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水之岸,狂风呼啸着卷动江水,浪头打向岸边的巨石。巨石之上,一道雄壮伟岸的身影巍然不动,任凭那涛声掩盖了周边的一切声响。
“怎么了,今日似乎有些不安啊。”
那道身影转了过来,看向了一边的随从模样的人。同时也显露出了他的面容。此人冠服庄严,神情闲远,但却隐不住眉宇间透出的一股帝王气息。
他,是黄帝部落的首领,九州百族的领袖,轩辕!
“这……炎帝求见,已经等候了许久了,不知……”随从显得有些不自然。
“走吧。”黄帝缓缓迈步,抖了抖身上被浪头带来的灰尘。
随从赶紧转身跟随其后,二人一起来到一座小山丘,这是平日里黄帝召见各族领袖的地方。那里,早已有一道身影焦急的前后走动。
“哥哥,找我何事?”黄帝边走边说道。
炎帝转过身,赶忙摇摇手道“不敢不敢,阪泉一战之后,我便是你的臣子了。”
随从在身后感到诧异万分。世传炎帝与黄帝是兄弟两人,都是少典氏的儿子。后来各自成为了黄帝部落以及炎帝部落的首领,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哈哈,你我本自同源,又何必君臣相称呢?况且,阪泉一战,并无谁胜谁败。这具茨山,不正是我们握手言和的地方吗?”
炎帝也不再反驳,只是微微点点头而后又有些不情愿的看向黄帝,想要开口却并未作声。
“有什么事便说吧,不必隐瞒。”
黄帝看到炎帝的表情,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烦使得强大的炎帝部落首领都不得不求助于自己,于是也严肃起来。
“南边……南方九黎一部进攻我族,我……”炎帝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说了出来。
“输了?九黎一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的?”
“他们的首领蚩尤,性极残暴,其兄弟八十一人,各个高大勇猛,力大无比。而且九黎一部擅于制造金属兵器,周边各族,早已受尽压迫。”
“蚩尤?上回我不是派人笼络过他吗,后来怎么了?”黄帝转身看向随从。
“他把使臣都……都赶回来了。”随从低着头道。
“哦?是他不屑与人同盟,还是觉得已经具备与我九州各族相战的能力了?”
黄帝有些震怒,他知道,九黎的崛起,必然会与九州相战,而战事一起,作为九州各族领袖的他,必然首当其冲。
“去,召集各族首领,三日后相聚具茨山,务必到达。”
随从听毕立刻退了下去,山上只留下炎黄二人。
“哥哥,这个蚩尤,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炎帝不作声,只是默默坐到了地上。
“你可知,这蚩尤原是你炎帝一族的人?”
“什么?”刚坐下去的炎帝蹭得就跳了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黄帝。
“没错,蚩尤本是你们部落的人,后来被驱逐出去,成了九黎的首领。”
“也就是说,是我一手创造了这个可怕的敌人?”
炎帝似乎想起什么,显得十分懊恼。黄帝对此也不置可否,不说一句话。
三年后逐鹿之野天空下着绵绵阴雨,让整片大地都笼罩着一层薄纱。宽阔的平野上,两支军队相对而视。一边的领头人,手里持着一把长剑,在雨水的冲刷下没有一点污渍,更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他正是九州统帅轩辕黄帝。
黄帝身后,是九州各部落的勇士,以一个部落为编制,分别打着各部的图腾。熊,罴,貔,貅,貙,虎。战士们各自拿着兵器,咬牙切齿得望着对方。
“喂,九州的家伙,还要打呀。这些年来,你们与我九黎一部九战九不胜,三年城不下。还是回去种你们的田吧。”
对面的众人中一员高大的战将走到前头,身躯上绑着兽皮,露出他的半个胸膛,健壮的肌肉如岩石般突兀,手里的巨斧足有他人这么高大。他是蚩尤八十一个兄弟中的一人。此时正不断羞辱着九州部众。
