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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算近不算远,就这样踏着月光回到家,李四河啥都没干,闷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不过是被外面的三轮车,嘟嘟嘟嘟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屋里都是书架,屋顶使用桐木板隔着的,要不这瓦房老落灰,爷爷把自己收藏的书,全给摆放到自己屋里了,除了一张床,一套桌子凳子,就是书架了,密密麻麻的好几排,全是一些外人看来歪门邪道的书,李四河时不时的想着这要是建国那会,全给丫烧了,自己就不用从小看这些东西了。
出门看看天上的大太阳,伸伸懒腰,回头想想昨晚的事,好像还跟做梦似的。院子里停了一辆半旧的三轮车,里面拉了两块墓碑,李四河走过去,二叔在抽烟,三叔的孩子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握着方向盘,左扭右扭的幻想着在开三轮车,一直在笑,李四河走过去道:“二叔啊,您老可真敬业啊,这一大早就给搞回来了啊,长生,别玩了,擦擦哈喇子”没说完走过去拍拍坐在三轮车上的孩子。
孩子年纪不大,今年有十二岁了,三叔的孩子,姓李,名长生,生下来就有点先天愚型,本来在肚子里检查了,说可能有问题,是爷爷硬要保下来的,后来爷爷就给取名长生。不过等长生慢慢长大了,也能认识家里人,也知道说的是什么事,生活还算能自理,就是不会说话,有时候激动了,只能跳着大声的吱吱呀呀的比划着,走路稍微有点坡脚。不过已经够好了,走路这事也是爷爷从小给锻炼出来的。
每天李四河放学回来,爷爷给他教课的时候,长生也坐在边上,不吭声,就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有时候还努力的想说点什么,可就是表达不清楚,不过爷爷总是挥挥手,说我知道了,你坐下,反正李四河是没听懂到底说的是什么。
长生慢慢的从三轮车上下来,走到一边去,伸手勾下了搭在院子里晾衣绳上的毛巾,擦擦嘴,又给放回去。基本上长生自己能做的事情,家里人都不会帮忙,爷爷说这是锻炼他,人总有老去的时候,到头来谁照顾他?李家的房子,还是建国后黄河修建三门峡大坝,集体移民过来的,本来全村人都在黄河边上,有窑洞有房子,大坝要修建了,蓄水改道,就把村子给冲了,政府让全村人搬迁到现在这个地方,全是新盖的瓦房,大三间,下院还有几间厢房,由于李家人多,这就给了两个地基,建一块了,连起来也算不小的房子了,院子很空旷,堆了一些柴火,拉了两根铁丝晾衣绳,大门口还有个水泥台子,水管子就在那,村子搬迁到这的时候,就给通了自来水。
李四河走过去,看了看墓碑,惊讶道:“呦,这字刻的可不错啊,还是那家刻的?”二叔点点头,没再搭理李四河,自顾自抽烟去了。李四河又围着墓碑转了几圈,回屋里拿出笔和墨盒,墨盒里装的是金粉,当然不是黄金了,只是一种颜料,李四河可没那么多钱,墨盒放在三轮车边上的架子上,跳上三轮车,润笔蘸墨,提起来就开始描了,顺着刻好的字,如龙的游走着,速度很快,不过颜料却没有超出刻字一丝一毫,就好象以前这些字是李四河写的一样。不过这也难怪,打小就被爷爷打着练字的李四河,什么不会写?这几年家里的春联全是李四河写的,偶尔邻居来让李四河写,李四河就问爷爷能不能出去摆摊写对联,赚点零花钱?爷爷朝着李四河后脑勺啪啪啪就是几下,说道:“乡亲们让你写几个字,是看得起你,就你这还想收钱?反天了?”,从此李四河再也不敢提摆摊这事了。
写完第一块,和二叔合起来抬起靠在三轮车边上,开写第二块,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全写完了,李四河抬起头看着二叔,示意二叔看看,二叔掐灭烟头看了看道:“还凑合行了吧,你小子不就等着我夸你呢,洗把脸,待会干了,给抬上车,我去给老村长他们立碑”。李四河问道:“那我呢?今我去不去?”,二叔翻了一下白眼:“别,可别,到时候他么的墓碑全断了,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修碑”,李四河想想也是,爷爷说自己阳气太旺,这墓碑都能给搞断了,看来还得学学咋办,收拾好笔墨,走出屋,长生一直看着刚才写的字,看到哥哥出来,立马竖起大拇指上下摇着,一直对着李四河笑。
李四河瞅着长生,点点头,趴到水管上,开始用冷水冲头,洗头膏打上,顺道洗了一把脸,这男人就是快,干啥都利落,搂起刚才长生擦嘴的毛巾,就开始擦头,长生指了指自己的嘴,哇哇的喊着,李四河看到了,知道长生什么意思,不过继续擦着头,待擦完了,笑着说道:“长生啊,爷爷说你的唾沫,能治病,没事,我就当打预防针了”,殊不知,李四河以前听爷爷说的,以为是玩笑的话,却是千真万确,李家有子叫长生,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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