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被那‘女鬼’咬过,染了病吗?那我该怎么治?玲珑招魂镜能不能治?”秦无敌有点着慌,看样子孙妈妈似乎比那专门研究血液的侯医生,还更了解他的情况,而且还说喝孙红玉的血,这可让他又奇又惊,隐隐害怕。
孙妈妈轻轻摇头,又轻轻点头,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也许吧?”
孙香玉插话道:“秦无敌,照顾好老三。记住我一句话,这个世界不是你看起来那样的。”
秦无敌短短时间内,接连听见各种打哑谜似的话,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心火直冒,嚷道:“有话你明着说要得不?我是榆木脑袋,听不懂你们那些弯弯倒拐!”
孙妈妈和孙香玉闭口不答,面带着几分悲戚,再次凝视了片刻昏迷不醒的孙红玉,转身飞奔而去。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眨眼间,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围再无一个人影。夜色凄迷。要不是锅炉房里传出低沉的嗡嗡声,秦无敌几乎要怀疑自己还在不在人世间了。他低头看了看头靠在他胸膛上的孙红玉,女孩那细长的弯眉微微蹙起,似乎在睡梦中,还在忧虑自己的病情。这可怜可惜的模样,能要了他的命。眼下找到那面传说中的玲珑招魂镜,治好怀中女孩的绝症,打消她寻死觅活的念头,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暂时没时间去想。况且就算想,也想不明白。
他甩开心头的无数疑惑,抱着孙红玉,一路小心谨慎,但凡见到有人,就躲起来,等人走后,才又行动。好在怀抱中的孙红玉身子很轻,费不了他多少力气。这又让他有点奇怪,按说孙红玉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虽然身材苗条,但至少也有百来十斤重,怎么抱着的感觉那么轻松?难道是因为自己喝了那个“女鬼”的血,不仅变得视力超群,就连体力也大幅增加了?想到这个可能,不由暗感兴奋,原本潜藏在潜意识深处,对那“女鬼”朦胧的恐惧感也大为减少。
这样躲躲藏藏走了一个多钟头,才到医院后门。黑铁疙瘩似的二流和三流两人早已等候在此,带他和孙红玉坐上一辆小型面包车,朝北飞速驶去。快要出城的时候,三叔和赵莽娃所乘的越野车追了上来,跟在面包车后面。
二流向秦无敌打了个OK的手势,懒洋洋地躺在椅背上,不再像先前那样一副警觉之色。三流却还是东张西望,不放松警惕。孙红玉还在药物作用中,没有醒来。
秦无敌也松了口气,一切比想象中顺利多了。他此时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这两个名字怪异,长得像两块黑炭似的壮汉。
近距离细细观察,才发觉这两人其实年龄都不大,最多二十岁出头,长了一张典型的东南亚人的脸,平时可能是因为皮肤黝黑的原因,让人看着觉得比他们的实际年龄大了好多岁。两人的个子都不高,最多只有一米七,但是浑身肌肉鼓胀,手腿比例比常人要长一些,手指关节突出,一看就知道都是下过苦功的练家子。
“二流,你俩是兄弟吗?”秦无敌挑了看似比较好说话的二流开聊。
二流嘿嘿发笑,操着一口浓重外国腔调的口音,说道:“算是吧耶。我们,都孤儿来的耶。三叔把我们买了,教我们打拳。小时候,我们好瘦,好弱,打不赢哪个人。我只能打赢他。三叔就说,我长大了,只能是个二流拳手。他们就叫我‘二流’啦。他嘛,因为打不过我,就被他们叫‘三流’啦。”
秦无敌这才明白这两人怪异名字的由来。三流听见两人对话,冷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俩。
二流笑得更起劲,又道:“他嘛,打拳不行,睡女人可凶,一个晚上,能整八个勒。”
秦无敌心想恐怕要遭,但凡一个男人,被人取笑不够勇武,还被嘲讽只会跟女人睡觉,多半这两人要吵起来。谁知三流脑袋一昂,似乎为此感到极其骄傲,还转过头来看着他和二流发笑。
秦无敌趁机和两人聊开。从谈话中大概弄清了三叔的身份。原来三叔并不是纪羽子血缘意义上的叔伯,而是泰国一个叫做“天龙帮”的黑社会帮派老大。这个帮派的大哥都称“叔”,原本三叔上面还有两位大哥,大叔是纪羽子的爷爷,很老了,退隐在家,基本上不过问帮内事务,二叔去年得病死掉了,现在实际管事的就是三叔。
天龙帮依附于纪家,帮内骨干大部分都是华裔,在泰国的势力很大,主要负责解决纪家和泰国本地人之间,有关种植园的边界、交易方面的冲突。二流和三流原本只是帮派中的低级打手,平时苦练泰拳,遇到纪家和人争执不休时,就出动去打砸对手。这次是因为两人功夫精进,在帮内泰拳比武中分别夺了第一名和第二名,才被三叔提拔起来,跟着来到这遥远的中国四川。但是来中国具体要做什么,两人并不太清楚,只是听命令行事。
出城后,公路就变得坑洼不平,惨烂不堪,隔不多远,就有一个比车轱辘还大的坑,路又狭窄,来往的泥头卡车呼啸而过,带起漫天沙尘。车行极慢,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三星村村头一处平坝上停下。
此时正是凌晨寂静时候,一行人的到来,惊动了村里的狗,叫声四起。好一会儿,才又渐渐安静下来。
秦无敌看见一直被他横抱在腿上的孙红玉,眼皮跳动了好几次,知道女孩的药效就快要过去,随时都可能清醒过来,暂不打算下车。二流和三流也不吵他,叫上司机自管下车走了。
随即赵莽娃魁梧的身躯跳进面包车来,先是掩饰不住兴奋大笑道:“胜利会师!”接着又靠近孙红玉的面庞,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女娃瞌睡真大,老子这么大嗓门,都吵不醒她!”