“你……”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一个同样十分高大的人提着手中的石锤,嘶吼着向那人飞奔而去,并奋力挥动起石锤。
“砰”斧子轻松的挡下了石锤。巨斧战将大喝一声,突然就闪到石锤战将的一侧,电光火石间,劈下了石锤战将的头颅。
鲜血溅了一地,巨斧战将舔了舔斧子上的血迹,仰天吸了口气,眼里露出了**。
“怎么,九州的人就只有如此实力啊,哈哈哈哈。”
众人都咬着牙关,但却不曾有所动作,他们在等待着领袖的指令。
黄帝将手中的轩辕剑砍到地上。随着剑锋所向,大地开始裂开,裂痕一直袭向巨斧战将。见到如此气势,想躲却躲不开了。
正当他即将被裂痕吞噬时,一把虎纹大刀挡到了全面,劈开一道沟壑,使裂缝就此中断。
他正是九黎族的领袖,能够和轩辕抗衡的战神——蚩尤。在他手里的,正如黄帝手中的轩辕剑一般,是他的绝世神兵,虎魄。
这是一个浑身透着邪气的人,一双瘆人的眼,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退下。”蚩尤手提虎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唯一对手,向巨斧战将喝道。
狂风开始呼啸,雨滴也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毛毛细雨,到现在已是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九州的众人开始惊慌。
这是蚩尤的惯常手段。在他的手下中,有一人叫风伯,他可以召唤风。还有一个叫雨师,可以召唤雨。风雨,本是丰收的象征,可蚩尤却将其用于战争。
这也是为什么黄帝战蚩尤九战九不胜的根本原因。九黎族的人比九州更擅长在恶劣环境中作战。但这一次,黄帝的脸上依旧挂着那自信的微笑。
“旱魃何在?”黄帝缓缓说道。
一个少女走出了队列,也不言语。只是朝天勾勒着奇特的纹路。
雨,渐渐的停了,风也失去了力量。整片大地不再潮湿,取而代之的,是千里的干旱。黄帝请来了旱魃,破了风伯雨师的道法。
破除了风伯雨师的道法,黄帝终于动了,手中的剑向前一挥。众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要冲锋了。
“啊,冲啊,杀啊,一雪前耻。”呐喊声响彻苍穹,两边队伍开始碰撞。各种兵器交接,各种奇术发动。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旷世之战。
而此时此刻,在逐鹿的不远处,炎帝的队列等候着,炎帝与本族几位元老伫立在前头,望着前方尘土飞扬的战场。
“想我炎帝一族,自神农氏传于伏羲开始,便一直是九州的统帅,而如今到我,已传至第八代了。可惜……”
炎帝轻轻摇了摇头,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
“不要自责也不要多虑了,至少大王你保住了我们整个部落以及族人啊。”
一个老者这样安慰炎帝,他的眼里布满沧桑,在他年轻时,在位的是第七任炎帝,那时候,天下安定,万族朝奉。谁又能想到这一切改变的如此快呢。
“呵呵,阪泉之战,黄帝战胜了我,那是我确实比不上他,轩辕氏是像先祖神农氏一样的人啊。可这一次的这个蚩尤也是一方豪杰,不知这涿鹿之战,谁又会是胜者呢?”
炎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像谁诉说。眼睛里,从迷茫渐渐被狠劲取代。
一旁的老者似是看出了什么,也不转身,只是轻轻叹道“想让轩辕与蚩尤二人争斗导致两败俱伤,固然是有夺回我炎帝的主导地位,可万一……”
“万一什么,不用顾虑,但说无妨。”炎帝迫切的追问。
老者的话显然是抓住了炎帝的心理,炎帝一族的任务是一旦开战就发兵阻住九黎退路,可至今还未发兵的缘由,正如老者所说。
