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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義堂內的局勢,已經悄然發生改變。
花止水目光凌厲,手懸蛛絲刃,在彈指的一剎那,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準備好目睹獨臂劍客粉身碎骨的場面。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惡蛛門主遲遲不殺這劍客是怎麼回事?”“她在忌憚什麼?”
“這獨臂劍客一介無名之輩,能有什麼景背讓她忌憚的?”
三層的宗派弟子中,有人開始毫無根據地亂加揣測,“我聽說,這二人有過一段私情?”“是嗎,怪不得!”
花止水偶然聽見這些說得信誓旦旦的傳言,頓時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蛛絲刃,早已被一股莫名寒氣封住。
任憑花止水指間施加多大力量,也撼動不了寒氣僵化的絲刃半分。
到底是誰?為何還不現身?
“居然敢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花止水不知該如何收場。
“呵呵呵呵。”風鈴般的笑聲從人群中傳來,“火燒不斷?劍斬不開?”
花止水沒有一絲防備,重陽教女子就這麼突然出現。
女子纖纖細手輕撫,蛛絲刃立即結成冰霜。
輕指一彈,花止水耗費三年心血煉成蛛絲刃,冰裂破裂散落一地。
這怎麼可能?她難以相信,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惡蛛門秘術所制利器,就這麼化為烏有。
砰地一聲,獨臂劍客無力倒地,掙扎了一會後,劍客艱難站起身。
死里逃生的劍客身體顫抖,輕輕摸了摸渾身上下的傷口,恍若剛從噩夢中醒來。
女子不多說話,留下神情獃滯的花止水,漸漸走遠。
林嘯鷹站立於原地,一雙鐵手依舊保持着上舉的動作
方才手中擒拿着的髒劍谷門客,卻早已沒了蹤影。
“咳咳。”林嘯鷹循聲回頭,逃出生天的門客慢慢恢復呼吸,攙扶着他的,是一名重陽教弟子。
當林嘯鷹正準備廢掉門客唯一的手臂時,從他手中救下了門客的就是此人。
咔咔的機關聲響傳來,林嘯鷹舉握鐵手,一支袖劍從鐵腕中伸出。
“這林嘯鷹看樣子,不打算善罷甘休啊。”人群中有人議論,語氣十分謹慎。
“哼,重陽教現身,這林瘸……就算鐵羽閣的人,也不好難為吧。”“我看難說。”
這位重陽教弟子,服飾風格相對文雅,青衣白袖,乍一看還以為是八庄觀弟子。
鐵羽閣弟子與重陽教弟子小聲交談了幾句,眾人沒有聽清。
但不出眾人所料,重陽教弟子與林嘯鷹還是動手了。
兩人各交一招擦身而過。
林嘯鷹沒有回頭,只是舉起鐵手,袖劍卻已斷裂。
重陽教弟子青袖一甩,鐵劍碎片落下,“讓你住手,聽不明白嗎?”
三層的宗派弟子無人議論,眾人矚目下,林嘯鷹終於善罷甘休,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與此同時,孫武法的身前也出現了重陽教的弟子,從什針腳下救下了重傷的孫武法。
“天蠍門主,就當給在下一個面子。”
什針很清楚,眼前是什麼人在給自己台階下,知趣地退下了。
聚義堂三層閣樓間,重陽教弟子接二連三出現,一共十場私鬥,在關鍵時刻皆被重陽教制止。
“終於有人來住持大局了。”
“都躲了這麼久了,為何不多躲一會。”
“看熱鬧看夠了?”
