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鹿扬蹄嘶叫,顶角一头撞去,紧闭的城门瞬间被撞开一条半人宽的缝隙。
“转轴机关的桩木被万兽庄做了手脚,给异兽再这么撞下去,城门就真破了!”
魏申公随即派出几位聚气境强者来到城下,以身顶门定于城门前,却依旧抵挡不住,皆被冲力震飞。
“聚气境强者都挡不住?”“不,除非所有人将定力聚于一物,定力分散,当然抗衡不了这异兽。”
“事到如今,难不成要去把蒋昔请出来?”
魏申公以手扶面头疼不已,“让蒋昔出手?你想惊动护国军吗?也罢,由我亲自去会一会这饕鹿便是,仲宫,仲旬!”“在。”
银邪君与万兽庄斗法大胜后,攻城大蛇坠河,重骑兵再攻不上,城墙已是横尸四处。
此时将军府官兵已经重新集结于城下,待饕鹿破城门,便全军攻入城中。
“跟我来。”魏申公号令,仲宫仲旬二人跟随至城楼之上。
临视城下,城关前尽是磨刀嚯嚯之将士,列阵待命,随时准备再次开战。
“将军府上一波攻势败退,但巨兽破门这一步战法,固然是银邪君没有算到的,我们没有撤退的时间。”
“攻上城池的只是将军府部分兵力,但若是城门破开,我们面对的将会是敌人全部的兵力。”
魏申公拔出久未开锋的赤炼刀。
“到时候就成了将军府单方面的屠杀了,看清楚了。”
“饕鹿颈上的人就是都伯贞虞候,实力在我之上,等我下令再一起动手……”
三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孱弱的声音,“我看,欠缺盘算的貌似是魏兄吧。”
“银邪君,到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风凉话,你行你上?”
“呃咳咳咳咳,恕罪,祷尸虫御之术已是鄙人的极限了,尸气消魂,阳煞伤身之状态下,鄙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银邪君立于城楼远望,手指打趣道:“这么多将军府的武者,可都在磨刀等着大人下去开锋呢,其中不乏聚气境强者,更别说周孟二都
伯。”
“哼,我要是不下去,城门一破,给将军府祭刀就是十七宗派弟子,还有你了。”
“唉。”银邪君一脸内疚,“生死签的计划全由鄙人策划,真不该让大人操这么多心,铁羽阁造的城门可不是说破就破的,我们不妨再
看看。”
事情到了这个底部还能有什么转机?魏申公猜不透对方,但也只能先放下战刀,观望局势发展。
在饕鹿撞击之下,两扇城门间的缝隙逐渐宽松,随着饕鹿双角一阵阵锤打,古铜城门不断在地上划出深痕。
将军府将士列阵于城门前,饕鹿踏蹄震地,多有兵卒站立不稳。
城门缝隙张开将有一人宽之时,饕鹿便停止了撞击,兵士见巨兽后退四步,移开阵列让道路。
魏申公开始慌张起来,“我早就听闻这饕鹿四足有巨力,跨山而走日行千里,它一发威,城门转轴肯定会被撞断,由不得我观望了。”
银邪君却拍住了他的肩膀,“冷静点,现在还不是魏兄动手的时候。”
饕鹿怒吼一声,迈开四蹄奔向了城门,与此同时,城门内突然飞来一根巨型圆木,与饕鹿同时撞在城门的内外两侧。
随着一声巨响,圆木滚落在地上,经过内外撞击的城门纹丝未动,一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十七宗派弟子眼前。
“这衣服上,是擒鲲教的标志。”“洪钧?”众人惊叹。
饕鹿摇头晃脑,见眼前城门未破,怒目圆睁,变得焦躁暴怒,扬蹄嘶叫,再次退后准备冲刺。
洪钧身形落在城门前,脚踩大地,风起尘涌如有鹏鸟展翼,出腿一横扫,圆木回旋升空,洪钧起双臂抬圆木,转动挥舞。
“他这是在干嘛?”有大雷枪寺弟子一声惊呼,“这难道不是我寺的棍法《千重棍影》吗?”