“可万一这一战蚩尤战胜了黄帝,九州战败,你又有几分把握灭了蚩尤所率领的九黎一部呢?要知道,倘若黄帝不在了,这天下恐怕真的没有人可以和蚩尤单独抗衡了。”
老者轻轻抚动长须道,“阪泉一战败了,黄帝可以看在是兄弟的面子上与我们罢战言和,可蚩尤会吗?恐怕到时候我们的下场就只有灭族了。”
“这……罢了,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新衰交替吧,从伏羲氏到神农氏,再到轩辕氏。这是一个孤独的世代,强者可以名垂千古,创建一方文明,而我,注定只是历史的过客。”
炎帝已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多少有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老者追问。
“传令下去,发兵涿鹿之野,去接应各族,阻拦九黎一部。你们放手去干吧,我想在这自己静静。”炎帝轻声对老者说道。
一阵杂乱的奔跑声渐渐远去。炎帝望着消失的炎帝族图腾,叹了口气,而后突然发声大笑起来,用手一拳打在地上,笑声却越来越大。
“弟弟,不愧是我的弟弟,我果真是不如你啊,或许千万年后,人们也会依旧记得你的名字吧,今日一战后,无论输赢,你都将名垂千古。”
逐鹿之野蚩尤的部队适于雨天作战,而如今,失去了风雨的仪仗,九黎这边渐渐走向劣势。整片原野旌旗翻动,不断发出金石碰撞的巨大声响。
蚩尤的八十一位兄弟想到无疑是战场上的焦点,他们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摊摊血迹以及四散的尸体残骸。九州各族首领开始集结族中最勇猛的战士牵制住他们,而失去了这个强大战力,其余人的交锋显得更为轻松。
整个战场唯一没有参与混战的,只有轩辕和蚩尤。他们另外圈定了一片战场。无论是九黎还是九州的人,都不敢跨入那片区域,因为谁都知道,在那片区域内,一旦开战,就不会留下任何生机,没有人见过这二人的杀招,因为见过的都已消失在世上……
终于,蚩尤动了,他知道九黎现在的劣势,他希望以自己斩杀黄帝来扭转战局,磨去九州的锐气,鼓舞士气。虎魄刀毫无花哨的斜劈向黄帝。远处的战斗都略微停了下来,他们都想一观这场战事的主场戏。
罴族的首领趁机一矛刺向蚩尤八十一兄弟中的一人,正是先前挑衅的巨斧战将,那人或是杀得累了,抑或是视线的转移,当他想要抵挡时胸口已经刺进了尖锐的长矛,。他不甘的怒吼了一声,终是跌倒在血泊中,巨斧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兄弟,我给你报仇了,哈哈。”罴族首领举矛望天,先前死去的石锤战将正是他的弟弟,而这一刻,他总算可以安息了。
这一幕总算把诸人的注意拉回了各自的搏斗中,否则吃不准他们的下场就会和那个巨斧战将相同。而此时,两强之战,才刚刚开始。
黄帝看透了蚩尤的进攻,向右奋力跃起,躲闪的同时将轩辕剑劈了下去,蚩尤反手拿刀一挡,“当”两人各自因为巨力后退了几步。
蚩尤将刀插在地上,在他的额头处,突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纹路,勾勒出了什么印记,起先是耀眼的金色,而后有紫黑色的气息覆盖了印记,将其变为黑色,与他身上的邪气似是同一种。
黄帝也迅速插起剑,额头同样涌现金色符文,只是没有如蚩尤一般变黑,并且两人的印记纹路也完全不同。
当光芒覆盖全身,地上的两把神兵开始颤动,试图摆脱大地的束缚。
“刷”刀剑拔地而起,径自飞到了各自主人呢的手中。蚩尤的邪眼与黄帝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两人跃起,带着光辉向对方冲去。
旁人已看不清两人的交手,只有一黑一金两道光交织的,发出快速的金属碰撞声。分分合合,许久未有一方败出。
“不好,黄帝的援兵来了,是炎帝部落,仅次于黄帝部落的炎帝部落。”
