在宇宙运行中的各种能量,来为己所用。如果这里是个祭坛,那可不简单,绝不是一般人能建造得出来的。”
秦无敌听得浓眉倒挂,斜着眼瞧着王教授,道:“老王,你确定你是教地理的大学教授,不是跳大神的神棍?”
王教授嘿嘿笑道:“你是想说,我既然是搞科学的,就不应该说这些迷信的话,对吧?但是你们想想,科学能解释清楚世界上的一切吗?”
赵莽娃想了一阵,总算弄明白王教授这话的意思了,不由得越发往阴曹地府那边想了过去,颤声道:“按老王你这样说,我猜这里是去阴曹地府的路,也不是没得可能了哟?”
王教授笑得有点勉强,道:“我倒是好奇,阴曹地府是个什么样!”
秦无敌听得越来越觉得诡异,正想提几个尖锐的问题,忽然在敏锐的耳朵里,听见石楼内传来有人惨叫的声音。
他猛然一怔,瞧见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心说惨叫声这么清楚,难道你们没听见?问道:“刚才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除了詹妮特贝比,其余人都茫然摇头。
赵莽娃道:“静得跟坟墓样,咋啦?”
秦无敌摇摇头,仔细看詹妮特贝比,见她脸色也变得有点不自然。耳中那惨叫声还在持续,已经变成一个人垂死徒劳地呻吟了。这感觉,就像那天在赵家祠堂里,听见的那个受害者临死前发出的声音。
他突然意识到,为啥纪羽子先前递给他一张纸条,而且示意他不可声张了。既然自己和詹妮特贝比,都能听见石楼里那微弱的惨叫声,如果纪羽子那位神秘的爷爷,真是隐藏在探险队里的第三个“血族”,那么自然也能听见他们在这帐篷内的说话声。
这样,一些问题似乎就能解释通了。很显然,纪羽子也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个不同于普通人的“怪物”。
但是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演变得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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