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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南京已经进入了梅雨时节,天边将落下让人春愁难止的细雨。虽然前一刻还阳光遍洒,现在长街却成了情人幽会的好场所。
苏白在赶路,这春雨再多愁善感也及不上他此刻心情的急迫。
刑侦大队有专门的断案场所,苏白终于在一刻钟之内赶到,他到的时候,看到钱筱正坐在长椅上,面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行尸走肉,脸上还有干涸的鲜血,校服已经破了五六成以上。
他手里握着红色的瑞士军刀,始终不肯放开。
苏白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蓦然感觉到一股疼痛。
他看着钱筱,却没有去说一句话,而是直接在以为警员的带领下,在办公室看到了穆青梧。
“怎么回事?”苏白开口问道,没有寒暄,他的神情凝重。
当初他能为了钱筱而暴露了多年隐藏的本领,现在依然如此。
“昨天晚上凌晨二十分,嫌疑人在江宁一间日企公司,连杀三人,而后自首被捕。他的精神不太稳定,所以无法进行正常的询问。但是经过案发现场的初步调查,发现死者确实为嫌疑人所杀,证据确凿!”
穆青梧坐在皮椅上,回答着苏白的问题。
苏白冷笑:“所谓证据确凿不过是案发现场极为粗陋的调查,我的朋友,他才是个高中生,连杀三人?我不相信!”
“你不要忘了,你也是个初中生!”穆青梧抬起头来,盯着苏白。
苏白深吸了一口气:“有没有疑点?”
“没有。杀人之事,没有任何疑点。”
苏白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去和我朋友谈谈么?”
“可以。”
苏白转身离开,他既没有问穆青梧为什么会如此了解他的生活状况,也没有质问发怒穆青梧私自调查。
他此刻的眼中只有如尸体般的钱筱,一个灿烂得比韩国电视明显更加耀眼的学生。
他帅气,引得无数女生尖叫,可现在他苍白,苍白得已经失去了灵魂。
直到苏白站在他面前,他才勉勉强强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生气。
“钱筱。”苏白叫他。
钱筱却没有应答,往日的活波与跳脱都消失不见了。
然后隔了半分钟,他开始流泪,变成哭泣,而后放声大哭,心中有如海般深沉的悲苦。
“苏白......”好半晌,他才终于开口了,唤了一声。
“有我在,别怕。”苏白说道,这是他唯一能够向朋友作出的保证,也是最重要的承诺。
“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我说。”苏白沉声,他需要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为了救钱筱。
或许是苏白的到来给他带来的希望或者温暖,他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我爸妈欠了很多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欠下这么多钱。苏白,你知道,我爸妈只是本分的生意人,他们就卖点水果而已。可是他们欠了钱,整整五十万,五十万啊!”
苏白的眉头一皱:“他们到底是欠了谁的钱?”
“一个r国人,该死的r国人。”钱筱的脸庞变得狰狞。
“r国人!”苏白皱起眉头,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称谓了。
“是的,他们*我爸卖肾,如果不卖,就威胁说弄死我们一家。我爸本来想要卖肾,可是我妈不肯,那伙人冲到我家来,我当时在家,情急之下,我拿菜刀直接砍死了三个人!”
“器官!”苏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今天冰罗刹刚刚说私底下调查r国医药公司和鸿泰帮有不浅的交易,有可能跟实验新药有关系。钱筱的这件事情又和r国人有关,*迫苏白的父亲卖肾。
两者之间似乎有条无形的线给穿了起来。
“所以你杀的是三个r国人?”苏白问道。
钱筱点了点头:“是的。”
“准备准备,待会儿和我回去。”
苏白站了起来,他准备去找穆青梧了。
穆青梧一直就坐在皮椅上,舒服得像一直慵懒的猫咪,可惜猫咪没有她这样惊心动魄的身材。
“我想带走他。”他自然是指的钱筱,苏白找到穆青梧,没有半点废话。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南京死了三个r国人,国际舆论很大,我必须交出嫌疑人,不然事情会越闹越大。”
苏白盯着穆青梧:“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带走他呢。”
穆青梧突然笑了:“你觉得白袍军能挡得住?”
苏白摇了摇头:“我没那么自大,不过我相信他绝不是故意要杀人,谁要动他,得过我这一关。”
穆青梧叹息一声:“你还说自己不自大。”
“穆青梧,我和你明人不说暗话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案子和你想要调查的有些联系么?”苏白的话锋突然一转。
穆青梧没有抬头,就像自己的指甲像人间绝色。
“半个月,你给我半个月的调查时间怎么样?我要是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钱筱我带走。”
穆青梧忽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在等你这个答案?”
“我没有,我苏白从来不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穆青梧,你答应不答应?”
“可以,不过钱筱需要被收押,直到你带来器官非法卖法组织的消息。”穆青梧直视苏白的目光,寸步不让。
“我一定要带走他。”对于穆青梧的提议,苏白更加没有半分的退让。
“你好大的胆子!”
“砰”一声,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龙行虎步走了进来,狠狠盯着苏白,宛如老虎见了小白兔一般。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提条件?”
苏白轻笑,不语。
穆青梧说道:“这就是现在南京最风光的白袍军首领,可了不得。”
“白袍军,他妈了个巴子的,什么鬼白袍军,你很牛x?你接到我一拳,要是不倒,才有资格站着说话!”
彪悍男子话音刚落,一只铁拳便扬起,轰然朝着苏白的头顶落下,气势宛如猛虎毒龙,狠辣到了极点。
“若是柳木能学了这般拳法,那战斗力该增长到何等程度?”苏白的目光一亮,突然心中暗道。
他面对这一拳还有心思想其它就证明有着应对之法,这段时间功力上涨,对八卦拳的理解也愈加精神。
对这一拳不硬拼,手掌在头顶一抹,像是抹了黄油似的擦过,滑不留手,拖着那恶蛟般的拳头向外一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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