九黎族有眼尖的人喊出了声,果然,不远处,炎帝的族人正浩浩荡荡的赶来,他们的到来,无疑是九黎无力再抵抗的预兆。
蚩尤挡下轩辕的突刺,眼睛看向了炎帝族到来的方向,他听到了那阵喊声。
他咬了咬牙,右手的刀抵住剑,左手黑气缠绕,向前一掌拍去。黄帝十分忌惮那黑气,但还是以全力一掌迎了上去,“砰”的一声,黄帝便退了开去,蚩尤乘势退出战圈,大喝一声“退”便开始带领九黎残部撤退。
退去的同时,天空开始笼上一层黑雾,九州各族想追却又不敢大意,眼睁睁看着蚩尤的身影慢慢消失。
“此次不诛杀此人,后患无穷。跟我追。”
黄帝不敢犹豫,一挥手带头冲进了黑雾。手下相互看了看,也跟了上去,他们同样也想灭去九黎残部。九黎的存在,无疑是各族的极大威胁。
“该死,这是什么妖法,这雾中根本就无法看清方向,更别说找到蚩尤了。”
几个族的首领奋力甩了甩手,懊恼的喊道,同时,他们发现随着蚩尤的消失,领袖黄帝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黄帝循着蚩尤的行迹飞山越海,他发现身后已不再有随从,同样,蚩尤似乎也并未与部众同行,而是独自奔走着。
“该死,找不到方向了,这黑雾可真恼人。”
黄帝之前还能在黑雾中找到蚩尤,可现在,已如他的部众一般完全陷入了其中,再也不知道敌人的方向。
“我可替你驱散这黑雾,不过,你要替我完成一个使命。”
正在黄帝焦急懊恼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高亢洪亮,甚至有着影响人心神的力量。下一刻,一个女子出现在黄帝眼前,此人身着仙缕,长长的丝带无风而动,在她的周围竟没有任何黑雾的侵蚀。
“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我?”黄帝问道。
“我乃天界九天玄女,此次受天命前来替你解围,助你降服蚩尤。”
女子说罢,衣袖一挥,瞬间吹起了风,将雾全都冲淡而后消散,黄帝这才发现自己已现在深山之中。女子用手指向前方,告诉黄帝蚩尤逃走的方向变消失了。
黄帝半跪而下,一手将剑插入土地,说了声“多谢”,便飞身而起,望着玄女指明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随着雾气的消散,九州各族的人也都能够看清了路,可却寻不到轩辕黄帝,便左右相视,不知如何是好。
“各位勇士,九黎族性好战,今日倘若不除,往后必有大患,既然黄帝追蚩尤去了,我们便前去诛杀九黎残部吧。”
炎帝站在最前头,领导着众人,毕竟他也曾是九州联盟的领袖,黄帝不在,他的话自然是最能说服大家的,于是众人亦向前追去。
黄帝疾行,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枫树林,林中有一人持刀站立,正是蚩尤,他知道了黄帝独自前来追赶,便也不再潜逃,而是等着他追来,因为他自信能够胜过黄帝。
“蚩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黄帝向前问道。
“尽在刀上”蚩尤喊道,下一刻便已在黄帝眼前,一刀挑起,同时额头的奇怪印记再次出现。
黄帝拿剑向下一挡,蚩尤的刀又突然出现在他的头上,无奈只好后跳开去,蚩尤紧追不放,两人又交锋了数十合。乘着黄帝向后一个踉跄,蚩尤在空中旋转一圈,用出全力斜劈而来,黄帝的额头印记亦开始闪动,发出光辉,“铮”黄帝的剑虽挡下了那一击,可自己却被弹开好几米,嘴角开始逸出鲜血。
“不愧是战神蚩尤,我轩辕不是你的对手。”
黄帝用另一只手擦去血迹,右手却开始颤抖,挡下那全力一击,让他的手已经开始发麻。
“蚩尤,违背本心,动用禁忌的力量,你可知罪?”一道喝问传来。
“玄女?请玄女现身助我”黄帝战败,本已心灰意冷,却在这时听到的这道熟悉的身影。顿时欣喜起来。
蚩尤的身上,无端出现了强烈的光团,与他身上的黑气正好是两个极端,光团内的蚩尤开始挣扎,却怎么也无法用蛮力逃脱出来,空中开始响起奇怪的咒语。
“啊,你想怎样,有本事现身与我一战。啊!”