秦无敌笑骂道:“你长的是猪脑壳么?她被麻醉了好不好!应该要醒了。”
赵莽娃坏笑道:“好了嘛。老子不甘心当灯泡浪费电,外头去等你。不然一会儿看到孙红玉同学醒过来,给你两巴掌,骂你耍流氓,那多不好的!”
“等下。”秦无敌叫住正要下车的赵莽娃,“车子停在这里干什么?”
“免得惹人注意。”纪羽子清亮的声音先响了起来,接着才看见她从车尾转出身来,“考古队的车都停在这里。”
赵莽娃一见到她,刚才的狂放劲儿赶紧收敛起来,坐到车座上吃吃傻笑。
秦无敌暗自嘀咕,赵莽娃莫非已经和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开始耍上朋友了?难道谈恋爱、耍朋友,就能把一头社会主义的熊变成一条资本主义的哈巴狗儿吗?
“胖娃儿,你爸病重,送去县医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纪羽子对赵莽娃还是以前那样不咸不淡的态度,似乎从骨子里就带着对他的憎恶,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曾为救这个“胖娃儿”,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过。
赵莽娃哦的一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跳下车,问道:“好久的事?”
“具体细节,你去问三叔吧。他都清楚。”纪羽子连看都不再看他,猫腰上了面包车,借着车顶灯昏黄的灯光,在孙红玉的身上来回打量。
赵莽娃哪受得了这番轻视,可偏偏又觉得有气发不出来,闷哼一声,对秦无敌道:“我去看看我爸,回来再聊。”说完匆匆跑去找三叔了。
秦无敌这算第二次从纪羽子身上,感到对方情绪变化的不可捉摸。不过上次,是惹了他一肚子气,这次因为怀中正抱着暗恋多年的孙红玉,突然没了往日那种心浮气躁,除了替赵莽娃不值之外,一点也没生气的感觉。
“她就是你说那个生病的女同学吗?”纪羽子把略乱的发丝,用手捋到脑后,重新扎了一遍马尾辨。先前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汗湿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惹眼的潮红,就算在这灯光不怎么明亮的环境下,也散发出足够迷人的光彩。
秦无敌瞧得一呆,忽然想起遇险那夜,自己目睹了对方身体春光的情景,不由尴尬莫名,那具裹满泥浆的妙曼躯体,竟怎么也没法从记忆里抹掉。
纪羽子展颜一笑,用手背轻轻揩了揩脸蛋上的细汗,扬起下巴道:“问你话呢!她也真不赖,能从那栋病房楼里逃出来。”
这样的动作,让秦无敌有种错觉,觉得纪羽子似乎有意如此,暗中是在与肌肤如玉瓷般洁白光润的孙红玉,比高下呢。他心说,你有神经病吗,在我面前献个什么宝?刚才莽娃在的时候,你又那么冷淡?他认定了纪羽子肯不顾性命去救赵莽娃,肯定是喜欢极了对方,更对她刚才对赵莽娃那冷淡的态度感到不满。心里也对她有了点厌烦,嘲笑道:“你这样算不算明知故问呢?”
“是挺好看的。难怪你和那胖娃儿会喜欢她。”纪羽子似嘲讽非嘲讽地说道。
秦无敌暗叫糟糕,想起上次和纪羽子鬼扯了半天,说过赵莽娃也喜欢孙红玉的话,莫非纪羽子现在对赵莽娃那样冷淡,是在吃醋?他刚想解释解释,忽又觉得拿不定主意,暗想自己虽然很会逗女孩子笑,可实际上却没多少真正的恋爱经验,如果这个时候替赵莽娃解释,会不会显得男方矮了一头呢?还是算了,多一嘴不如少一嘴。
他想到这里,慌忙把话题扯开,问道:“考古队派人探过那些地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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