“不可能!他只有炼体五重,怎么可能魄力化实,拿横梁当棍舞?”
“不,有可能,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已经打通了隐藏穴窍,步入了传说中的炼体六重。”
银邪君一句话,十七宗派弟子震惊无比。
多数人只知炼体五重之后便可突破聚气境,以魄为丹田,凝聚元气。
而聚气境武者之能力,还包括化虚为实,如化念力,定力,魄力为实力。
武者炼体有活经,逆血,通穴,移筋,换骨五个境界。
修满五重境界之后便是聚气凝神境,再然后就是先天。
传说世间有可打通武者体内隐藏穴窍的功法,以及可以开辟出隐藏经脉的武学。
这两种传说的炼体方式被称之为空穴和刃经。
以此类推,其他三种称之为易筋,锻骨和燃血,而修炼这些秘术的人,筋骨,血脉,经络都要远强于寻常武者。
传闻这样的武者一旦突破聚气凝神境,实力会强横异常,然而也只是强横,而且只存在于传说中。
虽然炼体境只有五重,但常人还是习惯把此秘术称之为炼体十重,只因对其知之甚少,应该算是误称。
“有意思,洪钧出走擒鲲教,恐怕是另有原因。”“呵呵,据我所知,擒鲲教传教武学《鲲鹏翼展》空穴的修炼方法早已失传。”
“居然还偷习其他宗派的武学,早就听闻此子野心昭著,果真志气不小啊……”
洪钧手上圆木挥舞,累积到五道棍势之时,与冲刺奔跑的饕鹿同时撞击城门。
两股力量相互抵消,依旧是一声巨响,城门纹丝未动。
“魏大人,洪钧毕竟非真正聚气境强者,一套棍法体元早已耗尽,还有重阳教的几位前辈,是时候出手了。”
魏申公以及众聚气境武者明白了银邪君的意思,跳下城楼,接过洪钧手中圆木圆木,挡在城门前。
十多位聚气境强者集定力于一木,稳如石山。
饕鹿再次冲撞城门,终不能动城门分毫。
霍世昌随即下令道:“铁羽阁弟子听令,即刻下城加固城门。”
众多铁羽阁弟子遂集结于城门下,乘魏申公等人稳住城门之时,开始逐一修复城门被破坏转轴机关。
“不用了。”银邪君微微一笑,“将军府要撤兵了。”
周通与孟延站于阵列前,看着贞虞候驾饕鹿掉头而来,于是问:“贞老弟,怎么不继续了?”
“撤。”贞虞候,“城门暂时破不了,回去把攻城云梯搬来。”
将军府大军调转阵列,收兵回营。
瞭望塔的弓箭手一个个反应过来,向城内大声呼喊:“将军府撤军了!将军府撤军了!”
第三场守关战结束,十七宗派弟子终于松了口气。
魏申公透过城门缝隙,看见将军府大军远去的背影,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安下心来。
“洪钧,这场守关战你算立了大功了。”
“大人过奖了,这本就是银邪君事先交给洪某的任务,只是洪某一时找不到足够大的梁木……”
“那你是从何处房舍内拆下的圆木?”
魏申公好奇地问道,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巨响,回头便看见聚义堂所在主府东南角轰然塌陷。
“哈哈哈哈哈哈。”银邪君大笑,“城都不要了,还惦记着主府干什么,还是尽快撤退与宗派联盟会和吧。”
当将军府大军再次来到关前时,彤铃关已无人驻守,近似一座空城,将军府顺势占领城池。
两千人大军驻扎于彤铃关内,攻城战役结束。
时至夜晚,官兵开始在城内搜刮物资补给,将领则在主府聚义堂安顿了下来。
聚义堂一间房舍内,兵士推门禀报:“北坊大人,有人求见。”
“什么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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