蚩尤身上的黑气开始被光所侵蚀,冒出阵阵白气。在他额头的印记,更是忽明忽暗,在金色与黑色之间不断变化,蚩尤的表情比先前还要狰狞万分,自喉咙深处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黄帝在一旁观看,同时保持戒备防备着蚩尤的一举一动。渐渐的,蚩尤的脸由狰狞转为安宁,没了黑气,那竟是一张俊美的少年脸庞,甚至比黄帝还要年轻许多。
“轩辕,快杀了我,我这个状态无法保持很久,我身上的那个力量,是可以与天抗衡的,玄女的净化只能维持片刻。”
蚩尤看向黄帝,眼里竟流出了泪水,他的眼神竟然充满哀求,一代战神竟然会如此,这让黄帝感到震惊,开始疑惑。
“他说的没错,快动手吧。”玄女终于出现,与黑雾中相见时比较,此时的玄女竟然有些虚弱,显然净化蚩尤耗费了她许多力量,更可怕的是如此费力都只能维持片刻。
黄帝举起剑又放下,又举起,他从未如此难以决定过。
“快动手!”蚩尤的脸上开始有黑气迅速缠绕,他奋力向黄帝这里奔来。
蚩尤开始举起自己的手,跑到黄帝面前时,一把握住了他的剑,俊美的脸开始转向狰狞。
黄帝一咬牙,闭上眼睛,奋力一挥,剑从蚩尤的脖子处划过,鲜血飞溅而起,溅在整片枫树林中,树上的枫叶开始变红,红的像火一般。鲜血染红了整片枫树林。
“谢谢,能死在你手里,我……很高兴。”
蚩尤高大的身体开始跌落,他的脸带着微笑。黄帝擦去剑上的血,无力的坐在了蚩尤首级的一旁。
“轩辕,你与蚩尤本都是上天选中人,你们额头的印记便是标志,可惜,蚩尤受到了其他力量的侵蚀,才变成今天这样。他本可以和你一样,成为造福一方的强者的。”
“可他确实已经是个强者了,至少,最后他克服了那个力量。”
黄帝转过头,看向那个少年头颅。突然,他发现头颅边的黑气还在缠绕,而且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促使它与身体相聚。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黄帝一剑挡在两者中央,问向玄女。
玄女摇了摇头,手一挥带着蚩尤的身体向天空飞去。
“轩辕,我所说的使命,便是让你寻找和你一样额头带有印记的人来共同对付这种力量,这是一条漫长的路,因为这力量,不是来自这一片天地。蚩尤的身体我会带走去寻找这力量的缘由,他的头颅则由你带去埋葬,这样便永远不会相互连接了。”
玄女消失在天际,黄帝带着蚩尤的头颅来到一个盐池,将头颅葬在深处。盐池的水都被染红了,黄帝在一旁立了个碑,犹豫片刻,用剑在上面刻了一个“解”字,从此将此处唤作解池。
“蚩尤,好走,由此解脱吧。接下来的使命,就由我来吧。”
黄帝转身离开,解池的中央,突然冒出一个头,一跃向了树林深处,发出有如婴儿哭声般的叫声,引得黄帝转身看去,只见那异兽飞速奔走消失了,只见到它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
消失的前一刻,转头深深看了皇帝一眼,便没了踪迹。“如此,不知是好是坏,罢了,就由它去吧。”黄帝摇了摇头,往涿鹿城行去。
涿鹿城中,已有九州的人押解着九黎残部一队队行走着。“黄帝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马有几个部落的首领迎了上来。
“九黎残部已尽数捕获,听候黄帝发落。”
九黎的残部已被分为两部分关押,在黄帝左边的一部分,他们大都垂着个头,无力的坐着,不时和周边的人讨论着什么,其中也包括着蚩尤的军师,在战时曾招来风雨的风伯,雨师。
“左边的部分,都是较为听从管理,愿意投降于我们的残部。”黄帝身边的侍从向他解释着,又把手指向右边那里有许多士兵把守着,手里都持着利器,口中不断呵斥着,在包围圈中则不时发出阵阵喊声。
“你们胜之不武,有种放我们出去,咱们在战场上再战一场。”
黄帝看向右边,只见蚩尤的几个兄弟在那面红耳赤的叫嚷着,用手不断推动着围困他们的木栏,即便九州士兵拿长矛指向他们也不曾退缩一步。
“他们只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侵蚀罢了,其本质原是与我们一样向往和平的,就迁其民善者于邹屠之地,迁恶者于有北之乡。有北之乡,罕有人烟,确实是磨练他们的好地方。不久之后,九黎一部便能逐渐融入我们九州了。”
黄帝走了几步,猛地回头,目光注视着前方,大声宣布道“各族首领听令,明日随我前往泰山,我要举行封山仪式。”
三月后泰山之巅天空烈阳高照,泰山脚下,数十万雄师林立,尽皆仰望着山颠。在那里,黄帝一人立在前头,在他身后,各族首领全数跪拜。
“封山祭天仪式开始!”
黄帝举起轩辕剑,望向苍穹,瞬间,风云变色。
“另一个世界,神秘的力量,与我相同的印记。这将是一条很漫长的路吧……”
黄帝喃喃自语道,开始思索将来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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