重陽教弟子在聚義堂集結,目光掃向人群,騷動漸漸沉寂下來。
陰暗的通道內,掌控着大局的人終於踏步走來。
“聚氣五魄?”眾宗派弟子嘩然,走出者即為重陽教長老蔣昔。
沐塵站在五毒教眾人站在一起,目光掃向四方。
“重陽教,果然就是二十宗派之首。”
聚義堂中,一共十場私鬥,都是生死一瞬間的搏殺,
而在重陽教的掌控下,居然真的沒有一名宗派弟子死亡。
當聚氣五魄的重陽教長老出現時,宗派大會的場面就已經完全被震懾住了。
除了林嘯鷹,髒劍谷門客,什針之外,大多數參与內鬥的宗派弟子,都只是煉體五重。
在場的聚氣二魄武者,也只存在於重陽教弟子當中。
哪方是為首者便顯而易見了。
“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了,有什麼好神氣的。”千緒冷哼一聲。
“別大意,聚氣五魄,重陽教算是給足我們面子了。”
各個宗派勢力恢復會議秩序,整齊劃一地並排戰列。
五毒教與大雷槍寺針鋒相對的目光交接間,衡量勢力的天枰正在悄然傾斜。
十場較量,髒劍谷只派出兩名獨臂劍客參戰,兩敗,鐵羽閣派出林嘯鷹,一勝。
但是鐵羽閣和髒劍谷二者都沒有讓核心弟子出戰,難以作參考。
其他小宗派,例如烈穹派,神行教,各有勝負,結果也符合宗派勢力排名。
那麼唯有大雷槍寺,八庄觀,和五毒教,是以各自核心弟子進行較量。
五毒教,兩勝。
大雷槍寺,兩敗。
八庄觀,一敗。
“沒想到一直穩壓五毒教一頭的大雷槍寺,地位終於被反超。”
“先是八庄觀,再是大雷槍寺,五毒教作為後起之秀,確實可稱得上發展神速。”
如此一來,沐塵便能確定,此次宗派勢力排名的變化,將對之後的戰略會議產生重要影響。
聚義堂中心升起觀陣演兵儀,以沙盤石礫刻畫有青光城地域全貌。
“總算開始了么。”十八宗派各路人馬,近千餘雙眼投向聚義堂中心。
重陽教長老蔣昔看似風燭殘年,作為強者的威嚴大氣卻絲毫不減,話語聲清晰響徹。
“諸位,解決私人恩怨之後,我們是否能心平氣和,坐下來一談了?”
在場的十八宗派無一人異議。
“大敵當前,如今,已經到了放下彼此成見,同仇敵愾,共同抗擊將軍府的時刻了。”
蔣昔的每一字,一句闡述,沐塵都集中十二分精神牢記於心,反覆揣摩,從中提取有價值的情報。
一開始陳述的,是宗派大戰的起因。
這場戰爭,源於一名將軍府之人。
此人本名為蕭威揚,青龍營領將蕭怨之次子。
其父蕭怨於子一歲時聽從相師之言,為兒改名蕭揚,寓意去其本性浮躁之氣。
然而蕭揚承繼其父囂張跋扈,殘暴不仁之個性,卻絲毫沒有得到改變。
蕭揚之暴戾性情十歲初現,於當街鞭殺乞者百姓,兄弟震驚。
然而蕭揚憑其青龍營領將之子的身份,又有將軍府高手護身,行事雖霸道,但也不至於招惹禍事。
奈何蒼天繞過誰,報應終降臨。
“哼,跟說書似的,在座的那個宗派是以道義行事的,醜化將軍府形像又有何作用?”
雖然沐塵心裏這麼想,但嘴上依舊沉默不言,繼續聽蔣昔闡述。
也就是在四個月前,冰心教的一批運往青光城的貢禮在半路被劫持。
將軍府對此事極其重視,遣軍調查。
而這支三十餘將士組成的軍隊,便是由蕭揚率領,軍隊在抵達冰心教時,變故發生了。
包括蕭揚在內三十餘名將士,全都被詭異冰封致死,僅倖存一名聚氣三魄強者逃生。
起因竟是蕭揚心生歹念,尾隨冰心教聖女欲行不軌,惹怒聖池鎮教異獸口吐冰蓮大開殺戒。
蕭怨悲憤交加,誓要血洗冰心教。
從從屬關係上來看,冰心教原屬外來勢力,非青光城二十宗派之一,卻與二十宗派關係緊密。
其教中掌教不過聚氣五魄境,而青龍營中,就算是聚氣凝神境強者,也不止蕭怨一人。
冰心教比起強者雲集的青龍營,顯然天差地別。
僅憑藉青龍營一營實力,將軍府彈指間便能踏平數個冰心教。
但為此事,將軍府卻偏偏精心策劃了四個月之久。
“閩國朝廷,將軍府,宗派。”
“這之間錯綜複雜的權力鬥爭,終究還是被牽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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